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你还不舒服吗?看到信息回我。
钟离躺在浴缸里,没有看到短信。过了几分钟,舒野打来电话,手机在柜子上发出长长的震动声,舒野打了两个都没人接。这边的钟离刚洗完澡出来,就进了书房,坐在电脑面前翻看舒野的照片。
翻到一张玫瑰花的照片,那是上个月钟离过生日,舒野送给他的,当时钟离还说他就是幼稚,两个大男人送什么玫瑰花,下次别买了。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把花插在一个舒野买的水晶花瓶里,放在客厅,每天给它换水,花想了好一阵子。一阵急促的开门声,舒野回来了。
“钟离,钟离你在吗?”
钟离关了照片,打开文档报告,坐在书房等他找进来,
“怎么坐在这儿,你不是不舒服吗,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了,你今天那么早就能回来了?”
“我走的急没看见短信,刚才看见了,给你发信息打电话都不回,我才赶回来看你啊,”
“哦,我没听见。”
舒野拉过凳子坐在钟离旁边,看着钟离敲键盘写报告,
“吃饭没有?”
“吃了,”
“龚德说你没和他们吃,老实交代哦,”
“我回来自己煮了面,”
“额,你煮那面能吃吗?”
“还行,只是味道不如你的,随便吃了两口,”
“早就说教你煮了,你又不学,还偏要等着我给你煮,”
“要是麻烦你,以后可以不煮,我在外面吃。”
舒野扯着钟离睡衣的一角,把他拽过来,
“钟离,你不舒服我没赶回来陪你,不开心了?”
“你在忙你的事情,我在忙我的事情,互不干扰,我哪会不开心,”
“你开心最好,省了我哄你的力气!”
舒野偏着头得意的笑着,钟离挡开他的手,继续写报告。这是最近一个多月来,舒野回家最早的一次,也是两个人交流最多的一次。
钟离下午的短信只是想看看舒野会不会留下来陪自己,舒野没看见,提前就离开了,但值得庆幸的是,就在钟离感到孤单的时候,他及时赶回来了。原来,那个可以对事漠不关心的钟离,为了舒野,也会耍小聪明了。
这天下午,钟离提前结束工作,在门外等着下班的舒野,然后跟着他去到了市区,他所谓的工作的地方。钟离在街对面看着,舒野进了一个酒吧,那的确是个热闹的酒吧,才八点就人声鼎沸了。舒野进去后,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人拉着他上了楼。过了一个小时,舒野还没出来,钟离给他发信息:
今晚能早点回来吗?
过了一会儿,舒野出了酒吧,好像有点醉的样子,那个男的帮他打了车,舒野坐上车后,钟离才离开。
钟离比舒野先一步到家,舒野回来后就靠在沙发上,
“今晚好开心!”
“你喝多了,”
“呵呵,无所谓,开心就好,钟离,让我抱抱你。”
钟离没躲,舒野就靠着他肩上,他依稀能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别靠在这里了,回房睡吧。”
钟离把他扶进房间,他想试验一句话,酒后吐真言,又是一个小聪明。看着舒野已经模糊了意识,他关了灯,蹲在床边问舒野,
“舒舒,其实今天在酒吧我想问你,你爱我吗?”
“别逗了,我才不爱你,我爱钟离,”
“那我是谁?”
“发什么神经,你是季嘉明,你说你他妈都快结婚了,再逗我我可生气了。”
我是季嘉明!我快结婚了!原来酒后真的会吐真言。
“那如果我是钟离,现在我可以吻你吗?”
“不可以,爱才能吻,不爱就不能吻!”
钟离代表自己俯身轻吻他,却被舒野推开,
“你干嘛,你出去,我不要你在这里,”
“舒野,我是钟离,”
“出去!”
钟离带上卧室门,去对面的卧室睡觉。可躺到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舒野,他很想念舒野,想那个会紧紧搂着他的舒野,想那个会肆虐拥吻他的舒野,可明明只是两对门,却觉得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睡到自然醒的舒野,睁开眼件事就没叫着钟离的名字,
“钟离,钟离,你在哪儿?”
隔壁的钟离来敲敲门,
“舒野,把门打开,”
舒野起身开门,
“嗯?你怎么睡在外面,是要跟我玩儿分居吗?”
“你忘了吗,昨晚是你把我赶出来的,”
“我、我赶你出来!怎么可能?”
看着钟离不说话,低着头的样子,眼神里好像充满了委屈,像只撒娇的小猫,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我说什么了吗,怎么能把你赶出来了?”
“你昨晚说说你喝多了怕打扰我睡觉,就把我推出来自己反锁了门,”
“哦,是这样啊,那你昨晚睡的好吗?你会不会怪我?”
舒野搂着钟离的腰,向他靠近,覆上了他的唇,钟离脑子里飞快闪过一句话:我爱钟离,爱才可以吻,不爱就不能吻。
“喂,你好像不太专心哦,”
“没有,我去上班了,”
舒野抓住钟离的手,愣了几秒,神色担忧,
“钟离,今天你轮休啊!”
“哦,那我去书房。”
(二十八)全新的生活
一整天,钟离几乎都待在书房写报告、玩游戏,因此被舒野评委本年度最无趣的化妆师。舒野去做饭,不一会儿,他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钟离看了一眼亮起来的屏幕:
晚上八点,酒店5楼见,季!
钟离移开视线,离开书房,换了件衣服去洗澡,洗完澡照样和舒野面对面吃饭,还夸舒野的菜味道好。七点,舒野就出了门,
“钟离,我走了,我争取早点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
“嗯,路上小心。”
舒野出了门,紧跟着钟离也出了门。钟离跟着舒野来到了酒店楼下,还是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带着他有说有笑的上了楼。钟离折头回家,回到家,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腿,期待听见舒野开门的声音。
“你们看,他怎么了哭了?”
“奇怪了,平时也没见他哭过啊,”
“得了吧,他们那啥的时候,他哭的还少啊,”
“你闭嘴,一天瞎想,现在不是没那啥吗,可他怎么哭了呢?”
“我看他们两个挺正常的,没吵架,没斗气,你说他这是高兴啊还是难过啊?”
“废话,肯定是难过啊,谁高兴哭的时候会是这幅表情,苦瓜脸,”
“那你们说他为什么难过?”
“我猜他是为了那个男人才哭的,那个男人可能做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但那男的不知道,他也不问,”
“又是个新来的,我说你怎么比他还肿,也是在水里泡久了?”
“没有,我是在工地摔死的,没及时烧了,放的时间有点长,胀气来着,”
“哦哦,还不错,欢迎你的加入!”
“闭嘴,看好戏,那个男人回来了。”
凌晨刚过,舒野开门,看见钟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依旧是不开灯的习惯,家里黑漆漆的。
“我回来了,怎么在这儿睡着了,等久了吧,快上来,我背你进去睡觉。”
钟离趴在舒野背上,舒野笑呵呵的说,
“告诉你件开心的事,我”
“舒野,我们,我们还在一起吗?”
“什么叫还在一起吗?”
“就是,你还是只爱我一个,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舒野把钟离放到床上,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
“我不在两天,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都两个月了,哪里只是两天,”
“好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
“舒野,我困了,先睡吧!”
当一个人正在逃避什么时,他偏偏遇到的就是什么。钟离不敢再和舒野对话,他学会逃避他的眼神,逃避他的体温,知道舒野什么都不说了,钟离就放心了。
枫叶又红了一轮,红的像血,像从心脏上刚流出的最鲜活的血液,而且必须承受利器的致命一击,才能取得这么娇艳魅人的颜色。红色,不仅是个能让人兴奋的颜色,还是个警示危险的颜色!
一个星期了,钟离都没有见舒野来食堂吃过饭,前两天龚德说他请假了,可舒野没跟自己说过他请假,而且每天都送他一起上班,只是每次都到很晚才回家。今天他又忍不住问了龚德,
“龚德,舒野不来吃饭吗?”
“哦,他、他请假了,”
“他去干嘛了,需要请那么久的假,而且他怎么没跟我说过?”
“额”
“龚德,你不会撒谎,还是和我说实话吧,”
“这个,他去,那个,好吧,他已经辞职了,他走的时候还让我先不要告诉你,”
“”
钟离扔下东西,立刻开车回家,在车上他给舒野打电话,舒野没接,他连续打了几个,舒野都没接。等回到家,舒野才给钟离回了电话,钟离接起电话连忙问,
“你在哪儿?”
“怎么了?”
“现在回来一趟,立刻,”
“什么事儿那么急?我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
钟离没说话,在嘈杂的音乐声中,舒野隐约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的抽泣,
“钟离,你怎么了?说话钟离,”
电话挂断了。
钟离靠着墙边滑坐在角落里,放声大哭,他觉得心凉透了,但这次没有人在他身边安慰他。积攒了许久的泪水终于爆发了,他都不记得了,自从那个人离开他后,有多久没这样痛快的哭过。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所以他相信舒野,至少现在舒野没有亲口宣判死刑,他就依旧相信舒野说过的话,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最终得到的只有痛苦,也许它能给你幸福呢,离,看着我,我不会让你痛苦的,和我在一起好吗?”
“离,你是我的,不管以前如何,我狠不下心恨你,我想你,从今天开始,你都是我的,”
“那我们就在一起,在一天,只要每一天都在一起,总会有一辈子的,”
“如果有一天离开了,那想离开的人一定是你,不过,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就算再绑一次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钟离,你不是一无所有的,你还有我,无论如何我会陪在你身边。”
钥匙声响了,舒野回家,听到角落里传来的哭泣声。‘啪’,突如其来的光亮,走到钟离身边,帮钟离擦掉半边眼泪。
“发生什么了?”
“舒野,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
“那我问你,你这两个月酒吧,都是去找一个叫季嘉明的人,对吗?”
“你怎么”
“回答我,”
“是,”
“你们感情很好,而且上个星期你跟他去了酒店?”
“是,”
“所以你瞒着我辞职了?”
“是,”
“舒野,要是我现在才说,求你不要狠心的抛下我,还来得及吗?”
钟离紧紧搂着舒野的脖子,他真的害怕再重温一遍失去的感觉,所以他粉碎了禁锢在外表下一个叫尊严的虚伪面具,哭着求他不要离开自己,这些话他现在不说,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资格说了。泪水沾湿了舒野的肩膀,舒野却淡淡的笑了,拍拍他的背,解释道,
“酒吧是季嘉明开的,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两个月前,我遇到他,他的女朋友快要毕业了,他们打算回去结婚,他看酒吧生意不错,不舍得关了,所以想转让酒吧,那天我去酒店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