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译写:——流氓中的航空母舰!
杜唐回:——身为礼物,等着被拆就好,别废话。
施译又把手机扔掉,像兔斯基抓狂表情一样把自己头发一顿乱揉,“他吃错药了吧!一定是吃错药了!”
陈航关切地问,“我看你也差不多,要不跟领队说一声,去医院看看?你这样我都不敢跟你一块儿住,我跟你说你半夜可千万别上错床啊,我可不是你女朋友!”
施译一个枕头扔过去,“去你的!”
陈航一手接住枕头,垫在自己盘腿坐着的膝盖上,面对着施译,一手撑在那只枕头上托着下巴,“哎,施译,你女朋友什么样的?说来听听,我回国后好给我班里那群小姑娘炫耀炫耀,让她们赶紧死心。”
施译的脸很稀奇地红了,“我、我女朋友啊……”等等,这么称呼杜唐时心里那种可耻的满足感是怎么回事?
他憋住笑,“我女朋友他啊,嗯,面瘫,话少,性子冷淡,不懂浪漫,不爱笑。”
陈航啊了一声,好像很不相信,“那肯定有过人之处吧?”他不怀好意地眨眨眼。
施译支着下巴想了半天,“过人之处啊……长得很好看,身材也很好……”脑子里勾勒出杜唐立体的五官,还有他漂亮的肌肉线条……打住打住!他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下半身,“空调打得有点低啊,好冷。”心里却唾弃自己,不是吧,光想一下就抬头,是因为太久没diy了么?
陈航挥挥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我问的是那个!那个!”他见施译还是一脸懵懂,于是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勾成一个圈,伸出左手的食指往里面来回进出。
这是个很下流的手势,最重要的是,是个男人都懂。
施译骂了句操,“你也太流氓了!想哪儿去了,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陈航切了一声,仰面躺倒,“没劲,我就不信你没想过。”
施译却支吾了一下,心想我倒是想过,但问题是永远也不可能啊。
他光顾着聊天,短信那边倒忘了,等再想起来时,杜唐却早已发了句:上班去了,还有半个月。
还有半个月。
彼此都心知肚明,那句他没有打出来的话:
我等你回来。
当最重要的人正在等你回来,期待与你见面时,那么不管现在身在何方,不管现在这地方多美好生活多安逸,你都会巴不得把十天拢成一天过。施译正是怀着这种恨不得把水立方一锤子锤成一块玻璃的心态过着剩下的日子。
终于熬到了还剩八天的时候,领队突然告诉大家,柏林那边原本安排的活动因故取消了,于是所有的行程都算是结束,可以提前回家了。施译差点没蹦起来,个念头就是赶紧给杜唐打电话,电话通了以后,鬼使神差地,一张嘴却带了一声哭腔,“爸爸,学校临时多安排了一个活动,我得下个月才能回来了~~~~~~~~~”
杜唐那边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嗯了一声。
“那你的生日我没法陪你过了,你自己找齐嫱过吧。”
“……好。”
“那礼物我也不给你准备了,都错过了,再送也没意思,再说反正你也不缺我的这一份。”
“……好。”
“那你记得玩开心点。”
这回杜唐无论如何也“好”不出来了,只好又嗯一声。
施译满意地收了线,一旁陈航探头探脑,“你行啊,为了多给女朋友单独相处,都敢篡改行程了!你这招好,我也不告诉我妈行程变了,先一个人在外面玩两天再说。”
施译没理他,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嘿嘿嘿傻笑半天。没办法,一想到明天晚上就能见到杜唐,他就心花怒放。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病入膏肓了,明知道一回国就又得面对那些烦心事,但想见到他的渴望已经战胜了所有的犹豫。
从德国法兰克福飞y城,到达时间是下午三点,又不是双休日,杜唐肯定不在家。自己刚好可以趁机倒一倒时差,然后等杜唐回家时吓一吓他,给他个惊喜。施译小算盘打得噼啪响,结果一进门,惊是惊到了,只不过惊的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照例双更~求收藏评论~(这话我都快写吐了。。。。)
34
34、(2)以后不要随便叫人拆礼物啊喂!
杜唐竟然在家!
当他看见杜唐从自己卧室听到动静后转出来时,只觉得整个人都凌乱了。原本困成等号的眼睛立时瞪得跟句号似的。
“你在我房间干嘛?!”等等,这不是重点啊喂!“你怎么没去上班!”等等,也不对,施译停顿一两秒,扔下行李跑到杜唐跟前,上下打量着他,眼里的心疼藏都藏不住,“你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副德行?”
杜唐这副“尊容”的确是刷新了自己在施译心目中的下限。此刻的他,双眼困顿,黑眼圈足可媲美最惊悚的烟熏妆,下巴上青黑色的胡茬看上去也有好几天没刮了。
施译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扑哧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需要倒时差的是你呢。”
杜唐却像是没睡醒似的,眨眨眼睛,伸出手抚上了施译的脸颊,又好像不确定传至掌心的温度,于是捏了捏,又扯了扯施译的腮帮子,总算是确定自己没在做梦,于是冷着一张脸,“不是说不回来吗?”
这冷面阎王由于不修边幅的缘故,杀伤力也降了好几个等级,此刻他在施译眼里就跟只流浪的萨摩耶似的,丝毫构不成威胁。
“因为我想你啊,所以就撂下那边一个人偷着跑回来了。”
杜唐明显是被噎了一下的表情,“骗子。”说罢转身进屋了。
施译大脑当机两秒之后,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他刚才说什么了?该不会是自己时差太严重出现幻听了吧?!他竟然说他是骗子?还有那中疑似撒娇略带娇嗔欲语还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他木着脸跟杜唐进了屋,杜唐拿起床头柜的手机划开短信给他看。
原来是领队的。因为要保证学生的安全,所以领队会把行程都报给各个家长,提前回国的通知当然也会发到杜唐手上。
施译挠着头,嘿嘿嘿一阵傻笑。
“我以为你不愿意回家。”
“为什么?”
杜唐像看白痴似的看了施译一眼,大有“你问我我问谁”的感觉,半晌后他闷闷道,“约会。”
“约你妹妹!”施译咋咋呼呼,“都跟你说了没女朋友!你这人,斤斤计较!”
“好。”杜唐右手一摊,面无表情,“礼物。”
“……没有。”
“有。”
“没有!”
“有。”
“你干嘛非要纠结礼物?!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杜唐顿了一顿,保持右手摊着的手势,“你说我斤斤计较。”
施译简直无力了,“都说了没有了,你让我上哪给你变出来……”
杜唐还是言简意赅的一个有字,却上前一步一把将施译抱在怀里,“不是说回家后让我自己拆吗?骗子。”
施译心跳漏了一拍,而后疯狂得如摇滚乐的鼓点般密集地跳动起来,他曲起双手去推杜唐的胸膛,“喂,开玩笑的。”
杜唐的双臂却箍得很紧,纹丝不动,“所以你骗人。”
这人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施译脑中蹦出这个念头,想抬起头去看杜唐的表情,但奈何被困在杜唐的手臂和胸膛见不能动弹,头枕着他的肩膀,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安静极了。
在这安静之中,施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他脸红地想,糟了,这心跳是越来越不能控制了,总有一天非进医院不可,不知道杜唐听见没有。但再仔细一听,这心跳仿佛是从右耳传进来的,那里——
是离杜唐的心最近的地方。
这个认知一旦成形,就再也遏制不住。施译闭起眼睛安静地靠在杜唐身上,耳朵却很累,像是拼了命想要跟上他的节奏,而这种类似于偷窥的行径更刺激了自己的心跳。
他的耳朵周围是紧锣密鼓的咚咚咚,分不清究竟是谁在紧张,又是谁在心怀鬼胎。
最后还是杜唐先松开了手。
施译连忙抬头一看,果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讨厌鬼样。
“你怎么没去上班?”
“生病了,请假。”
这也算是稀奇。杜唐一般不到住院的地步是绝不会请假的。施译紧张起来,“生什么病了?怎么不去看医生?有没有吃药?现在感觉怎么样?”
杜唐看他一眼,吐出两个字,“很吵。”
“啊?”
“现在感觉你很吵。”
“杜唐你这个白眼狼!你是不是失恋受刺激了?!”施译被他气得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是啊。”这回杜唐倒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了,“我被人甩了。”
施译呼吸紧了一下,本能地拒绝相信,“你少胡扯。”
杜唐摊手,一脸“你看我说实话你还不信“的无奈。
施译还想再说什么,杜唐却拎着他进了施译的卧室,一脚踢上门,“别吵,睡觉。”
头沾到枕头的那一刻,困意就迅速涌了上来,看来是真的困了,但困意席卷中施译尚保持一丝清明,“我的被子怎么回事?谁动了我的床?”
杜唐闭嘴,背对着施译躺下。
施译啊了一声,攀上杜唐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着,“喂,你干嘛放着自己的大床不睡要来睡我的儿童床?”
“睡着了。”
施译踢了他的小腿一脚,“快说!”
杜唐闭着眼睛,脸埋进自己交叠的手臂里,闷了半晌瓮声瓮气道,“回味童年。”
施译没辙了,这人摆明了想要无赖到底。杜唐比他多无赖了20年呢,更何况身边还有陈又涵那个天下无赖导师,他怎么拼得过他?
施译还想问真的是和齐嫱分手了吗,但困意涌来,很快席卷全身,他嘟哝了一下,翻了个身也睡了,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个温暖的东西靠近自己,然后把自己拥进怀里。那种贴着胸膛的感觉很温暖很舒服,施译于是拼着有点意识的一两秒,翻了个身,把脸埋进那个胸膛里,四肢像八爪鱼般缠绕了上去。
就这样睡了个昏天暗地,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五点才醒,而且还是被饿醒的。
醒来的时候自己还维持着如八爪鱼般霸占着杜唐的姿势,他既贪恋那满怀的温柔,又觉得不好意思,想退又舍不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