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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是稀饭,其实就是上面飘着几个饭粒,算是稠稠的粥羹。

    “恩。拿过来吧。”

    “诺。”云月把碗拿过去,犹豫的说道:“殿下,可要奴婢喂您?”这个时候殿下身上估计没什么力气吧?三日内,蕖妃娘娘只有帮十五皇子喂点水,其余的都没有,十五皇子的身子底子一向都不好。

    “不用了。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拿过云月手里的碗,不小心扫到云月右手背上的结痂的伤口。

    “云月,你手怎么回事?!”那伤口……是鞭痕吧?

    云月遮住右手上的伤口。

    “殿下,这是奴婢不小心被树枝挂到的,没什么事的,您不用担心。您先喝粥吧。”

    北堂未泱掩下自己的疑惑,舀着那‘粥羹’一口、一口吞咽下去,没多久一碗‘粥羹’就被解决掉了。

    北堂昊站在一旁,看眼前的的主仆二人‘情深’的一面,蹙起眉。

    这个十五皇弟很明显的对他疏离啊。

    “我要进去,滚开!”

    听到屋外嘲杂的声音,北堂未泱就一阵无语。

    鸿煊呐~

    想到他的小侄子,北堂未泱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这一幕又被北堂昊捕捉到了。

    “小皇叔!”

    北堂鸿煊每次的出场总是很精彩,由于他的弧度过大,重重的扑在北堂未泱身上,衣角不小心抹到了小柜子上的碗。‘哐当!’一声,放在小柜子上的碗摔碎在地上,汤匙也对半了。

    北堂未泱力气本就没有恢复过来,被北堂鸿煊这么一扑,他就朝一旁倒去了,当然,北堂鸿煊在他身上……

    “小王子,您注意点。殿下身体受不得!”云月焦急的拉起北堂鸿煊,但是无果。

    北堂鸿煊看着近在眼前的小皇叔的脸,心里一片激荡。

    再一次……心跳没有频率的乱跳了。

    “鸿煊……”

    北堂未泱说话的热气传达到他的耳蜗那,他颤栗一下。

    ……

    “小王子……不是也喜欢十五皇子么?”耳朵边好像又听到了安陵墨垣那天的话语。

    “鸿煊。”北堂昊看着眼前的闹剧,淡淡的说。

    不是……吧?怎么可能!北堂鸿煊赶紧从北堂未泱身上爬下。

    “小皇叔,你没事吧。”他拉起北堂未泱。

    “你说呢?”北堂未泱感觉他的头都有些疼了。

    别看北堂鸿煊小他三岁,但是体格那些早就超过他了,北堂未泱还真的有些受不住北堂鸿煊的‘熊扑’了。

    他是不是应该下次告诫、告诫鸿煊了?

    “父王……儿臣失礼了。”北堂鸿煊认真的认错。

    “你已经不小了。”北堂昊其实很想把他的嫡子扔回那太监堆学习礼仪。

    “儿臣明白了。”

    ☆、45章

    北堂鸿煊难得拘束了这么一把。

    他并不知道父王在小皇叔这里,小皇叔一直都不喜欢和父王相处。这是北堂鸿煊从小就研究出来的。

    “父王……儿臣只是一时情急,忘记了礼数。”

    “恩。”

    “父王……您今日不是还有折子要批阅么?”这都下午了,再不去批阅的话,父王估计要忙到很晚的。北堂鸿煊在北堂未泱这里很容易露出马脚,再被父王瞄见一次的话,指不定这次就真的要去重学礼仪了。他一点都不想。

    “恩,本殿先回去,你在这里陪陪你皇叔解解闷吧。”

    北堂未泱听到北堂昊要离开了,眉头松开了,北堂昊在这里,他就会压抑。

    前世种种,如同过眼烟云,能不相见就不相见吧。

    北堂未泱不是圣人,做不到尽释前嫌,恨意也只能代表他还爱着北堂昊,当这一切都消失后,他只觉得尽量不和北堂昊相见是最好的。

    挖心之痛,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再等三年……

    三年后他就可以离开皇宫了……

    “二皇兄慢走。”北堂未泱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手抓着的被子,泄露了他的情绪。

    北堂昊眼尖的发现这个十五皇弟的神情。看来他真的很不受待见啊。

    “恩,十五皇弟你好好休息吧。”

    “诺。”

    直到北堂昊的身影离开了他的视线,北堂未泱才彻底开怀。

    “小皇叔……”你可是这般不喜我父王?北堂鸿煊想这么问,但是话到嘴边,他又不敢说。小皇叔会实话实说的回答他吗?

    北堂未泱抬头,宠溺的看着北堂鸿煊,说:“怎么了,有话问我?”如果是鸿煊的话……他会实言相告,就是要视乎什么事情而已。

    “我……没有,就想问下小皇叔身体会不会怎样,听那个外面的太监说的可怕极了,我被他讲了一身的冷汗呢!”北堂鸿煊换上撒娇的模样,头靠在北堂未泱的肩膀上说。

    北堂未泱有点不习惯的移移自己的身体。鸿煊靠得太近了,但是又怕动作太大,会伤了鸿煊的心,所以只能稍微移个那么一小位置,再不自然的说道:“有什么可怕的?我都不记得了,你说来听听?”

    他真的有点好奇了。对于北堂昊说他昏迷了三天,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就算了,连怎么发的疾,他都不记得了。

    “那个太监说你当时整个人倒在地上,手一直抠着自己的胸口呢!”北堂鸿煊手舞足蹈的说。那个场景他想象下,知道小皇叔经历过,就心疼。

    “抠?!”北堂未泱还是想不起来。唯一清晰的只有那灰白瞳的男子……在梦中说的一句话。

    ——幻境便是幻境,醒过后,你的命运依旧不会改变。

    他的……命运?是什么?

    北堂未泱笑笑摇头,他怎么把这个当真了。

    “恩!”北堂鸿煊用力的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个太监还说你当时全身都僵硬了,脸都皱在一起了……”那样一定是痛苦到了极点才会这样吧?北堂鸿煊握住北堂未泱的手。

    小皇叔……不能有任何事!北堂鸿煊没有什么要求,只求小皇叔能快快乐乐的活这一生,为了这个目的,让他双手染满血腥他都不在乎。

    现在的他可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是几年后——

    小皇叔,你过的快乐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你可知晓?

    “有这样?”那他怎么会一点都记不得?北堂未泱眼睛没焦距的看着一边。

    “殿下,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云月忍不住开口道。

    那日如同生剥刮骨之痛……十五皇子都忘记了?

    北堂未泱摇了摇头。

    他的身子还很疲乏,困意又袭来。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困了,想睡了。”说着就慢慢的躺下,双眼很笨重似的,难睁开。

    北堂鸿煊帮他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出去了,云月则留下来清理地上的碎片。

    等北堂傲越和拓跋烈商讨完毕后,殿外都已经只能看到夕阳的一抹残影了,夏末的傍晚还有些闷热,虽然这是皇宫,但是树上的鸟鸣却一直绕梁不绝,一直叽叽喳喳的,让北堂傲越有点烦闷。

    “陛下,先喝点这个吧。”张烙备好一碗冰糖燕窝放在玉案上。

    北堂傲越拿起龙毫笔,久久没有动笔,张烙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张烙,过两日待十五皇子身体好些后,朕会带他出宫游玩一番,你去准备准备吧。”说完了,才慢慢的在奏章上画了个圈,代表还在思考中。

    “诺。”张烙已经开始在心里想要带多少个人去了,还有他那个笨笨的,不能出头的徒弟也带去得了,哎。这个徒弟啊~

    “太子最近可有什么举动?”

    “会陛下,太子殿下每日几乎都在批阅您给的奏折,连妃嫔那都很少去,只有今日看望了十五皇子,其他没有什么两样。”

    “这个朕知晓。”北堂傲越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太子是故意在他还在冉荷宫的时候,去看望他十五子的,表现所谓的兄友弟恭?!

    这玩意在北堂傲越还在太子位置时,自己都演绎了很多次,他选出的这个太子按着他的脚步走,怎么会有自己的想法和出头之日?这就是弊端啊。

    张烙不语。此时不是他接话的时候,傲帝一切都看在眼里,还有暗首每日的报告,不出宫门,却比谁都知道如今的天下局势。

    “张烙。”

    “诺。”

    “你去解决一个人。”北堂傲越不在乎的说,好像他只是说了‘你去踩死那只蚂蚁吧’一般。上位者的人,‘命’在他们的眼里,总是看的比较轻,和这个江山千千万万的人比起来,他们在最上端,俯视所有人,人命如同蝼蚁。

    用蝼蚁筑基起来的皇朝他们却无比的看重,抢夺。

    ——无休无止。

    “陛下说的是……?”张烙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现在的陛下一定是撤去了一直挂在脸上的虚假温熙面具,换上那笑容可以让人心生颤畏的邪笑。他一直不敢看陛下‘原形毕露’的样子,张烙承认,这么多年他都不敢。

    “——紫苑。”

    “紫苑?陛下说的可是安陵丞相的那个宠妾?”张烙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傲帝没有回答他,只是睥睨的看着他。

    “奴才明白了。”

    “恩。你退下吧。”

    “诺。”出了大殿的张烙,脚底还在颤抖,差点站不住了,小晨子赶紧过来扶住他。

    “师傅,你怎么啦?”莫不是闯祸了吧?不对,闯祸的一直只有他,师傅就是‘强人’的存在,小晨子就没看到他师傅有过什么纰漏。

    张烙好久都没回答,只是抓着小晨子手臂的手,加重了一些力气。

    “师傅……”

    过了一小会张烙才缓过神来,悠悠的说:“小晨子,师傅如今再交你一个道理。”

    “徒弟听着呢。师傅请说。”又有名言了,他回去一定要刻在墙上。他的记性不好,老是忘东忘西的。

    “在主子身边,除了摸透主子的想法,主子关注的人你也要一一的记住,不能错漏!”

    怎么才知道主子关注谁呢?他如今连主子的尾巴想法都捉摸不透,更别说这个了……看来,他果然适合碌碌无为的生活。

    “徒弟知道了。”回去会刻在墙上的,师傅。

    “你待会整理一份名单给我。”张烙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从容不迫的站定,不靠着小晨子了。

    “师傅,是什么名单?”

    张烙直接打了一下他的头。

    “哎呦!师傅!”他又怎么了喂!傍上这么一个暴力的师傅,是好还是坏?

    张烙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连我的想法都捉摸不透,更别说主子了!你这样,师傅哪敢让你多接触其他的主子啊!”张烙对这个徒弟很好,简直当弟弟一般。张烙是太监总管,所以不会和其他的太监一样,要挤在一个房间里,臭气熏天。

    张烙是一人一房,是太监总管的优待,自知道他的这个笨徒弟老是被同房的人欺负后,他就毅然用他的职权,把他这个小徒弟调来和他一起住,朝夕相处,小晨子现在都不是很了解他。

    张烙很无奈。每次想拉小晨子上位,但是因为这个,他都止步不前。

    “师傅……”小晨子委屈的看着张烙。

    “哎……”张烙叹了口气,说:“你去准备一份名单,看哪个侍卫比较严谨,尽忠职守,列好了给我,这两日就要交予我。”

    “诺。”小晨子闷闷的回道。

    这算是张烙给小晨子的一个考验。

    蕖妃刚刚睡醒,月儿就告知北堂未泱下午清醒了。蕖妃马上披上外衣,准备去看看她的孩子。

    “娘娘,殿下睡下了。”月儿拦住她。

    “睡了?那他身体没什么事了吧?”

    “娘娘请放心,太医有过来看了,说无事了。只要调养两天就可。”

    “那个太医医术……本宫可放心不下,说什么只是一个暑气过剩,只是小问题,结果呢?!”北堂未泱却躺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