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的狐十八过了几天又跑去找狼公子那天宴请宾客还有什么狐族之人或者说有没有神州以外的妖精,狼公子一片茫然,说结婚当日除了各族族长和本族长老还有狐兄是专门发了请贴之外,其他都只是口耳相传,谁想来就来,根本没个准确的数字和人员名单。
狐十八一看这事更难办了,这是流水席,谁想吃都可以进来吃啊。
狐十八挺失落的刚要拱手告辞,那边的狼公子就说了句恭喜狐兄贺喜狐兄
狐十八抬起头呆了呆说我有什么好恭喜的?
狼公子说狐兄你不用隐瞒了~~这是好事情啊~~~狐兄你不是在人间已经觅得有情人,过些日子便也打算结婚了吗?
狐十八傻了
狼公子继续说现在整个妖界都已经知道了,听说狐兄的命定之人长相秀美身姿潇洒而且是修道之人法力极为深厚,觅得如此良人,这当然得说一句恭喜狐兄贺喜狐兄了~
晴天霹雳啊啊啊啊啊啊啊!!!!
狐十八脑袋冒着烟面皮抽筋一样笑着与狼公子道辞回了家。
怪不得这些日子遇到的人全都一付暖昧表情的看着自己窃笑……老娘你这个大嘴狐狸啊!!!
不可能见红玉报怨什么……这都是自己自做自受啊!
欲哭无泪的狐十八回家便打了包裹准备去人界,这妖界他是实在呆不下去了,第二不是那天他断断续续的听得懂的支言片语中的确提到了人界二字,他打算去看看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红玉听狐十八要走很高兴,连连说好啊好啊你去吧~~到了人界与你那位有缘人好好相处~~下次回家把他带回来给我看看~
狐十八那十七个远远近近嫁出去没嫁出去的姐姐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纷纷表示将来一定要去人间找未来的弟夫看看。
狐十八吓出一身白毛汗,看?看谁?自己拿什么给她们看?真要是跟龙君说把你借我一天呗我家人要看你,那样的结果就是这世界上多了十九张狐狸皮!
忙叮咛自己那天下无双的娘亲看好诸位姐姐谁也别去打扰,现在自己要与那有缘人双宿双飞浪迹天涯,时机成熟时自然会带回来让大家细细观瞧。
就这样,挖坑埋自己的狐十八悲壮的一抹额头,一抱拳,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离开了妖界。
出了妖界到了人间,狐十八也有点茫然,先去哪呢……
突然想起红玉以前跟自己说过,她有一个哥哥定居在了姑苏,于是狐十八一拍大腿,下江南!
三四月的江南,江花红胜火绿柳舞春烟~狐十八一路慢慢走着,一边想着龙君与猪的关系,一边观览着江南的美景,这一天终于到了姑苏城,正好就赶上了四月十四的轧神仙,于是就是刚才开头的那一幕了。
狐十八边跟着人潮走,边吃着糖葫芦,突然听左前方有人喊着翠仙楼的花车来了来了!嫣红柳绿都在花车上呐!!
这人轰的一声全往那个方向涌了过去,狐十八被挤得没办法只好施了法术,一个移形换影跳到了旁边的房顶上,看着夹在两旁房屋中间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长蛇一样移动着,松下肩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刚放松下来,突然感到对面有一道视线刀子一样射了过来。狐十八抬头一看——对面的屋顶上,白衣龙君正瞪着他。
第 8 章
风似乎不再流动,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所有的拥挤与喧嚣都已远去
天地之间,只余下这一厢白衣飘袂,那一厢墨裳飞扬,彼此的目光与目光交缠,中有暗情汹涌,惊鸿一霎,一眼万年——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狐十八与白衣龙君现在的确是目光交缠中,也吱拉吱拉的蹦出那一丝拉的火花,但,那不是心心相惜的深情电流,而是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而扔出来的冰茬!
一个冷然,一个怒瞪
这么互瞪约有半盏茶的工夫,谁也没说话,狐十八一看自己如果不打破这个僵局不知还得站在房顶上与这位龙君互盯多久,于是便就着手里的糖葫芦,挂着一堆的糕饼对着对面的龙君做了一揖道:“妖界弗来山狐妖十八参见龙君。”对面没动静,狐十八直起身子,僵着面皮扯着嘴角笑了笑:“龙君好兴致,也来逛庙会?”
对面的白衣龙君翻了翻眼睛,硬邦邦的回了句:“你管我!!”
狐十八气不打一处来,当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给脸不要脸!
当下也再不陪着笑脸与龙君说话,心想反正礼也参了招呼也打了,我在礼节上没什么说不过去的您老自个摆pose迎风傲娇去吧!
于是再也不理对面的龙君,自顾自的在房顶上坐了下来,打开装着各式点心的纸盒,开始吃点心。
攸地眼前白影一闪,本在对面房上的白衣龙君竟然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流金色的眸子里燃着雄雄怒火,指着狐十八怒道:“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本君面前!”
狐十八歪了歪嘴说我狐十八行得正走得直为什么不敢出现在您面前?再者说也不是我自愿想出现在龙君您的面前,如果我早知道龙君您在这房顶上呆着,就算别人请我……我也不会上来!
白衣龙君更怒,眸子里的火都快喷出来了怒道什么叫如果你早知道我在上面你就不上来了?还别人请你你都不上来,小小一个狐狸精你好大的架子!
狐十八冷着脸,抱了抱拳,纵身就要向下跳,腰带一紧,竟然是被龙君一把拉住
你要做什么?(暴青筋)
下去啊 (冷然的双眼皮)我在上面不是碍着您眼了么?
即然上来了没有本君的命令你就不许下去!(喷火中)
这位龙君还真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啊……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这样的人才!狐十八无语问天,上来也不行不上来也不行……你还让不让人活啊?
于是便坐下,自己继续啃糕饼,龙君看狐十八又不理他继续自己在那里吃东西,咬了咬牙,想发作却还是没能发作出来,只好就在在狐十八旁边站着,也不说话,就那么戳着。
狐十八吃着糕点,满以为身边的龙君会继续找茬,心里想好了一万句噎回他的话,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龙君说话,便偷偷歪了头向上瞄去,却见这位高高在上的白衣龙君半垂着头,皱着眉头鼓着腮帮子,竟像个孩子一般在赌气。
那种表情竟然出现在那位又嚣张又不讲理的龙君脸上,着实在狐十八觉得……你也有今天哇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太爽了!!
狐十八扭过头,忍笑几乎内伤。
狐十八没笑出声,但他颤抖的双肩出卖了他,龙君咬着牙:“你笑什么!不许笑!!”
咳了两声,狐十八擦了擦眼泪,递给龙君他吃剩的那半串糖葫芦:“要吃么?”
“这是什么东西?”一瞬间消了怒火,龙君看着眼前那串红丸子眉间皱出了个川字,问
“糖葫芦,用红果沾糖做的,很好吃。”
龙君瞪着眼睛瞧了一会,蹲下身子,就着狐十八举着的手,咬了一个下去。
随着龙君的靠近,狐十八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对面飘了过来,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料的熏香,而是一种更自然更诱人的味道……
狐十八手一抖,突然有些心跳加速,一把将剩下的半串糖葫芦塞到了龙君的手里,急急将身子向后仰了仰。
龙君手里握着那半串糖葫芦,看着狐十八那样子,很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这时空气中那股暖昧的香气突然消失了,狐十八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问:“如何?好吃吧?”
“又酸又甜的……好奇怪的味道……”龙君皱着眉毛抱怨着,嘴可是没停,把剩下的四粒吃了个一干二净。
但那香味就如它来的如此突然,消失得也如此突然……在风中认真的嗅着,狐十八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第 9 章
“有声音。”
手里握着一根糖葫芦棍的龙君突然道,随即站起,闭目凝神。
狐十八回过神来,也凝神仔细倾听,锣鼓喧杂声淡去,风中隐约传来呼救声音。
那边!龙君一声断喝,光影一闪,风过,街市喧闹如初,但房顶上除了一堆的糕瓶盒子之外,已再无一人。(注意环保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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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刘员外,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爹爹生了重病,如果没有我照顾他一定活不了了。”梨花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哭哭哀求。
刘员外是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很有些派头,腆胸别肚的一说话脸上的肉直颤悠:“梨花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要把你祭神我也舍不得,可是没办法啊,龙神大人都发了话了,如果不每个月送去一个年满十六岁的姑娘就要降下瘟疫,到时候不止咱们村,整个县城都得遭殃!人家别的村可都轮流着献出去了一个大活人,这个月轮到咱们村,怎么能坏了规矩!”
梨花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她上个月刚刚过了十七岁生日,按理说已经过了龙神所要求的祭品的年龄,但整个村子一查,就只有刘员外家的二女儿是十六岁的,刘员外是本村的大地主,据说还有亲戚在朝庭里做官,平日里就横行乡里十分霸道,这样的刘员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儿献出去给龙神当祭品,于是刘员外大嘴一张,自己的女儿变成了十七岁,梨花倒成了十六岁得献出去了。
那个年代虽然也有像现在户口登记在册的规矩,但可不像现在这么严格还能网上联网查找什么的,刘员外给主管户口的人塞了钱,管户口的官儿一想刚过十六岁一个月,吃在嘴里口感估计也差不到哪去,结果就这么淅沥糊涂的说随便随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于是梨花便成了刘员外二女儿的替死鬼了。
梨花是个苦命孩子,三岁便没了娘,全靠她父亲一人把她拉扯大,她父亲为人极忠厚老实,平日里除了种地还去山中挖点药草拾些柴禾送到城里换钱,本来日子也可勉强维持,可就在二年闹瘟疫时染上了怪病,虽然没死,但病好后整个人也变得痴痴傻傻,现在就靠着梨花帮村里人洗衣服做做针线,搓搓麻绳换些东西渡日。
村民家里生活都不富裕,家家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有余粮去喂一个瘫在床上的傻子?梨花这一被送去当祭品了,她父亲无人照顾一定也会活活饿死,梨花环视四周,平日里处得还不错的乡亲现在却都惧怕刘员外的威压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她不怪他们,如果今天跪在这里的是别人的女儿,也许自己也会站在后面暗暗庆幸着不是自己被送出去吧,对现实再无指望,梨花双手合什泪流满面仰首对天嘶声大喊:“过往的神仙菩萨,求你们救救小女子,救救我父亲吧!!梨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