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宝剑。
海盗头子被圣零鹭泽的语气吓得不轻,一边暗自嘀咕他的喜怒无常,一边陪着笑说,“好吧,那我也不勉强你。我去另找人做。”
只消圣零鹭泽轻轻一挥宝剑,即便距离海盗头子几米开外,也能瞬间劈断他的身体。就在圣零鹭泽扬臂,千钧一发的刹那,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鸿煊站在了门外,冷若冰霜的脸看了一眼圣零鹭泽,轻轻地开口,“彪子。”
这一声,慵懒至极。
圣零鹭泽停下了动作,幻化出来的宝剑瞬间消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两人对视一眼。
鸿煊用眼神制止了圣零鹭泽的行为。他转过身,对海盗头子鞠了一躬,“我刚刚没事干,来看看。顺便同大人商量一下一同前往极乐岛的相关事情。”
圣零鹭泽还在气头,却耐着鸿煊,不好出手。便连告辞也不说一句,转身扬尘而去。
鸿煊冲海盗头子微微一笑,仿佛根本没有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借用了海盗头子房间里的图纸,开始凭借记忆画起了藏宝图的大致轮廓。海盗头子尴尬无比,也是笑了两声,专门为鸿煊腾出了自己的桌子让他画图。
直到黎明,鸿煊才感到有些倦意,他打了个哈欠,打算先去睡会儿再来赶工,毕竟他也非常好奇这个藏宝图里的‘极乐岛’是个什么样的神秘的地方,为什么还会叫‘极乐’二字?
鸿煊早已破解了藏宝图里的特殊的符号,而知道藏宝图里特殊符号的具体含义的,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他和焱昭二人,当时,还是焱昭主动来问,鸿煊才肯说出来的,当他破解出来地图的目的地的名字叫‘极乐岛’之后,焱昭还曾经一度想偷偷前往探个明白,若不是有自己的阻止,恐怕那儿的宝藏早就已经被纳入威切尔帝国的国库,而不是自己上了贼船,与这些海贼们去探索了,鸿煊不由得叹了口气,回到宫里,不晓得焱昭又会怎么埋汰自己了……好事都被他鸿煊轮上了,而焱昭却呆在宫里,连立功的机会都没有。
当鸿煊走出海盗头子的房间,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的时候,突然不知恁地,格外想念圣零鹭泽,透过海上零星的薄雾,鸿煊看到了晨曦的微光,竟然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圣零鹭泽对自己无微不至的温柔。
圣零鹭泽如今应该睡在‘彪子’的房间。而彪子的房间需要下楼,然后左转,个门。
鸿煊推开了门。
当他看到圣零鹭泽侧卧在闹上,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后,不由得笑了起来。悄无声息地关了身后的门,走到了床旁,微微笑着,去看圣零鹭泽,宛若一个顽皮的小孩,当他闲了下来之后,总会忍不住去戳戳弄弄自己的宝贝。无论是玩具,还是小猫小狗,抑或是自己的男人。
第110章
即便只是在睡觉,普普通通的动作里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雅与柔情。鸿煊将脸凑到了圣零鹭泽面前,闻着他身体里带着一股潮湿的烟草味。整间房子里都弥漫着这股烟草味,但是因为圣零鹭泽的存在,鸿煊却感觉出仿佛潮湿的烟草在阳光下晒干后散发出的阳光干净的味道。
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味道?
是在疲倦中,只要一看到他,就会瞬间精神起来。
即便圣零鹭泽只是这样睡着,鸿煊也觉得心跳无比。下一秒,也许圣零鹭泽就会睁开眼睛,对自己说话。
燃了一夜的烛火,蜡烛已经将近残烬。隐隐中,微微映衬出圣零鹭泽英俊的侧脸,线条分明。烟草的香味已经逐渐沉淀了下来,弥散在整个房间里。昨天的谈话已经被鸿煊偷听到了不少,他知道圣零鹭泽故意在众人面前与自己暖昧,是为了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嘴角边不慎挂起了似有似无的笑意。
鸿煊起身,觉得有些乏了。必须要赶快回房间休息,然后尽快赶完藏宝图的绘制工作。他很想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倒在圣零鹭泽身边,呼呼大睡。但是又想到了圣零鹭泽并非常人,他是帝王。跟他睡在一起……太有失体统。
就在鸿煊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手却被毫无预兆地抓住了。
鸿煊吃惊,转过头去。看见了噙着邪笑,躺在床上的圣零鹭泽。
“父皇。”
鸿煊还没来得及再发出第三个音节,就被圣零鹭泽一拉手臂,将鸿煊揽入怀里。“朕现在是你的彪子。”
鸿煊被迫躺在了圣零鹭泽的床上,头枕着他的手臂,能听见男人霍霍有力的心跳。圣零鹭泽的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看着怀里的鸿煊——宛若受惊的小兽,惊讶迷惑的俊俏模样,瞬间秒杀圣零鹭泽。
“鸿煊,你忙了一夜。”
“嗯,我要去休息了。”
“在这里休息?”
“不,如果海盗头子在大副的房间里找不到我,就不好办了。”
“你就告诉他,你在我的房里。”
鸿煊瞪大了眼睛,看着圣零鹭泽,“你不是已经拒绝了他的指使,他之前让你与我在一起,可以使我身败名裂。你不是已经拒绝了?为何现在又要留我在你的房间?”
“睡觉,只是睡觉。”圣零鹭泽柔声说。
鸿煊的心碰碰的跳了起来。他咬了咬嘴唇。“到时候你不向他承认我们俩的关系,他也绝对不会相信了。我在你房间里睡觉?明眼人听到后都会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鸿煊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圣零鹭泽点了点头。
鸿煊又说,“如今你非要与我在一起,寄人篱下,那你处处得依我。”
“好。朕哪件事没有依你?”
“你若真的这么在意我的名声,那你我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鸿煊低下了头,脸红了起来,声音也羞涩了下去,“至少……至少在外人面前,不要让他们起疑。”
圣零鹭泽默默凝视着鸿煊格外俊俏的脸,看着他脸上的霞色一直烧到了耳后,薄唇微微朝上一扬,“那不在外人面前,朕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还想做什么?”鸿煊扬眉反问。
圣零鹭泽说,“你的名声就是朕的名声,朕岂能不在意?以后你的事就是朕的事。鸿煊,朕有一天活着,就会保护你一天,宠爱你一天,讨好你一天。”圣零鹭泽说话的时候,唇已经碰到了鸿煊耳廓。他伸出舌头在上面轻轻一舔,声音霎那间变得低沉。
“你不用讨好我。根本不用在意我之前说过的话。”鸿煊懊悔万分,随口一句话,竟然会被圣零鹭泽记了这么久。
圣零鹭泽单手环住鸿煊的腰倏地收紧,伴随着狂野加重的呼吸,圣零鹭泽黏烫的舌席卷至耳廓。就在鸿煊一阵哆嗦的时候,圣零鹭泽咧出邪笑,下腹故意用力顶了顶。
鸿煊的脸腾地红了。
他顿时明白了圣零鹭泽的意思——两人在私下里自然是偷偷做一些见不得人、羞耻的事情了。昨晚被圣零鹭泽挑逗起来的高潮时的感觉还徘徊在鸿煊脑海中,只剩下头上圣零鹭泽狂野的邪笑与热吻。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别理他。”
圣零鹭泽压低嗓音说,手向鸿煊双腿中间探了过去。鸿煊一个激灵,却没有勇气去抗拒。他咬着牙,格外温顺地点了点头,同意圣零鹭泽的意见——不理睬门外的人。
门外的声音不甘心,又问了一句:“彪子,太子殿下在你的房间吗?”
这句话,让鸿煊刚刚勃起的欲望,瞬间软了下去。圣零鹭泽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看了一眼鸿煊,又冷冷地朝门外这个扫兴的男人吼道,“滚!”
“彪、彪子、子啊,在还是不在?给我准头?”门外的男人恐怕是被圣零鹭泽的这个字给吓得够呛,连声音都是结结巴巴的。
就在这时,鸿煊伸手捂住了圣零鹭泽的嘴,对门外说,“我在呢,刚刚来这里拿之前换下的湿衣服,有事?”
“没事,就是头儿让我问下你在还是不在。”
说话的功夫,鸿煊早已走下了床,整理好衣服后,打开了房门。原来是海贼冲子。
冲子赔着笑,走进了房间。顿时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只见圣零鹭泽从床上走了下来,阴霾着脸,仿佛要将面前的冲子碎尸万段的凶狼。冲子只当是自己打扰到了圣零鹭泽睡觉,便点头哈腰地道了个歉,转头对鸿煊说,“早点回房间,头儿见不到你,心急着呢。”
冲子这句话说的格外暖昧。
鸿煊只觉得头皮发麻。
就在冲子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圣零鹭泽横在了两人中间,挡住了冲子看鸿煊的视线,话语中寒气鄙人,“我送他回房间,你给我滚出去。”
冲手毫无端由地打了个寒颤,一句话也不敢再说,赔着笑走了出去。
冲手一走,鸿煊呼出了一口气。坐在了床边,经过冲子这么一闹,他的睡意早已全无,而且完全清醒了刚刚在做的事情。
“我该走了。”
“我送你。”
“这么短的路,别送来送去的。”
“不安全。刚刚那个冲子,明显是对你起了不轨之心。”
鸿煊大为诧异,不敢相信圣零鹭泽的判断,“别总是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我又不是女人,除了你,还有哪个男人会看上我?”
“我觉得是海盗头子对冲子说了什么,”圣零鹭泽的判断是格外的敏锐,宛若一只捕到羊羔的饿狼,当他看到有别的鬛狗在垂涎自己的猎物的时候,总会激起他的怒火。“就像之前海盗头子对我说的,他既然可以同我说,也可以同别的男人说。我不答应,势必有男人会答应。”
鸿煊听到这句话后,抬起了头,沉默了很久,才说,“好,你送我回去。”
“记得睡觉的时候,把房间门锁好。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戴上这枚戒指。”圣零鹭泽将红珊瑚戒指塞到了鸿煊手里,“听焱昭说你是珊瑚系的人,但是千万别随意戴。这戒指会有反噬。这戒指是我从千夜希手里要的。”
鸿煊苦笑,“看来,你真把我当作女人了。连戒指都已经给我准备好。什么事情都交代一番,啰嗦至极。”
“男人要娶的不一定都是女人,鸿煊,你若敢嫁,朕便敢娶。”
“开什么玩笑。”
“地图还有多久才能完工?”圣零鹭泽问道。
鸿煊惆怅,“藏宝图设计得格外精致,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圣零鹭泽说,“现在轮船驶向坎塔港口,大约需要花费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父皇在坎塔港口能联络到人?”
“却有此意。”
“父皇,您难道打算命人劫船?在坎塔港口,虽然不是威切尔帝国的领域,但是您与那儿的曼谷帝国的帝王交情甚好,他一定会派军援助,到时候劫船势必会成功。而且如今海盗头子不知道你已经潜入进来,我这里亦毋需担心。”
圣零鹭泽走到窗边,说,“其实朕还在考虑着要不要劫船。这个‘极乐岛’有没有朕为之派兵占领的价值。”
“原来父皇还在考虑这个。”鸿煊笑了笑,欲语还休。
“难道鸿煊你心里早已有底?”
鸿煊点了点头,“今天早晨重新绘图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情,但是来看你的时候,烟草味告诉我……许是这极乐岛里面的宝藏是‘黄金’。”
黄金。纯度为百分之九十的罂粟的种子提炼而成。一点点,便是价值连城。
吸食黄金。
极乐无穷。
故曰,极乐岛。
第111章
从那以后,鸿煊画图的地方已经从海盗头子的房间转移到了圣零鹭泽的房间。
海盗头子并没有对此发表意见,相反非常赞成。他的一双格外狡诈的眼睛经常露出贼光看着圣零鹭泽,只希望圣零鹭泽早点把持不住,把太子鸿煊给整上床,仿佛鸿煊一天不被男人吃掉,海盗头子一天不肯罢休。
而偏偏圣零鹭泽在他面前表现得极为有风度,对待鸿煊翩翩如君子。
鸿煊心里直骂圣零鹭泽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后悔之前同他立下的约定。现在这匹狼,有人在的时候,对自己格外殷勤君子;没人在的时候,总会按耐不住,对自己动手动脚。
即便这样,还是心甘情愿地将‘办公绘图’的地点转移到了圣零鹭泽的房间。因为在相比之下,他更不喜欢闻海盗头子房间的劣质酒的味道,还是圣零鹭泽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