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制止住发狂的北堂未泱,能不能不被人发觉来到这里都是个问题。
“吼——!”石壁上的火麒麟好像颇为愉悦的吼出声,只可惜被禁锢在石壁中,否则它一定会一举跃下,好好的研究它的饲养者是谁。
“朕要你消除他的记忆。”北堂傲越冷然的对着石壁说,“还有……他刚刚有点不对劲,一直捂着自己的胸口,好似在忍着剧痛,你帮我治好他。”
“吾记得你说过三年后再来。这才没多久。”火麒麟得意的篾笑道。
要不是因为只有你比较了解,我会来?!
这第二次了,照云月之前说北堂未泱的发病时的徵状,应该是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病状。当时他正要施摄摄魂术时,北堂未泱突然整个人弹跳起来,面部扭曲,忍受着巨大的痛楚,一边用手指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右胸,没有一点犹豫,双目俱裂的恳求似的凝泪望着他,带着祈求,像在诉说:‘请你杀了我,请你。’
北堂傲越心微微一痛。 他再一次承认,他或许真的放不下这个拥有他血脉传承的孩子了。
“吾,没有理由为汝做事。”这个人界的皇未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没有相应的‘酬劳’就想他这个上古神兽出马?上次不是很狂妄吗?!哼!
“朕让你立刻出手救他。”北堂傲越迎接火麒麟释放的威严,用丝毫不输于火麒麟的语气说:“倘若你还想饱食,就乖乖听朕的话去做。”
火麒麟软趴趴地没有动力。微眯眼打量桀骜不驯的北堂傲越,再看看那勉强能扫到侧身的饲养者。
“他,可是吾的饲养者?”
“你不是闻到他身上的气息了,还问甚?!”北堂傲越不耐的仰视石壁上的火麒麟,“你帮是不帮?!”
“吾脱离不得禁制。”意思是说无能为力。
“上古神兽竟要脱离禁制才能施展一点法力?!”可笑至极!这火麒麟真当他是愚昧不堪的皇帝?
火麒麟觉得它被人蔑视了。“吾记得汝会摄魂术。”
“是。但是之后他就变成这样了,一直挣扎。”还有一件事北堂傲越没有说,就是北堂未泱的玉佩闪着红光,不是和他手上那块吸血时发出一样的红光,而是无来由的闪着,散光着诡异。
“哦?”那就有点奇怪了。一般摄魂术后不会有其他的情况发生,就算这个皇帝术法不过关,一夜不会这样,除非……还有其它的原因。
“你要不要帮忙。”他语气不善的说道。
“吾困在这里已经百年,期间喝过那么一次殁族血液,才能勉强开口。施法是万万不可能的,”火麒麟见北堂傲越的眼神又凌厉了起来,继续说:“除非吾的饲养者可以再次供奉于吾。”
北堂傲越颦起眉头,“暂时不能。他的身子弱,最多只能一年一次。”另外一个殁族人,还没到时候。
火麒麟很想伸个懒腰,“吼——!”
“不可以朕便离开。”北堂傲越横抱起北堂未泱。我会找出原因。北堂傲越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往外走。
火麒麟打了个哈欠,“吾只能说,麒麟玉佩只会在噬血时发出红光,其它时候出现这种状况的,必有问题。”火麒麟的声音向来都大,已经走到洞口外的北堂傲越停下脚步,朝里望去。
“下一次的血,朕会准时送来。”说完便继续继续朝前走。
“吼——!”火麒麟很无奈,一年一次很没人性啊!照这样下去,它得何年才可以脱离这禁制?
这边的嘶嚎哀叫没有影响到远在另外一边的小福子。小福子守在殿外,他无聊的看向一旁跟着站着的宫婢。小福子觉得他一定是喜欢被虐。见到泊儿时,他就像老鼠看见了猫,吓得浑身发抖,今天没见到了,又觉得有泊儿在的时间会比较快过。
那名和他一起守夜的宫婢目不转睛,眼都不眨一下的自顾自看‘风景’,连个眼角都不贡献给他,小福子在想要不要和这个宫婢打听一下有关泊儿的消息。
“那个……”犹豫很久,小福子终究还是慢吞吞的开口。宫婢应该比泊儿的年龄大些,人看起来比较不言苟笑,只是转头过来,好像他只是一个木头人,说:“请说。”
小福子后悔了。为什么这个姐姐一开口,他就立马想跑了呢?还是泊儿的声音好听啊!“那个……我想问下嫣姬娘娘贴身宫婢泊儿去哪了?是不是身体不适?”所以你是代班的,是吧?是吧!一定是的!
那宫婢只是转回头,看都不看他,冷冰冰的说:“奴婢不认识泊儿是何人。”
小福子呆住了。不会吧?泊儿在这宫里也算‘老人’了,这宫婢怎么会不认识呢?!“泊儿你怎么会不认识呢?她可服侍了嫣姬娘娘许久了。”小福子涨红了脸,追问道。
“奴婢是刚入宫的,从未见过什么泊儿。”
额,泊儿有这么隐形吗?改明儿他可要好好的问问。
小福子此时想着的泊儿身上正覆着两个人,身上银荡不堪,只见其中一个男人啐了一口口水到稻草丛上,尖嘴猴腮的嘴脸看了就令人生恶。他踢了踢还覆在泊儿身上的同伴屁股,“好了没,这个贱人用完了我们就赶紧扔出去,不然再被夫人发现一次,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这女人真的要扔出去?”同伴依依不舍的说道,然后重重的顶了下,然后套回自己的裤子,整理自己的衣服,怕被人看出来。
稻草丛里的泊儿双眼无神,好像这个身子不再是她的一般,没有焦距的看着屋顶。
“不扔出你还敢继续用?这么多人用过了,你也不怕得病?!”那男人又啐了口口水,“要不是上头人说要这样做,我才不要上这女人呢,脸毁了不说,还是个哑巴!什么性质都被他搞没了。”好在是不要钱的,否则他定要上够本来!
“不会吧……?”同伴听他这么一说,也有点害怕了。再看了一眼泊儿,眷恋女儿香的想法就马上消失,还别说,这女人上的时候他真的不敢看那脸,不然一定会做噩梦。被他这么一说,同伴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有空出去找大夫看看。
“反正贱人用了几次就差不多可以扔了,虽然我们缺女人,但是也不能为了这么个女人,啧啧~。”
“恩,我都听大哥的!”同伴系上布腰带,“大哥,要不要给她穿上衣服,再出去扔?”
“我可不想再碰了,不然你好心就给她穿上呗!”
同伴再看了眼泊儿,想了下就抓起地上勉强可以蔽体的衣服,扔在她身上后,“大哥,走吧。时间刚刚好,再晚点估计会被人看见呢。”
男人嫌恶的抓住泊儿的双臂,一边念念有词,道:“兔崽子,如果不是我催你,你还在上呢!重点的事你怎么没这么努力?!”
“大哥,我不是马上就好了嘛~!”同伴抓住泊儿的双腿,俩人合力的将泊儿抬出大将军府,然后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前后望了望,确定没人后就把泊儿扔到一个角落,拍拍手之后,二人就跑走了。
角落的对面,披着一张草席在身上的人听到动静,撩开草席,黑暗中能隐约看见他的对面有一个人躺在那。他走过去,手摸上她的脸,然后再往下,手上的触感告诉他,这是个女人。没有惊讶的发现那女人身上身无一缕,估计是刚刚被粗鲁的扔下,她的左手旁有一件衣服披住她的半俱酮体。
“你可愿跟着我?”
“……”
☆、68章
北堂傲越死死的盯着北堂未泱的脸,不时摸摸他的手温度,张烙候在一旁,“陛下,可要请吴太医前来?”
北堂傲越没有回答,只是出神的看着北堂未泱身上的那块麒麟玉佩。他的确没看错,那块玉佩真的有问题。他扯下那玉佩,拿到手上,细细的观察。
麒麟玉佩是由上等的羊脂白玉做成的,壁面除去雕琢还有那仅有的一点瑕疵外,很是完美光滑,呈现通透的白润。一处雕刻麒麟脚的玉面上,不显眼处有一点朱红,应该是由玉的内部显露到外面来的,如果这朱红逐步扩大的话,羊脂白玉估计会‘变异’成为‘血玉’。
“陛下,可有不妥?”张烙开口道,实在是他觉得傲帝看了太久的玉佩了,忍不住好奇的问下。
“张烙。”北堂傲越微微斜视张烙后,视线又移回玉佩上。
“诺。”他怎么又忍不住问了,明明知道不可以,是和小晨子在一起久了,所以他也传染到呆笨?张烙安静的站着,再也不敢多言。
这块玉佩为何会变化?麒麟玉佩为历代国师所拥有,世上独一无二,在雕刻之日起,每日敬奉在神殿中,接受现任国师的日日净化,亦不可能出现问题。本该代表纯净无暇、至高无上尊荣的麒麟玉佩,却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朱红,难道代表了玉佩有何不同?
怎么会这样?
“你看好十五皇子,一有什么状况就让吴太医来,不得耽误。”
“诺。”张烙见到北堂傲越越过他,往浴池的方向走去,回过神来,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瞧昏睡过去的十五皇子。不是他说,好像十五皇子的身子真的很弱,动不动就昏睡好多天。
北堂傲越步下冰阶,直接走到那冰棺的放置点,逐个冰棺里翻起那覆在左胸上手,检查手心处放着的玉佩,最后走到陆白卿的冰棺旁。
“陆白卿,你的玉佩也没有变。究竟是哪里不对?”他把玉佩放回陆白卿僵硬的手心。他要好好的想想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北堂傲越出冰室后,“十五皇子有何异状?”他见张烙就匆匆地跑过来,以为是北堂未泱又发病了。
“回陛下,十五皇子在睡着,没醒过。暗首求见,奴才让他去龙璃宫等着去了。”
“恩,那你再继续照看十五皇子,朕去去就来。”
“诺。”
暗首见到北堂傲越的身影马上行稽首礼,恭敬道:“叩见陛下。”
他直接走上主位,两手放于御座两边的扶手处,状似疲惫的手撑额头,“起。何事?”
“回陛下,属下发现冉荷宫的人不对劲,所以特来禀报。”
“谁?!”北堂傲越慵懒的说道,冉荷宫有猫腻他知道,不过他比较好奇是何处不对劲,看看是否有遗漏。
“十五皇子的宫婢,云月。”
“云月是朕的人,你应该知晓。”如果是指每日都需要熬制的稀粥的话,那就没大碍,本就是他吩咐的。
“诺。只不过……”暗首望向主位的北堂傲越,“陛下,属下之前见到过那宫婢偷偷摸摸,言行谨慎的走到一处荒废的宫殿,并且将一张纸放在地上,随后奴才还看见蕖妃娘娘宫里的太监从屋里走出,拾起那张纸,依属下的观察,他的走路的轻盈和警觉性,属下断言他定是某位大臣或某位娘娘的细作。”
这个宫婢果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算计到他的头上去了?因为笑脸看多了,所以就忘记他是潜伏的老虎?
“杀了那名太监,云月暂先留着。”北堂傲越眼里不容一粒沙子,如果不是想着北堂未泱,他会个先杀了那云月。
“诺。”暗首只听从命令,把自己的所见所知都统统告知于主子,至于主子下的决断,他不会多去想一分。
待暗首走后,北堂傲越看到御台上推得像小山一样的奏折,轻瞥了一眼,起身离去空荡的龙璃宫。
随着夜晚的寂静下,穿破性的尖叫惊醒了睡梦中的人,最快听见的没有睡意的云月,那道尖叫声她很熟悉。她赶忙披上一件外衣,急切的打开房门,她没注意到因为他用力过猛,无名指上修剪秀美的指甲被折断,飞奔地跑到无比熟悉的方位,离她足足有三条过道远的太监住处。
品位不高的太监住处都是八个人一间屋子,云月到的时候就看见屋里有一点血迹,她小心翼翼的踩着没有血迹的干净地走过,看上那床榻。
床榻上面躺着七个人,皆以没有生息,一眼看过,全部都被人一刀划破喉咙,最诡异的却是他们的表情都十分安详。云月走到内间去,寻找认识的人踪影,沿着血迹找到了倒在窗台上的小荣子。
云月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时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糟了,真的被发现了。怎么办?我也有份,岂不是必死无疑?!不行,我得逃出去,至少要和十五皇子……,况且……她又能逃去哪?炎麒大陆估计哪里都有傲帝的密探,更别说神通广大的暗首了。
云月决定先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