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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份申明开始渐渐地平息下来,至少再也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讨论这件事情,反而有一些乐迷开始期待其多伦萨先生口中的“改变”来。

    冬日温和灿烂的阳光下,清俊漂亮的青年正带领着乐团进行最后一次日常练习,等到一曲简短的练习曲结束后,戚暮刚刚放下自己的小提琴,便听到了乐团某个成员的一声惊呼:“哦,多伦萨先生!您是要接手下午茶后的排练吗?”

    由于目前没有曲目排练,因此多伦萨大师每天基本只参与乐团一个小时的排练,更多时间是在琢磨接下来要演出的曲目,以及相关场地设置等安排。

    听了这话,多伦萨先生笑了笑,道:“亲爱的朋友们,快去享受一顿美味悠闲的下午茶吧!我要将你们可爱的副首席带走一段时间,接下来由安东尼重新执掌他的地位。”

    乐团里顿时响起一阵哀嚎声——

    “为什么要带走我们可爱的小七,多伦萨先生您打算对他做什么?!”

    “在下午茶结束后,我还打算和小七讨论一下《威尼斯狂欢节》的指法问题呢!”

    “多伦萨先生,您要快点将我们的小七送回来啊!”

    ……

    有个平易近人的好脾气指挥就是这样,大家都愿意与他亲近,气氛和恰到连什么样的玩笑都可以说出口。多伦萨先生自然也没有生气,他微笑着保证一定很快将你们家小七送回来后,便带着戚暮进了指挥休息室。

    在沙发上坐下后,戚暮还未开口,便见多伦萨先生一脸严肃地叹气道:“小七,有件事情我必须当面向你道歉。这段时间维爱的事务太繁忙了,我一直没有注意到竟然有记者总是围堵你、甚至质疑你的情况,今天我已经在《维也纳日报》上进行了申明,如果你认为还需要我做些什么,我十分乐意。”一边说着,多伦萨先生一边将一份厚厚的报纸递了过去。

    听了这话,戚暮这才明白今天多伦萨先生与他谈话的目的。他接过报纸,仔细地看了许久,最终笑着摇首,道:“谢谢您的好意,多伦萨先生,其实我也没有感到很困扰。他们怀疑我,是因为我没有将自己的实力展现给他们,就向您当初对我说的一样,我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当将自己的小提琴表演给他们看以后,他们一定会认可我的。”

    望着青年自信昂然的朝气,多伦萨大师赞许地点点头。

    “小七,再过两个月就是欧洲巡演了,到时候我们会与柏爱、德累斯顿他们几个乐团错开时间,今天早上我已经和莫托尔他们商量好了,我们大概在3月下旬开始站的巡演,会选择布鲁塞尔作为首站。”

    闻言,戚暮轻轻颔首。

    多伦萨先生继续说道:“我相信,到时候你一定可以证明自己的实力,让那些无聊的家伙闭上嘴。”

    姣好的眸子笑弯,戚暮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会儿,他突然想到:“多伦萨先生,既然还有两个月就要巡演了,不知道我们的演奏曲目是否定好了?可以提前通知我一声吗,这样我也可以早点做些准备。”

    谁料戚暮这句话落,多伦萨先生倒是皱起了眉头:“小七,其实……关于演出曲目的问题,我们已经商量了一周了,最终也没拿下一个决定。过去三年我们的音乐类型都大同小异,也没什么挑战突破,因此今年想要作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只是真可惜,我们还没找到那个关键点。”

    听着多伦萨先生的话,戚暮也是为难地皱起眉峰。

    只听多伦萨先生继续说道:“要是能在音乐类型和风格上都做出一些改变,又不在本质上脱离维爱正统的浪漫主义风格,那就好了啊。”

    听着这话,戚暮倏地灵光一闪,他惊讶地睁大双眼,问道:“多伦萨先生,您真的是希望得到一些改变,却又不在本质上改变维爱的传统风格吗?”

    多伦萨先生轻轻颔首:“是的小七,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明亮灿烂的日光下,青年黑色的发丝仿佛闪烁着金光,他微微一笑,道:“多伦萨先生,其实……我有一个想法。”

    ------

    小七要开始巡演辣xd

    闵神在柏爱也很忙啊,你们什么时候可以聚聚呢~\(≧▽≦)/~啦啦啦

    百七十三章

    一碧如洗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在二月的起始,柏林冬日的冷冽已经渐渐消散,只属于春日的湿润与温暖正在缓慢回归这片大地。

    美丽的莱茵河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不远处的柏爱总部大楼矗立在河水的波纹倒映中,仿佛更柔和了几分。

    和维爱一样,对于柏爱来说,今年上半年度的各种小型演出以及大型的环欧洲巡演,也是他们本年度开年的重要工作。一月初他们便定下了今年演出的具体城市以及相关的演出曲目,如今早已投入到了艰苦的排练中。

    宽敞简洁的排练厅依旧是柏爱最显著的包豪斯风格,洪亮雄伟的音乐轰然作响,在整个排练厅里久久地回荡。

    舞台上的指挥家右手猛然一顿,长号组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他的左手轻轻抬起、温柔地向上攀沿,小提琴优美的琴声倏地跟上。

    当戚暮来到柏爱的排练厅时,听到的便是这样一首气势与感情兼得的贝多芬《命运交响曲》。

    男人挺拔清俊的背影如同白杨树,屹立在舞台的中央,他仿佛是宫殿里的皇帝,气势逼人地引导起这支名为“柏爱”的雄武之师,即使是《命运》,也被他牢牢扼住了脖子。

    音乐在攀升,情绪在燃烧,等到它达到了最巅峰的时候,终于缓缓落幕,宛如在命运的最后再奋力一击的勇士,乘着胜利的高歌,获得希望的曙光,并用激烈而又渐渐温缓下来的音乐,表达出自己的喜悦。

    这样一首《命运交响曲》,柏爱其实已经排练过无数遍,所有成员配合融洽,连情绪也在指挥的带领下走入了最巅峰的状态。

    面对这样一首磅礴浩大的《命运》,戚暮不得不伸手鼓起掌来。

    清脆的掌声在安静的音乐厅里响起,到这个时候,才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克多里诧异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排练厅门口的青年,而在他的身旁,闵琛则是最后一个看到戚暮的。

    背对着观众席的姿势让闵琛转过身,才终于发现了那个突然到访的青年。

    深邃狭长的眸子倏地睁大,闵琛飞快地说了一句“克多里,你来指导接下来的排练”,接下来就直接迈步走下舞台,向那个多日不见的青年走去。

    戚暮看到闵琛向自己走来的时候,还笑着打算说一句“刚才那首《命运》真不错”,但是他“刚才”两个字才刚刚出口,便被这个男人用力地揽住了腰身,然后绑架似的带他直接出了排练厅。

    戚暮被这“一路挟持”地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他忽然被拉着手臂进入闵琛的指挥休息室之后,他刚想开口询问,便听到“砰——”的一道关门的巨响,接着,是炙热发紧的拥抱。

    男人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住戚暮的腰身,他将自己的脸庞埋在戚暮的肩窝里,微微喘着气。戚暮也只是怔了一会儿,接着便伸手同样拥住了对方,他无奈地苦笑道:“你还真把我吓着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不过一会儿,男人沉闷的声音在他的耳旁响起:“出了很严重的事情,我们……有43天没有见过面了。”

    闻言,戚暮浑身一怔,闵琛慢慢地松开了他的腰身,垂眸看向了这个心爱的青年。

    目光厮磨似的交缠着,下一秒戚暮主动地抬首吻了上去,闵琛毫不客气地加深了这个吻。对方的味道对于两人来说已然感到一丝陌生,但是当那柔软的感觉再次触碰起来的时候,深埋于心底的熟悉与思念再也无法抵挡地泛滥起来。

    将青年紧紧地压在休息室冰冷的实木大门上,闵琛动作温柔却急促地吻着青年的唇瓣。唇舌间津液律动,暧昧缠绵,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温度上升,等到分开时,戚暮已然脸颊绯红,用力地喘息平气。

    额头互相抵着,闵琛低声问道:“来柏林,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想和你以前一样……给你一个惊喜。”

    作茧自缚的男人无语了片刻,最后叹了声气,认真道:“只要能见到你,就是我最大的惊喜。维爱的巡演排练应该已经开始了,什么时候回维也纳?”

    戚暮此时已经慢慢喘过气来,他的手臂还抱着对方的腰,此时他微微后仰了靠在光滑的门板上,笑着抬眸看向闵琛:“傍晚6点多的机票,明天还要继续排练,我今天来柏林是有事的。”

    闵琛微微一愣,问道:“什么事?”

    “我和塔克曼先生一起来的,我们来柏林邀请一位音乐家。”

    接下来,戚暮将自己这次来柏林的目的全盘托出。

    多伦萨先生等人都希望在这次的环欧洲巡演中,维爱能进行一些突破,却最好不要改变乐团最本质的音乐风格。这个问题纠缠了他们很久都没有得到思绪,但是戚暮却从最近几年维爱的演出资料中,发现了一丝异常。

    于是当时,戚暮便向多伦萨大师这样建议道:“多伦萨先生,为什么我们不能请一个风格严谨端正,但是却又更偏向于古典浪漫主义的钢琴家来为我们的巡演添色呢?我发现最近三年,维爱很少和奥地利籍以外的钢琴家合作,而且钢琴协奏曲的表演更不超过两三次。我想我们可以邀请一位钢琴家与乐团合奏,让这次的巡演成为一次钢琴协奏之旅。”

    多伦萨先生听到“钢琴”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惊讶地睁大眼,等听戚暮说完以后,他立即点头道:“不错!我们很久没有邀请钢琴家来和乐团合作了,似乎是因为扎耶夫那个混蛋曾经和某位钢琴家闹过不愉快?上帝啊,那个混蛋到底做了多少恶心的事情,我到现在才发现?好了好了,小七,谢谢你的建议,我想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么现在我们所需要的就是……到底请哪位钢琴家呢?”

    ……

    听完了青年的叙述,闵琛淡定从容地敛了眸子,低声问道:“你来邀请我?”

    戚暮:“……”

    早已经对这个家伙的厚脸皮免疫无效了,戚暮只是无语了片刻,便摇首道:“怎么可能邀请你,你没那个上我们邀请候选单的资格。”

    闵琛:“……”

    见男人一脸“我要上候选单、我要上候选单!”的表情,戚暮忍不住地低笑出声,道:“好了好了,你的风格和我们想要的很相似,如果你能作为我们的协奏钢琴家,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是闵琛,你可别忘了……你是柏爱的指挥和驻团钢琴师。如果你与我们进行合作了,谁来带领柏爱进行今年上半年的欧洲巡演?”

    闵琛:“……”

    过了半晌,他又问道:“我比那个家伙更适合?”

    愣了半天,戚暮才明白“那个家伙”指的到底是谁,他哭笑不得地一拳打在了这个无耻之徒的胸膛上,然后点头道:“是是是,你比她更适合,更适合!行了吧?”

    听到这,俊美优雅的男人才稍稍满意了一些,接着他说:“既然你们下午要去邀请对方的话,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柏林我比较熟悉,也可以开车带你和塔克曼。”

    闵琛和多伦萨先生算是至交好友了,因此他偶尔也会去维爱看看,和维爱的乐团经纪人塔克曼也是比较熟悉的。

    闻言,戚暮赞同道:“好啊,塔克曼先生现在应该在柏爱楼下的咖啡厅里等我呢,我原本打算和你见一面后就离开的。这样也好,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得到了与青年再相处半天的机会后,闵琛镇定地勾了唇,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地笑容。

    戚暮和他一边往楼下走去,一边说道:“你在柏林还是比较有说话的分量的,那位大师也是一位比较出名的钢琴大家,想必有你在,她可能会更容易答应我们这次的巡演。你知道的,在欧洲各个国家来回巡演,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听到这,闵琛忽然想起来:“你们打算邀请谁?”

    戚暮下意识地回答:“朱莉·艾德利特大师。”

    闵琛:“……”

    男人瞬间停住了脚步,再也不往前走一步。

    戚暮诧异地转首看向对方,问道:“怎么了?”

    只见在和煦灿烂的阳光下,闵琛冷峻镇定的面容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薄唇微抿,语气郑重地说:“……我将你们送到路口,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