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中的男人欣赏。你感谢我吗？”

    “是的，我是该谢谢你，即使看了影碟宝贝仍爱着我，是你让我知道他有多爱我。”

    弹指间，蓝靡天使般的笑容，因谕威由衷的谢意烟消云散，墨绿潭水似的眼，惊惧地望着谕威蠢动地摇头。“我才不让你和别人在一起！才不！为什麽有别人存在我们中间？妈咪死了，只要这男人和他的小鬼下地狱，你就属於我了。哈哈……”

    “小少爷危险！”霍斯惊道。

    “啧！啧！你们家智商高似奇迹，人性也变态的要命！”峻枫实在看不下去，摇头叹息。

    “想不到你居然和纷丽丝联手！”迪琦不敢相信向来高傲的小姐，竟然和庸俗的女人联手，想置陆曲少爷死地。

    “是啊！我一直留意爹地四周的女人。得知纷丽丝的事，当然要废物利用咯！我给她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在爹地的通讯手册中，找到她的电话，说妈咪被抛弃了，爹地也不喜欢我，专宠那个东方男人。然後，我有意无意透露城堡的警戒、保镖、住房资料。纷丽丝以为爹地有她的电话，说明在意她，笑死我了！她一点不怀疑九岁孩子的话，很不错吧？我就是想看这男狐狸悲惨的样子！”蓝靡自信满满地说，兴奋的满脸通红。

    “没有我的默许，你以为能和纷丽丝通话？你甚至连查找她的手机号码也不行。她们的行动我了如指掌？你太嫩了！不过，你没机会老练了。”谕威怜惜的吻吻陆曲，吩咐道：“峻枫教给你处理，别留任何麻烦。”

    “是！”峻枫答的轻快，周围却压抑噬人的阴气，使人不由胆战心惊。

    “你要杀我？”气势、口气决非九岁孩童能表现的。惨白的脸色、凄厉绝望的眼神、想说却不知如何表达而颤抖的嘴唇、剧烈抖动的柔软身躯亦非寻常。

    谕威从头到尾没向蓝靡投过一丝怜悯，他的情爱，关注早就全权赋予陆曲了，那只沈溺在他臂挽里的小兽。

    “我这麽爱爹地！你却爱他，为什么？”如夜枭划过寂寥空间催人发毛的尖锐声，其中包含著不认同，遭背弃的痴怨及不甘。

    “爱有什么理由？我只知道能为他而生，为他而死。”谕威那神态并不像是回答蓝靡的问题，而是如誓言般的轻轻向陆曲倾吐，修长的手指温柔地碰触陆曲的失血苍白的脸颊，食指缓缓缠著发迹纤纤乌丝，一圈圈慢慢卷绕，稍不小心发丝溜出指掌，需要男人再次耐心寻觅。画面好似刚做完爱正温存的情侣，温馨甜蜜。

    “爸爸！”

    “爸爸！”两条小人影飞似的窜立谕威跟前，神色紧张的观察陆曲。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後，兄弟俩齐皱眉异口同声道：“我们要带爸爸离开！”

    谕威鄙视的扫扫脚边的两个孽子，举步走入侍者飞速穿梭布置好的卧室，小心翼翼地把陆曲抱上床。

    小仲迫不及待道：“我不会再让爸爸留在你身边了。有多少人喜欢你，就有多少人恨爸爸，我们可不希望爸爸被你害死。”

    “我不会害曲儿……”

    “谁信？如果不是你，爸爸现在会昏迷不醒吗？如果不是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你的女儿怎会有如此严重的恋父情节？如果不是你，纷丽丝为什麽要杀死爸爸取而代之？如果不是你，这女人会买通意大利黑手党，企图对爸爸和我们不利？”

    小仲换了口气说：“这些还只是我看到的，不晓得背後有多少个万分之一！怪不得你说要我们小心万一，原来都是你惹得祸！”小仲抢白道，说罢给了谕威一个你还好意思说的眼神。一挥手，黑衣人提著几个紧身衣的亡命之徒在门口站定，“终结者”提脚猛踢被捆黑手党的膝侧，满排齐齐下跪。细观之竟有女人藏觅其中，不是桑兰是谁！其头发散乱，语不成形，目光呆滞想必是听到谕威和蓝靡的谈话了。否则，这种女人只要还有凭借是不会放弃争取的。

    不同於小仲，轩轩则是拉著陆曲的手轻轻呼唤，圆溜溜的灰色大眼，透着一层水色在灯光中闪烁欲坠。

    “少爷，薰医师到了。”霍斯赶忙打断沈重的气氛，推过时间请来，恭敬立於一旁白衣褐发的薰魈。即使做不成缓和低气压的良药，至少可以转移气氛的动向吧？终归一句，少爷和小少爷都最重视陆少爷，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

    父子达成暂停硝烟的决定，让出通道使薰魈可以望、闻、问、切。

    “把他们带下去处理干净。”小仲瞥了眼跪地动弹不得的黑手党人士，夺过架於桑兰後背“终结者”手中所持枪械，用枪杆缓缓挑起桑兰的下巴，看著她一脸狼狈样笑道：“桑兰阿姨，好像还不具备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啊！不过放心，有人会好好教你的。我有个好消息通知，你丈夫休司带著他交往六年的温柔情妇，远走他乡周游世界去了，出走的前提自然是变卖弗明朗。你现在一无所有，恭喜你啊，桑兰阿姨！你可以走的无牵无挂了。”小仲故意强调‘六年’，嘲笑桑兰夫妇多年同床异梦的婚姻生活。

    狂怒接着恐惧，她快死了，因为她下错了棋。不甘心啊！她才三十岁，年纪青青有好多快乐还没享受呢！没什麽可挽回的余地吗？絮嘉都死了，蓝狄怎可能顾念旧情放她一马。弗明朗集团居然毁在自己手里！哈，哈……她真的什麽也没了，现在连命也将走到尽头。不，还有女儿，呵，她不是一无所有。

    小仲看透人心细节的黑眸含笑道：“你女儿已经在极乐世界等你了，可别让她等太久。”

    “什麽意思！？”桑兰颤抖著破碎不堪的声音尖叫。

    小仲深深对视桑兰的眼睛，魔魅奸狡哼笑不停。“你以为你女儿出手伤我哥哥，被划花脸就算流水帐了？那只是利息，这会儿才是本金。怪自己教女无方害她夭折吧！别哭了，等着去向你女儿忏悔吧！”

    “你不是人，你是恶魔！”

    “谢谢你的赞美，我收下了。”小仲神色一变，抬头盯著黑衣“终结者”一字一句吩咐：“不留活口！”

    “是！”他们终於见识到小少爷的冷酷无情了。

    “曲儿怎麽了？”谕威问得焦急。

    薰魈微笑轻声解释。“陆少爷没事，一时情绪激动昏迷片刻。”

    “爸爸什麽时候会醒？”轩轩含泪可怜兮兮询问薰魈。

    “很快。”薰魈安慰道。

    “别吵醒他，让他睡饱。”饱含爱意疼宠的亲吻陆曲的谕威霸道宣布。

    轩轩难得不驯道：“再让爸爸睡著一个疏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那你说怎麽办？”喜闻爱人无险，谕威大度的不追究儿子无理。

    “我要带爸爸离开。”和谕威眼对眼，轩轩表情十分坚决。

    在场的每个人都对轩轩的行为表示钦佩，即便是立於保护者地位的小仲，也不得不承认，哥哥颇有沈香劈华山救母的大无畏精神。

    十年风水轮流转，何况十分锺的气氛周转变化。

    谕威寒着峻脸，瞄瞄威胁他一生幸福的小东西，如非轩轩是曲儿的宝贝，他早就二话不说扔出窗外了。啧，等等，刚不久好像亦有同党这麽威胁他噢？小小年纪就活的不耐烦了吗？他到不介意亲自送佛到西天，何况送子成佛也是功德一件。“你以为能带他离开？”

    “不做不知道！”轩轩脱口而出。

    “你不做光用说的，我就吓了半条命。”轩轩小少爷晓不晓得自己在说什麽啊？非要上演一段骨肉相残才甘心吗？陆少爷还昏迷未醒，他们就不怕闹出人命？霍斯压住胸口，好容易才阻止剧烈跳动的心脏蹦出胸腔。

    “呜……”

    轻微的哀鸣有效地转移了对持中的两人，好似发现猎物急急靠向床畔，各自握住陆曲的左右手，关切的盯牢他细微变化的面部表情。好一副家庭和乐图，这麽也看不出前一刻有崩溃的迹象。

    “曲儿，醒了吗？”

    “爸爸！”轩轩摇晃陆曲虚弱的小手，切切叫唤。

    小仲进一步，坚强的手臂攀上轩轩的肩头，喃喃安慰：“别担心，爸爸不会有事的。”

    “可是──”

    小仲加倍拥紧处于失控边缘的手足兄长，在其发迹亲吻安慰。

    霍斯几乎脱眶而出的眼珠，一眨不眨观赏面前不加掩饰的禁忌情爱。天！他早觉得不单纯，哪有五岁小孩看同性恋书籍的？而且，还是十八岁前禁止翻阅的那种！呜……他优秀的小少爷将来迎娶乖巧美丽的新娘梦破碎了，呜……性喜恶作剧──他可以忍耐，冷酷嗜血──他也愿意睁一眼闭一眼，但──同性恋，五岁就搞同性恋不觉得太快一点了吗？即使行为如同成人，可模样还是孩子耶──，这太不伦不类了吧！何况是亲兄弟！少爷好像不怎麽在意的样子！呜……果然，聪明得反常就属变态。

    一旁的峻枫对兄弟两的举动无动於衷，倒是霍斯如丧考妣的表情取悦了他。薄唇轻扬。

    幸好自己不怎麽聪明，现实印证了一句话：天才和变态往往只一线之差。迪琦，薰魈暗自庆幸地拍拍胸口。往後找情人一定要全面观察，要不，等出现了这种误差，後悔莫极了！他们可不乐见，自己的下一代成为绝代佳人。

    “谕威……。”陆曲缓缓苏醒，不及睁开眼就迷迷蒙蒙呼唤起爱人。

    谕威坐于床沿，俯视不适滴落细密冷汗的陆曲，温柔的以手拭汗。“我在这儿，有什麽不舒服？”好轻缓，沈溺的声音作喃喃低语，不知不觉中能使人放松神经。

    “你没事么？”颤抖中陆曲关切的询问。

    谕威知道陆曲面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他的害怕。然不论曲儿有多讨厌自己，他亦舍不得曲儿离开。“我没事。可我忘了常人能接受的尺度，在你面前上演古沙场，别怕我。”

    陆曲道：“我没怕，只是……”还会有几次？难道要孩子与他共同生活在这疯狂地带？

    谕威低头吻了吻陆曲额头，深情道：“爱都是自私的。原谅我，求你，别走。”他懂得寻觅真爱的不易，同切合灵魂相依的幸运。

    陆曲眼角悄悄流下泪水，谕威急忙伏唇含吸，咸咸的滋味刺激著谕威口腔的味蕾。

    任何人都不愿打断这美好的一刻，当然，蓝靡被人捂住嘴封锁行动，才如此安分。瞧那嫉妒、痴怨、狂怒的眼神，恐怖喔！

    “你昏迷时，剜心之痛亦无法表达，忧闷悔恨的万分之一。曲儿，对我失望了？害怕我的野性？呵，呵……”

    “爸！你干什麽？”小仲好容易又开口称呼谕威父亲。

    “不要啊！”轩轩惊嚷想上前阻止，却让谕威锐利的瞪视，吓的动弹不得。

    因为众人抽气声，陆曲猛地张开眼。他惊呆了，谕威右手持利刃，狠狠切下。

    “你想干什麽？”

    “失去你，我还活著干什麽呢？品尝永无止境的痛苦吗？”谕威作势欲做最后穿刺，笑的好凄苦。

    陆曲猛的扑向谕威，用尽全力抱住男人形同自裁的右手。“住手！你死了我决不独活！是你霸道地让我爱上你，休想弃我不顾！我的心好疼……”陆曲如孩童般手足无措的直掉泪。

    “你爱我？真的？”谕威欣喜的再次确认。

    陆曲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话说狗急也会跳墙。蓝靡当众人松懈之即，挣脱束搏疾步向前，使劲撞上谕威握刀流血的把柄，一气呵成。“我得不到，你更别想得到！哈哈……”蓝靡不是寻常的孩子，她是试验品，从小灌输高智能药物长大，怎能轻忽。

    陆曲盯着流血的致命伤，脚一软身躯滑下，眼眸空虚的可怕。他眼中只有那刀锋插入的情景，一遍又一遍。“我害死谕威，我……我害死了谕威……”欲哭无泪的凄惨笑容，空洞的注视前方，没有任何意义的重复话语。

    “我也不会独活，哈哈哈……”蓝靡继续著疯狂的言行。

    除了现场两个自闭的人，其余见证这场悲剧的男士接著看谕威拔出刀子，用袖口擦了擦锋利的刀伤，血慢慢缓止，缠上薰魈递送的绷带。谕威跪於陆曲面前，捧起陆曲痛失心神的脸袋，靠近他耳侧呢喃：“别怕，宝贝，只要你愿意，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所以，原谅我吧。”

    “哇……”得知谕威安然无焉的陆曲，迫不及待的把刚才绝望悲痛化作泪水，宣泄超重的心灵。口齿不清的宣告谕威：“以，以後……再这样……决不原谅……”他拼命的抱紧谕威，小脑袋枕於谕威胸口倾听扑通，扑通的生命旋律，生怕是自己的妄想作祟。

    “相信我，有你的地方就有我。乖，别怕了。”谕威轻拍陆曲的背，亲吻他布满泪的容颜，哄他。

    “为什麽你不死？为什麽──？”爹地应该死的不是吗？他们一起死，然後让陆曲痛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