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龙沉寻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非常非常理智。
鸿煊拦住了又要上前一步斥责龙沉寻禹对鸿煊大为不敬的圣零鹭泽,给圣零鹭泽做了一个眼神示意,“父皇,我来。”话音落定后,才转身对龙沉寻禹,换了一副冷冰冰矜持高贵的语气,“叫我太子殿下,你不该直呼我的名字。”
现在的龙沉寻禹,已经深知了鸿煊的可怕。
鸿煊的可怕在于,他可以温柔、可以大度、可以与任何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可以发善心、可以发慈悲……但是,这些都是他性格里面的边边角角。他的真正的性格是残忍的。他只有目的、只有利益。在他龙沉寻禹最需要友情的支援的时候,以为鸿煊会一直帮他,因为龙沉寻禹一直都以为鸿煊是他的朋友。以为鸿煊的装聋作哑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实际上,鸿煊根本没有把他当作朋友。而他的态度,总会让很多人误以为鸿煊的温柔与大度是因为两人已经有了很不错的交情与友情。龙沉寻禹心里蓦地一沉,对于鸿煊,原来他一直在自作多情。
鸿煊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一些小事情,他只会当作过眼云烟,但是一些对他自己来说,并不是小事的事情,鸿煊自然是会记在心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现在,时候到了。
龙沉寻禹曾经多次故意打断他鸿煊与圣零鹭泽还未尽兴的谈话,这件事对于鸿煊来说,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
夜风拂过。
圣零鹭泽微微眯起眼睛,噙着胜利的微笑,看着龙沉寻禹正在戏剧性变化的脸色。仿佛在说,看吧,总算知道自己在鸿煊心目中的地位了?龙沉寻禹,这就是为什么能做七杀之神的不是你,而是我。
龙沉寻禹声音有些低迷,颓废。“太子殿下,你真是一个令人感到恐惧的孩子。”
“是,我并不是一个多么讨人喜欢的孩子。”鸿煊垂下了眼睛,他承认他自己的手段是如此下流,趁火打劫?真真不是一个仁慈的太子该做的事情。
“朕的鸿煊,非常非常善良。”这是圣零鹭泽的声音。他的生硬一直都有着非常强大的震撼力,从高处传来,让鸿煊听到后总会为之一颤。圣零鹭泽继续说,“如果是朕,朕也会这样做。鸿煊,你不要这样自责。”
鸿煊的身体瞬间一阵电流窜过。他曾记得焱昭也这么安慰过自己,而现在,圣零鹭泽也这样说。可惜,他们真的都误会了。鸿煊很清楚自己做过的龌龊事情,他的灵魂,已经不再纯洁,已经充满了血污。圣零鹭泽与焱昭这么说,无非是想安慰自己。
龙沉寻禹自嘲,心情已经跌入谷底,“罢了罢了,只怪我平日里太过嚣张。也太过自作多情。太子殿下,我将匪我绍玉的身世告诉你之前,有最后一个请求。”
“你说。”
“请你饶了匪我绍玉一条性命。”
“可以。”鸿煊回答的非常轻快。“你快说,我哥的性子很急,估计不会等我去天牢,他就会提审匪我绍玉。”
龙沉寻禹有些惊讶,鸿煊竟然会担心匪我绍玉。这事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
“匪我绍玉的灵魂是志儿的。所以她认识你。”龙沉寻禹将这件事以最简练的语言叙述了出来,“所以,当我想让她第二次将杀害语瞳的罪名也陷害给你的时候,她拒绝了。我忽视了匪我绍玉身上的香味,因为我对女子使用的香味过敏,所以一旦遇到这种问题,都会很快地绕开。没想到,匪我绍玉竟然败在了香味,忽视了香味……”
“组织计划一件事情,并不容易。”鸿煊说,“往往细节决定一切。蛛丝马迹,便是成败的重要点。”
“我现在已经深有感触。”
“志儿的这一切,都是受你指使?”
“对。”
“不,不是受你的指使。是受另外一个你指使的。”鸿煊纠正了龙沉寻禹的话。
就在龙沉寻禹发愣的瞬间,鸿煊抬起了头,对圣零鹭泽用询问的口气说,“我们去救志儿?”
“可以。”
当然可以……在旁边一直沉默不出声的圣零鹭泽已经欣赏了鸿煊带给他的一幕……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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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人出现在了监审室的门前。
第91章 谁是真正的下代七杀之神(1)
“皇上、太子殿下、龙沉大人请后退一步,属下将门撞开。”
监审室的门上已经布满了铁锈,非常难以打开。这是焱昭故意设计的,而且还将门加的很重很重,目的就是要给犯人营造一种绝境感。开门的时候需要两个侍卫用尽全力顶撞,才能将这金属大门推开。
圣零鹭泽将鸿煊拨在身后。
屋里传来的女子的哀求声,但凡正常的男人都懂即将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的事情。圣零鹭泽不想让鸿煊看到这些。他比龙沉寻禹还清楚焱昭的性格,只是不说而已。
当门推开以后,三个人看到面前的情景的时候,都纷纷吁出了一口气。
匪我绍玉完好无损地坐在了地上,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鸿煊眼尖地发现焱昭的脸色不太正常。焱昭站在距离匪我绍玉三米远处,表情表现狰狞而恐怖,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灵魂鬼怪,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匪我绍玉手指上的那枚褐色的珍珠戒指。
褐珍珠闪烁着,光芒非常微弱。仿佛已经竭尽了全力,只剩下了芶延残喘。
光芒是诡异的。
红色的光芯,黑色的外沿。黑红交接的地方,是时深时浅的褐色。
即便是微弱无比的光,也让鸿煊看的入了迷。
龙沉寻禹走上了前,将匪我绍玉轻轻地拥入了怀里。而圣零鹭泽也走到了匪我绍玉身边,弯腰,二话不说,摘掉了匪我绍玉手里的戒指。焱昭看到圣零鹭泽拿起这枚褐色的珍珠戒指的时候,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神情颇为紧张。
鸿煊将这些看在眼底,走到焱昭身边,低声问道,“哥,怎么了?”
“这、这枚戒、戒指有问题。我刚刚在审讯昭仪的时候,摘下了这枚褐珍珠戒指。刚刚碰到它一下。就顿时感觉浑身血液激流,好像血液里面有好多条虫子在爬,痛的要命。我把戒指扔掉后,这种感觉就消失了。”焱昭说的绘声绘色,眼睛还不离开圣零鹭泽手里握着的珍珠戒指。
鸿煊又问,“哥,你知道这戒指的来历?”
“这是原七杀成员中,绰号‘珍珠’戴的武器,褐珍珠指环。因为后来,珍珠指环的丢失,先皇突然毫无预兆地驾崩,父皇上位,然后改组了七杀。将原先的珍珠改称为现在的水晶。就是靖显语瞳手里的水晶戒指。”
焱昭说的头头是道,鸿煊却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像焱昭说的这样简单。而所有事情的关键,都集中在了这枚珍珠戒指里。为什么焱昭一碰到它,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如果按照焱昭所说,这么珍珠戒指上应该带有了先皇所赐予的神力。
难道焱昭与先皇的神力犯冲?
不不不……焱昭是金系,与父皇一样同为金系,绝对不会与上一代七杀之神的神力犯冲的。
那是什么原因?鸿煊百思不得其解,眼神不由得看向了圣零鹭泽。
“过来,鸿煊,你来摸一下这枚戒指。”
刚巧,圣零鹭泽也在看鸿煊,两人的目光交激之际,圣零鹭泽柔声向他招手。仿佛刚刚的匪我绍玉已经不再是他们两人前来监审室的目的,而是圣零鹭泽手里的这枚戒指。
鸿煊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一边将手背在了后面,一边走到了圣零鹭泽面前。
“父皇,为什么要让我摸这枚戒指?”
当鸿煊不肯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会以‘为什么’为借口,来搪塞推脱时间。像极了叛逆期的小孩子。
这次圣零鹭泽可没这么好说话了,他弯腰凑到鸿煊面前,低声解释道,“这枚戒指上面有先皇的神力。先皇就是上一代的七杀之神。”
“那为什么要让我摸?”
又是一个‘为什么”说明鸿煊还在犹豫。刚刚焱昭的描述已经让他有了心里准备与防备。
圣零鹭泽解释,“与祖先神力有过接触,但凡是真正的七杀之神,第二天开始,一到夜幕降临,背后就会浮现有纹身,晨曦的时候,纹身自动消失。是一个名叫‘紫龙衔花’的图腾。鸿煊,你可曾见过千夜希或者千夜皇的身体?”
鸿煊脸一红,“怎么会……”
“那你应该也未曾见过靖显语瞳的身体。”
“没有……千夜希、千夜皇与死去的靖显语瞳都是七杀的成员,他们怎么了?”
圣零鹭泽回答,“他们三人的身体上,也有紫龙衔花的图腾。但凡七杀的成员,因为长期使用戒指的缘故,都会长出紫龙衔花的图腾。只是,他们的图腾长在了胸前,并且是永恒的,而七杀的领导者——七杀之神的图腾,长在了背后,只会在夜晚的时候出现。”
鸿煊回想到了,当初从站隼上坠落的时候,隐约看见了千夜希胸口出那处纹身,原来竟是这番意思。
圣零鹭泽说,“七杀成员的纹身,浅色浅,龙也是小龙。但是七杀之神的纹身,是布满了整个后背,是深紫色,是巨龙。”
鸿煊仔细聆听着。眼睛里跳跃着好奇的光。
圣零鹭泽说,“朕是本代的七杀之神,朕的背后也有紫龙衔花的图腾。鸿煊,想不想看?”
鸿煊的脸红到了耳根。
他当然想看。
他连做梦都想去抱圣零鹭泽的身体。
可是,如果真的看了,万一忍不住,身体起了反应怎么办?
想到这里,鸿煊非常泄气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有了梦遗,又不是小孩子了,不喜欢与人有身体赤裸的接触,更何况,圣零鹭泽的身体,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如果胯下的小弟弟起了反应,到时候害羞也没地方藏身了吧……
鸿煊一边暗自责备自己的银荡与羞耻,一边喋喋摇头。
“鸿煊?鸿煊?”圣零鹭泽双手托起了鸿煊的脸,皱眉,“怎么了,脸这么红?”
鸿煊慌手慌脚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是圣零鹭泽好像根本不在意鸿煊脸红的奇怪反应,而是径自继续解说。看来他势必要让鸿煊与祖先神力接触一下,试探他第二天晚上,背后会不会浮现有紫龙衔花的图腾纹身。
圣零鹭泽说,“七杀之神的选择,是由先祖(已经不在人世)的七杀之神进行选择。这是后宫朕的皇儿们必须经历的一件事情。龙子可以很多,但是只有一位七杀之神。也只有一个人能继承朕的位子。”
鸿煊冰雪聪明,“与这枚珍珠戒指触碰,便是等于与先祖的神力有过了接触。”
圣零鹭泽点头,温柔地微笑,将戒指放在了手心里。
鸿煊没有伸手。他看了看站在不远处听着他们两人谈话的焱昭。片刻后,伸手取走了圣零鹭泽手掌里托着的这枚珍珠戒指。
时间仿佛停止了。
鸿煊以为自己会像焱昭的描述一样,身体会起反应。但是没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安然无恙。
“好了。”
鸿煊已经感觉到了手心被戒指放出的光芒烫出了汗,便将戒指重新交还给了圣零鹭泽。
“感觉如何?”
“没有感觉。”
鸿煊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没有感觉到像焱昭刚刚描述的那番多么惊心险迫。
圣零鹭泽笑容温柔,“明晚,朕去你的倾澜殿。”
等到珍珠戒指的事情告毕的时候,匪我绍玉和龙沉寻禹也结束了他们的谈话。之前,在鸿煊的‘逼供’下,龙沉寻禹在险迫的情势下,已经将匪我绍玉的来历全部招了。
一切全不费功夫。
比焱昭的一番拷打要轻松的多。
“昭仪。”
圣零鹭泽俯视着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匪我绍玉。他依旧喊她为昭仪。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啊,扶她起来,赐座。”
鸿煊不知道圣零鹭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侍从们搬来了三把椅子,圣零鹭泽坐了一把、鸿煊坐在了圣零鹭泽身后的椅子上。而另一把椅子,则是龙沉寻禹扶着匪我绍玉坐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杀的人是朕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