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认真的!”施译一手往上扯着被单,一边赤着脚走到杜唐面前,劈手夺下他手里的报纸,很不满,“你一个没有缺席过高考的人是没法理解我的心情的!”
杜唐叹了口气,这早饭看来也吃不安生了,“所以呢?”
“所以我要高考!”施译信誓旦旦,双目简直要喷出火来了。啧,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充满青春活力呢。
杜唐扶额,“要这么算起来,你缺席的多了去了,四六级不也没考过么?”
说完杜唐就发现自己这纯粹是自讨苦吃了,悔得想扇自己两个大耳瓜子。
施译果然如他预想中的一愣,接着兴奋起来,在屋里转来转去,“对呀,你说的没错,我连四六级都没参加过呢,太失败了!”他抓抓头发,眼睛一亮,“杜唐,我们来做吧!”
哈?杜唐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大清早的,晨勃都消下去了,闹哪样?
“今天你没安排吧?不用值班吧?”不等杜唐回答,施译右手握拳在左手掌上敲了一下,“刚好今天院里也没排我课,快快快,我们来模拟一下高考!”
既然要模拟高考……
就得要有考生,考场,监考老师,试卷,四大要素缺一不可。
考生?施译正两眼放光摩拳擦掌呢。
考场的话……书房凑合着用一下吧。
监考老师?施译把杜唐推回卧室,亲自替他挑选了衬衣西裤和皮鞋,他甚至丧心病狂地想帮他打领带,在杜唐的强烈抗议下最终作罢,杜唐说,“你以为我是去卖保险么?”
试卷的话……施译想了下,自己参加的那一届应该是2021年,于是赶紧去网上下载了那一年的真题,语数外,理综,一门不缺。
杜唐被他赶着下楼去打印试卷,他自己在房间里换上t恤休闲裤,还装模作样地架了一副眼镜,想了想,又在书桌上放了一瓶撕了包装的矿泉水,笔袋,有模有样的。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杜唐回来以后被施译那副高中生的模样给吓得愣了好几秒,半晌后才憋出一句,“您真年轻……”
施译乐了,招呼他,“赶紧坐下。”
杜唐由着他闹,回想了下当年高考时监考老师的做法,清了清嗓子,“请考生在座位上做好,现在开始分发试卷。”接着把对折起来的语文试卷正反两面对施译示意了一下,“如上所示,我们的试卷是完全密封的。”
施译憋着笑,最终憋不住了,趴在书桌上一手捶着桌子,“哎哟杜唐你真太他妈性感了!”
杜唐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面无表情,“这位考生请注意点,考试时间不得大声喧哗。”
施译接过试卷,来回翻了翻,说实话,虽说他现在在y大当讲师,年底大概能评上副教授的职称,但却不一定能对付高考卷子。
题是语音辨析题,每个选项都列出四个词语,并标注了拼音,要求考生选出全部正确的一项。施译皱着眉,咬着笔杆,来回念了好几遍,选了d。
杜唐下来俯身探了一眼,没忍着,轻笑了一声。d选项里有个处女,标了第四声,一看就是错的。
施译踩了他一脚,“这位老师,你能不能别站我旁边啊,影响我答题!”
杜唐咳了一声,背着手回到“讲台”上。
做到阅读理解时施译基本已经属于傻眼的状态。篇选了一篇名家散文,让他回答一下“这憎恶是朋友的憎恶”是怎么理解的。
不行不行,这题目太凶残了。
接下来是文言文阅读。他倒是知道“我要上你”这个上是方位名词活用为动词,至于其他的……呵呵。
算了算了,写作文吧。
他一看作文题目,乐了,看来那年出卷老师是返璞归真啊,就给了个“城市”,要求考生以此为题目写一篇文章,文体不限,诗歌除外。
杜唐提醒道,“考试时间还剩下半个小时,请各位考生注意时间。”
“老师你表坏了吧!还有一小时呢!”施译手一抖,写了个错字,赶紧划掉。
“这位考生你好,老师的表是不可能坏的,请你抓紧。”杜唐端坐在施译面前,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施译本来盯着试卷格子的眼睛突然就盯在杜唐脸上不动了。
紧接着,身体某个部位出现了让他血脉喷张的反应。
cao,让不让人活了!
施译把笔往地上一扔,举手报告,“老师,我的笔掉了,你能不能帮我捡一下啊?”
杜唐不疑有他,脸上仍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走了两步弯下腰,捡起笔后刚想站起来,冷不防被施译一手按住脑袋按了下去,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脑袋差点磕到凳子腿。
“老师,怎么办,你监考我就答不下去了,你得对我负责。”施译一手按着杜唐的脑袋,哑着嗓子。
杜唐此刻就正对着施译升了旗的裤裆呢,哪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半仰着头,手指把眼镜往下勾了一勾,平静地说,“老师帮你泄泄火。”
施译一听这话连腿都软了,幸好是坐在椅子上的,“可是怎么办,还有半小时就交卷了。”
杜唐面不改色,“老师的表坏了,还有两个半小时才交卷。”说罢低头解开施译裤子的纽扣,拉下拉链,施译配合着他稍稍将屁股抬离了椅子,方便他把自己的裤子褪下来。里面的那一根已经硬的不行了,杜唐也没多想,猛一低头就把它含进嘴里。
施译被他逗弄着,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正常的,既舒服,又别扭,他嗯嗯地□着,十指□杜唐的发间,“啊…嗯、嗯…再深一点儿……”喘气似乎都来不及了。
杜唐一边帮他弄着,自己下边也起来了,顶得他难受,空出一只手来把自己的也释放出来。
施译眼角湿润润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爽到顶就流眼泪的毛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弄得每次杜唐在床上都调戏他说要把他cao哭。他向后倒进宽大的椅背里,“嗯…老师,请问你教的是什么课程,这么会弄……啊啊…”
杜唐稍稍退出来点儿,嗓子被他分泌出来的粘液弄得有点哑,“口||交与活塞运动课。”
施译猛地喘了一下,一股酥麻从脊柱尾端一路激到了头顶,他叫了一声,身寸在了杜唐的嘴里,“老师这技术是不是得评上高级职称了?”
杜唐把他的液体吞下去,脸色微微有点红,“专家而已。这位同学,你交卷得很快。”
施译cao了一声,一把把杜唐推得往后靠在了书桌上,“我倒要看看这位专家能坚持多久。”
彼此取悦这种事情,不管做多少遍,都不会厌,只要取悦的对象是自己爱的人。施译轻车熟路地把杜唐的裤子全数褪下来,半蹲在他面前,卖力地含弄着。他有心要让杜唐交卷交得比他还早,各种技巧全都用上了,加上他早就清楚杜唐最敏感的地方,舌尖就一直往那块逗弄。
杜唐果然交卷得比他还要早点,施译十分有成就感,但还没等他乐过瘾,手就被杜唐别到了背后,整个人被十分粗暴地一把推倒趴在了书桌上,那份语文试卷压在他身下弄得皱巴巴的。杜唐伏在他耳边,“年底是不是要评副教授了?”
施译不知道他这时候提这茬是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嗯了一声。
杜唐张嘴一口含住他的耳垂,哑着嗓音说,“我是教工(攻),这位教授(受),欢迎指教。”
69、正文后续之一:我要和你结婚。
施译回到美国的天就被林修揪出去喝酒。
“你居然回来了!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林修琢磨着施译的脸色,“还是你没见着人?”
“成功了。”轻轻的三个字,个中辛酸波折以及之后的甜蜜温暖,只有自己知晓。
“那你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念完书回国啊。”
“哦……”林修戳戳施译的胳膊,“你们……有没有考虑结婚?”
“噗……”施译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傻眼,“结婚?在美国?”他有些犹豫,自己是没想过这些的,但听林修这么一说,又有些心动难耐,“要先拿绿卡。”
林修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nonono,不是在美国,是加拿大。”
“加拿大?”那更八竿子打不着了。施译摇头,“这种事情其实也无所谓的吧,两个人只要一直住在一起,彼此心意相通就好了,不一定非要弄个仪式弄本证。”
“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的,加拿大对同性恋的包容比美国更强,最重要的是,如果你们愿意去那里结婚,我可以帮你们安排教堂和牧师,我朋友在那边就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林修陪施译走到寝室楼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我觉得像你们这种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同性恋真的很难得,我希望看到你们受到承认,这样我会觉得我们这种人,也还是有希望的。”
施译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宿舍里那唯一的一扇窗户。窗帘没拉,今夜明亮的月光温柔地投射进来,满是光华。微弱的光线下施译双手交叠着枕在后脑勺底下。
“结婚……”他喃喃自语,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和杜唐是有家的,属于他俩的唯一的家。
但户口本上写的是父子。
如果可以……他又怎么会不想和杜唐在一起,真正意义上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推敲,都无懈可击的那种在一起。
施译从床上鱼跃而起,趿拉着拖鞋下了床拧亮台灯,打开电脑。等待启动的期间他甚至有些紧张。他google了一下加拿大关于同性婚姻的一些规定。
看了半天,脑袋里一团浆糊,果然他不是学法律的材料……他拿起电话拨了林修的号码。
“喂……你大爷的,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林修在电话那头有气无力的。
“凌晨3点40分。”施译认真回答,而后问道,“为什么要去加拿大结婚?我查了下资料不是很懂……”
“天呐,亏你还是高材生!”林修也从床上坐起来了,点了一根烟,“简单说来,就是加拿大的同性婚姻是全世界都承认的,美国有的州是不承认婚姻关系,只认可伴侣的社会经济地位,比如作为同一个家庭单位进行税收申报,财产也可以互相继承……”林修絮絮叨叨地给施译解释着为什么去加拿大结婚比较好。
“要先移民?”
“你傻啊,加拿大是中国公民的旅游目的地国家,开放办理个人旅游签证。这些事情你上加拿大签证官网上去查就知道了好吗少爷!我要睡了,掰掰!”
施译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不行,这事还是欠考虑,他得再想想。
这一缓,就一直缓到了两年后他回国。
那天他对杜唐说,“我要和你解除父子领养关系。”
杜唐被他吓了一大跳,“为什么?”
——因为我要和你结婚。这句话几乎已经冒到了嗓子眼,但施译还是吞下去了,“因为每次看到户口本都怪怪的……好不好?”
杜唐找不到理由拒绝,但还是看得出不高兴。他是不知道施译后续的打算的,只觉得施译这一出实在是有些多此一举。
果然。施译叹了口气,先把这事压了下来。第二天他打电话约了杜晗,“姐,我想买戒指,你陪我逛逛吧。”——已经自动解除父子关系,升级到和杜唐平辈了。
杜晗答应得很爽快,当即就开车过来带他去了八佰伴,“卡地亚?”
施译只觉得肉痛。
两个人在柜台前挑了半天,杜晗突然问,“你知不知道杜唐的尺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