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所以他说的那些他都明白,也因此他还是无法全部去相信。不过,他知道左谦凛没有骗他,如果想要欺骗他的话,一开始就可以报上个假名字,反正他“是”个小孩子,也“不知道”左谦凛究竟是谁!
“呐,初云,你知道吗?每次看你的眼睛,我都会觉得这里面藏了很多很多的故事,深的让我都看不清,就像现在……”左谦凛突然又道,拇指清风般的滑过了初云一侧的眼角。
初云顿时一惊,迅速垂下眼睛,极力忍住震惊的神色。他没想到左谦凛竟然如此的敏锐,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眼前的男人才对他这个小孩子起了探究的兴趣?
“你看,又藏起来了,就像只小刺猬,总是用刺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左谦凛无奈的轻笑,“你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会这么的成熟,总是想的那么多?”
我不是孩子!初云在心里道,可是,不能说。
“好了,打起精神吧,我们前后见过两次了,我却从来没见你笑过。”左谦凛用力抱了他一下,然后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说着,抱他起身。
走了两步,他突然又道:“对了,小不点儿,你还没说你来酒吧干什么呢,不会是被离鸢那家伙硬拐来的吧?那个混蛋!”
初云微微一愣,原来优雅的左谦凛也会吐脏口,“我来看表演。”他道。
“原来如此。”左谦凛明白了,“不过下次再说吧,今天太晚了,已经八点多了,我得送你回去,好孩子要早点上床睡觉。”说着,他还拍拍初云的小屁股。
初云立刻瞪了他一眼,迅速捂上了自己的臀部,以免再度遭到偷袭。
“哈~~”左谦凛大笑,显然很开心,这个小东西果然不是一般的吸引他呐!
和离鸢打过招呼,初云只来得及瞄上舞台一眼,就被左谦凛强行抱出去,塞进车里,离开酒吧,结束他重生后的次外放探险。
……
“原来你是住校吗?”
经过初云的指点,左谦凛驾车来到了伊枫学园宿舍区。看着眼前的景致,他难得的有点愣。
初云点点头,这时,他已看到了那抹徘徊转悠在大门前的眼熟身影,是舍监商文非老师。他急忙让左谦凛停车,“这里就好,老师来接我了。”
左谦凛自然也看到了那个眼镜男子,便只好将车子停靠了过去。
商文非用手半遮眼镜,避过灯光,看清从车里下来的人,正是他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的初云,于是立刻迎上来,“初云,你可回来了!”
“对不起!”初云轻鞠一躬,觉得很愧疚,看到商文非被冻红了的脸,就知道他一定等了不短的时间了。
“咦,初云,你能说话了吗?”商文非很是惊讶,又很高兴,“不过还是先不要再说了,伤还没好吧?”
初云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开门下车站到他身边的左谦凛。
“这位是……”商文非疑惑,没见过,不是上次送初云来宿舍的家长同志。
“我是初云的朋友,姓左,你是初云的老师吧?”左谦凛轻道,“抱歉,有事耽搁了,下次不会再这么晚让老师担心了!”
“啊,哦,没关系。”商文非有点呆,觉得自己就像只牛,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那么,小不点儿,我回去了,下次见,晚安!”左谦凛小声道,轻轻的揉揉初云的头发,然后滑进驾驶席,又挥挥手,才迅速驶离。
“我们也走吧。”商文非道,没有去牵初云的手,只是慢慢的走在他身边。从次见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孩子似乎并不喜欢别人的随意碰触。
“今天真的很抱歉,商老师。”
“没关系,下次事先打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给我就可以了。”商文非从不觉得麻烦,毕竟他们都是孩子。
“嗯。”初云很感激。
“好了,先别说话了,喉咙会痛吗?”商文非又问。
初云摇头。其实有一点,不过还算好,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那就好。”
慢慢的,师生两个的背影,消失在了朦朦的夜色里。
初窥冷绝逸的世界 前篇
虽然只是才住了两天,不过两个早晨而已,但初云却已经发现,他的室友管铎是个超级喜欢赖床的懒家伙。
昨天早上他吃完早餐回房时已经快八点了,可是管铎那家伙竟然还以奇怪的姿势,扭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嘴角还流着口水,像是做了什么好梦似的,偶尔还吧唧两下。上课就要迟到了,没办法,初云只好过去用力摇醒了他。
今天早上更是一通手忙脚乱,自己明明一开始已经叫醒他了,可不过是转身去拿书包的空档,管铎竟然往床上一歪,又睡过去了。最后他只好用两个闹钟一起往管铎耳边一放,按下响铃,嗯,效果不错,管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嘴里还喊着,着火啦~~
想起管铎,初云轻叹了口气,偏头望向窗外。
下午的放学铃已经响过了,没有加入社团又选择通学的人,都回家了;有社团的,都去活动了,教室里很清静。
二年级的校舍在三楼,从这里看出去恰好是操场方向,上面有不少人在活动,比如田径部、棒球部和足球部等,隐隐传来了喧闹。
这里的氛围好像不适合自己,初云暗忖。嘴角溢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他的心已经苍老的,融不进年轻人的热情和活力了。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教室门被一股大力撞开。
“你果然还在这里,超~cky,小云,走啦走啦!”初云刚才还在想着的管铎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大嗓门的喊着。
去哪里?初云用眼神询问。
管铎竟然也接收到了,他一挑眉,反手向后指指,“当然是我们柔道部了,别忘了,小云你也是部员哦!”昨天只差了几步就没逮到人,让初云先溜了。
那是你强加的!初云在心里道,却也只能无奈的跟着他走,因为自己的书包已经被管铎劫持在手上,而自己的右手也同时成了人质。
……
柔道部。
初云的到来让部员们都蠢蠢欲动,可是碍于管铎跟条小狼似的一直绕在身边,因此大家谁都没敢上前,只用眼角不停的偷瞄着。
“来,小云,我先教你一些基础的练习动作。”管铎拉着初云占据了角落,“就像这个鸭步,别看它瞧着很难看,但是却是锻炼腰腿力量和全身协调性的最好的练习方式,很适合初学者。”他走了几下鸭步示范给初云看。
是挺像鸭子走路的,初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管铎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是满好笑的。
“不许笑,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做!”管铎竖眉毛。
“不要。”初云立刻拒绝。
“什么~~”管铎抱头大叫,然后才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咦咦,小云,你可以说话了吗?不过嗓子好粗,好像老爷爷。”抓抓头发。
爷爷?初云后脑滴汗,管铎的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
“小云你不想练鸭步,那么练虾步蟹步?”管铎又给了特别的建议。
为什么都是动物步法?
初云头上黑线更浓,他看看还在替他苦想练习招式的管铎,又扫了一圈一边的器材,然后道:“阿铎,你能借我几条负重带吗?”
“当然可以,你要做什么?”管铎去取了几条过来。
“练习啊。”初云接过带子,在里面各插上了两千克的铅块,然后一一绑在了手腕和脚腕。
“负重练习?还有什么?”管铎转着圈的打量初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竟然又抓了两个小沙袋在手上。
“好重……”初云低估了自己这副小身板的承受能力,没想到仅仅才十公斤的重量就让他举步为艰动弹不得了,看来还真的是缺乏锻炼。
“小云,你这是在做什么?”管铎好奇的看着初云在原地半蹲起了马步,单手平举伸直开始凭空胡乱划了起来。当然,这是在管铎看来。
实际上,初云是在写字。日语平假名50音。
“当然是练习。”初云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是在练习,可是你这是在练什么?”管铎还是一头雾水。
“哦?初云同学的这套方法很不错呢,从哪里学来的?”柔道部教练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后,托着下颚深思的打量着初云看似杂乱无章的挥舞着手臂。
“一个日本老爷爷那里。”不过才写了几个音,初云就已经冒汗了,开始浑身打颤,如果等写完全部50音,估计他非得躺下不可。不行,这样下去是保护不了自己的,他不想这辈子也还是像前生那样,对自己无能为力。
“教练,小云他这是在练什么?”管铎还是看不懂。
“初云同学是在练习伸肌的力量。”教练轻道,“伸肌与身体上别的肌肉不同,它是以丹田为中心,连系着全身,能让全身的力量归一,并以柔的方式表现出来,顺便提一下,世界上的高手们通常都会把这部分的肌肉锻炼的非常强。”
“哈啊?”管铎有点呆,原来小云这个小不点儿还会这种招数吗?
其实,初云对此了解的也并不多,还没有那位教练清楚,这套练习方法只是前生廖伊凡结识的一位日本老爷爷传授给他的,说既可以防身健体,又不会影响体形,而且柔身的效果也不会比当时他一直在练习的瑜珈差。不过,当时的他还没来得及去深入练习,就已经先一步放弃了生命。
“好了,既然如此,初云同学就按照这个自己练习吧,只是切记要慢来,别拉伤了肌肉。”教练叮嘱完,就去忙活别人了。
管铎就像是看见怪物了似的,一直呆愣愣的跟在初云身边,偶尔还跟着比划两下。
天的柔道练习很快就结束了,而后遗症也立竿见影,初云第二天早上差点没起来,上课也几乎迟到,等于是踩着上课铃进的教室。
……
又是薄雾轻笼的早晨,初云系上负重带,跑到小花园里晨练。为了不影响平日下午练鼓的时间,这几天他都是利用早上的这段空闲来练习柔道,也初见了效果,至少全部写完50音,已经不会再喘的像头老牛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古怪的运动?”一道熟悉的慵懒嗓音再度响在了墙头上。
初云抬头看过去,果然是冷绝逸。自从上次一起吃过午餐后,已经连续几天没见过他了,不知道这个学校恶霸跑到哪里去逍遥了,看他这样子明显又是在外面逛了一夜此刻才回。
“嗯~看着姿势很怪,不会是那个火枪头乱教你的吧?”冷绝逸跨坐在墙头上,单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致的看着初云。
“要你管。”初云瞥了他一眼。
“唷唷,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嘛~”冷绝逸利落的跳下墙头,双手环胸倚在墙壁上,挑高着修眉,一脸的似笑非笑。
似乎几天没见着,这个小家伙有点变了,不再那么尖锐的让人头疼,就像是豪猪似的,见到敌人就甩人家一身刺!
初云轻哼了一声,没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练。可是——
冷绝逸靠在墙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初云的腰臀部位,还故意哼哼的发出一些怪声。
初云被他气的难得黑了脸,回身嗖的就将手里的小沙袋扔向了冷绝逸那个大混蛋闲人。
冷绝逸啪的一把抓住,笑开了脸,“哈哈,真的生气了唷!就该这样嘛,干嘛老是板着一张脸,好像小老头似的,明明才是个小鬼。”
这个混蛋!初云不知道还该骂冷绝逸什么,大清早的,就惹他肝火上升。
“瞧瞧,表情好看多了,眼睛也活了,不像之前看着就像是两个黑洞似的,怪吓人的。”冷绝逸上下抛着沙袋,走近初云,“呐,还你,我要回屋补觉了,你自己慢慢练。”说着,将沙袋扔还给初云,潇洒的挥挥手,打着哈欠走了。
初云次觉得自己有气没处发,憋着的感觉挺难受的。对着冷绝逸的背影挥挥拳头,还是觉着不解恨。
半晌,他抬手轻轻的摸摸眼睛,原来,他给人的感觉一直是那样的吗?死气沉沉?
以为早上不过是偶然相逢,接下来又会是几日避不见面,但是,眼下的情景告诉初云,他根本大错特错。
下午放了课,初云回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