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有啊。”我很无精打采的开了口:“你怎么没死在百夷?”
“为了能回来见你最后一面啊。”长悦兄持续他的无耻路线,“你都舍不得我死,我要是死了对得起谁啊。”
好吧,当我没问,继续第二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山上的?”
“腊月,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其实是一个有道德有操守的人,所以这个就不要提了,换个话题吧。”
我默,忧郁了。
“你怎么来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山上很多机关的。
“走着来的啊,这个山我没出生之前就爬过好多遍了。”长悦兄一脸的得意。
满嘴谎话,我翻了个白眼,闭目养神。
“没骗你啊,我爹爬过好多遍,自然就等同于我没出生前爬过,而且过了这么多年,那个简易上山通道居然还没被人发现堵死,说明咋俩却是有缘啊。”
额,我倒是忘了,据说在我们都没出生以前的几年,这里还曾经是百夷和玄朝的最远边界,因此有人告诉长悦兄上山的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他爹爬山,显然不是为了来看风景的,我不想再问了,那是阿娘的隐私。
阴谋
我在百夷的大营中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啊,最起码每个人看到我都会先抬头仔仔细细的看一眼,扭过头去再窃窃私语。
靠,无视之。我想我是非常低调的。
“怎么了?整天堵个脸,像是别人欠你钱似的?”长悦兄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脸,很随意的下令我身边围着的几个侍女统统退下去。
这家伙一旦换好了衣服看着还是那么人模狗样的,一尘不染跟有洁癖似的。
“喂,你很爱干净?”我好奇的直接问了出来。
“恩,还行吧。”他抱着我的头,把我挪到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上。
“有洁癖是好事啊,那说明你肯定不会对别人的老婆感兴趣。”我想我笑的是很真诚的。
“恩,对,不过我只对我朋友的老婆感兴趣,近水楼台先得月嘛。”他嘴角微微上翘。
哎,这个好啊,他和宁远总不是朋友吧,八辈子的仇人了。
“现在一想,和淮阴王合作的真是愉快啊。”这厮一脸的回味无穷。我差点吐血。
“你这人就是品德有问题了。”我指着他批判的义正言辞,“人家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戏。”
“你记错了,是朋友妻,不客气。”他很自然的歪曲事实。
我默,翻了个白眼,从他怀里翻出去滚到一边。
“腊月啊,我现在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样,反正你也不想要楚宁远了,要不然和我回去做王妃好不好?”
我捂着耳朵,一个字都不想听。
“哎,真是的,非逼着我动手。”长悦兄的语气那叫一个缠绵啊,狼爪也伸过来,开始试图扒我的外衣。
我气咻咻的把他的手打掉了,往床里面躲。
“别那么冷淡。”他这次笑的很正式,“你不会觉得我抢你回来是当菩萨供着的吧?”
靠,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没安好心。
身体被人拖了过去,我的手腕被人按住了,然后衣服带子被一点一点的扯开了。
我咬牙,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又不是没被咬过。
他的手很凉,摸在我的皮肤上很自然的让我战栗了一下。
“腊月,你的样子像是要慷慨就义,为国捐躯。”我能听到他的笑声,轻松的好像在谈论今天吃什么菜。
我很不客气的翻起身,虎着脸,伸手对着他的脸用力一甩。
手腕被人钳住向后一拖,我痛的咬牙拼命忍住才没叫出声音来。
“哎,你看,我不想伤你的,乖一点多好,都红了。”他假惺惺的把我被捏的红肿的手腕放于手心处揉着,动作很小心。
“行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可惜也没有那种白日宣淫的嗜好。”他把我松开,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道:“今天晚上我过来,别想着逃跑,外面的饥渴的士兵可是很多的。”
我呸!垂着眼睛,开始仔细思索对策,这么简单就被吃了,肯定不甘心。
他出了帐子,外面的侍女们赶忙进来,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您要传膳吗?”
恩,不管了,先填饱了肚子再说,我把身上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整理好,很大义凛然:“我要吃杏仁粥,鸡蛋羹,还有鸭架汤,还有……”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下午的时候,有侍女小心的端着一个蒙着布的托盘走了进来,掀开一看,里面是很多本码的整整齐齐的小册子,包装很是精良。
“这什么?”我取了一本,就要翻开。
“王说拿来给您解闷的。”那名侍女的表情很是古怪。
我翻了一页,就想甩掉,然后狠狠的咒骂着长悦兄本人。
“你先下去吧。”我咬牙切齿。
那名侍女如遇大赦,将手里的托盘放下,逃似的冲了出去。
我将那个托盘狠狠的踢到一边去,不解气还在上面踩了两脚。
可是当我抬起脚的时候,心里就有点长草了,这不能怪我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不行,不能这么堕落,尤其是在这么一个狼窝里。我摇了摇脑袋,回到床上躺下睡觉。
恩,但是,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翻了个身,为难的看着床下那一大堆,这些春宫图都是无罪的啊。
其中的好多还是孤本呢,有价无市啊。
好吧,于是我就粗略的看看,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
思想斗争了许久以后,我下了床,晃荡了两圈,见确实没人进来后,这才拿起一本离自己最近的,翻看了起来。
唔,还能这样?腰不会断掉吗?我瞪着眼睛,仔细探究着关于身体极限的问题。
还有这个这个,哇,传说中的倒挂啊,叹为观止。
我一面啧啧称奇,一面又拿起一本,继续翻看。
这本就是比较平常的那一种了,上面画的是我都已经看腻了的春宫十式。
不过这本是我看过的所有的里面注释最全一本,每幅图的下面都用工整的小篆加以说明:一曰“虎游”,即如虎之游走;二曰“蝉附”,即如蝉之附背;三曰“尺蠖”,即如尺蠖之屈伸;四曰“困桶”,为类似捆鹍鹊的交尾;五曰“蝗磔”,如凤凡的翔交;六曰“猿捕”,即似猿猴之捕搏;七曰“蟾蜍”,如蛤膜的交合;八曰“兔鹜”,如兔之奔突;九曰“蜻蜒”,即似蜡岭之尾交;十曰“鱼嘬”,如鱼之嘬口吞物。
我瘪嘴,也不知道是谁,没事做这么闷骚。
翻着翻着就忘记了时辰,眼睛也有点花了,我正在亢奋状态中,就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定睛一看,长悦兄正看着我似笑非笑。
“有意思吗?你一个劲的傻笑。”长悦兄蹲下身子,翻检地上散落的罪证,“早知道你这么爱看这东西,我就把存货都拿出来。”
还有存货?呃,好吧,我绝对没有好奇的成分。
“好了,研究完了把?有没有兴趣亲自试试效果?”
我翻了个白眼,就算是想试也绝对不跟你。
不过这些图图看上去真的很拉风啊,纠结中……
他沐浴完回来的时候,我正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思考的问题是很多方面的,思维也是很发散的,比如说我看着眼前这个笑的贼兮兮的绑架分子,就会想这家伙看着很弱的样子,没准坚持不了多久就会一泻千里。
“腊月,你这么老实我很不习惯呢。”他凑过来,非常自然的想把我推到在床上。
我咧嘴,做出了一个最最妩媚的表情,冲他笑笑道:“我来月事了。”
好吧,我承认这个借口我在宁远那里用过,反正这个几乎是万能的,随时随地都可以试试。
“恩?”长悦兄很感兴趣的挑了一下眉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说完还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凑到我耳朵边上,来了一句:“腊月,来月事也可以行房啊,你没听过那首打油诗?”
我的脸色一定很黑,他则是一字一句念得无比欢畅:
“年当悔,月当灾,撞着了情郎正遇巧身上来。郎做了巡检司门前个朱红棍,姐做了池里鲜鱼穿子腮。”
我默,还挺押韵的,于是忍不住开口刺激他:“也就你这种不纯洁的恶棍想的出这种东西。”
“哎,可不是我原创的啊,你们玄朝人的文化,还真是博大精深啊。”长悦兄很有深意的把博大精深这四个字重点的强调了一下。
他奶奶个熊,简直就是禽兽一只,好话不学,专门研究些旁门左道的糟粕东西,而且素质还比不上楚宁远。不过无所谓,我还有其他的主意。
“好吧,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现在说了别抓狂啊,我得了怪病。”我翻了个白眼,把袖子撸起来给他看情况。
他的眉毛皱了一下,指着我胳膊上的一溜红疹子问道:“怎么搞的?”
知道也不告诉他,我笑笑道:“总之我是命不久矣了,你最好不要碰我,否则会被传染。”
“不是花柳就行。”他嘴角斜斜的挑了一下,单手用力把我按住,另一只手飞快的把我扒了个精光,动作之快,匪夷所思。
我想我是很想宰了他的,花柳?他脑袋里只有这种龌龊的东西。
当看清楚我身上大片大片小红疙瘩,还有明显潮红的不正常的脸色以后,他松开了手,估计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抓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发紧,想要咳嗽,呼吸也跟着有点困难了。
没关系,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反应,我默念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腊月,你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叫人讨厌?”长悦兄的笑容里带了一丝狰狞。
我懒得理他,越来越难受了。
“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就是,撒谎的时候总是那么坦荡。”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转手走到帐外。
我能听得到他在大声的呵斥了一句那些侍女,紧接着又听到他问道:“晚上都进了什么膳食?”声音冷冽全然不似平日的玩世不恭。
我把脑袋缩进被子里,不想出来见人,其实答案很简单,我从小就不能吃杏仁,一吃了就会这样子身上长红疹,喘不过来气。多喝几天的水,吃些橙子之类的水果就会在几天之内好起来。
(腊月这种状况其实就是杏仁过敏,国外有过吃花生过敏致死的病例,但是杏仁过敏貌似没有这么严重。)
他再进来的时候,脸色很是平静,负手站于床侧看着我,半响忽然笑出了声音:“腊月,你就那么不喜欢我。”
我很不忍心告诉他,我不是不喜欢他,是非常不喜欢他。
从他设计好了害大哥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肯定是没戏的。
“好吧,那我就只好考虑要不要毁了你。”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朝我慢慢的走过来,动作温柔的用手卡住了我的脖颈,嗓音轻柔的像是情人间的絮语。
“现在告诉我,留下来或者是直接去地下。”
我很不可以理解这种冷幽默,于是很淡然的反手握住他的手,低声问:“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他的手慢慢的收紧,“本来是有的,但是我现在不想让你知道了。”
果然像是我想的那样,他的出现根本就是有猫腻。
让我知道谁把我给卖了,老娘一定好好问候他家的祖宗十八代。
“你已经想好了对不对?本来就不需要问我的意见,只要把我拖在这里就好,为什么非要以身犯险?你明知道不管是杀了我还是把我压倒,对你都是大大的不值得。”我看着他的眼睛,很诚恳的帮他分析。
“恩,也对。”他似乎是恢复了正常。
“这就对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想开点,百夷有很多好姑娘啊。再说了,和你做交易那人应该事先三令五申你不许有违禁想法吧?”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