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节阅读_49
    装还真以为已经穿越古代了。

    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张重己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此时正懒散搭在木栏杆上的那个背朝自己的高挑男人。

    泛黄的白衬衫,黑色性感的紧身裤,酒红色的凌乱碎发被风随意地吹拂,整个人都显得懒散而惬意。

    那本稿子已经被他随意地丢在一旁的地上,卷起的页角像是点心店里刚烘焙出来的筒形面包。

    张重己眨眨眼睛,蹲□子捡起那份稿子随后背着手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旁,瞥了一眼袁元踌躇片刻还是张了口:“那个……你没事吧?”

    袁元没有说话,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予给旁边的张重己,只是低着眸子看着那条河流,手指漫不经心地在木头栏杆上敲打着,仿佛旁边根本就没有人一般倘然自在。

    张重己见他这般反应只得黯然了眸色,喏了喏嘴唇底下了头却听到一个沙哑的嗓音在旁边响起。

    “听说过农民与蛇的故事吗?”

    “啊?啊啊,”张重己似乎是没意料到他的突然开口,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听、听过,怎么了?”

    袁元勾唇,挑起狭长魅惑的眼角,转头语气漫不经心道:“那个农夫总是太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的善心该做些什么,救了那条蛇反被咬去了心头肉而死,你说,这个农夫是不是滥好心?”

    张重己的脸色有些僵硬,咬紧了嘴唇抬眸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妖魅而邪肆的男人,睫毛微微轻颤:“我、我不是农夫,你也不是蛇。”

    袁元愣了一愣,随后低沉地笑了出来,弯眸的弧度很好看,他的睫毛是属于那种又卷又长的,漂亮的上翘弧度好像能停一只蝴蝶。

    “说的也是啊。”他这么说道,向张重己伸出手来。

    他的手指很瘦也很修长,指骨分明,手心也看上去很温暖的样子。

    张重己只是愣了愣便反应过来,将藏在身后的稿子放在了他手里。

    “要加油,我一直很喜欢你的歌,我相信你能做得很棒的!”

    将稿子放进他手中的同时张重己给了他一个激励的笑容,带着淡淡的腼腆。

    袁元挑眉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转了个身背靠栏杆玩味地看着他。

    “看来你还真是我的忠诚粉丝啊。”

    张重己腼腆地笑了笑:“忠诚粉丝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很喜欢你的歌。”

    “是吗?”袁元扬眉,卷起稿子轻佻地抬起张重己的下巴,黑色眼线勾勒出的眼角邪肆无常,“那么你觉得我刚才唱得好不好?”

    “唱、唱得很好啊。”对于这番看似轻浮的动作,张重己有些别扭地脸红了,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却在下一秒因袁元突然凑近的凛冽眼眸而顿在了原地。

    “那么为什么导演没让我通过?”

    看着袁元那张近在咫尺带着兴味盎然的俊美脸颊,张重己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糖果给哽住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啊,这个……”

    “哈,开个玩笑,别太认真。”袁元猛然拉开距离随后耸耸肩,勾着唇角翻开稿子,若无其事道,“毕竟你的眼光和人家导演的眼光不一样。”

    张重己低头咬紧了唇瓣。

    袁元这个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明明看起来这么平易近人的样子,但是真正靠近起来才会发现是那么一件困难的事情。

    两人虽然面对着面,他却觉得中间有看不见的隔阂,袁元被那层隔阂包得密封,让他没有机会下手与触摸到他心里的真正想法。

    若有若无的暧昧姿势只是表面,两人姿势靠得越近,就越让张重己觉得他的心越远。

    明明听起来是一番好话或是平凡的话语,却总是暗藏着一般人察觉不出的讽刺和蕴意,愚昧的人听不出来,聪明的人即使听出来了也不好反驳,这个狡猾如狐狸的男人,舞台上的他和现实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虽然很想再跟你聊一会儿,但是现在我想要静下心来好好看稿,如果你不介意,”等张重己回过神来的时候,袁元已经勾唇扬眉道出这么一句话,“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又来了。

    洋溢着魅惑人心的笑容,嘴里却毫不留情地吐出伤人的字眼,难道这家伙是一直这么对待他的粉丝的吗?

    张重己心里有些恼怒,但是表面却是不能表达出什么,只显得有几分尴尬。

    “抱歉,打扰你了……”

    “知道就好,快点离开吧。”袁元打断他的话语,嘴角的笑容弧度依旧不变还带着几分俏皮,“其实你在这里我真的是看不进去呢,好麻烦啊。”

    “……”张重己咬紧唇,脸色僵了僵随后硬着头皮道,“唔,我走之前可以给我一个签名吗?”

    “可以,签哪里?”

    张重己伸出一只手掌。

    那只手掌的手心其实已经被签过一次名,在拾起那枚硬币之后,在那次公交车上,奈何他已经忘记而自己早已经洗掉。

    张重己硬着头皮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且伸出这只手,就是尝试呼唤起袁元的已经忘记的记忆。

    明星好像总是随身带着笔,袁元拿着笔几乎是很顺畅地在他手心写下自己的名字,张重己看着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闪烁和停顿。

    哪怕是闪过一丝疑惑的情绪也没有。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吗?那次在公交车上的初遇?

    张重己收回签好名字的手,握住手心抬眸看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情?”袁元挑眉看着他,眼底是隐隐的不耐。

    “没、没有。”张重己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睫毛颤了颤终是道了一句“加油”后转身离开。

    张重己知道自己急不来,本身那个男人就是万人瞩目难以接近的,他还没有那样一般一次就能轻易引他上钩的本事。

    计划需要细水流长,一时的瀑布大作是击穿不了一块坚硬的石头的。

    水滴石穿,虽然不想采取这种计谋,但目前却是暂时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袁元,我总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农夫,你也不是蛇。

    我是猎人,能将你这只狡猾狐狸驯养的猎人。

    而在另一边,张重己所不知道的是,袁元在他转身离开不久后嘴角的弧度渐渐扬起,视线落到了自己的手掌心,笑的意味深长。

    一场强劲对手间的较量,正在暗暗展开。

    谁能掏出谁的手掌心,还不一定呢。

    第49章 背叛与爱恋

    优雅轻快的小提琴声荡漾在餐厅的上空与一旁合奏低沉的钢琴声巧妙融合,柔和漂亮的鹅颈灯挂垂在上方,整间餐厅的气氛是浪漫而温情的。

    张重己切开盘里的一小块牛排,塞进嘴里之际享受地眯起好看的眸子。

    “唔,好吃~!”

    这家餐厅的主厨是正宗的法国人,他刀下的小牛菲力是顶尖的美食,上等的地道牛排配上香醇红酒,流连舌尖的滋味再加上耳畔这般悦耳动听的优雅琴声,人生的美食享受也不过如此。

    而张重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悠然自在地享受这番美食和音乐自然是多亏了他的律师恋人了。

    “袁大哥,真的好好吃,”嘴里含着叉子的张重己支吾不清道,那双温润的眼眸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兴奋和满意,“比起以前吃的牛排,这是我吃过味道最棒的了!”

    袁城慢条斯理地放下红酒杯,嘴角的弧度很小却是十分的愉悦,那双沉若墨水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宠溺:“你喜欢就好。”

    张重己红了耳根,腼腆地低下头悄悄咧嘴笑了。

    那可爱的模样让袁城不禁动了动喉结。

    实际上,比起牛排,他更想把眼前这个可口的恋人吞下肚子里去。

    似乎是察觉到袁城愈发炙热的视线,张重己的耳根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为了缓解自己一时的害羞情绪,他只得四处张望着转移着话题。

    “咦,为什么好像就我们两个人的样子……这家餐厅生意不好吗?明明这么好吃……”

    袁城闪了闪眸子,勾唇切下一块牛排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咀嚼着:“也许他们都不喜欢吃吧。”

    “咦,是吗?”张重己半信半疑地转过头来,撅着嘴嘟囔着,“真的是好奇怪啊,明明这么好吃的牛排竟然没有想象中座位爆满的景象……”

    袁城低沉地笑了出来。

    他们不喜欢吃?怎么可能。

    实际上这家西餐是非常有名的,闻名而来的食客岂止可以是爆座这个词语可以形容,就连是大少爷袁城本人也是预定了好几次才得以包下这家餐厅。

    是的,这家餐厅之所以顾客寥寥无几也就是因为被大少爷袁城果断包下了。

    虽然这么做有些小题大做,但是为了和恋人有个浪漫的烛光晚餐他还是觉得单独两个人相处比较有气氛。

    看着自家恋人此时如此陶醉气氛的脸颊,袁城不得不庆幸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实际上袁城本是不知道这家店的,介绍他来的正是自家二弟——袁柯。

    他是在前几日看见自己在挑选约会餐厅的时候偶尔开口介绍,那神情似乎很倘然,与上次那个狂躁强吻的人判若两人。

    袁城知道自己的二弟很奇怪,那次强吻事件之后他就已经隐约察觉袁柯对于自己恋人的感情和态度,但他却还是表面如常,不想承认。

    让他承认什么呢?承认自己的兄弟喜欢上了自己的恋人?

    将恋人拱手相让?他做不到。

    与兄弟冷态翻脸?他也做不到。

    然而面对几天前袁柯的忽然转变,袁城虽然有些诧异却是一点也不想去探究,心下是几分自私的欣慰。

    也许袁柯已经适可而止,也许他已经默认了自己与吴景的感情,但另一方面他又有些不想承认的隐隐不安。

    如今这番安稳的样子就像是勉强撑起来的一面镜子,看似平静波澜很是平静,如果那个如今保持平静的平衡点一旦失衡,镜子碎了,那么一切的发展谁也不会知道。

    就这样吧,怎么都好,就保持这样吧——恋人是自己的,而兄弟也依然如初。

    袁城承认,自己的这番念头有些懦弱和自私,但谁也不会比他心里更清楚,如今恋人与兄弟的抉择就像是一根令人崩溃的幼苗在生长,他无法去根除也无法忽视。

    至今,他表面是好兄长的模样实际却是实时都在猜测自己的兄弟会不会忽然改变主意,从而再次转变为那个争夺恋人的霸道男人。

    袁城心里很清楚,如今他和袁柯之间已经有了隐隐的屏障,袁柯在躲他,而他竟然对此也是默认的。

    说到底还是怕失去吧。

    失去兄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