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妮可把他们在f国和s国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他真的以为禾汀的背景是清白的。
而且她失去了禾家的继承权,那么沈家的资产也等于和她无关,这样的女人真的不适合当他们冷家的孙媳妇。
他眉眼深深的看着冷君池,缓缓的坐在冷君池的床边,回首对容儿和简桃溪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事和君池说。”
容儿和简桃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病房中只剩下冷君池与冷老爷子。
一个安静的躺在场上,神色肃然,一个坐在床边,神态忧伤。
“君池,你别怪爷爷,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和禾汀相识以后,遇到太多的危险了,她不适合你,你为何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冷老爷子痛心疾首。
冷君池目光淡然,眉宇间有一抹化不开的愁雾笼罩,“失去了禾汀,我就没有心了,没法体会。”
冷老爷子心中发紧,“难道你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我反目成仇吗?”
“爷爷,当初你在软禁我爸爸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冷君池语气清冷,而冷老爷子的身体却微微一僵。
果然,因为禾汀,冷君池开始怨恨自己了。
“没有人可以代替禾汀,爷爷,我这辈子除了禾汀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你亲手杀死了你的重孙子,以后也只能奢想了。”冷君池语气清淡却隐隐透着一抹坚定,那是他对禾汀爱的告白。
虽然那个没心肝的女人听不见。
冷老爷子由不得一叹,他似乎也有些迷茫,可是一想到冷家的未来,他那种迷茫就烟消云散了。
他缓缓起身,“你好好休养。”
“等等。”冷君池忽然叫住冷老爷子,“冷氏集团的总裁还是请爷爷暂代吧,我有点累。”
冷老爷子精瘦的身躯微微一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君池,“你是在威胁我?”
冷君池漠然一笑,俊眉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无奈,“我不敢,但是我只选择我喜欢的事情。”
“好好,”冷老爷子气得咬牙切齿,“你不要,多着人要!”
说完,冷老爷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等在门外的容儿和简桃溪都能够感觉到从冷老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看样子,爷孙二人的对话宣告破裂了。
冷君池神色冰冷,他拿起放在床边的手机,摆弄了一番发出了一条简讯,而后闭目养神。
容儿和简桃溪都不敢进来打扰,只能默默的退到一边,等候着。
转天,冷君池变出院了,他直接回到冷家别墅继续修养。
容儿和雷翰的婚期已定,就在下个月的十号,虽然时间仓促,可是容儿并不想挺着大肚子结婚。
趁着现在小腹尚且平坦,她这才急急的举办婚礼。
而她将一切都扔给了婚期公司去处理,那些细节的东西自有雷翰去处理,而她要做的就是做一个快乐的新娘,安安静静的养胎就好。
虽然已经进入初春,可是依旧春寒料峭。
窗外依旧寒风朔朔,屋子里的暖气已经开到了最大,兰姨看着容儿开心的学着给孩子做衣服,就觉得好笑。
不过让她担心的还是将自己关在书房的冷君池,昨天从医院回来以后,他就一直没有出门。
她今天将早餐送到书房,他就静静的坐在电脑屏幕前看着禾汀的照片发呆,神色有些颓然和凉意。
兰姨刚要开口询问容儿,有没有禾汀的消息,却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兰姨起身去开门,却见简桃溪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不少的蔬菜和鲜肉,笑呵呵道,“兰姨,你好。”
兰姨理解将简桃溪手里的东西接过,惊讶道,“简小姐你来了怎么还买东西啊?”
简桃溪回头看了看越发昏黄的天空,诺诺道,“我看天色不好,估计又要下雪,一个人在酒店也无聊,就想着带些东西来大家一起吃火锅。”
兰姨想着简桃溪来得正好,可以活跃一下家里的气氛,就将人让了进来。
容儿看见简桃溪也是亲切,两个人立刻跟着兰姨进了厨房,有说有笑倒是很欢乐。
展尧和雷翰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飘起了大雪,他们一进来就用手拍掉身上的雪花。
雷翰忍不住吐槽,“没有想到还会有一场大雪。”
容儿从厨房探出头,“下雪多好啊,我记得姐姐最喜欢下雪了。”
提起禾汀,气氛稍稍有些沉闷,毕竟一直没有禾汀的消息,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冷君池交代。
噔噔!
他们刚说起禾汀,就听见从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冷君池一脸肃然的从楼上下来,他穿着黑色的西裤,蓝色的衬衣,外面罩着一件红褐色的羊毛开衫,整个人的打扮轻松又不失冷贵。
“君池,怎么了?”展尧蹙眉,如此失常不想他。
冷君池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外面却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他疾步来到门前,倏然一声打开门,只见禾汀穿着面料高档的呢子大衣,围着一条红蓝格子的围巾,鼻尖冻得有些发红,眼神却凉如寒雪。
她长长的马尾垂在脑后,今日的打扮简单优雅又青春。
这似乎才是她该有的模样。
冷君池怔然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外面太冷,他稍稍避开身体让禾汀进来。
“哟,好久不见。”禾汀面无表情的和众人打着招呼。
其实容儿的反应最激烈,她眼眶瞬间泛红,“姐姐,你去哪里了?!”
容儿一把扑入禾汀的怀里,不停的蹭啊蹭,就像是一个妹妹在对姐姐撒娇。
禾汀冷幽幽的推开容儿,沉声道,“要当妈了,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孩子是会有样学样的。”
容儿用手背抹着眼泪,幽怨道,“姐姐,你一回来就说我。”
“回来?”禾汀淡淡蹙眉,她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简桃溪,最终却落到冷君池的清冷的身上,“我有事找你,单独谈。”
“跟我来书房。”冷君池压抑着心底的狂风暴雨,语气却平淡的出奇。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们二人,真是太奇怪了。
禾汀随着冷君池上楼,她在路过简桃溪身边的时候,简桃溪施施然的颔首,声音娇柔,“你好。”
禾汀清清冷冷的颔首,没有说话。
来到书房,禾汀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被一股强烈的男性阳刚气息所笼罩,她后背抵着门板,却冷君池死死的控制在双臂间。
冷君池的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他凝视着禾汀,带着愤怒和不甘,“自投罗网。”
禾汀嫣然一笑,双手攀附着冷君池的脖颈,“有意见?”
冷君池邪魅一笑,他将禾汀抱进怀里,一把将她娇小的身体腾空抱起,他埋怨道,“都快被你给玩死了!”
说着,他抱着禾汀来到办公桌前,让她坐在桌面上与自己平视。
他顺手从一旁的盘子里拿起了什么,塞入禾汀的嘴里。
禾汀咀嚼着,微微蹙眉,“这个坚果是坏的……”
冷君池双臂撑在禾汀的身边两侧,让自己的身体尽量靠近禾汀,他坏坏一笑,“不舍得让你真正的吃苦,只能让你的嘴巴尝尝苦的滋味了。”
禾汀淡淡一笑,“没办法,不给冷爷爷一些教训,他是改不掉拿有色眼镜看人的习惯的。”
冷君池用手刮着禾汀的鼻梁,眼神宠溺,“你每次给我暗示都是那么难以捉摸,这次我揣摩的不错吧?”
冷君池也是服了禾汀了,居然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
冷老爷子发给自己的照片,他或许都没有仔细检查,完全忽略了禾汀垂在身体一侧的手,给他的暗示。
她伸出的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正是自己很久以前就交给禾汀的,那是自己母亲的遗物。
她若是真的想和自己分开,那么她是不会将那枚戒指还戴在手上的,而且那天禾汀再给自己发手术单的那天也将无名指照了进去,戒指已然在。
“冷爷爷天天跟踪我,我也没办法,戏要做全套,不然等我拿到沈家的隐秘财产,冷爷爷再说出什么我是他唯一认定的孙媳妇,那才是打脸啊。”禾汀微微一叹,为了冷老爷子的脸面,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而且谁让他孙子都这么配合自己,没办法。
“孩子还好吗?”冷君池往禾汀的嘴里又喂了一颗坚果,这次禾汀学聪明了先是瞄了一眼确定是好的才张开嘴咀嚼着。
“好得不得了。”禾汀还是将子宫异位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她不想冷君池担心,而且她还在修养期,没准等到生产的时候,一切都没事了。
冷君池伸手跟着厚厚的外套摸着禾汀的小腹,“你搬来隔壁了?”
他指的是沈家老宅。
禾汀微微颔首,“是的,昨天就有人来收拾了,我是来拿房契的。”
“我生病了……”冷君池不顾禾汀的话,他将自己的头抵在禾汀的肩膀,声音沉闷而沙哑,“禾汀,你就不能安慰我下?”
禾汀任由着冷君池贴着自己,她眸色沉然,“用得着我安慰吗,不是有个柔声细语的妹子在吗?”
“她母亲是你婆婆的闺蜜,而且她来c国是为了举行个人陶土展,我和她清白得很。”冷君池不急不缓的解释着,她吃味这就是证明她在吃醋。
禾汀冷哼,“原来是一个青梅竹马啊。”
冷君池缓缓抬头,他将自己的唇瓣若有似无的贴着禾汀的红唇,轻声道:“别吃醋,我只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禾汀嗤声一笑,带着淡淡的坚果的香味,“我吃醋?你在做梦吗?给我房契,我不能多待。”
冷君池无奈一叹,他起身走到办公桌的正面,从抽屉里取出了房契,他并没有着急交给禾汀,而是坏坏一笑,“一个吻换一份房契,你不吃亏吧?”
禾汀嘴角微微抽搐,“这房契本来就是我的。”
“然而现在是在我的手里。”冷君池邪气逼人的笑着,“谁让你戏演得那么好,禾汀,我当时真的是心如刀割啊。”
他发誓那天在超市,虽然他也是知道周围有冷老爷子的监视着,可是他的戏确实是真情实感,毫无虚假。
就连他自己后来回味的时候,胸口都还在隐隐作痛。
他非常确定,自己是离不开禾汀的。
禾汀从办公桌上跳下,她来到冷君池的面前,踮着脚就去抢。
冷君池早就提防着她会动手,所以一个转身将房契倒到另一只手上,然后高高抬起。
他不知死活的用身高碾压禾汀。
禾汀冷眸凛冽,冷君池却视而不见,他将自己的脸颊伸向禾汀,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
“亲你个大头鬼啊!”禾汀暴怒,这个男人还是一样恬不知耻。
她怒,抬腿就要袭向冷君池的双腿间,谁知冷君池的反应更快,完全不像是病人,他一把将禾汀抱进怀里,让她无法施展拳脚。
“禾汀,你调皮。”冷君池魅魅一笑,薄凉的唇瓣就贴了上去。
禾汀没有反抗,双手非常自然的勾住冷君池的细腰,任由他索取。
冷君池沉醉,该死的女人,耍了他十几天,他还可怜兮兮的配合她,什么天理啊。
自己若是不讨回些什么,岂不是太吃亏了。
冷君池渐渐变得有些不老实,禾汀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语气低沉,“冷君池够了,外面还有人等着呢,快把,房契给我,我要回去了。”
“今晚你住在哪里?”冷君池没有松开禾汀,他搂着她,将她贴在自己的胸口。
“当然是沈家老宅啊,那个房子是步俊瑜的,我并不是很想住。”其实禾汀早就发现那房子是步俊瑜的,因为书房里有很多生涩难懂的医学书籍,试问一般的人又怎么回去看如此深奥的书籍。
而且那天租房子是深夜,他的朋友未免也太好心了。
禾汀不想继续住,完全是因为那是别人的房子不是自己的,住的不安心。
冷君池不知道禾汀这些日子住在哪里,若不是这次她回来找自己拿房契,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她喜欢玩儿,他配合,却忍受不了长久的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