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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妇的故事

    王昭言去见尚锦,却被挡在门外。

    门口新换的一个丫头说:“夫人已经歇下了,贵客还是请回吧。”

    这称呼着实把王昭言惊了一惊,看来……她是真的记起来了。

    不禁不看见他,就连称呼也改了。呵,她现在还不知道多生气呢。他欺骗了她这么久,她又是最忌讳别人欺骗她,这时候八成都气炸了吧?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呀,他只是……只是太舍不得那份温存。佛语说:贪、嗔、痴。果真是害人不浅,他就是太贪了,才弄得如今收场不得……

    不知道为什么,王昭言倒是没有多少后悔。若是当初没有欺骗她,他可能连着段时间的温存都得不到呀,这样算来,他还是赚了?唔,当真是赚了。既然是赚了,他怎么就不觉得开心呢?而是好难过……好难过,难过得心口都快裂开了……

    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吧……患得患失这么久,终于还是失了……

    明明走之前还是柔情蜜意的,怎么回来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王昭言一时还是接受不了这变换……

    “主子!”红彦低头看见地上的一滩红,在已经覆盖了一层薄雪的地面上显得异常刺眼。

    他扶住王昭言将要倒下去的身子大喊:“大夫,请大夫啊,快来人请大夫啊!”

    王昭言唇间沾着血渍,在苍白的脸色的衬托下也是刺目得很,他抬着沉重的眼皮去看那扇紧闭的门,门在那里无动于衷。

    门口的小丫鬟消失了,大约是进去报信儿了。锦娘会心软吗?王昭言想着禁不住苦笑起来。

    小丫头出来了,面上带着惊慌,依旧站在门边,眼睛看着别处,避免与他这里的惨状有所交集。王昭言明白了,她是不会心软了。这样,他就再也撑不住了,眼皮很重,好想睡觉。

    睡前王昭言好像是听到了花椒的声音了,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王昭言隐约听她是在喊人,再往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花椒姐……”红彦看着又闭上的门,皱着眉头看花椒。

    花椒不肯对上他的目光,只是帮着他把王昭言扶回去了。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或者说很沉闷。

    花椒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厨房里把饭菜送到了房里来,尚锦一口一口吃得仔细,她并不是在品尝今天的菜式,仅仅是吃饭而已。花椒只等着她吃完了把碗筷收拾了就好。如今,她在尚锦面前也不是很受待见了。

    其实,这几天花椒的日子过得有点心惊胆战。

    “夫人……”花椒收拾了碗筷递给等在一旁的小丫头,斟酌再三,还是说出了口,“姑爷那边……”看了看尚锦的脸色,花椒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接着道道:“大夫说……情况好像不太好。”

    细心的花椒好像看到尚锦放在膝上的手指颤了一下,但是随即就恢复了平静,很平静,好像根本就没有起一丝波澜。

    花椒等了好久,只听到尚锦平稳的呼吸,还有自己紧张的心跳。

    最终,她是放弃了。

    不是她不帮王昭言,而是……她实在帮不了。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这么固执了?

    出去送碗筷的丫鬟又匆匆的回来了,见尚锦正垂眸静静看着自己的指尖出神,小丫鬟咬了咬唇,挪到花椒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声。

    花椒的脸色就随着小丫鬟的话变了一变。

    “夫人……外面下雪了。”花椒小声道。

    尚锦嗯了一声,依旧不做理会。

    花椒等了等,正想再说一句,只听尚锦开口道:“把窗子关紧了,屋里再加个火盆吧。”

    其实屋子里已经足够暖和了,窗子也早就关上了,不知道尚锦为何会吩咐这一句,大约是她觉得冷了吧。花椒吩咐小丫鬟去加火盆,自己则拿过一个大斗篷披在尚锦身上。

    “夫人……”花椒道,“姑爷……在外面跪了快一个时辰了。”

    王昭言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嘴唇冻得发紫也不肯离去。

    红彦在后面急得直跺脚,却无计可施。

    倔强,真是倔强,他家公子这辈子就败在这个倔强上了,好吧,他也败在这上面了。如今只有祈求上天让夫人早早地回心转意,不然……这非闹出人命来不可。

    红彦不明白,好歹也是夫妻,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夫人也是个倔强的,倔强得狠心……

    就在红彦在心中默默埋怨自家公子傻得不透气,暗骂尚锦狠心肠的时候,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红彦不由得窃喜,把刚刚在心中嘟囔的话收了回去。哈,公子果然英明,苦肉计啥的百试百灵啊,夫人是心软了。夫人也是个有情义的,舍不得自家公子这样的自虐行为。

    王昭言感觉自己已经冻得浑身没了知觉,胸口憋闷得很,喉间也有了腥甜。但他却时刻注意着那扇门的动静,没有丝毫的松懈,他一直坚持着,或者说强撑着。

    尚锦面色平静,或者说清冷,但是眼睛却有点红,王昭言见了,心中不免又是一痛。

    “王昭言……”尚锦的声音带了点沙哑,“你回去吧。”

    王昭言摇了摇头,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撞上了外面冷风的缘故,尚锦的眼中闪了亮晶晶的东西,像是水珠结了冰的样子,她说:“不过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何苦这样作践自己……白白折了尊严。”

    王昭言说:“锦娘,对不起,我不该欺瞒你,不该……咳咳咳……不该……我是太贪心了,我是……咳咳咳……”

    尚锦还是没有跨出那个门槛,她就站在门口,咬唇道:“王昭言,你看着我出丑,觉得很痛快是不是?看着我为你出丑,觉得很有意思吗?”这话中已经带了怒气,声音也随之提高了不少。

    王昭言强忍下口中那股腥甜,道:“锦娘,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锦娘……咳咳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依旧强撑着,挥退了要上前来搀扶的红彦。

    尚锦转过头去不忍心看,可是她还是不肯迈出那一步扶他一扶,不肯开口关心一句。

    花椒在一旁急道:“夫人,这么冷的天,姑爷的身子受不住啊,大夫说过,姑爷的身子最忌讳冷的呀!夫人……”

    谁料话还没说完,尚锦带着泪渍却满是寒意眼睛就冷冷地等着她,花椒心下一惊,暗叫不好。

    只听尚锦怒道:“花椒,我问你,他骗我的时候你知道不知道?”

    花椒哑口无言:“我……”她确实知道,但是她还是保持了沉默,默认了王昭言的行为。她是尚锦的丫头啊,却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戏耍”她而坐视不理,这就是最大的错,和背主有什么区别?

    花椒一时怔住,待反应过来立即跪倒在地:“夫人,奴婢……奴婢……”

    尚锦冷哼一声,花椒却听得出这一哼里带着多少失望与愤怒,花椒心塞的同时,不由得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那样的性子,那样的骄傲,这一番事情,必然是觉得满是屈辱的……其中的愤怒,不言而喻了。

    尚锦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心腹丫头,眼神复杂,嘴巴张了几张,只是淡淡吐出一句话:“我的规矩你晓得,自己去领罚吧。叫素琴近前伺候。”

    花椒的眼里就这样毫无知觉的掉了下来。

    “谢夫人……”花椒哽咽着磕了一个头,却是抬不起头来了,匍匐在地上抽泣。

    尚锦听得心烦,外面的场景她也不想看,伸手甩了甩门,就要往里间走去。

    尚锦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心神不宁休息不好的缘故,不过走了几步,就明显地感觉到脚步虚浮,胃里一阵翻腾,头忽然间就晕得不得了……

    “夫人!”花椒闻声抬起头来,就看见尚锦已经摔在地上,人还没站稳就扑了过去。

    外面听到屋里这一声惊呼,也冲了进来。

    “锦娘!”王昭言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一个心就吊了起来。

    红彦算是比较清醒的,跑去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夫如此

    王昭言接过红彦端过来的药碗,仰头饮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随意将碗一抛,就焦急地张望着屋内的情况。

    杨大夫一边把脉,一边摸自己的胡子,闭着眼睛,皱一下眉头,一会儿又舒展开来,王昭言看着他的表情,心情起起伏伏,摸不准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可是又不敢出言打扰,只能这样忐忑地等待着,真是熬人啊。

    王昭言觉得杨大夫都快把那几根胡子全给捋下来了,心里盘算着他再看不出来,他就要去找玄医谷主过来了。

    杨大夫收回了手,四平八稳地走了出来,脚步很轻,似乎是怕惊醒了屋内床上安睡的人。

    “恭喜姑爷,恭喜姑奶奶。”杨大夫向王昭言作揖,又朝内间的珠帘出行了一礼,面带笑道,“是喜脉。”

    王昭言看看一旁同样一脸诧异的红彦,再问杨大夫:“你说什么?”

    杨大夫笑得更开了:“姑爷,是喜脉,脉象强健有力,是个健康的胎儿。”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道王昭言现在算不算是这种状况?

    平时最难喝的药,这两天喝起来跟喝水似地,咕咚咕咚连口气都不带缓的。

    精神头也奇迹般地好了很多,来给他把脉的玄医谷主疑惑地问他是不是得到了什么灵丹妙药?

    早上早早的起床,洗漱完毕,吃点早饭就来尚锦这边守着,他也不敢近前去,担心尚锦的怒火还没消,自己过去再气着她。有时候一整天什么也不做,就在外间干坐着,只等尚锦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到里面远远地看一眼。

    其实,那种感觉很幸福,尤其是在看到她睡得安稳的模样的时候,眼睛瞥到她的肚子的时候,自己更是能不自觉地笑出来,恨不得上前去摸一把,但是怕这动作能把尚锦惊醒了,于是生生忍住了。

    近前伺候素琴看着他总是傻笑,时常莫名其妙。有一次对杨大夫说,再来的时候顺便给她家姑爷也把把脉。

    王昭言时常在外面一坐就是一整天,差不多就是朝五晚九的那种。他也坐得住,不带无聊的。素琴从尚锦的吃食里挑出几样点心给他们送过来,问,要不要点别的,看着他这么干坐怪不落忍的,要不先回去歇着,等夫人睡着了她去通报一声啥的?

    红彦说,你若是真心善,就在夫人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别让他家公子这样熬着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素琴说,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课不敢多话,花椒姐这样的心腹都被贬下去了,她这样的岂不是要变卖了才行?

    里面尚锦又喊着要吃的,素琴结束了与红彦的的对话,去里面了。

    第二天去的时候,王昭言就看到外间的桌子上瓜子儿花生啥的堆了一个小山。

    红彦问拦住打热水回来的素琴,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素琴笑笑说,看着他们一整天也挺无聊的,磕个瓜子儿啥的是为了耗时间,不用感谢她,她本身就是一个周到的人,习惯了,嘿嘿。

    王昭言:……

    红彦看了看王昭言的脸色,随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这……你这一弄,显得我家公子多没诚意啊。”最重要的事,他家公子像是会嗑瓜子儿的人吗?

    素琴闻言,立即就对红彦变了脸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不识好人心 ,哼!”

    说完冲着红彦一甩袖子就近内屋去了。

    一会儿,有偷偷跑出来,见桌上的小山半点没见少,就对对王昭言小声道:“姑爷不用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她拿夫人的私房钱置办的……权当是夫人的心意吧,虽然夫人可能不知道这事儿”

    王昭言:……

    红彦又想聒噪,却被素琴早一步瞪了回去:“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这东西老贵了,你想吃,还没有呢。哼!”

    哼完就又进去了。

    尚逸靠在床前,操着手,看着躺在床上嚼着石榴子儿的尚锦,他觉得自己的牙也要酸倒了。

    他说:“姐,大夫说让你多下床走走,对胎儿有好处。”

    尚锦吐了几个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