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连名带姓的叫他,她只好刹住,“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我……你……妈妈们都在看着呢!”她急了,脸上涨红,要不是他箍的太用力,她又不能动作太剧烈,她真的要拳脚相加了。
佟铁河没理,他走的很快,超过了两位妈妈,走到前头去。
“佟铁河!你放我下来!”自端咬着牙。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果真就这么抱着她,一直走下去,也是好的。她板着的面孔,在他的注视下,竟然渐渐的开始发热,她转开了脸,听到他轻声的说了句:“什么时候放你下来,我说了算。”
自端没有再动。
可是车子停在怡和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自端却没有再给铁河这样的机会。铁河也没有勉强。他也不出声,只是走在她的身后,直到他们进了容芷云的家。将自端安顿下,关友梅先出来,容芷云已经准备好茶点在等她。两个人默默无语,当着自端时脸上的轻松表情都没有了,关友梅轻声说:“拜托了。”
“反过来了啊。”容芷云也轻声。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担心卧室里的那两个孩子。
佟铁河站在床边,看着自端,好半晌,他才说:“阿端,我先走。”
她静默。
“我随时都在的。”他说。
她抬眼看他,“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他嘴角一抿,不再说话。只是转了身,出门的时候,又看了她一眼,她仍是在看着他。两个人默默的对视了一会儿,他沉声道:“好好休息。”
房门关好。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半丝声响。
她听不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她知道他还在门外。她蜷起来双腿,下巴搁在膝上,然后,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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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
今天更毕。卡情节。抱歉,更晚些了。谢谢大家。周末愉快~~明天见。
正文 第十一章 莲与杉的迤逦 (二十二)
她也不知道对着这样的他,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她不敢总是对着他,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她很怕在他面前显出一点点的弱,她又要放弃了。
他说他随时都在的……
她歪在床上睡着了。
佟铁河和母亲出门的时候又折回去看了自端一眼,他看着她静静的睡容,纷乱了一天的心,就那么静了下来。他身后是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的母亲们。
喀容芷云和关友梅都心情复杂。
关友梅一路和儿子乘电梯下来,儿子不说话,她也不再说话。母子俩坐在车上,各怀心事。她看着儿子打了几个电话。一个是打给他的副总;一个是打给陈北。关友梅听着儿子镇定的声调,好半晌,开口说:“小铁,这会儿钢川一家子也都在爷爷那里。”
她得提醒一句。
踊铁河“嗯”了一声。
那么,母亲的意思是,等下,他会见到妥妥了。他可爱至极的小侄女。
果然到了医院,隔了很远,他已经听到了爷爷的笑声,很开心的笑,爷爷的笑,和妥妥那娇嫩的咯咯的笑声,一老一小,都笑的开怀,他能想象到,像盛开的两朵花。蓦然间,他似乎看到自端的笑脸,她握着他的手,就是在这里,他拉着她进去,一起进去看爷爷。他不由的脚下就顿了一顿。关友梅在敲门的一瞬间,回头看了铁河一眼,“小铁。” 她轻声叫着。
“嗯。”铁河点点头,走上前一步,倒是先替母亲开了门,脸上的表情慢慢的缓过来。进门一看,妥妥正坐在床沿上,歪在爷爷怀里呢。穿着雪白的小裙子,像一朵茉莉花……他顿时就觉得心里翻了个个儿——什么时候的事了,妥妥在她怀里,她在他怀里……他在微笑,在叫着“爷爷、爸爸、大哥、大嫂”,最后大叫一声“佟妥妥”!那是因为小姑娘一眼看到她亲爱的小叔叔,已经打了个滚儿、从床上跳了下来,在大人们一片“当心”的低呼里,扑到铁河怀里来了,她尖叫着“小叔叔”。铁河的大手托着侄女,一下子托到了肩膀上,也没管这是在祖父和父亲面前呢,只顾转了几圈,逗的妥妥大笑大叫,他母亲急忙叫她放下妥妥,钢川和伊甸看着也是笑……他把妥妥抱在臂弯里,看着妥妥花蕾一样的笑脸,笑着:“妥妥,你抹了小叔一脸口水。”
脸上湿乎乎的。
妥妥吧唧着粉色的透明的小嘴,星星一眼的眼睛对着铁河眨着……铁河看着觉得自己有些晕。
“小婶婶呢?”妥妥攀着铁河的颈子,看着他身后,“妈妈说的……”
伊甸“哎呀”一声,说,“妈妈说的,是妈妈说的,小婶会和小叔一起来。”
“妈妈骗人……”妥妥的小脑袋一偏,对着铁河,小眉头就皱了,“小婶婶?”
“小婶婶没有妥妥乖,小叔叔罚她今天不准来看太公。”铁河不看妥妥的眼睛,而是拍着妥妥的背,看向祖父,说:“爷爷,阿端有事不能来看您,让问您好。”他镇定自若的说。只见祖父微笑点头,父亲没有特别的表示,伊甸却接了一句话,道:“阿端身体最近怎样?上回见她,似乎是胃不是很好。我老惦着呢。”
“好多了。”铁河笑着。
伊甸对着铁河笑,她其实是想说,她以为自端是有什么状况了,只是上回见面时候,她们没时间单独相处,后来各自忙;只是这会儿,当着长辈,她也不能这么不庄重,胡乱就说话。
她想把妥妥从铁河怀里接过来,妥妥不依,铁河也没让,伊甸好气又好笑,瞪着女儿道:“佟妥妥,你以后快跟着小叔小婶过吧……真的,爸,妈,妥妥一天三回念着阿端,我都要嫉妒死了。这回来了就把妥妥丢给阿端,让她去烦阿端好了……”
妥妥把脸贴在铁河颈上,不理伊甸。
佟子坚和佟胜利见了,也都笑起来。
伊甸道:“妥妥最会仗势欺人。她最知道谁疼她。”
关友梅笑了笑。她看了一眼铁河,把话题岔开,问道,“你们能住几天?”
钢川这时拉了伊甸的手,抢先说:“我大概能呆三五天,伊甸和妥妥多住些日子吧。”他看着母亲,又看看只管低头和妥妥喁喁细语的铁河,似乎是觉得哪里有写不对劲。
关友梅听了笑道:“嗯,好,好多日子没见妥妥,都想坏了。”她就着手,拍拍妥妥的脸蛋儿,回头对佟子坚道:“父亲,您瞧着妥妥是不是长的很快?”
佟子坚呵呵笑着,点头,看着这唯一的重孙女,他很开心。儿子多孙子多,肯开枝散叶的却不多。老二解放家的那对双胞胎沛钰沛铭,别说结婚生子了,干脆在混在国外,见都见不着;老三援朝家的金戈就更不用提了……他看着眼前胜利的这家子,倒是舒心很多。
佟胜利见父亲笑而不语,和缓的笑道:“父亲您瞧,就妥妥一个,多宠。”
“宠吧,女娃儿,该宠。”佟子坚笑呵呵的。
一整晚,妥妥都粘着铁河,大人们说话,她眨着大眼睛听。铁河的下巴被她柔软的头发蹭着,心神一阵一阵的飘忽;耳边听着妥妥在小声的嘟嘟囔囔些什么……他们从爷爷病房离开的时候,妥妥早在他怀里睡过去多时了。他把妥妥交给钢川,钢川看他一眼,说:“你不知道妥妥一直嘟囔什么,是吧?”
铁河看着妥妥的童花头。
“她在说要弹琴给小婶婶听。”钢川小声说,见铁河没反应,他回头看了眼刚从大楼里出来的父母和伊甸,“你们怎么了?我虽听着仿佛有些不太好的样子,想着也不至于怎样,就一直没问你。伊甸说话不留神,你别在意。”
铁河只说了句没什么,催着钢川上车。夜里的风倒是暖了,可是孩子娇嫩,被风吹了怎么好——他看着钢川,钢川真是粗枝大叶的。
钢川眼瞅着他,只说了句“你真是能闷死人,阿端跟你怎么过来着”?
铁河呼了口气,就听见伊甸在他身后说:“铁河明儿我带妥妥去看阿端啊,不然我要被妥妥缠疯了。”她看着钢川已经抱着妥妥上了车,对着铁河笑道,“真的,快把妥妥过继给你们算了。”
铁河“嗯”了一声,说:“好。”
钢川安顿好女儿,听着铁河这么说,“喂”了一声,说:“你们想要自己生啊,干嘛要我的女儿,我可就这一个……”
铁河嘴角一扯。
“钢川!”关友梅听到这里,对着长子抬了下下吧,“上车。小铁,你上你父亲那辆。”她没再多说,径自上了车。钢川伊甸被母亲忽然之间变脸弄的愣了一下,伊甸忙推钢川,跟佟胜利打过招呼,跟着也上车了。
铁河回身,看到父亲站在距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他尽量的放轻松,请父亲上车。佟胜利却示意他,想和他一起走走。父子俩慢慢的沿着蜿蜒幽静的小路走着。已经五月了,空气里槐花的香气满满溢出,甜腻腻的。铁河被这暖暖的甜腻包裹着,只觉得胸口发闷。抱着、看着妥妥的时候,那些极力压制的心情,此时几乎要喷薄而出。
“小铁,我都听你母亲说了。”佟胜利负着手。走了好久,儿子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先开口了。
“嗯。”
“我说说我的意见。”佟胜利说完这句话,又走了两步,“小铁,想必你母亲也说了,我们态度是一致的——我们得对阿端负责任。阿端是我们的媳妇,也是女儿。我们不希望她有危险。”
“父亲,”铁河站住了,他看着父亲,父子俩极似,只是他比父亲高出半个头去。他胸口闷的厉害,“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也曾有过很大的危险是吗。”
佟胜利也站住了。他负着的双手动弹了两下,松开,转过身来。
“外婆说的。”铁河安静的说。
“嗯。”佟胜利点了点头。他似乎是不愿意回忆那段时间。友梅怀铁河的时候,意外的患妊娠高血压。他们有过一段非常艰难的日子。他甚至在铁河出生后一段时间,友梅还没有脱离危险的时候,都不想多看这个让友梅九死一生的孩子一眼——此时他对着铁河,他觉得有些歉疚,而那些永远过去了的日子,历历在目,鲜活如昨,他原来从不曾忘记;以前,他几乎从没想过,要和铁河谈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样过来的。
“父亲,”铁河看着父亲。父亲什么也没说,可是他明白。父亲经历过的,或许是他将要经历的,尽管他强烈的抗拒着这种可能性。
佟胜利从铁河的眼睛里看到了些什么,他点了点头。
“你小子,真把你母亲和我折腾坏了。”
佟铁河心里绞着。
他知道。父亲和母亲没说过,可是外婆唠叨过。说他这个混世魔王,还没出生,就差点儿要了他母亲的命。
他低了头。
“小铁,我们确实不能强迫阿端。而且我知道,阿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她甚至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