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观战的众人再不敢沉默,都猛然出口大吼起来:“元贞!住手!”
激光枪……
十八眯起眼。这可跟之前岛庄礼绘恐吓自己的那把镭射枪不同,激光……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被这把枪扫过,只怕到最后连手脚也不见了吧?
十八心下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来,只不过一言不合,这女人就出此阴招,不杀她自己只怕气的晚饭也要吃不下!
十八往后猛地一跃,翻身藏匿到沙发后背,手臂往墙壁处一挥,挂在墙上的一把古旧的观赏刀就这样凭空到了他手上。
正打算跑过来搭救的妙曼脚步一滞,眼神带着不可置信——
这是……?!!
元贞朝天大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激光枪!
一瞬间,被激光扫过的特质桌椅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焦痕,元贞朝着围观的众人大叫:“你们滚开!!”
刀一到手,十八立刻就呆滞住了,没料到自己随手一挥,就拿来了这么重量级的兵器——
军刺?
三菱军刺?
那光泽暗淡的几道放血口,尖利的顶端,以及刀身上纵裂着整齐的锯口。
还是一把改良过的?!
碰到好兵器,十八目光迸发出闪耀的光芒,正想再好好抚摸刀身一番,却听见身边传来刺拉拉的焦灼声,这才猛然回过神来,侧头一看,果然见到幽幽蓝光的射线从自己所呆的沙发边划过,地板瞬间出现一道整齐的焦横。
不行!得尽早处理了这个女人!
十八猛一定神,将头探出沙发,一秒时间不到就立刻缩了回来。
下一秒,锋利的激光毫不留情地射像自己刚刚呆过的地方。
“刺啦……”身边沙发的扶手终于支撑不住被切割成了两半,哐当一身,摔在了地上。
十八一个打滚猛然窜起,整个人如同飞檐走壁的壁虎一般,在屋中飞快地逃窜起来!!
这异于常理的一幕让观战的众人齐齐长大了嘴巴,继而面面相觑一阵,无言以对。
元贞抱着那挺激光枪追随着十八的身影飞快地攻击,心下越来越愤恨,十八的身影太快了,她完全无法捕捉到他下一秒的进程!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然是不死不休了,自己决不能放下这么一个后患!
元贞目光目光一下子清明起来,托着激光枪的手势一变,开始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十八飞快在天顶攀爬,身后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激光“兹兹……”声,十八猛然一惊,低头看去,果然发现元贞的目光已经恢复了清明,元贞抬起头托着枪,朝十八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下一秒——
十八腿部钻心剧痛,一下子从天顶摔落下来,伏在地上。
“哼,”元贞松开扳机,不屑地对着倒在地上的十八哼笑了一声,“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信,你能一心两用躲过我的飞刀又躲过我的枪!”
“……”十八艰难地喘息一阵,脸色苍白如纸,潺潺的血液从腿部溢出,滩到地上。
十八说:“你真卑鄙。”
元贞眼神一冷:“你说什么?!”
她抬脚踹了十八的肩膀一脚,大骂道:“找死!”
十八右手磨蹭了一会儿,缓缓从怀里取出一枚泛着蓝光的小刀来,眼角眉梢带上□裸的不屑:“背后偷袭,你简直太无耻!”
元贞直起身,歪着脖子看他,黑色油腻的长发披在肩膀上,衬得她这个人看起来无比阴沉。
元贞龇牙笑了笑:“胜者为王。”然后她弯下腰,无不轻快地去取十八握在手上的那枚飞刀,嘴里嘲讽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呃!”
她双眼不敢置信地睁大,一瞬间浑浊起来。
十八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她的身后,军刺毫不怜惜地刺入她的脖颈。
十八面无表情地托起她的脖子,十八又狠狠朝后背踹了一脚,确定血液流速更快之后,开始面带惬意地欣赏她垂死挣扎的模样。
腿上的伤痛早就被抛在了一边,十八还是次发现,自己的性格中,竟然压抑了那么多对于鲜血和暴力的渴望。
那个在身下扭动挣扎的濒死者,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无比愉快。
血泊中,那个看起来文弱清朗的白衣少年满脸餍足的模样,除了令人胆寒心惊——
还饱含浓浓的诱惑!
维恩茫然地看着面前突发的一幕,微微颤抖着伸出手来,朝着虚空幽幽抓了一把。
妙曼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身边人反常的举动,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了?”
维恩恍惚地震动了一下,然后转头幽幽的看着妙曼,开口的声音也带着些飘渺:“妙曼,恭喜我吧……我,好像恋爱了。”
哈?
次杀人……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和恐惧……
十八躲在洗漱间里看着自己沾上血迹后看起来异常妖艳的脸颊。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不久前发生的突发事件带给他一点小小的罪恶感。
只是小小的……
十八皱起眉,困惑地抚上自己看上去无比冷静的双眼,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这么冷静……
这是怎么回事?
是天性?还是……
镜中的少年,带着少许刚刚沾染上的戾气,困惑地看着另一个自己,无声发问。
黑暗的办公室中,依旧是那些诡异审美奇特的摆设。
只有书架旁的小荧幕,还在微微散发着光芒。
屏幕上那个看上去乖巧的少年干净利落地将军刺插进对手的咽喉,手法生疏却无比悠然,就好像自己正在进行的,是一场优雅艺术表演般。
温茶眯起眼,微微舔了舔自己的下唇,按下按钮,将视频再次回放。
黑暗中,回荡着他低沉又自得的笑声——
“南十八?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作者有话要说:骚包的温茶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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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茶是个得天独厚的神经病,这一点毋庸置疑,几乎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这样心照不宣地认为着。
十八自然也不例外,加上那很久之前让原主魂归天外的一场绑架事件,十八可以说,对温茶的态度一直是保持在一个微妙的位置上的。
事实上,在笔佣金到手之后,十八就找到林柏易家的消息中心,试图谈听过有关温茶的消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林父原封不动地将佣金全部还给了十八,并且提出,愿意给十八一笔封口费,让他不要泄露出有关林家消息不济的传闻。
十八当然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更何况,林父也同样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在那之后,十八才知道,原来温茶的祖籍,竟然并不是联邦,他是苏格拉底悬浮城的原住民,后来还因为种种原因从联邦军方退伍,在那之后,他的所有消息,包括他手下那个作恶多端现在却消失无踪的星际海盗队,全都瞬息间杳无音讯。、
就好像温茶这个人,从生下来到现在,背景就真的只有这么干干净净而已。
可是谁会相信呢?先不说他从联邦军方退伍的原因是什么,单只说他现在明面上的成就,就绝不可能是一个背景干净的世家子弟能够达到的高度。
他做事情,从不留一丝痕迹,实在太小心了。
但是他对十八的态度,却一直以来都让人捉摸不透。
从鹤先生那里拿到了十八的信息后,十八就再也没有联系到过鹤先生了,光脑、通讯,全都试过一遍,但鹤先生就似乎像是凭空消失般,再也不见了音讯。
左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十八也不想去平添烦恼,只不过在心底深处,却对温茶起了深深的防备心思,但即便如此,十八心里还是隐隐有着一种直觉——
温茶对他,虽然态度微妙,但绝对没有包藏祸心过……
至于是为了什么原因,那么就连十八自己,也不太清楚。自从度过瓶颈期内修更进一层之后,他就总是会隐隐有一些对于各种事情的直觉,特别在与看人。一个人对自己是好是坏,十八几乎一眼就能认清个彻底。
这大概就是清心诀所赋予他的另一项技能了吧?慧眼?这世上能拥有的人,实在是太少。
十八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轻车熟路拿了文件挡住自己沾满鲜血的衣角,等到入了盥洗室,才仔细地清洗掉衣角上的污渍,随后他接到了托马特的电话。
托马特的声音很慌张:“少爷!木木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中午开始就昏迷不醒,医院让我出示他的户籍证明,您知道他的户籍证明放在哪里吗?”
“什么?!”十八大吃一惊,“昏迷不醒?!”
“先不说这个了,等他醒了您自己问他吧,”托马特急速回答着,“我也是进屋才发现的,他的户籍证明在哪里?”
户籍证明……
十八眉头一皱,脑子立刻沉静下来,他想了想,然后很快出口道:“我这就回来,托马特你先带他回家,不要让医院的人注意到,现在!”
“可是!”托马特心急地想要反驳,但却一下子想起什么,猛然止住将要出口的话,犹豫片刻,狐疑地低低应了一句,“……是。”
托马特低头看着手里被挂断通讯的通讯器,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殷木木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连户籍证明也没有……
还有少爷……最近变得让自己越来越不安了……
快速将自己收拾好,十八临时借来了温茶的公车,顺利在三十分钟之内赶回了平民星。
踏进家门,托马特面色复杂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十八皱起眉,关门开口道:“木木呢?”
托马特心里咯噔了一下。
真的有什么不同了。
为什么十八,会让自己感觉到淡淡的不安呢?
那是一种属于武者的直觉。但是,身为艺术系学生的十八,为什么会给自己这种感觉?
他重修了古武么?
不可能!
托马特立刻否定掉自己心里冒出的直觉——
如果有能够让十八这种体制能够修习古武的功法,联邦早该炸开锅了。
回过头没听到托马特的回答,十八情绪还尚留下不少的暴戾,心下不耐,迳自朝殷木木的房间走去。
托马特沉默了一会儿,跟随上去。
“少爷,您去哪儿了?”
十八眨眨眼,抿嘴道:“学校组织了一个音乐会。”
原来是这样……
托马特强迫自己相信了这个明显是谎言的借口,强颜欢笑道:“原来是这样,我看少爷您心情不太好,受委屈了?”
十八对自己刚刚对托马特不好的态度微微愧疚了一下,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还好,就是赶紧回来有点累了。”他顿了顿,转移话题指着里屋问,“医院的人没发现吧?”
托马特点点头。
“那就好,”十八点点头松口气道,“您以后尽量不要让人注意到木木的身份,他是贫民星人,我跟他是同学,因缘际会才一起来往的,被人知道了,我怕军方那边会有麻烦。”
托马特立刻想到南家那几个纠缠捣乱一流的少爷,于是皱了皱眉头,深恶痛绝般狠狠点头,没多做怀疑。
当然,他并不知道,他所痛恨的那几个害人精早已被他那乖巧内向易羞涩的小少爷,揍得下不了床了。
殷木木苍白着脸色躺在柔软的床榻里,托马特为他挑选了最柔软的天然棉,十八还记得他打开房间时波澜不惊外表下砰然响起的心跳声——殷木木这个人,从来都很内敛。
十八看到他模样,稍微松了口气。殷木木现在的症状,跟他上回被自己打伤后贫民星见到时是一模一样的。
脖颈间崭新的光脑光泽有点暗淡,十八挑了挑眉——这是他拜托唐安帮自己搞到的黑户,隐蔽能力比殷木木之前那个劣质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想来必定是他一恢复就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