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深得帝宠,还有几人酸不溜啾的在心里暗暗呸了几声,倿臣,倿臣!
魏宁笑领,心中却暗暗叹气,看来真是块儿极难啃的骨头让他去啃。
作者有话要说:亲,早些睡吧。
好累好累,出去逛街,腿酸不算,竟然头都有些疼。战斗力一日不比一日哪。
凤景乾听说明湛又挨了教训,忍不住找凤景南进宫探讨一个明湛的教育问题。
当然,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自己毕竟不是明湛的亲爹,故:
凤景乾劝弟弟,“明湛那个脾气,就是个顺毛驴。其实他颇明事理,心地又软,你给他两句好话,比你这样又打又杀的强百倍。你说,你打的他没法出来见人,若是有个应酬,叫外人瞧见,明湛脸上无光,就是你面儿上也不大好看吧。”
“我本也没想动手,皇兄不知道有多气人,忍都忍不住。”凤景南抬眸看一眼凤景乾,“我这也是为皇兄出口气,他这随口胡诌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凤景乾笑,“你真是……”知道弟弟想岔了,凤景乾不禁摇头微笑,“当初朕还指点过你呢,也没见你跟朕怎么样呐。”
凤景南微微尴尬,托起茶盏挡住半边脸,“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做什么。”
凤景乾低笑,也不再多说此事,“明淇比武招亲的事,朕已经命人下去准备了。”
帝都关于宁国郡主的说法很多,普遍认为收益和风险一样雄厚,譬如招亲条:无婚配无通房无侍妾。
再一联想到宁国郡主那要命的兄弟:镇南王世子、鼎鼎大名的板砖四爷——凤明湛。唉哟,想去招亲的得先琢磨琢磨自己的抗打击能力。
就那淑仪郡主,大家知道吧,那是世子的庶姐,那会儿世子还没封世子呢,您得罪了他家庶姐,他都能要拿砖拍你。如今世子身份更上一层楼,这位宁国郡主可是世子的嫡亲龙凤胎姐姐,您要是得罪了她,后果……自个儿想去吧。
而且,寿安侯娶了淑仪郡主,这都五年了,连个通房都不敢纳。当然,也有人说寿安侯和淑仪郡主夫妻情深,进而不染二色。嘿,这话也就糊弄糊弄傻子。男人哪,寿安侯是男人哪,世上哪有不喜欢偷腥的猫呢。
可是反过来想,仍然拿悲催的寿安侯说吧,这位原来袭爵遥遥无期的寿安侯世子,前脚儿刚与淑仪郡主指婚,后脚儿便袭了侯爵。
可见,镇南王府的权势。
宁国郡主,那比淑仪郡主出身更为尊贵哪。
娶了宁国郡主,那为家族带来的好处啊……于是,帝都的青年俊才们陷入了一种鸡肋的忧郁之中。
还有那些自负本事不乐意报名参赛的,家中大人骂,“皇上已经下旨,说是自愿,不去就是抗旨。宁国郡主,模样出身哪个不是万里挑一,难道还配不得你!虽说不是公主,可镇南王就这一个嫡出女儿,你脑袋给老子放明白些!”
总算将帝都的青年才俊们动员起来了,凤景乾另抛下一枚重磅炸弹,“宁国郡主婚后长驻云南。”
哄——
整个帝都都沸腾了,叫嚣了,你啥意思啊,若是娶个公主,入赘已经够窝囊的了,好歹公主府还建在帝都,驸马也有自己的窝儿,不必离开家族。
这宁国郡主,比武招亲不说,这还要把咱们带到云南,这跟和亲有啥两样。
当然不一样,宁国郡主将来掌云南半壁江山。
谁,谁要是娶了他,将来的儿子啥的,可就是半个土皇帝了。
不过,窝囊也是真的。
像北威侯府,阮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儿子,“雁儿,你去报名比武,你这样的人才,万一被宁国郡主相中了,莫非就抛下母亲,跟着去千里之外的云南么?”
阮鸿雁温柔的为母亲拭泪,柔声道,“是姐姐说,因要随宁国郡主去去南这事儿,怕报名的人太冷清,镇南王府脸上不好看,叫我去凑个数儿的。母亲还不知道我那两下子,估计进不了三轮儿就被刷下来了。就算侥幸进去了,我答应母亲,佯败退下来。”
阮鸿雁有着俊美的五官,垂眸劝人时,神情温柔动人,他又性子极好,阮夫人渐渐收了泪,“那就好,你可千万别去争胜。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去了云南,岂不是要我的命么。”
“我知道的,母亲,您放心吧。”
事实上,这场比武招亲很精彩,并且有许多外形不出众但实力出众的世族子弟参加,他们倒不是想选郡马,纯粹是想在皇帝面前露个脸儿。
不过,阮鸿雁仍然很出彩,凤景乾笑道,“朕只知道阮探花文章写的好,原来弓马骑射也都不错。”
凤景南笑着附和,“确是难得。”这种水准,应该是下苦功练过的,阮家培养儿子向来精心。
不过,武功就差了些,阮鸿雁人物俊俏,哪的是落败,也从容淡定。实力相差甚大,便不做困兽之战,痛快认输,倒也风度翩翩。
“皇伯父,这位公子是谁?”明湛指了指胜出阮鸿雁的青年,此人相貌普通,肤色偏黑,蚕眉虎目,武功也是大开大阖,尽显大家之气派。胜了亦并无欢喜之色,镇定自然,对着皇上的方向躬身一礼,便退下了。
凤景乾笑而不语。
场上已有人唱诺:帝都巡戍使陈四贤胜出。
明湛笑道,“这位陈大人真是一员虎将。”
“你看中他了?”凤景乾笑问。
“我看中没用,得明淇喜欢才行。”明湛笑,“我单是喜欢陈大人的风度,胜而不骄,沉稳镇定。不过,阮探花并未尽全力。”
凤景乾侧耳微倾,明湛笑吟吟的拈了颗葡萄喂凤景乾吃了,“骑马、弓箭,阮探花皆是前三之数,再看他年纪轻轻便已高中探花之位,可见之前的确是刻苦功读。他这样年轻,便有这样的本事,一是阮尚书逼肯的紧,二则阮探花想来必是个好强之人,凡事不做则罢,做必做到最好。他既敢报名,想必是有些把握的。所以,他的武功应该可以与弓马媲美,哪怕不及陈大人,也不会相差太多。”
明湛的声音并不低,听到的人也不少,阮尚书面露尴尬,凤景乾哈哈大笑,指着明湛道,“你这小子,一会儿朕叫了阮卿来,你问个清楚如何。”
“自然是好的。”明湛毫不客气,又引的凤景乾发笑,龙心大悦。
凤景南瞪明湛一眼,就显的你聪明了,蠢货。自从明湛开了金口,就有变话痨的趋势,聒噪的很,还不如以前哑巴的时候清静呢。
明湛却以为凤景南给他投来了赞赏的一眼,得意的挑起下巴,微微颌首。
大庭广众之下,凤景南也不好教子,只好别开眼,不去看明湛那张自恋的臭脸。
明湛的视线落在魏宁处,魏宁手肘撑着茶案,斜支身子,脑袋如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在打嗑睡。
魏宁今天穿的是正一品侯爵服,阳光晒得他半张脸微红,粉粉的,好看极了,让人只想过去摸上一摸才好呢。
中午,凤景乾赐宴,魏宁在幸得一席之位,凤景乾问他,“睡得可好?”
“春困秋乏夏打盹儿,实在是日头太好,臣一时失仪了。”魏宁毫无惧色,温声回道。
“你这胆子愈发大了。”
魏宁笑,“都是陛下宽仁之过,臣放诞了。”
凤景乾笑,“照你这样说,还是朕的过错。”
“臣恃宠而骄。”
凤景乾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子敏啊子敏,也只有你敢在朕跟前儿如此放肆。”
魏宁笑着一揖。
凤景乾指了一道百鱼羹赐给魏宁,“这个你素来爱吃。”亲呢如同子侄。
诸臣皆羡慕魏宁深得帝宠,还有几人酸不溜啾的在心里暗暗呸了几声,倿臣,倿臣!
魏宁笑领,心中却暗暗叹气,看来真是块儿极难啃的骨头让他去啃。
章节目录 夺亲
皇帝宴请臣子,皇太后自然主持宴请皇妃命妇。
因是明淇的大事,魏太后硬将明淇留在身边,问明淇,“看了这一晌午,可有中意的吗?”
事实上,魏太后对明淇比武择婿一事颇有些微辞,宫里三公主也待嫁,还没这些排场呢。再加上,魏太后对卫王妃一直喜欢不起来,故此一问。
明淇虽不喜欢与女孩儿在一起交际,不过卫王妃该教的也都教给了她,并且教导了一番,“女人有女人的优势,虽然不喜欢,我不希望你傻到放弃这种优势。虽然女人之间的交际,你不喜欢。不过做的好与差,跟喜欢与否并不相干。”
所以,对于魏太后这种等级的为难与陷阱,明淇眉毛都没眨一下,冷静的答道,“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女哪里知道好与不好呢?端看父母之意罢了。”
如果明湛在此地时,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位下颌低敛,垂眸安静的女孩儿真是他那霸王姐姐么?
魏太后碰了个软钉子,笑道,“哀家倒是看到几个不错的。”
明淇只管垂下眼睛看桌上的精致的赤金菜碟儿,并不言语。
魏贵妃笑着圆场道,“帝都大半才俊都在了,妾身瞧着个顶个儿都是好的。眼睛都看花了呢。对了,好像还有阮姐姐娘家内侄儿吧?”
阮贵妃浅笑,“那孩子不争气,早就给刷下去了。”
“哀家看已经很不错了,年纪轻轻的就得中探花儿,才学出众。”魏太后赞了几句,问卫王妃,“你说呢?”
卫王妃温声道,“探花郎的才学自然是错不了的。”却将重点放到了“才学”二字上。
魏太后只作未觉,笑道,“你眼光素来高,难得能听到你赞一声,看来是真的不错。”魏太后如何不知儿子有意将阮家丫头指婚明湛之事,说到底,人到底是有私心的,魏太后自然不例外。不过,在魏太后看来,如果明湛真取了阮家女孩儿,那镇南王府与阮家的亲事就坐稳了。此结果,必然导致阮贵妃母子地位上升,进而威胁到前面三位皇子的地位。
比武招亲前,皇帝都明言了,宁国郡主会在大婚后留驻云南。这种留驻是手握实权的留驻,一个女孩子,权利欲如此旺盛,明湛那小子也不是吃素的。在魏太后看来,日后宁国郡主与明湛争权已成必然,若是让阮家这小子尚了郡主,其一,阮探花儿必然要随宁国郡主远赴云南,朝中阮家已呈青黄不接之势;其二,阮家必遭世子明湛的忌讳,明湛虽然不讨魏太后的喜欢,不过这回魏太后却喜欢他的杀伤力。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明湛名正言顺,又不缺手段,阮家白搭进一个探花儿郎,进而阮贵妃一系也讨不了好处。
卫王妃只当听不懂魏太后话中之意,不急不徐的剥了颗龙眼,温声解释道,“倒不是臣妾眼光好,臣妾再也不懂那些官场文章,不过臣妾想着,既然点了探花儿,文章定是好的。”卫王妃向来周全,怎会让魏太后下不来台,转而将话头儿递给阮贵妃,“娘娘的兄弟们都是极出色的。”
阮贵妃听到“兄弟们”这个词,心底颇有些不自在了,面儿上依旧周全的笑着,“是王妃谬赞了。”魏太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