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锦还想再问,却被胡椒拦住了:“您有啥问题就问奴婢吧。”看小姐这个样子,她也不忍心了。
尚锦想了想,转头问王昭言道:“你多大了?”
王昭言:“额……四十……出点头。”
尚锦看了看,道:“看不太出来。”
王昭言:……
尚锦又问花椒:“那……我呢?”
花椒看看王昭言,又看看尚锦道:“嗯,不太到四十岁。”
尚锦又问王昭言:“你有几个妾室?”
王昭言道:“没有。”
“这样啊……那,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尚锦问。
王昭言道:“老父健在,还有一个嫡亲弟弟,还有一个嫡亲妹妹,还有……嗯……一些兄弟姐妹,叔叔伯伯。”
尚锦:……
作者有话要说:
☆、父亲的爱情故事
“回去吧,你们离京也有些日子了,太子府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呢?”王昭言对王宁柔道。
王宁柔道:“父亲放心便是,没有什么事情,朝堂上,皇上还在壮年,少了欧阳融睿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情,后宫嘛,还有皇后娘娘在打理,顺便照应一下太子府里也不是顾不过来。我们出来的时候都是安排好了的。”
王昭言道:“回去吧,总在外面终究是不好,为妻之道,你就应该帮他把家里打理好了,让他无后顾之忧。”
王宁柔不再说什么,点头称是。又道:“可是……母亲这里……”
王昭言道:“你放心便是,这里有我呢,到时候有什么事给你写信就是了。”
王宁柔见王昭言这样说,自己也不好再开口,便应允了。
尚锦问王昭言,女儿这是要去哪里?
王昭言告诉她,回婆家。
尚锦又问,怎么没见到女婿?女婿不来接她吗?
王昭言说,女婿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尚锦坐在梳妆台前卸妆,顺便计划一下明天的穿戴。
她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王昭言翻书的手一顿,道:“家里安排的。”
尚锦拿起一个蓝宝石的簪子看了看:“真没意思,一点情调都没有。”
王昭言问:“什么才算有情调?”
尚锦想了想道:“就是像书上说的,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一见钟情啥的,或者青梅竹马,私定终身之类的,再或者两情相悦,私奔什么的,都很有情调。”
王昭言嘴角抽了抽:“原来如此……那么……如此算来,我们两个也有那么点情调……”
“哦?!”尚锦立即来了兴趣,眼睛闪亮亮地看着王昭言,“什么?快说说!”
王昭言沉吟道:“其实成亲以前……我们是见过的,我还帮过你哩。”
尚锦的眼睛更善良了,闪闪的,满是求知欲。
王昭言笑道:“想听故事?”
尚锦赶紧点头。王昭言一招手,某人就蹭蹭地跑过来了,还倒了一杯水递到王昭言跟前:“快说说。”
王昭言道:“当初……那个少爷想要强娶你,可是你不愿意,就跑了出来……你把你的簪子给了我……后来,我们家去你家提亲,就是用哪个簪子为信物的……”
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听得尚锦脸上表情多变。王昭言自己抹了一把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给她讲了一个似乎和他们没有多少关系的故事-_-!
他不敢告诉她实话,不知道她知道了实情会不会再恨他一次,或者说……再一次把他当陌路人。他是真的怕了……
夜色渐深。
“夫君,你再讲一点嘛,婚后怎么样了?”尚锦躺在床上,靠在王昭言怀里,道。
王昭言道:“先睡觉,明天再讲。”说完就率先闭上了眼睛。
尚锦很扫兴,推了推他,他也不动,最后只好不情愿地睡了。
尚锦的呼吸渐渐绵长,王昭言才睁开眼睛,扯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以后的日子……唉……
低头看在睡梦中还含着笑的俏脸,心又是一阵揪痛。锦娘,你为了他几次三番的“魔障”,你到底是有多爱他?对他的情到底有多深?我……又算什么呢?真的就代替不了吗?
第二天。
尚锦觉得自己也有一段浪漫的爱情,觉得很知足,早上的时候藏在被窝里偷笑。
王昭言听到被子有动静,过来叫她起床吃饭,尚锦探出一个头,眼中含笑地看着王昭言,伸出小手勾了勾,王昭言不明所以,近前坐在床边,问:“怎么了?”
尚锦拉过王昭言的手,道:“夫君,再讲一讲,婚后怎么样了?”
王昭言头上拉下两道黑线,道:“晚上再讲。”唉,他又要编故事了,还要精彩才能合她的意,他当真是不易。
尚锦想了想,同意了王昭言的提议,坐起身子靠在王昭言的肩头:“夫君,我们今天做什么?”
王昭言低头想了想,道:“今天去景馨园煮茶好不好?”
尚锦点头,又趁王昭言不注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又快速躲开。倒是引得王昭言一阵脸红。
花椒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掩唇低笑:“夫人,姑爷,饭好了,吃饭了。”
王昭言红着脸,慌不择路地差点绊倒,尚锦笑嘻嘻地起床整理衣装。
尚锦很有耐心的欣赏王昭言煮茶的姿态,只是茶还没煮好,她就撑不住了,自己拿了香片去捣鼓了-_-!
“呀呀呀,不好,这个味道不够,是水温的问题。”尚锦挑三拣四地尝了一尝,“下次用雪水,不不,山泉,也许会好一些。”
王昭言含笑听着,品尝了一下尚锦沏的茶,倒是她的更清香沁人一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出来的。
“咦?夫君,你在做什么?”尚锦好奇地凑过来。
王昭言含笑不语,手下的笔锋丝毫不受影响。
“啊啊,这是我吗?”尚锦看着王昭言手下的丹青,轻声问道。
王昭言点头,换了画笔给画中人上色,最后有题诗。
尚锦围着桌案转了两圈,指着画中人的裙角,道:“这里,这里用青色。”
王昭言抓住她作怪的手,以防她把刚上好的色给弄花了,道:“先等着。”
尚锦扬了扬眉,用指尖点了墨汁在画纸上题诗,竟然还真有几分样子。
王昭言收笔,直起腰,大大松了一口气,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觉得鼻尖一凉,原来是尚锦趁他不注意用占了墨汁的手在作怪。她做了坏事就想跑,却被王昭言一把抓住,他就近把她抵在桌案上,佯装生气道:“知不知道错了?”
尚锦看着王昭言滑稽的样子止不住笑,死不认错,王昭言腾出一只手给她抓痒。尚锦急道:“不闹,不闹,要把画弄坏了……啊……别,别,哈哈哈……知错了,知错了……”
慌乱中又尚锦又不小心撞上了王昭言的鼻子,疼得两个人直抽气。
花椒从外面过来,王昭言先看见,忙转过身去把自己鼻子的墨汁擦掉,尚锦没有注意,就黑着鼻尖被花椒看了个正着。
“呀,夫人,这是怎么了?”花椒惊道。
尚锦眨巴着眼睛去摸自己的脸。
“夫人,姑爷,有信来。”花椒拿出一个信筒。
尚锦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好奇想去看,却被王昭言抢先一步拿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寻找记忆之路
京城来信,宫中来信。
付清晨根据王昭言的叙述一一作了解答,最终不过一句话,没有什么好办法,记忆的事情,非药物可治疗,最好能带着她去一切以前去过的地方,也许对恢复记忆有益处。
付清晨的话和孙思行的交代没有多大的出入。
王昭言把信来回看了两遍,转身提笔又是一番飞龙走蛇……
“林州,尚家。”王昭言将信封好了,递给花椒道。
花椒拿着信走了,王昭言转头看见尚锦正满是疑惑地看着他,王昭言含笑道:“带你回娘家看看。”
临行前一晚。
“夫君,你还没有把故事讲完哩,女儿出生以后还有什么事情?”尚锦窝在王昭言怀里,道。
王昭言低头看着她:“女儿出生以后?”他在组织剧情-_-!
尚锦点头再点头,扯了扯王昭言的衣襟,道:“上次说到女儿出生的时候遇到难产了,我很危险啊,产婆问你保大还是保小了,你还没有回答呀。”
王昭言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叹息道:“我……我当时很难抉择……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没有回答产婆,是母亲,是母亲把产婆骂了一顿,说是如果大人和小孩有一个出了差错就让她全家给陪葬……”他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接着说:“最后也是你自己争气,把孩子生下来了,母女平安。”
尚锦在王昭言怀里拱了拱,闷闷道:“哦。”
“怎么?不开心了?”王昭言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他的故事出了差错?她发现破绽了?
只听尚锦道:“我还以为你会时间选择‘保大’呢。”
王昭言:……
“怎么?不开心了?”王昭言把她拉上来和自己平视,“锦娘,女儿也是我的骨肉……我同样……”
尚锦拿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道:“我懂得……只是人家希望你把人家放在位嘛……好啦好啦,我和女儿争酸是我不对啊。”她反过来哄王昭言。
王昭言扯了扯嘴角,轻轻道:“锦娘,这些年……委屈你了。”
尚锦摆摆手,豁达道:“没事啦,我是你夫人嘛,为你受委屈是应该的,你也要有和我一样的牺牲精神才行哦……哎?委屈我什么了?你说,你让我受什么委屈了?”尚锦支起上半身,抬着下巴问道。
王昭言只觉背后伸出一片冷汗,眼神飘忽,道:“我……”
尚锦笑嘻嘻地在他胸口拍了拍:“老实交代,不然……”她突然呲牙咧嘴:“我不会轻饶你哒。”
王昭言垂眸道:“我……我身为太子太傅……这些年把绝大部分心思都……都放在教导太子上面,极少……极少估计家里。”
尚锦皱眉道:“男人顾着外面的正事是好事。”又问:“仅仅是这些吗?还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
王昭言道:“没,没有了,只是家里总是你在劳累,我……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尚锦笑了:“这都是应该的。”她侧身躺在王昭言的胸口上,道:“你知道心疼我就好啦,那我劳累也值得了,嗯,也值得了。”
王昭言抱着她:“我会心疼你的。”
“那……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呢?我不是应该住在王家吗?”尚锦问。
王昭言一边想一边道:“这是……因为,因为你生气我不顾家,就……就负气出走了……后来我找来这里……我们就修好了……”
花椒端着夜宵进来,苦笑着摇头,心道,姑爷,您这样篡改历史真的好吗?
从牧云山庄到林州要两天的路程,其实王昭言并不急着赶路,他内心深处其实也不怎么希望尚锦这么快就恢复记忆,他很享受两个人现在的相处,只是不知道尚锦恢复记忆以后两个人又是一个什么状态。他,不想回到以前。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怀着这种复杂的心理,他们还是要走下去的。
“姑爷,这是咱自家的客栈。”花椒对王昭言道,“天色晚了,先休息一晚再走吧。”
王昭言扶着尚锦从车上下来,抬头便看见“来一客栈”四个大字。
花椒派人进去说话,一会儿出来说是安排好了,请尚锦和王昭言去上等房休息。
“这里生意不错嘛。”尚锦道。
花椒道:“这是咱家自己的店面,曾经还想给您做嫁妆来着,您又划在了琴夫人的名下,后来琴夫人过世,这店面就给二爷打理了,二爷是这方面的好手,这几年还真弄出些样子来。”
尚锦听着不言语,后又问:“二爷是……”
花椒直拍脑门:“二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