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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便尽了义务,很是平淡的说道,“要练舞,首先练好你的身体,要足够柔软。”

    “……”苏聿次开始真正庆幸他这具身体的柔韧性向来不错!

    然而这只是开始。

    舞,最先学的不是怎么以舞杀人,而是——姿态够不够优雅,弧度是否到位,节奏是否掌握,一扬袖一抬腿是否够美……以至于苏聿差点忘了他到底是学这个来干什么的!

    “气质果然不可一日求得。”红衣男子看着他直摇头,苏聿默默看着对方,不是哪个男人都能……跳起舞来……比女人还好看的!

    他终于懂得对方为什么一开始说他相貌不错了!要不然根本不符合学这什么舞的要求!

    80第七十八章

    “我门有两支,以刀剑入舞,以舞入刀剑,你想学哪种?”

    苏聿又在捧着鱼吃,现在他已经丝毫不觉得这么吃生鱼有什么不对了,他想了想,问道,“有何不同?”

    “前者无舞之形,只余舞之意。后者留舞之形,糅杂刀剑之意。”

    苏聿舔干净嘴唇,想都没想就道,“前者!”

    鹰白一挑眉,看他说的极为爽快,有些奇怪道,“为何?”

    “……”因为他不想练跳舞!

    可能是苏聿脸上的表情太明显,对方哦了一声,很可惜似的摇了摇头道,“虽然师兄精通前者之道,我却只会后者。”

    “……”苏聿默默看了看一堆骸骨,很认真的转回来看他道,“那我学后者也没什么不可。”

    “不管你选前选后,最开始这几段舞都是要学的。”鹰白在旁边一坐,看着苏聿吃完一整条鱼,说道,“继续练吧。”

    “……”苏聿揉了揉他快扭了的腰。

    他歪歪扭扭的从地上站起来,只听见叮咣一声轻响,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不小心把木盒子掉出来了。苏聿赶紧就要去捡,没想到对方却先他一步拿到了手里。

    苏聿却飞快的伸手向盒子抓去,鹰白看了他一眼,五指合拢,十指屈起向他指节上一弹,很疼,苏聿条件反射的顿了顿,只这一会儿的功夫,鹰白已经退了一步,饶有兴趣的看着苏聿,问道,“什么东西?”

    “……”苏聿知道他只是被自己刚刚的急切引起了好奇,于是正了正神色,说道,“别人的东西……睹物思人而已。”

    鹰白目光一顿,将盒子举高了些,看了看,说道,“这盒子,怎么也有上百年。”

    “嗯……其实也是随便从他身上拿来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鹰白看着盒子,目光都不转一下,问道,“为何不知道?”

    “……打不开。”

    “七窍玲珑锁不过是普通难解些罢了,”鹰白看了苏聿一眼,有些嘲讽道,“怎么连这都不会开?”

    苏聿微一皱眉,鹰白这嘲讽的可不是他,而是凌漠寒。

    他有些不忿道,“你们那时普普通通的锁,过了这几百年,开发失传恐怕也并非不可能吧?”

    不管是初醒他意识迷离时差点将这小孩掐死,还是这几天练舞练的腰酸背疼苦不堪言,鹰白既没听过苏聿气愤也没听过苏聿抱怨,此时看见他一副挺恼怒似被冒犯的样子,先是奇怪了一下,随后似乎想通其中原因,不禁笑了笑,想想也是有点道理,便也不生气,干脆转了个话题问道,“那,是否想知道?”

    “……”苏聿被他带开话题,思绪一下子就跑到是否要开上去了……私自打开似乎略有不妥,但其实也并没什么太多不对。

    他正要点头,却见鹰白手捧着盒子,另一只手拆下头上发簪,金色的细簪在锁眼里上下转动,动作虽然细微,花样却很多,带起一片金色虚影,过来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才听见咔登一声轻响,盒盖应声而开。

    鹰白将盒子拿的有些远,不过盒子中倒也没出现什么机关毒烟。

    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叫苏聿过来看。

    盒子里的东西普普通通,普通之极,不过是一张发黄的薄纸。

    鹰白将那快薄纸拿出来看了看,忽而呵了一声。

    苏聿在旁边看着,那张纸上的字并非汉子,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没看懂。

    鹰白却在那儿一边看,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看到最后,可能是苏聿盯着他的目光太强烈了,鹰白总算神色一正,再看向苏聿的目光却有些奇怪了。

    苏聿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终于忍不住问道,“里面写了什么?”

    鹰白将纸一合,挑眉道,“一个叫狄绯的人写给别人的情书。”他看着苏聿一瞬间张大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你们天天揣着这盒子就是为了看这封情书?”

    “……”苏聿也目瞪口呆,不由自主道,“圣焰教杀了那么多人说要拿走的什么圣物就是情书?”

    鹰白听了他的话也愣了愣,随后将薄纸放回盒子里,将七窍玲珑锁重新扣好,有些叹息的摇了摇头,“你们为争这一张纸头破血流?别告诉我,你来求冰莲,那快死的人也是因为这张纸?”

    苏聿又愣了愣,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鹰白没说话,只是将盒子往前一递,说道,“生死由命。”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就像每次苏聿看见他看着他师兄骸骨时脸上的平淡,以及似有若无,掺了无奈的悲伤。

    他心里突然就没了底。

    苍鹰是否能按时将冰莲送回,凌漠寒……到底怎样了。

    焦急的情绪,以及对结果的不安,不知为何忽而一股脑的都冲了回来。

    他本一直抱着自欺欺人的念头,觉得冰莲一定能送回,凌漠寒一定是安然无恙。只是鹰白一句生死有命,却忽的把他打的原型毕现。

    苏聿突然问道,“我……何时能出去?”

    “三套舞学完。”鹰白不为所动道,“你若想快些出去,就要沉心练功。否则……这么高的洞窟,你跳的上去?”

    苏聿一想,对反说的也确实在理,于是终于还是按捺住了心情,默默走回去练舞。

    虽然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鹰白看他皱着眉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反驳出来,表面上不为所动,心里实在是已经笑开了。

    能不能飞上洞窟,用的是轻功,和舞练的怎样,虽然确实有所互通,但还真没决定性关系。

    再说,这几日他在冰窟中打座调息,功力也恢复了大半,要想把苏聿带上去虽然费了点事儿但却并非不能。

    然而上去了,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练功场所了。

    不受什么红尘烦扰,也不愁吃不愁穿。虽然穿的永远是那一件,吃的永远是那么一种。但其实此处空气纯净,鱼肉中养分丰富,倒还真不能算是不好。更何况,在此处不会有做也做不完想避也避不开的事,清心静气,练功才能事半功倍。

    苏聿不练出小成,鹰白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出去的。

    他看出苏聿进境不慢,快则两三年,慢了也至多四五年,便能初有小成了。

    至于苏聿的情人?

    若还活着,又是真心相向,自不会等不了这么几年。若是死了……就算此时苏聿出去,也是于事无补。

    练武,有时是练心境。舞,又不同一般武术,看的不是什么力大势沉,而是一股巧劲。

    刀剑入舞,又比舞入刀剑容易的多。

    苏聿在洞中不计日月,鹰白更是懒的计。

    他初不许苏聿拿剑,等到允许苏聿拿剑来舞时,看见那柄破剑也是愣了愣,干脆拿在手里往冰墙上一磕。

    他使力很大,回响震的苏聿直捂耳朵,但却看那一击之下,破剑周身扑簌簌的落下些红黑色的铁锈来,随着对方内力灌入,铁锈落的愈发快而多,隐隐露出些寒光来。

    鹰白脸色奇异,最后用了全力,耗了两柱香的时间,铁锈才终于不再掉落了。

    再看那把破剑,简直让人认不出来。

    原有一掌宽的剑身只剩了三指宽,长度没变,剑刃锋利之极,稍一靠近就让人条件反射的想向后退。

    “一柄好剑,不会用?”鹰白随后将剑抛回苏聿手里,看着苏聿上下颠了颠,却只是让他继续舞。

    再一舞,又不知过了几年几月。

    外面已是世事变迁。

    魔教与圣焰教开战,各大门派乐得坐山观虎斗。

    初时,凌漠寒生死未明,魔教人心浮动,略显败事。但不过两月,杨柳镇分坛处,魔教将再失分坛时,凌漠寒却忽而出现。

    据多年以后,魔教弟子回忆时,还是觉得那天仿佛……没睡醒看错人一样!

    凌漠寒如常的一身黑衣,如常的一柄长剑,只是所有人在看到他的时候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就仿佛那人本身已成杀器。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目光中与其说是杀意弥漫,倒不如说除了杀意,什么也没有。

    一瞬间,教众以为他们教主是来找圣焰教报仇的。

    还是什么不共戴天的夺妻杀父之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

    凌漠寒虽然在萧若尘手上重伤,但临阵突破时,境界已是有所飞跃,伤好了七七八八,再对上萧若尘,胜负已尽五五分,可惜的是,魔教与圣焰教前前后后交手已经将近三年,歇战两次,却都不过三月,这么长的时间,他却再没见过萧若尘一次。

    都说冤家路窄,倒凌漠寒这儿就完全反了。

    凌漠寒自然不会遇到萧若尘,红叶谷时,他找到了重伤昏迷的沙沙,悄悄带人回到了西域圣焰教,却没管同样快死了的玉花冠。

    “宗主又写信让您前往中原。”沙沙收了猎鹰的信件,对看着窗外明显心不在焉的萧若尘说道。

    萧若尘头也不回,笑了笑,“说我伤势又有反复,实在无法前往……宗主看见这个,总会高兴的,我到底不是他们黑火宗来的人……呵,只是他怎么不想想,与魔教大战,对我们来讲,当然是黑火宗元气伤的越重才越好。”

    “他信任留在教中的眼线,却不知大半数都已归了金火宗的旗下……而教中长老也已有半数归我金火宗的掌控,只要再有一年,金火宗便能重新在圣焰教中占有决定性的位置。到时候……您总算能重新做回宗主之名。”

    萧若尘听了她的话,笑意又浓了一点,却又摇了摇头,“那也得我活的好好的才行……”

    沙沙微微皱眉,“宗主何意?”

    “等黑火宗元气耗尽……魔教教主,也该找上门来……报仇了。”

    81第七十九章

    山中不知人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