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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的。”

    李识曛有些歉疚,自已无意之中的问句似乎勾起了燃的伤心事,他用豹子族的语言说道:“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布和小豹子呢。”

    燃抬头笑了笑,神情中却没有太勉强,再深的伤痕在我们不得不继续前行的事实面前,也只是逼迫自已更加强大起来,努力平复它,遗忘它。

    李识曛想了想,抽了根水边的藤蔓做了一个小球给燃,这个小东西他做过了无数次给雪峰山谷中的小动物们,算是驾轻就熟:“带回去给小豹子玩吧,山谷里只有他一个小家伙,也难怪他觉得闷了。”

    看着燃离开的背影,李识曛叹了口气,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豹子族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只剩下了他们三个,小豹子推测年龄,恐怕还不是燃的孩子,应该是峦的,峦……竟然不在小豹子身边,恐怕凶多吉少。

    至少,在嚎谷里,李识曛觉得他们可以过上平静富足的生活,也许随着时间流逝,那些伤痕不会被抹去,但也会结痂,小豹子长大,也会有雌性,甚至有小小豹子,那个时候,燃和布大概就可以更平静与坦然地面对过去了吧。

    不过,想到豹子族不能变成人的事情,李识曛非常困惑,好像白虎之前也有卡在这样不能变化的时候?北方的熊族和山谷里的虎族、狼族就很少这样的事情,真是好奇怪。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李识曛暂时抛开了这种事情,也许千万年后,兽人们发展起了自已的科技,有了自已的生物学家会来研究这种问题跟基因、环境什么的关系,李识曛现在可没这个资本搞什么基础学科攻关,他现在还得和阿湖商量一下小麦的种植问题,这个东西他是真没种过,阿湖也没有,一切都得从头摸索。

    而且,他之前在南方丛林采集的许多调料植物现在也都种了下去,如果一切顺利,嚎谷中的伙食就又可以得到很大改进了。之前剩余的那些调料,李识曛倒是小心地保存了起来,这些东西都不知道在这边的丛林还能不能收集到,用一点少一点,还是等哪天食材不错的时候再拿出来吧。

    早上吃过了早饭,白本来准备如往常一样去山谷外忙碌,却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专程来截他的央阿帕。

    央阿帕说话也直接坦荡:“你们这儿一切也顺利,我草药采集得差不多,想回山谷里去了。”

    白想了想,也是,当初央阿帕跟着他们一块儿来,名义上是说采草药,其实应该不放心他们的安全,跟着来帮忙的,这会儿嚎谷一切上了轨道,自然老人也会想回去了。

    白点点头:“成,我让几个人送送吧。”

    央阿帕摆摆手:“你们忙着呢,我这把老骨头,山上山下来回不知多少次了,哪能再这会儿要你们分出人手来送。”

    老人想到自已要离开了似乎又有些不放心,接着细细交待道:“赤石的地点你知道了吧,需要什么草药去问阿曛,我都跟他说了的,他人聪明也细心,都收得妥妥的,你只管问他就是。”

    白突然想到什么:“央阿帕,您要不再留几天吧,为我和阿曛举行一下仪式。”

    央阿帕有几分疑惑:“仪式?你是说契礼?”

    白点头。

    央阿帕更困惑了:“阿曛没成年啊,你是想违背你阿姆定下来的规矩么?”

    白淡定地说道:“阿曛成年了,只是气味很淡而已。”

    “胡闹!气味淡怎么知道成年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是雄性,自已更要把握好分寸,好好待阿曛才是。”

    白有些无奈:“是真的,阿曛他们部落的雌性都没什么味道的,同他一起长大的雌性都成年举行仪式好久了,也没听说谁身上有味道。”白心想自已也不完全算说谎,阿曛他描述的那些男人们和他一样,那就确实是没什么味道的。

    央阿帕十分怀疑:“当真?”

    白再次说明:“当然,不信你可以自已去问阿曛,他总不会骗你的。而且,你看阿曛的样子,哪里像是没成年的。”

    央阿帕回想了一下,确实也是,阿曛虽然看着温柔,但做起事有担当,竟然还敢和雄性们一起去猎恐兽,听说不但没拖后腿还帮了大忙,出了不少主意,确实不像个未成年的孩子。

    可就算这样,这个臭小子办的事也确实太不像话:“不能光听你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回头我得自已问问阿曛去。而且,你怎么没跟你阿姆他们说明白?”

    白有些尴尬:“如果跟阿姆们说,他们肯定求稳妥,不肯让我们举行仪式。而且,阿曛同别人不一样的事,我那时也不想太多人知道。我都这么大了,不能叫阿姆们还为我和阿曛再担心吧。”

    央阿帕简直无奈了对这小子:“你总有说不完的借口,罢了,回头我问了阿曛,他要是自已肯了我就给你们主持仪式吧。”

    白笑道:“我当然是问过阿曛才来跟你讲的。”

    央阿帕“哼”了一声:“阿曛可也是个有主意的,不见得听你摆布。”说罢,挥了挥手,懒得搭理他,自已走了。

    白看着老人的身影,失笑出声,当时自已带着阿曛回山谷,离家那么次回去,个出来接他的可也是央阿帕,他现在都记得央阿帕跑得差点摔倒还把他按着揍了一顿。

    明明是不久之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却好像已经过了好长时间,那个时候只想着要治好阿曛,让阿曛成为自已的雌性,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白仰头看了看蓝天白云,吐了一口气,淡定地继续出谷准备自已仪式要用的东西去了。

    这天,李识曛和雌性们正在商量着这些平整的沼泽土能不能直接种东西,突然听到山谷外一声熟悉的长鸣。

    自从吃喝得到满足之后,腕龙小姐的幸福指数飙升到ax,已经进化到无欲无求状态好久了,很少主动发出声音,今天这是怎么了?

    紧接着,清澈的长鸣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有些仓促,居然这么迟钝的腕龙小姐都开始惊慌了?

    李识曛低头看着水渠上泛起规律震动的水波,卧槽,这个震荡的感觉不要太眼熟,然后一声模糊的咆哮夹杂在腕龙小姐的鸣声中响起。

    雌性们都隐约听到了那个声音,有些惊慌地对视着,燃更是脸色惨白,要不是阿澈一把扶住他,他怕是要腿软得直接坐在地上了。

    李识曛拍了拍手掌,皱眉到:“别怕,雄性们在外面收拾那个家伙呢,他们都没吹哨,没什么大事。”

    雌性们一听,略微安定了下来,李识曛点点头:“而且,谷口那个沼泽可不是说着玩的,你们难道不记得嚎谷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山谷里是绝对安全的,放心吧,等会儿雄性们就回来了,大家先待在这里,别乱走,看等会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原来就在雪峰见过白他们猎回恐兽的雌性们在回过神来之后都有些兴奋,阿满雀跃地说道:“是恐兽么?咱们是不是又可以吃恐兽肉了?”

    雌性们本来有些害怕的,听到阿满这浑不吝的说法都笑了起来。

    “是哟,阿满前几天不是还跟莫说了么,猎到了恐兽再说举行仪式的事。”

    “咦?真的啊?呀,今天要是雄性们猎到恐兽,阿满可不是要举行仪式了!”

    阿满气鼓鼓的:“才没有!我那是气他的,谁想跟他举行仪式啊!”

    “阿满,你这就不对了,雌性说话也是要算话的。要是莫带回了恐兽,你不愿意和他举行仪式,那他得多伤心啊。”

    显然熊孩子阿满根本没想过“要是莫带回了恐兽”这个可能性,他站在那里完全傻眼了。

    周围的雌性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了,阿西抹着眼泪说:“也别让外面那个大家伙当什么吉、吉祥物了,我看阿满也挺合适的。噗哈哈……”

    在外面惊慌的长鸣声和隐约的咆哮声中,雌性们谈笑风生,倒是显得有那么几分淡定的神采,即使是最慌乱的燃也渐渐沉着下来。

    过了好一阵,外面安静下来,雄性们的哨声才迟迟响起,不是什么紧急的哨声,说明一切顺利。

    本来说笑的雌性们安静下来听到了哨声,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才知道原来刚刚都对外面的情况挂着心呢,不过在心里给自已打着气儿、绝不能在雄性们没战斗完之前就先堕了信心才接着说笑的,没想到其他人居然也是一样。

    雌性们突然又同时“噗嗤”笑了出来,只有阿满呆呆地看着大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连自已的阿塔都是一个反应:“你们怎么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啊!”

    阿西掐了掐阿满的脸颊:“笨阿满,你举行了仪式就知道了。”

    阿满不高兴地拍下阿西的手:“我才不想跟那个家伙举行仪式呢!”

    阿澈一见自家弟弟又开始犯轴,有些头疼地把他拎到一边教育去了,李识曛看到雌性们的应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种对于整个山谷武力的信心和他们表现出来的沉着都让李识曛感到不错。

    远远的山坡上,穆阿帕一脸不耐烦地说:“好了,那个小雌性干得不错,可以回去了?”

    央阿帕无奈地看了看自已的好友:“回去吧回去吧,你以后就抱着那些东西去见圣灵吧,真是的!”

    穆阿帕“哼”了一声,一边嘀咕着“就你操心事最多,一辈子操不完的心”一边自已回了小黑屋。

    央阿帕摇了摇头,也懒得同他辩些什么,只是看着底下一天一个样的嚎谷和精神的雌性们,微微笑了起来。

    “好了,来几个人去找央阿帕要些外伤药,再来几个人准备热水,烫干净的兽皮,都知道怎么包扎吧?”李识曛安排着雌性们做准备。

    几个雌性点点头,自行按照吩咐安排去了。

    最先回来的雄性是勇领头的几个人,果然他带回来的消息就是雄性们又猎了一只恐兽,没什么人受大伤,就是莫他们几个人一点外伤。

    不过,勇回来主要不是报信的,毕竟报信的话哨声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切顺利。他是回来管李识曛要之前为腕龙小姐铺设的那个“高速公路”的,不然这只恐兽怕是也不好运回山谷里。

    李识曛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当时只是为了营救腕龙小姐而做的临时物件居然这个时候也当作重要的道路工具了。

    勇他们领头去铺浮桥,李识曛领着雌性们乘着木筏到谷口去迎(围)接(观)雄性们打猎归来。

    这应该是只暴龙,不是恐兽,李识曛仔细观察后得出了结论,而且这家伙个头不算太大,至少没有李识曛在南方遇到的那几只成年暴龙那么大,更不如恐兽体型那么夸张。

    不过看雄性们的状态,只见兴奋不见疲惫力竭,可见整个战斗过程还是很轻松的,结束得也快。

    白见到李识曛出来了,一步从浮桥上跃到了他的木筏上。

    李识曛见他安然无恙,也放下了最后的心事:“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又去折腾暴龙了?难道附近一直有暴龙出没?”

    白只淡然一笑:“天气热了,你往年不都是用这个皮子做的衣服么?正巧后面的林子里有一只,我就领队去猎了来。”

    李识曛有点感动,更多的是担忧和无语:“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不说一声,叫上我。”

    白淡淡地挥了挥手:“雄性们都做熟了的,能有什么事?你这边已经够忙的了,何必再折腾。”

    李识曛脑海中一遍遍回放:“雄性们都做熟了的”……

    我晕啊,那是大陆霸主暴龙,不要说得跟杀只鸡一样啊,做熟了神马的,暴龙知道了会哭的好么。不过,为什么你们宰暴龙,腕龙小姐那么激动?

    李识曛疑惑地问了出来:“腕龙小姐一直在叫,是怎么回事?”

    白面不改色心不跳:“大概是看到那个血腥场景有点害怕吧。”

    李识曛不疑有它,点点头:“那么大的个子居然还害怕,真是的,拉犁也不成,看来以后还是只让它吉祥物好了。”

    腕龙小姐:qaq泥们都素坏人!把伦家拴在树上当诱饵,那么大一张嘴,那么多牙齿,谁不怕啊,嘤嘤嘤嘤。伦家只是叫几声肿么啦tt听到外面传来的清鸣,李识曛有些困惑:“这是真的吓到了?居然这会儿还没回过魂来。”

    白淡笑不语,完全看不出来他刚刚把嚎谷吉祥物物尽其用了那么久,真是……心黑腹黑得让人叹服。其实他心里只是在想,别人的仪式用恐兽,他自已的仪式当然更不能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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