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叔叔看样子已经将皇宫内大部分的影卫都召唤了来这边,我甚至能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带来的空气骤然的升温。
可是不对劲,脑海中一个念头忽然飘了出来,我身体一僵,扭头看着宁远的表情,惊悚非常。
他既然已经早就挣脱了铁链,可以自由的活动了,却没有立刻离开那个地方,反而料定了我会去一般,在那里等我。
然后就是现在的劫持,他抓着我,既不威胁也不谈条件,反而站在这里不动,给人当活靶子,着实古怪的很。
莫非是……我意识到了最最糟糕的可能性,却吐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闵叔叔,对他使眼色,示意他赶快撤出去。
眼睛被那人温柔的蒙住了,那双手仿佛是春日里能够温暖人心的柳絮。
我什么都看不清了,想要扭动着头,始终还是挣脱不动。
很快风中飘过了一丝甜腥气,像是血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里,刺激的我想要崩溃。
钝器击进人身的闷响声,压抑的惨叫声,还有兵器相接时的碰撞声……那一刻我真的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那些嘈杂不间断的钻进我的耳朵里,我不能动,只能靠在身后一直箍着我的这人身上才能不向后倒下。
“腊月。”耳边有人呢喃,像是情人的耳语,对我来说不喾于刺骨的冰锥。
“你知道吗?栽在同一块石头上的人,绝对是个傻瓜。还记不记得在南疆你次用针刺我后背的时候?那时候你真是下了狠手,只是前几天的第二次为什么不再用些力呢?”
我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几乎是生生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却始终是发不出一丝响动。
这一刻我才明白身后的人有多么的危险,我自作聪明的想要关住他,很显然已经是弄巧成拙了。
怪不得阿娘想要早早的除掉他,而我和他的级别,显然不是一个段数的。
心被瞬间撕碎了,如果我没有心软,不去看他,是不是这些就都不会发生?
可惜我来与不来,结局都是一样的。
交易
等到那只手放下去的时候,空气中的血腥气还没有退散,我的嘴唇都是发白的,浑身软绵绵的被人稳稳的扶住腰。
那简直是一场屠杀,聚精会神的盯着这边动静的影卫们决计不会想到,明晃晃的刀子已经抵到了背后,有些人甚至还没看清身后袭击者的长相,就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而袭击他们的,竟然有相当一部分是来自自己身侧的伙伴,他们身上的伤口说明了一切。
零零散散的那些蒙面的人开始清理这里,其中一个人慢慢行至宁远身侧,很标新立异的着了一袭青衫,看着被众人围攻正在勉力支撑的闵叔叔,轻笑道:“差不多已经都处理好了。”
他的语气就好像那边的闵叔叔已经是个死人一般。
我狠狠的横了那人一眼。
长跃兄一脸的兴奋,戏谑的瞟了我们两个一眼,暧昧的扫过宁远揽住我腰身的胳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唉,我说怎么你本来说好了三天前走人,准备动手的。却被人锁了扔洞里了,原来是腊月干的啊。”这种情况下,他倒是好意思气定神闲的在这儿开玩笑。
奶奶的,我在心里怒骂,这两个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宁远不说话,也不怎么理他,只是微眯着眼,看着已经渐渐支撑不住的闵叔叔,冷笑出声。
闵叔叔的个性我再了解不过,宁可死掉也绝对不会提及投降这一说。
他似乎支持不住向后倒退了两步,却被人钻了空子,一刀砍在臂上,顿时鲜血四溅。
我不得不承认,宁远手里的这群影卫,能力真的已经快要赶超影门了。
更何况我在他手上,闵叔叔有所顾忌,施展不开,如今已经是尽落下风。
“告诉他停下,你也不想他死,对不对?”宁远在我耳边低声道,顺手拍开了我的哑穴。
我知道他的算盘,闵叔叔如果死了,那么影门潜伏的众人必然会就此沉寂下去,想尽办法也会替他报仇,倒不如留他一条性命,牵制住其他的人。
“闵叔叔,停手吧。”我犹豫了半响,慢慢的吐出了这样的话。
那边的闵叔叔一怔,但是手里的长剑却是分毫未停。
“闵叔叔,我求你了。”我闭着眼睛,大声的叫了出来。
闵叔叔的手一顿,目眦欲裂,用手中的剑撑住身体站在原地。
他一停止反抗,立刻有人上前在他腿弯上一击,封死了周身的大穴。
“腊月,你看。”身后的男人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我早就说过,你和正月两个都是我的。”
我的头被拧过去,被迫注视他的眼睛。他浅栗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的光。
我笑笑,然后非常不明智的朝他吐口水。
他冰冷的指摩挲着我的脸,“腊月,你怎么就学不会识时务呢?”
废话,什么叫做识时务,坐以待毙吗?可惜了我做不到。
“行了你,别吓着她。”长跃兄伸手拍了拍宁远的肩膀,却被他不动声色的稍微一偏,闪开了。
长跃兄没有半点的尴尬的样子,很自然的收回了手,笑着说:“怎么了?想要过河拆桥?”
宁远不做声,那边忽然有人瞬间动手,刚才还那边很和谐的清理战场的黑衣人,其中几个一出手,就将手里的刀子扎进了同伴的胸膛里。
我默!这叫什么,窝里斗的升级版?
那群人迅速的分成了两半,却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聚集在长跃兄身边,刀锋相向。
长悦兄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楚宁远,别太过分。”
“白长悦,你带人擅闯宫廷,本将不追究已是仁慈,带着你的人快滚。”
目前的状况看,宁远这边的人显然是压倒性的,长跃兄就算是硬要动手,也决计捞不到一丁点的便宜。
长跃兄沉默着似在思索,没一会儿就抬头,哈哈一笑道:“好,今天这事我担下了,楚宁远你可别忘了,要是出了半点岔子,我保证就算是死了也会拉你一个垫背的。”
说完了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扫了我一眼,带着手下的一种人等迅速的撤离。
呵,我就说,闹了半天,分赃不均了。
箍住我腰部的手臂慢慢的收紧,我再一次喘不过起来。
被关在安宁殿中过了整整一天,我被点了穴道,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把我扔在这儿,着了人守住宫门,搜出了玄铁链的钥匙和传令的印玺等物,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一直等到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我始终睁着眼睛等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袍。干净的嗅不到一丝血腥气,却是掩不住一脸的倦怠。
他俯身,抱我在怀,扳过我的脸,细细的瞧着。
“腊月,我们做个交易吧。”他的脸上显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
不用脑袋想都知道不会是好事情,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想起小黑以前说过这家伙喜欢当了还要立个牌坊的说法,觉得格外的赞同啊。
“我现在有的选吗?”我反问他。
“很显然是没有的。”他难得的笑的有些开怀的样子,看来控制整个皇宫的计划很是顺利。
其实现在这个时候,只要制住了我,闵叔叔和世珏,那么整个局势就算是完全搞定了。
我承认自己很没用。
“腊月,你别忘了,我的手里现在有着你们最最需要的东西,兵权还有暗线。”他的样子像是偷吃了腥鱼的猫一样,“和我做交易,很划得来。”
“你要什么?”我开口,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无非就是权力,而且是名正言顺的权力。
“很简单啊,我会帮助太子登基,但是我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他的脑袋被驴踢了,这人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居然还来询问我的意见。就像是有人去和砧板上的白条鸡说,我要吃你,你自己跳锅里把自己煮了吧,最好煮的烂一点。
都是废话,有用吗?
“好啊。”我恶毒的看了他一眼,“我就两个条件,,乐安公主不会嫁给你,我们对外可以保持纯洁的男女关系,对内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第二,永远不可以危害世珏的性命,杀了我都不能动他。答应了这两个条件,你想要的一切就都是唾手可得了,我保证影门不会找你的麻烦,群臣不会乱拖后腿,御林军全都听你的。”
这个时候最最重要的就是保全世珏,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今天失去的终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补回来。
至于那个条,总之老娘就算是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也不稀罕那个所谓的破烂名分,况且嫁给他的是正月,和我毛关系都没有。
他嘴唇抿了抿,看着我,失笑道:“腊月,你还真是……”
“罗嗦完了没有?“我用力推开了他,憋了一整天,人有三急。
“那现在是不是应该显示一下你的诚意?”他一个用力,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然后语调非常平淡的,不带一丝感情说:“把衣服脱了。”
我默!用手抓紧了衣襟,琢磨着要不要扑过去咬他两口。
“怎么?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这会儿要反悔?”他嘴角上挑,低声道:“太子现在在太庙替圣上和殿下守灵呢,你说他能不能坚持得住一整个晚上?”
听了这话,我彻底炸毛了,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太庙阴寒,跪在那里一整个晚上,别说是还那么小的世珏,就算是我,也会生病。更何况眼前这个杀人都不眨眼的混蛋,绝对不会叫任何人去看顾他。
我强忍了下来,一把把自己的衣服扯开,鄙视的看着他道:“你他妈的要做就快点……”
他阴冷的目光一扫,嘴里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我听了立刻闭嘴了。
“你说,我要不要叫人把庙里那两个火盆给熄了。”
我低头沉默着扯着自己的衣带,想象着这个是楚宁远的肠子肚子,最好通通都扯断了才好。
“至于这么悲壮吗?”他把双臂撑在脑后,悠闲地看着我在那里咬牙切齿。“又不是没脱过。”
我不想搭理他,就怕自己一张嘴忍不住又要伤害到世珏。
以前的时候从未感觉到自己脱衣服也是这么艰难万分,我故意的磨磨蹭蹭,唯一希望的就是这家伙早早的磨没了兴致,放我一马才好。
“闻腊月,讲点效率好不好,你脱了有半个时辰了,要不我动手帮你?”他凑过来,冷笑。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动作非常迅速的把自己身上仅剩下的亵衣亵裤往下一扒,然后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用力一甩,狠狠的砸到他脸上去。
他微微向旁边闪身,躲开了,但是脸色也随着变得发青,在明亮的烛火下灿烂异常。
“很好。”他不怒反笑,慢慢的靠过来,一把抓住我正要往床里缩的脚踝,双手用力向两侧一拉。
我一声痛叫,心想这次算是彻底玩完了。
套牢
于是乎在这个诡异的夜晚,我把自己脱光了,送到某只狼的嘴边上。对他来说这下子好了,天时了地利了,连人也和了,万事具备。
可惜了不巧的是当他把我拖到床的外延,按得死死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用了杀手锏。
“你停下,不行。”我彪悍的挥舞着胳膊砸他的脑袋,“我刚来月事了。”
其实一个时辰以前我就发现了。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说吗?嘿嘿,人家都说男人见了女人要是沾了女人来月事时的霉气,会倒血霉的。
最好让他倒霉倒到明天一出屋就被人用刀砍死才好。
果然,楚宁远动作一顿,继续向外扒拉我,居然一点没有顾及的用力拉我的腿。
我默!疯了,难道他是想体验“碧血洗银枪”这种传说中的非常高级的春宫术?我可不要和他一起发疯,搞不好会死掉的。
“你有毛病啊你!”我用力踢着双腿,还要防止有血漏出来,简直是郁闷透了。
腿上酸软没劲,被他轻易的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