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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那男人造成的各种创伤,忠心是可贵,然而不要命的盲目忠心却让他对这个身份开始郁卒。

    幽幽的术火飘荡着,石室寂静,尽管宁非还是昏睡着,秦黎也无心去探查这处石室里的物品,他只想好好守着这个男人,从头到尾他的眼睛都没离开过他的脸。时间静静的流逝让人丝毫感觉不到过去几天,直到不知道多久后看到男人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秦黎心跳突然加快片刻都不错开地紧紧盯住他的眼,生怕是自己的错觉。然而没有让他失望,男人睫毛又颤了了颤,片刻后缓缓睁开了眼。也许是还未清醒,那双乌黑的眼睛迷蒙地看着自己一会,却又缓缓闭上,感觉到他呼吸平缓有力,秦黎并不想此时出声打扰他,只是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接着大约过了四五个时辰,男人才醒过来。果然彻底清醒的时候,他就一副我是下属我忠犬的摸样了,看着醒来看到自己,翻身下床跪在自己眼前一气呵成的男人,秦黎喉咙像堵了什么,好半响出不了声,直到看到跪着的男人虚弱的晃了晃才回过神疾步上前拉起他。

    抱在怀中的男人体格硕大,宽肩窄臀,尽管虚弱,但胸膛的厚实度丝毫跟弱势搭不上边。然而秦黎就是觉得心底的怜惜有些泛滥,恨不得弥补他受过的那些罪。感受到怀中男人静静维持着一副不压到自己却十分不自然的姿势,秦黎苦笑地叹了口气,别说弥补,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他最大的负担了吧。然而他秦黎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没有这个身份,他也无从拥有这个男人。只是,虽然无法短时间内改变他那些忠犬守则,然而给他打上能翻身做主的标签潜移默化他是很有必要的。

    不知是不是昏睡太久,男人愣怔地看着秦黎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毫无意识地微微歪了歪头,表情茫然似是不解。看到男人百年不遇的可爱表情,秦黎终于憋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开来,这张脸露出明艳的笑时,真的应了世人对他的评价,初雪霁开,百花绽放的感觉。让本有些呆滞的男人看的更是恍惚不已,甚至屏住了呼吸。见此秦黎笑的更是畅快,一手伸到对方脑后,将他拉近深深地吻上,“做我的伴侣,不是下属。”秦黎深深地望进宁非黝黑的眼睛,“我要你的亲情、爱情、友情,只属于我一人。”

    霸道吗?可那又怎样呢?他秦黎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上天宠儿,要什么没有,尽管这些年沈稳了不少,然而骨子里总有些任性肆意的,而现在,他只对宁非一人露出了他的本性。、

    “伴侣,就是一生相伴的人。两人福祸相依,互为其主。”放开男人的唇,秦黎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

    ☆、28

    而刚从恍惚中回过神的男人闻言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虽然之前受到主子这般对待,然而此刻他说要自己的心,那早就已经赤裸地摆放在他眼前。也许这又是一场恶意的玩弄,然而那又如何,他从来没有第二种选择。不是吗?虽然话中的有些内容他不明其意,然而对于明显的要求,他却是听得懂的。于是宁非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在秦黎的脚下,抬头认真地注视着秦黎的眼睛,用宣誓效忠时才有的姿势与动作,单手握拳贴胸,是为心脏的位置,另一手一丝不苟地扶在磕着地面的膝上,铿锵有力的说道:“是,我的主人,宁非是主子的人,不管亲情、爱情、友情,只属于主子一人。无论身在何处,身为何人。”其实在宁非心中,他将这结果看成秦黎要他做娈侍。娈侍虽然是最贴近主子的人,然而地位却与影从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以身侍人者日后如果被主子厌倦了,好的归宿就是默默老死在后院角落,而大多都是因为某些后人的排挤而被指犯各种错,按炎修宫往常的规矩,这些人都是被处理掉的,也许深藏宫内底层做着粗重腌渍的活。也或者成为一名死士只待一日献出所有。宁非曾经也是处理过这样的人,如今自己也将步上后尘。本来影从如果被下一任替代后,是有个很好的去处的,不是在宫中做着高等主管,就是在血煞堂担任新进影卫的教练。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毫无疑问宁非在退下这一届影从身份后,就是继续担任血煞堂堂主。然而此时秦离的话毫无疑问地打碎了他本应该有的荣耀,只是这个男人丝毫没有表露一丝一毫不甘心的神色,宣誓一般的话语之后便伏身拜下,也彻底掩住了他眼中的色彩。

    秦黎闻言,微皱了皱眉,觉得这话仍然有些违背自己的本意,然而看着宁非献祭一般的姿势,他竟然被蛊惑了,半响才回神补上一句,“伴侣,一生一世唯一的伴侣。我也只会要你一人。”不管男人又一次陷入呆滞的摸样,秦黎拉起他自顾自地检查,直到探到股下时,宁非才回过神,虽然紧张地绷紧了身体,但是仍然丝毫不表露抗拒的任由秦黎试探碰触。等到探手检查了内部已经愈合,秦黎才松了口气地收回了手将破损的衣服披在宁非身上,再一次拉起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宁非,我希望你明白伴侣的意思,不是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入尘埃。而是彻底的平等,你不愿意就要开口提出来。想要什么也要开口跟我说。给得了的我都愿意给,不用那样谨慎小心。就是不高兴闹脾气,我也希望你冲着我来,而不是放在心里。明白吗?”见宁非似懂非懂地垂头应是,秦黎也不强求他马上理解。毕竟这在古代,就是合法夫妻,也是男人高高在上,做妻子的没有什么地位,更何况自己跟宁非原本还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对现在的结果,秦黎已经很满意了。有些观念是要慢慢用实际行动让他懂的。

    在圣药的作用下,加上宁非超强的恢复力,昏迷期间他的伤势已经自主愈合了大半,基本行动已经没有问题,毕竟只是皮肉伤。询问下秦黎才知道自己是中了之前石室里的幻阵,这个世界果然不是自己短时间能上手的,但是据宁非所说,自己曾在中了幻术的一段时间后清醒了,甚至是他自己破了这个幻阵,秦黎几不可察地皱了眉头,眼神闪烁不定。难道,那个秦黎还存在在这个身体里?可是自己却毫无所觉,想到他曾经对宁非所做的事,秦黎神色一紧,暗想,如果那人真的出现,那么自己也不怕跟他争一争这副躯体,因为这个男人是属于自己的。

    “谁跟你争”。突然秦黎的脑海中响起一声陌生却又熟悉的男声,那是自己平时发出的声音很像。他抬头扫了四周一眼,脑中那男子紧接着又开口了:“不用找。我就在你身体里,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介意跟你换着世界过。但是那人,宇文白是我的了,为此,我的那位忠心的影从你随意处置。”听到这里,秦黎顾不得惊骇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魂魄,他对那人讲的最后一句话愤怒不已,他知道他的思索那人能知道,于是就不愉快地想道:“宇文白是我的好友,你不要乱来,术法在那界能用?!还有,宁非不是物品,他是个人!我不准你这么轻蔑侮辱地谈他。”那人轻笑着继续回道:“什么叫不要乱来?我就是真乱来了你又能如何,说我轻蔑侮辱,你何尝不是个冷漠狠心的人,还宇文白是你的好友呢,我怎么看你在肆意挥霍他的感情呢?”他接手了秦黎现代的身体,同样也接收了记忆,知道曾经无数次在宇文白表露出温柔深情的眼神时,这人装作若无其事地忽略了,还开了个夜总会,时常让宇文白见到他跟那些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亲密无间。自己顶替了他正是拯救了他所谓的好友,只是不同的是,宇文白是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的,为此他可费了很大的功夫,好言不行就用威逼的方式,这次宇文白算到秦黎有生命危险,求自己帮忙,结合宇文家与他所擅长的术法,终于与这界秦黎的磁场接轨,将自己神魂分离出来救他。虽说颇费功夫,但是总算有所收获,想到那人放弃抗拒的答应接受自己,这个古代的秦黎一向淡然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志得意满的神情。闻言,秦黎默然了半响,无话可辩驳,那位好友他一直当成好兄弟一般,曾经自己游戏人间自是不想将最好的朋友牵扯进来,于是只能无视,如果这人能让宇文白幸福,也何尝不是在帮自己。

    ☆、29

    “好了,你也不用多想了,现代的一切我都已经上手了,而且绝对比你做的好,而这界你就看着办吧,我的身份也不差,那木头疙瘩你爱是你的事,反正他也不会反抗你,便宜你了。再也别见。”这声音听起来很是嚣张,看来这个秦黎以前在这界的样子根本是装的,表面谪仙一般绝美冷清,实际骨子里很是任意妄为。这点他们其实有些像。确定那人的神魂已经离开,秦黎轻嘘了口气,宇文白帮了自己一辈子,想不到最后在感情上又帮了自己一回,对他,自己是亏欠的,曾经不知道该如何还他这份感情,如今人也在这边了,就更不用想了。如果不是有他,凭那个秦黎的本事,能回来也说不一定,到时少不了两个魂魄争一副身体,如果没有爱上这个榆木疙瘩,自己其实也巴不得回去,但是现在么,他舍不得。

    而身旁的男人见秦黎盯着石室的某一点半响一动不动,理所当然地认为主子高深莫测,一定是思索什么要事,于是默不作声地垂首站立一旁丝毫不敢出声打扰。秦黎回过神后,看了一眼宁非心终于落到实处,这下再没有谁能抢走他了,顿时脚步都轻快了起来。他们回头去找了困在幻阵那间石室的其他侍卫。同样都是影殿出来的,影从果然不一样,其他侍卫都横七竖八地不省人事,只有宁非没有被困,见识广直觉敏锐是一大原因,心无杂念也是另一大因素吧。秦黎回头仔细地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把这个堪比万能机器人的宁非瞄了好几遍,直看得他一头雾水又忐忑不已才放过他。翻出让侍卫带着的换洗衣衫让他穿上,总算遮掩了男人那一身性感到让他垂涎的身体。

    回到之前那间疑似休憩所用的密室,宁非示意秦黎不要动,他主动上前查探,看着神色谨慎认真全方位查探着桌椅用具的宁非,秦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这回他也不坚持,对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他不了解的太多了。宁非这个男人在不面对自己的时候都是强大自信的。

    “主子,此处没有特别的东西,也或许是属下学艺不精,看不出什么异常。”宁非将整间密室包括桌椅底部,床榻角落,书柜背面都仔细看过后才保守地禀报给秦黎。“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我相信的。”秦黎安慰的说,他们随即决定继续往内探索,走前秦黎回首扫了一眼之前处过的床榻,见床方角落有个花纹,他看了看这个有些像莲花宝座一般的纹样当是装饰图案,不作多想就走在宁非身后入了走道。

    这墓室主人身前恐怕地位不错,墓室入口简单,然而入内后渐渐呈现一种低调的奢华,从建筑结构来讲,呈品字形分部,各成独立院落,左右两翼相比中间的少了一个大厅。那些瓷器家具年代久远,随便哪件拿出去估计都是古董,然而对于身家丰厚的秦黎来说,还是没有那么让人惊喜的。在这个时空,真正珍贵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功法秘籍,或者是一些稀缺珍本,铸造材料等,而秦黎感兴趣的也正是这些。因此逛这些摆设着精美器具的墓室是走马观花般随意,反倒遇上疑似墓室主人生前收藏的藏书阁倒是小小的惊喜了一把。藏书阁内书籍很多,灰尘非常厚,有些纸质不够好的随着岁月的侵蚀拿起来都会在手中化成灰,所幸一般比较好的书籍,都是经过药水浸泡,纸质韧性佳,封面也会装帧封套。他们已经浪费了四五天时间,因此两人决定分工合作赶紧浏览一下这些藏书,秦黎之所以这么在意这些书籍,也是因为他心底的小小心思。自己所在的炎修宫也是历史比较久远的遗族,而血契这样莫测的控制方式现今早已失传,想要找到破解之法,必须首先得知道这血契的由来与运行方式,这就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的族人是根据什么原理制造的血契,这篇大陆也是分分合合时而战乱时而和平,族人也经历过不少次的迁徙,资料遗失的严重,反倒这个隐族很有可能有保存完好的孤本珍集有这方面的记载。他始终觉得这应该是与蛊有关,跟以前听说过的子母蛊什么的控制方式很是类似。因此他寻到一处医毒类的书柜就开始专心找寻起来。但是很遗憾,过了七八天时间,他们把这处的藏书几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相关资料,当然,遗憾的也只限于秦黎。宁非却是很激动的,他看的是功法类书籍,有几本书里关于人体极限的突破讲解的非常独到,对他有很大的启发,他迫不及待的将这些书打包准备带出去给主子观看,或许对主子有所帮助。

    秦黎回头就看到那个男人拿着本书静静地看,厚薄适中的嘴唇微微抿起,垂眸盯著书中内容一动不动,神情认真而执着。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不假,此刻这个总是收敛一身风华跟在自己身边一副下等人自居的男人浑然忘了周遭一切沈浸在书中,挺直的背脊如松柏一般,墨发一丝不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