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报今日之辱!”说话的气势还未过,她就哎呦、哎呦的嗷嗷叫慢吞吞的走了。
李宥鸢向上瞟了一眼安陵墨垣,然后马上低下眼皮,“墨垣,我不是故意的。”
“……”安陵墨垣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很镇定的喝了口汤,之后吃了口晶莹的米饭,跟平日里没有多大的区别。
“墨垣,你就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下次坚决不答应母亲这种要求,实在不行我就不吃酱肘子三天,可好?”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李宥鸢的表情很是可爱,至少愉悦了安陵墨垣。
安陵墨垣把箸放在桌面上,好整以暇的说:“真的不再犯?”
“真的,如果我下次再犯,就咒我自己一辈子都饿肚子!!”李宥鸢比出发誓的手势,认真的应道。
安陵墨垣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毒誓对于李宥鸢来说,算够毒了。“下次你母亲再找你,你就直接不要见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懂吗?”安陵墨垣勾起一笑。
李宥鸢被安陵墨垣这样邪魅的一面看得傻眼,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墨垣刚刚好美呀……
北堂傲越走到禁地的洞口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息扑鼻而来,很熟悉,他急忙跑进去,看到火麒麟还老老实实的封印在石壁中间,他松了口气。
“你找朕来有何事?”
火麒麟打了个哈欠都能让这个山洞地动山摇,北堂傲越轻松的固定好自己的脚下,没有任何晃动,沉静的双眼一直直视火麒麟。
“吾认为汝背叛了与吾的契约。”火麒麟淡淡的说,继续打了个哈欠,幸灾乐祸的语气说:“汝在找吾的饲养者吧?”火麒麟得瑟了。终于有一次能牵着这人界帝皇的鼻子走了吧?!
“你知道他在哪?!”北堂傲越一说完就后悔了,这么一说他就马上落于下风。
“吾记得和汝说过,吾的饲养者必须纯洁无物,如今汝毁了吾的饲养者。”火麒麟最后几个字音调拉长了许多,意义就是吊北堂傲越的胃口。
“那又如何?!他如今是朕的人。”
火麒麟好像没有听见北堂傲越说什么,继续往下说:“好在吾早有准备,吾的饲养者如果碰过女人的话就完全没有用处了,反之……还是顶顶的,如今殁族人已经临近灭绝,吾也不敢多挑。”
“废话少说!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北堂傲越几乎是怒骂的出声。
火麒麟见北堂傲越还是不尊重自己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只得转个身(石壁转了一面)露出石壁底下的寒潭。寒潭外围充斥着厚重的雾气,看不出中间有什么东西,北堂傲越往前一步想要探个究竟,雾气弥漫了他的双眼。
“他在哪里!”北堂傲越怒极朝火麒麟语气极不客气的说。
火麒麟忍下心中的怒火,让寒潭的雾气散去不少,才得已让北堂傲越看见寒潭中央的冰床上有一具恍若尸体的男子。北堂傲越一度的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如果他眼睛没花的话,为何会看见他的十五皇子全身的肌肤如同透明,他都能透过衣物看到他的肌理内的五脏六腑,那半边脸全毁的容颜,再加上那象征着国师的白发。
“为何……”北堂傲越不顾寒潭的冰冷之气,居然跃上那寒潭中央的冰床上,一落地他就能感觉自己脚下那穿透自己全身的冰冷,几乎是立刻的北堂傲越的双眉居然染上了冰霜,唇齿白得没有血色。
☆、106章
北堂傲越摸着因为被冰冻过后北堂未泱伤口蒙了一层白色的冰雾,“为什么……”他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语,耳尖的火麒麟一旁讥笑道:“吾可是早就提醒过汝了,是汝不听吾的话。”
“你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北堂傲越专注的看着身边的人,没过多久他的头发上也披着雾气,好比那步入老年的老人无异,明明手都已经受不住那寒潭之气,几乎十指都已僵硬了,可他还是死死的握住北堂未泱的手,好似他只要一放手北堂未泱就会消失不见一样,唯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因为认为北堂未泱脸上的伤口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变成这样的,心中无比的不安。
事实是北堂傲越没有想错。
“如果吾没有猜错的话,吾的饲养者应该不是自愿和汝那样的把?”火麒麟含蓄的说道,因为它被镶嵌于石壁上,所以北堂傲越没有看到它说这话时的羞涩,虽然它活了这么多年,但其实它是个无比清纯的人。唔,不是,是神兽才对。
“你是在嘲笑朕?”北堂傲越语带不满的说,虽然他的牙齿都逐渐开始颤抖,可是为了保持帝皇的尊严,他表面看不出一丝的异样。
火麒麟讪笑着,它的语气有这么明显吗,它已经很控制了说。
“吾不知道饲养者的脸是怎么弄的,吾只能和汝说,吾是在昨夜感应到饲养者有危险,耗费百年储存的能量才得已幻化成影找到在破屋子里晕倒的饲养者。”火麒麟满是不爽的回道,它可没有说谎,他的确是耗费了百年的能量,让它好不容易才温饱的肚子犹如三百年没有吃过食物一样空虚得很,不过还是有回报的。
“破屋子?”北堂傲越轻语,思考着火麒麟说的破屋子指哪里。今日他让张烙搜索北堂未泱可能在皇宫出没的地方都没能找到,所以破屋子指的只能是他想不到的一处地方。
——绮妃冷宫。
“汝不用再问吾了,吾有多少年没出去过了,汝应该知道。”火麒麟还以为北堂傲越试图问它在哪里,赶紧应答。
北堂傲越根本没有和这火麒麟再多废话,“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平淡的语气说着,尽管这里的寒潭底下没有一块冰,却常年冰如千年的寒冰般,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住,论他的武学修为都不能在寒潭呆上三刻钟,更遑论寒潭上架着的冰床。
“吾可以看看饲养者的手臂。”
北堂傲越立即拉起北堂未泱的袖子,北堂未泱的手臂比手更加的冷,可是北堂傲越比较关心那一入眼,刺目的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
“吾没有它法才会将他暂时放置于此处,好停留他的生命。他对吾有多重要汝是知道的。”火麒麟继续说着。
已经快到死的地步了吗?北堂傲越抱着北堂未泱的身体站起来,因为全身都已经僵硬了,所以他起来的动作略显迟缓。
“吾想要做什么?”火麒麟郁闷的看着北堂傲越。
“带他走。”北堂傲越简略的回答,他不喜欢北堂未泱与尸体无异的躺在这,十分不喜欢。
“汝不后悔?”
北堂傲越没有详听火麒麟的话,抱着北堂未泱的身体跃离寒潭到地面上。
北堂傲越知道寒潭有何功效,可以停止一切的时间,让某种东西永远保持着生命力,四个字概括就是无生无死,不过一旦在寒潭中呆了超过一年,那个物体就会发生异变。纵使北堂未泱可以在寒潭里修养,他也不要。
“朕这就带他离开。”北堂傲越背对石壁说,等走到洞口了,他停下脚步,“谢谢你。”这可能是北堂傲越生平次和人说这三个字,却是无比的心甘情愿。如果不是火麒麟,或许他已经失去了北堂未泱。
火麒麟一度认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等它想要确认的时候,北堂傲越早就走得连影子都不剩了!火麒麟想捶胸口,这么难得的一次它怎么可以没有把那画面保存!?
那两父子真像。火麒麟是这么觉得的。在北堂未泱倨傲的和它做交易之后,它把他放置于寒潭中,火麒麟还记得那人闭上眼睛,“谢谢你。”就陷入沉睡。
语气十足的像。
北堂傲越抱着北堂未泱出洞口没多久,身上的寒气缓慢的消失,可是北堂未泱身上的寒气却一点没见少,他加快速度飞奔回自己的寝宫。
张烙本来想要行礼,没想到被北堂傲越的掌风扫中,整个身子被迫甩在了大柱上,重重的摔落。
小晨子在外围,没有被那掌风弄到,见张烙狼狈的摔在地上,赶忙跑过去抱住张烙的身体,着急的说:“师傅,你没事吧!?”
张烙没有开口,只是点头,小晨子才得已安心下来。
“陛下搞什么,一来就下这么重的手,不过陛下的武功我还是次……”不等小晨子说完,张烙就捂住了他嘴巴。他困惑了。
“言多必失。”
小晨子懵懂的点点头,他怎么忘记了陛下的事可不是他们奴才可以讨论的。
谁都没有注意到另外一边的伏召盯着北堂傲越寝宫的门久久不能回神。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父皇怀里的是他哥哥吧?虽然刚刚北堂傲越的动作非常快,让人难以看到怀里是否有人,可是伏召却能清楚的看到。
北堂傲越把北堂未泱放到床上,脱去两人多余的衣物时才看到北堂未泱的胸口处盛开的花朵,觉得很是熟悉,似乎是上次梦境里他见到的北堂未泱胸口上也有这么一朵雪昙花?当然他也没忽视掉在花朵中间恍如真物的麒麟纹身。北堂傲越放下所有的疑惑,让赤衤果的身子相互紧贴着。
北堂傲越运起内力,让自己全身的血液跟烈火燃烧一样,把自己身上的热度传递于北堂未泱。每每施力一次,他的五脏六腑就会像火烧一般剧痛,他忍受着再一次发力。
“未泱……朕的未泱……”北堂傲越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可是嘴角扬起的笑容很是愉悦,“如果以后你也像现在这样乖乖呆在朕身边,那该有多好?”对于一个帝皇而言,这样不算奢求吧?他从未有一次如此想把一个人捆绑在自己的身边,不让那人离开他一步。
“即使你的脸变成这样……”北堂傲越深情地轻吻北堂未泱残损的半张脸,“也不能离开朕。”北堂傲越痴痴的笑了起来。如今北堂未泱平凡的脸还被毁了容,不知道他的二子见到后可还会不改初衷?
他希望会。
北堂昊筹集好手下的一百人到秘密的树林里集合。
“属下等叩见太子殿下!”百人齐声道,声响如钟,树林里的鸟儿被惊动的都四处乱窜。
“起。”
“太子殿下找属下等有何事吩咐?”带头的人出声。
北堂昊只是简短的说:“杀边国太子,时不容缓。”
“是!属下等必提着边国太子的人头回来给殿下查阅!”对于北堂昊的命令,他们从来没有异议。他们就是世人所说的——死士!
“属下等必提边国太子之首级交予殿下!”百人同声说道。
“恩。”北堂昊很满意,希望真的能如他所愿。
禄以桑,你不死不能泄我心头之恨!
北堂昊回到皇宫的时候,北堂鸿煊早就等候在他书房外。
“叩见父王。”北堂鸿煊行礼着。
“什么事?”北堂昊抬头看了眼天空,这个时辰北堂鸿煊应在上谕阁才对,而不是他的书房。
“父王,我们进书房说话可好?”北堂鸿煊提议。
北堂昊不疑有他推开门,“进来吧。”
“谢父王。”
北堂昊坐在自己的扶手椅子上,“有何事?”
“父王,儿子就不绕圈子了。父王可是要对边国太子下手?”北堂鸿煊稚嫩的小脸说这话的时候非常的滑稽。正经过了头。
“怎么?”
“儿子想求父王暂时不要下手。”
北堂昊沉气不语,对于北堂鸿煊的话不做应答。他决定的事都不会改变。
“父王,边国太子一旦在我炎烈死于非命,到时边国王一定不会罢休,此时我们炎烈还不适合与边国兵戎相见,父王应该很清楚才是啊!”北堂鸿煊着急的说。
北堂昊对于北堂鸿煊的一席话表示满意,他的嫡子长大了,这话说得头头是道,“不用多说。本殿要做的事不会改变。”
北堂鸿煊不顾父子之礼,双手拍在书桌上,不畏的直视着北堂昊,义正言辞的说:“父王,他日待您夺得边国之后,边国太子就是您手中囊物,到时您要如何处置他都随便您,只有现在——不可以。”
“退下!”北堂昊不想再多听北堂鸿煊的话,虽然他知道北堂鸿煊说的话没错,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倘若禄以桑还未死,他就会连看着北堂未泱的资格都没有。
禄以桑非死不可!
“父王……”
“退下!”
“为何父王连这点时间都不能等呢!?”北堂鸿煊大声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