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子。”尾音有点上扬。
威胁啊!赤果果的威胁啊!
“嫣姬娘娘……”小福子垮下脸,一脸的愁容。
一直在拓跋嫣儿身后的宫女泊儿走了出来。
“小福子公公,你可还怀念琼楼居?”
一针见血!
那个琼楼居只是这么一听名字,他的浑身颤栗了。小福子还很清晰的记得。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对话。他对那个泊儿一直都没有兴趣,只知晓她每次都在嫣姬娘娘的身后站着,几乎不会冒出头。就这么一次他把泊儿深深地刻上了心上。不要想歪了,他是太监……
那个泊儿当时也是这么说了句:“小福子公公,你可想看看琼楼居?”
“琼楼居?”
这个琼楼居他听都没听过,一时好奇跟着去了。那是他一生的梦魇啊!
琼楼居和其他的宫里外在没什么区别,一块简单的木牌不牢固的钉在左边的大柱上方,不显眼,手轻轻地动下估计还能晃动几下。里面就比较有感觉了。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点踩脚的地,中间全是挖成正方形的坑,上面用巨大的小格子铁架盖在上面。
泊儿无害的和他说:“小福子公公,怎么不上前看看啊?!”边说着就把他推到那小格子铁架上。
小福子吓了一跳,忙站定了摇摇摆摆的身子。好不容易站稳了,眼往下随便瞄了下,差点吓破胆,底下全是长约3米以上,宽约半米的蛇啊!他恐惧的离开铁架,想即刻跑出去,然后他又悲催了。
门关上了。
那个泊儿和嫣姬娘娘直接走去找王爷了,他就在那琼楼居呆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泊儿才把他放出去,王爷居然也没发现他的失踪啊!
能在守卫甚严的皇宫建造这么个地方,不得不说嫣姬娘娘是有这么一两把刷子。
“小福子公公真的想去琼楼居?”
“不了!不了!”小福子一脸谄媚。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啊!这宫里最多的就是女人,所以只能小心翼翼了。
“吱扭”一声,三人齐看门。
“嫣妃你做什么?”
“王爷,臣妾想你了,让小福子开开门已慰相思之苦。”
拓跋嫣儿又换上那副温柔可人的面具。
☆、重遇拓跋嫣儿
“见过王爷。”泊儿请安道。
“嫣妃,本王自会安排抽时间去看望你。这段时间本王没什么余空。”
“王爷~……”拓跋嫣儿整个人倾在北堂昊胸膛上,柔若无骨。
北堂昊左手没怎么使力把倚在他身上的拓跋嫣儿推离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父皇说的话让他心里有些计较,他可以还会和拓跋嫣儿周旋那么一会儿。
“王爷还有事,那臣妾就先回宫去了。”
拓跋嫣儿笑颜如花的脸有一下子这么黯淡下来,马上又覆上强颜欢笑。
“恩,本王这几天回去看你的,你的身子不要常常出来,李太医有嘱咐过。”
“诺。臣妾告退。”
“恩。”
“泊儿,回宫吧。”
“诺。”
“王爷,奴婢告退。”身后的泊儿朝北堂昊福了福身。
因为拓跋嫣儿的身子一直不怎么利索,所以为了表现对她的恩宠,北堂昊早就允许她不用行礼。
拓跋嫣儿神情恍惚的走着,若有所思。泊儿跟在其后。
他人都以为她拓跋嫣儿有多么的受宠,又有几个人明白她的痛苦?王爷表面对她呵护备至,关爱有佳,还找到消失已久的神医李锡游李太医为她诊治多年的顽疾。可是她一直都知道,这张常年只有对着她才笑得温和无害的男人其实并不爱她,也许应该说不爱任何人,或许说王爷本就没有情根吧。不对,也许有。
那个王爷唯一的男宠——刘梓卿。
她很多次都要求王爷将他放逐宫外,都没成功。他在王爷心里应该占有一席之地吧。
“娘娘,你可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笛声?”
“什么?”
什么笛声?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笛声?司坊的可不能来这的。
“娘娘,奴婢的确听到了笛声,好像是……。。”泊儿欲言又止。
“哪里,说。”
“好像是王爷的偏殿。”
“王爷?我没去看看。”
“诺。”
泊儿照笛音寻找。
“娘娘,是逵釉殿的偏殿,离小王子不远的殿宇。”
小王子?小王子可不像是会学笛子的人啊。
“跟本宫进去看看。”
她倒要看看是谁!希望不是王爷的新宠……
拓跋嫣儿泛起疑思。
“诺。”
只见桃树下只有一个……小孩?不过光看背影就可以看出绝不是王爷的嫡子,可是王爷也没有这么大的孩子啊。
那个孩子究竟是谁?
“娘娘,可要过去看看?”
“不用了。”迟早她会知道他的身份。
北堂未泱隐隐听到陌生的人声,停下吹着的笛子转过身。
看到来人,北堂未泱惊恐万分的站在原地,眦目具裂、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的柔弱美人,渐渐模糊的记忆又排山倒海的倒来。
心潮起伏不定,手掌下无意识的攥紧,没有修剪的长指甲深深的刺入自己不是很光滑细嫩的掌心。
那是……拓跋嫣儿!
为什么!重活一世还要看到你!拓跋嫣儿!
我只想好好的活着,老天你为何要如此待我?!何不让我死了就这么一了百了!我不要回到前世的轨迹!绝不!
他一点都不想再参照前世的路走!
为什么你还在!
拓跋嫣儿!北堂昊最爱的女人!为了她挖走他心的北堂昊!
并着前世所受的屈辱还有挖心的痛楚湮没了北堂未泱的所有思绪,‘喀’的一声,碧幽笛掉落在地上分为两截,笛身的紫兰花也碎了一角。
笛子摔碎的声音被已经准备走了的拓跋嫣儿和泊儿听到。
拓跋嫣儿疑惑的看着那个小孩满眼震惊的看着他,满脸的忿恨、不可置信、百感交集的看着她。
这个孩子认识她?好像还不是什么一面之缘这么简单啊。
拓跋嫣儿走上前去,北堂未泱面若死灰,两腿一直往后退,栗栗危惧的看着她。
“你认识本宫?”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
北堂未泱赶紧后退,一时失措撞到石桌,仓惶间长袖扫落了桌上的茶壶,整个人狼狈在摔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本宫又不会欺负你。”
在屋里打扫卫生的云月听到笛身骤停还有些奇怪的,不过没多想,后来又听到有‘嘣’的一声似水壶摔碎的声音才匆忙地出院子去。
平时一贯从容的主子此时害怕的坐在地板上,两手抓住头顶的发丝,神情痛苦的看着一名明显等级较高的女子。
这样的十五皇子她是次见到,心里有些难受。
他不该是这样的。
云月跑过去,抱住北堂未泱,把他的手从头上拿下,一只手轻轻地、有频率的轻抚他的头发,还有一只手轻拍的他的背部。
“没事了,没事了,有云月在,您不用害怕。不怕,不怕……”云月轻言软语地重复这几句话。
北堂未泱把云月当成一个救命稻草般,用尽全力紧紧的搂住她,浑身还在颤抖。
拓跋嫣儿冷眼看着主仆二人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不置一词。
“他是谁?”拓跋嫣儿问。
听到她的声音,云月可以清楚的感受他搂住她的手又紧了一分,犹如在大海上找到了一块浮木。
“如果可以,娘娘可以先离开吗?奴婢的主子今天有些身体不适。”云月想那女子的身份应该是娘娘。
“大胆!这可是二王爷的嫣姬娘娘!”泊儿立即斥责道。
原来是嫣姬娘娘啊,传说中极受宠爱的侧王妃呐。
“奴婢主子是王爷的客人,王爷下令过主子的身份旁人不可多言。”
“你!”
“罢了,泊儿。先回宫吧。本宫也有些乏了。”
“诺,娘娘。”
拓跋嫣儿挡住自家宫婢要说的责骂。
王爷的客人啊~……?
云月看到她们走了,才放下心,静心安慰还搂着她的北堂未泱。
“十五皇子,她们走了。”
北堂未泱没有应她,只是颤抖的频率不会这么剧烈了。
果然是因为她们。但是十五皇子应该不会认识她们才对呀?云月心里暗想。
“云月……我……我绝不……绝不!”北堂未泱断断续续地说,话语中还有些颤栗。
“十五皇子说什么?”
绝不……绝不什么?
“云……月,云月……”北堂未泱喑哑的用哀戚的声音反复的唤她的名字。
他控制不住的流泪,泪水沾湿了云月的衣襟。
十五皇子……哭了?这是她次看到他哭。
“十五皇子,奴婢扶您进去休息吧。”
她没有听到北堂未泱回应,只是自顾自的让他攀住她的肩膀,让自己当成他的支撑点。
断裂的碧幽笛和摔碎的茶壶无人清理。
傍晚的时候北堂鸿煊兴奋地来找他的小皇叔,和以前不一样的是,之前云月都是站在屋外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次云月却一反常态的蹲坐在北堂未泱的屋外阶梯上,连他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郁闷,云月听不到他来了么?
“云月!我要找我小皇叔!”
北堂鸿煊贴着云月的耳朵,比平时的声音稍大点,云月却吓得马上站直了。
北堂鸿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副奸计得逞的狡黠笑容。
“小王子!”
糟了,云月生气了!北堂鸿煊稍稍收起笑。
“嗯哼,云月呐,我要找小皇叔。小皇叔呢。”
“小王子,十五皇子今天有点不舒服先睡了,您还是回去吧。”云月没好气的回答。
“什么!?小皇叔生病啦!放开,我要进去看我小皇叔!”
他一听到小皇叔可能生病了的信息,焦急地想往里跑去,云月拉住他。
“小王子,奴婢一直以为奴婢说得很清楚了。”
“滚开!你凭什么管我!?一个宫婢而已!”
涉及他小皇叔,谁他都不会管。虽然他对这个云月还是蛮有好感,但是那好感也仅仅是因为小皇叔对待她的态度而来的。除去这一切,这个云月在他眼里就是个宫婢的身份,不会顾及到。
“小王子,你信不信这么一进去会后悔?奴婢的确只是一个宫婢,但是这次您听奴婢的绝不会错。您也不想以后十五皇子不理会您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止身体不舒服这么简单吧?
“小王子,请。”
云月摆出一个请慢走的姿势。
北堂鸿煊不敢赌,一点都不敢,只能被一个宫婢拉的鼻子走。
‘哼!’了一声,右脚用力跺了下地板,气愤的离开。
云月就继续坐在台阶上沉思。
暗首把今天的密折递给傲帝。
没一会儿密折重重的扔在他的脸上,脸颊留下一道小口子,不深,只是渗了一丝血丝。
“出了这种事你怎么没有及早禀报朕!”
“陛下只说有重大的事件才要提前和您禀告。”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重要的事。
北堂傲越阴沉着脸。
暗首的话,的确是不能理解这种事。只要不算通敌卖国,结党营私的话,在他们眼里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件。
“十五皇子现在可还好。”
“一切安好。”只是一天没用过膳了。其他的没什么事。
“继续察看。”
“诺。”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