瞒不过师傅和师尊,还是忍不住来到灵泉附近,可惜被禁制挡住了。他们一同静默地站了会,就默契地一块转身回到了洞府,只是从此修炼更加用功了。
玉华道君一边炼丹一边点头,这两个小徒孙倒是挺好的。只可惜小徒弟看得太紧,他都找不到机会好好逗逗他们,收徒不慎啊收徒不慎,小徒弟怎么就比执法长老还规矩多呢。
等到宋念祖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已经又恢复初见时那般风姿高雅,眉目冷淡的样子了,只是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虚弱了,衬得额心的朱砂痣更加鲜艳。
玉华道君给了他一瓶药,又不死心地调戏了几句,在大徒弟冷冷的睥睨和小徒弟喋喋不休的教条中笑着说自己炉子的火忘了灭。
清茗看着宋念祖,倒是觉得他气息内敛,看来此番调养好身体,就要准备天劫了。事实也确实如此,虽然寒气入体伤得很,但却磨练修士意志,宋念祖这次挺过去了倒还有了点收获,把外露的气息压制了一番,积蓄着等待恰当的时间渡劫。
比起人类修士来,妖族的真是大小天劫不断,只因他们实在强悍,若不这样,那还有人类修士的立足之地。天地法则从来不会偏颇于谁,天赋过高,就得承受更多的考验。
这一等就是大半年,幸好这次寒气发作太过强烈,后来倒没什么事,日常的寒气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只要不爆发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终于这天,寂灵峰上方天降异象,雷电交加,那沉重的威压让很多元婴修士都出来布下禁制以保护其它峰的人,然后飞身来到了寂灵峰。要知道,观看别人渡劫,也是能够获得感悟的,单看个人运气和悟性了。
寂灵峰开辟出的空地上,宋念祖松松地披着衣衫,银白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蛇尾静静地盘在地上,双手结印,好似入定一般,不慌不乱。而他的头顶上方,渐渐聚拢起一块云朵,雷声作响,好像随时会劈下来。
琰钰和琰焯有幸被自家师傅和师尊一块带了出来,凌空远远地停着。因为有两位长辈替他们挡着威压,他们此刻并无不适,面对恐怖的劫雷,他们一开始确实有些害怕,但是很快他们心中便升起了变强的欲望。
感受到他们心境的变化,清茗赞许地看了他们两眼,知道他们修为不够,看不清状况,便挥手招出一面幻镜,正是远处宋念祖的情况。
像他们这样的修为不够的弟子也有几个是被师傅师尊待在身边的,毕竟这可是一份机遇,但是这些弟子无一例外都是天资卓越之辈。认真地看着幻镜上的画面,琰钰和琰焯屏住了呼吸。
好似老僧入定的宋念祖突然睁开了双眼,劫雷也在瞬息间劈了下来,宋念祖甩出自己的本命法器银星挡住了道劫雷,劫雷里的天地能量瞬间被银色的长鞭吸收进去,银光流动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紫色。
这条长鞭是用宋念祖自己的鳞片加上毒牙配之大量天材地宝,耗时多年炼制而成的,平日里更是用他自己的灵力温养,和他心意相通。
如法炮制接下了三道劫雷,宋念祖便收回了法器,因为接下来的劫雷不是现在的银星可以承受的,本命法器受损,他也不会好受的。
妖族的以强悍著称,虽说宋念祖先天不足,但是为了准备渡劫,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比起人类修士来,妖族渡劫简单粗暴得多,那就是硬抗和啃药。毕竟若依靠损耗法器,对妖族来说是不利于他们修行的。
周身灵力运转,宋念祖就这样硬生生地承受着劫雷,让几个次见识到渡劫的孩子整个人都不太好了,这位师叔(伯)也太凶残了吧?
看着寒气发作都不想让别人看到的师伯这般狼狈,琰钰和琰焯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虽说有点不厚道,但是宋念祖的各位师叔伯看着他吐出来的血和伤痕累累的蛇尾,万分心痛这些珍贵的材料。玉华这个抠门的,每次问他要都小气死了,他们看着实在是心痛。_(:3)∠)_
吞了颗自家师傅精心炼制的丹药,宋念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虽然发丝有点凌乱,衣服也破了,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但是他的眼神却毫无畏惧,冰冷而锐利。看得在场不少人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艾玛难怪平时不下山呢,受不了啊擦。
第十八道劫雷的时候,宋念祖已经不住地吐血了,可是他还是不服输地望着天上。身上玄蛇的血脉让他终年冰冷的身体感到一阵热血沸腾,只见他的面容逐渐发生变化,眼睛变得更加细长,瞳孔变成蛇类冷冰冰的竖瞳,然后逐渐化作一条银白色的大蛇。
次看到宋念祖原形的兄弟两个和其他小辈们都瞪大了眼,琰钰和琰焯见过其他的蛇,但是那些凡物怎么比的上宋念祖,银白色的蛇身似乎有星光流动,额头上的一抹胭脂让他们确信这就是他们的师伯。
大蛇飞腾到半空中,接下了最后一道劫雷,在一片雷光中,兄弟两个被捂住了眼睛,其他修为不足的也同样受到了长辈的照顾。
等他们重新看去的时候,大蛇已经不见了,寂灵峰的空地上站着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青年,赫然是完全化作人形的宋念祖。他的面目已不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而是十八九岁的青年。
大家纷纷带着弟子恭贺两声,就匆匆散去,更有人在寂灵山上就入定了,可谓是天大的机缘。
玉华道君一手抓一个带着两个徒孙来到宋念祖的面前,搓着手围着宋念祖转圈。
“恭贺师伯化形成功。”
“哎呀,不愧是老子的徒弟,不错不错,哈哈。”
清茗来迟一步,也面带喜色地向宋念祖拱了拱手。然后也有些焦急地回到洞府整理刚刚的感悟。
如果问琰钰和琰焯化形成功的师伯有什么的不同的话,那就是给人的感觉变得遥远了。最会撒娇卖乖的琰焯当下抱住了宋念祖的腿,抓着他的衣袍,开始表达起他的崇拜之情。
琰钰眼神闪了闪,也笑得一派天真,和自家弟弟笑着说了起来。
化形成功的宋念祖心情不错,对着两个师侄也略微柔和了点,但是金丹真人的气息是不会改变的,这种距离感让两人心中有些低落。不过他们不敢耽误宋念祖的时间,逗趣了两句就告退了,宋念祖正好回到洞府稳固境界。
这次化形渡劫,算是小一辈的人除了寂灵峰上的兄弟俩次见到传说中的清凝师叔(伯),但是只这一次,就在他们心目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身着月白色长袍的青年,完美地将妖娆和清冷两种迥异的气质糅合于一身,寒星似的双眸让人心生敬慕,就像是雪峰冰山上绽放的雪莲。那额心的朱砂痣不知点在了哪个少年少女的心上。
更别说他靠肉身对阵劫雷,比起他们见识过的眼花缭乱的法器抵消劫雷,这样子强悍的做法让每一个渴望变强的人感到胸中有什么在激荡着。
这就是修仙,这就是逆天而为。
为了稳固境界,宋念祖又一次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但是他的名字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门内弟子不断提起,这渡劫的阵仗,简直可以和人家结婴的相比了,不愧是传说中的玄蛇啊。
而且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对于什么修真界美人都嗤之以鼻,在清凝真人面前,都是渣渣好么,痴汉脸。
虽然和宋念祖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宋念祖每一次都在兄弟俩的心中留下太过震撼的印象,即使他为了稳固境界闭关多年,兄弟两人都不时会想起他们的师伯。他们的师傅用了五十年的时间筑基,那还是因为木灵根偏柔和,兄弟两个一个金灵根,一个火灵根,都属于比较暴烈的灵根,攻击力都非常强,修行起来也是非常之快。
怕两人心境跟不上,清茗会不时让两个人跟着门内弟子的队伍出去狩猎,即使这样,两个人也只用了三十年就筑基了。丝毫不嫉妒自家徒弟天分的清茗难得乐呵呵地赐了他们一堆筑基期的丹药和几样法器,符箓的话,因为宋念祖颇擅此道,他们早就收了很多了。
他们俩筑基并不是在门派内,因为一番机遇所以进入了一个小秘境,大概是哪个上古门派给筑基以下的弟子锻炼用的,倒是便宜了他们两个,虽然也遇到了下黑手的,但是比下黑手谁比得过他们啊,两个人心灵感应不要太好用。
因为秘境他们耗了些年份,干脆筑基以后在里面巩固了一番境界,才回到了门派。此时宋念祖也已经出关了,见他们两个筑基归来,自然也不会小气。
兄弟两个腰上别着的都是当初宋念祖送他们的灵剑,因为得了好的材料,又各自炼化了一番。宋念祖出关后也出去晃悠过一圈,灭了一个觊觎他容貌的散修,得了本剑法,倒是挺适合两个人用的。
琰钰和琰焯现在都是保持着十八岁的模样,比起略显单薄的宋念祖来说,两个人比他高上一些,一身束腰的锦袍完美的体现出两个人的宽肩蜂腰来,剑眉星目端的是一派俊朗。只是琰钰的笑总是带点邪气的感觉,而琰焯则是一副开朗正派的样子。
多年未见,他们已经不需要再仰着头看师伯了,这让他们两个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有些欣喜。知道宋念祖擅使兵器,对剑法也颇有研究,他们便偶尔会向他求教一些剑法上的问题。毕竟他们的师傅的剑法只能说是会而已,当不得精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念祖的原形是蛇的缘故,他使起剑法来更像是舞剑,腰肢柔韧,角度调转,剑光犹如灵蛇一般缠绕绵密。
“阿钰阿琰,你们两个看清楚了吗?”
演示完一遍以后,宋念祖停下动作,看向两人。至于称呼,自然是琰焯撒娇打滚让宋念祖这么喊的,话说他在这方面尽得玉华道君的真得。
现在寂灵峰上,清茗正在闭关研究一种丹药,玉华道君撒手不管跑出去云游,说是寻找突破的机遇去了,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宋念祖自然承担起了教导两位师侄的责任。
虽说修仙大多靠自身,但是有个人指点受益更多。云渺宗上下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他们兄弟两个呢。
“师伯,我们看清了,但是只懂了七分。”
宋念祖点了点头,让他们自己揣摩了一番,毕竟剑法都是有个人悟性的,每个人使出来都带有不同的气韵,云渺宗并不专攻剑法,倒是在炼丹和阵法上颇为出名,当然法术也是十分厉害的。
琰字辈里修炼剑法的,大概只有兄弟两人了,在云渺宗找不到什么同水平的人切磋,好在他们还可以互相对练。
“明天我带你们去藏书阁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剑法,我当初使的并不适合你们。”
“多谢师伯,嘿嘿,师伯,就知道你对我们最好啦。”
琰焯听到这个,立刻笑嘻嘻地凑上来,宋念祖对于他一直比较无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里却是柔和了很多。
“既然你们筑基了,那么这次的门内大比不如就去练练手。你们师傅在闭关,我这个师伯去替你们撑撑场面,说来我从入门以来都没有看过一次呢。”
说完以后,压抑地咳了咳,宋念祖立刻翻手从玉瓶中取了一粒丹药服了下去。
见此两人眼神暗了暗,感觉四周空气温度有点低,知道是宋念祖的寒气又在作乱。宋念祖身上一直佩戴着暖玉,却还是日日浑身冰冷。琰焯心思一转,顾不得不敬,伸手握住了宋念祖的手,炙热的灵力从交握的双手开始游走在宋念祖的筋脉,因为他们修习的心法乃是同源,此举是不会造成伤害的。
宋念祖的脸上略微有了点血色,他轻轻一挣,就和琰焯分开。
这么短短的时间琰焯就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