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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是个盖世强攻,再苏段寒之是忍受不鸟过于强悍的【哔——】运动而含泪逃家的小媳妇儿,最后苏自己开个越野车,牵个大黑狗,满世界去牛逼哄哄的抓媳妇儿。

    天台上小鸿鸿“阿嚏!”一声,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然后它淡定的抽抽鼻子,波澜不惊的低下狗脸,继续去吃它的狗粮了。

    第二天早上段寒之来到剧组,简单巡视了一圈,就一个人开车走了。

    转角粥铺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搁在这座城市大大小小光怪陆离的娱乐场所里,就像沙滩上的一粒沙子一样毫不醒目。但是它有一款滑鸡粥做得很地道,还经常请越剧名伶过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儿,特地做旧了的三十年代大上海小弄堂,符合段寒之腻腻歪歪的装逼情调。

    段寒之踩着咯吱作响的木头楼梯,上到了光线昏暗、灰色不清的三楼。木头八仙桌对面坐着一身西装的关靖卓,刹那间仿佛时光穿梭,一打开窗子就能看见游行的学生举着口号,走遍大街小巷。

    “……你气色不大好。”关靖卓一边站起身接过段寒之的包,一边说。

    “你也是。”段寒之坐下去,熟门熟路的吩咐穿着旗袍的小姑娘:“两碗滑鸡粥,一碟皮蛋,一碟蛋黄卷绿豆沙,一碟子花生。泡一壶霍山黄芽。”

    小姑娘欠了欠身,收起菜单,踩着老式高跟鞋蹬蹬蹬的走远了。

    东西很快就端上来,用大青花瓷碗盛了,热腾腾的散发着醇香。段寒之舀了一勺粥,头也不抬的问:“最近在干什么?”

    “在美国跟朋友做点生意,也是娱乐方面的。”关靖卓说,“最近生意不太忙,就抽空回来看看。”

    “我听说郁珍生了啊。你们还没领证?”

    关靖卓沉默不语。

    “关烽他很担心你。他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你少做点让他生气的事情吧。”

    “我知道。”

    段寒之于是不说话了,一口一口的喝滑鸡粥。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下传来唱越剧的声音,一点一点湮灭在袅袅的香灰中,朦胧不清,仿佛隔世的梵唱。

    关靖卓突然问:“你现在过的怎么样,幸福吗?”

    段寒之动作顿了一顿。

    “那个卫鸿……你真的喜欢他吗?”

    很久很久之后,段寒之点了点头:“喜欢吧,……我想。”

    关靖卓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回答一样,深深埋下头,把脸埋在掌心里。

    “如果我当年,我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没有和郁珍相亲,没有那些照片……现在生活在一起的,会不会是我们?”

    关靖卓的话语无伦次,听起来就像是在喉咙里战栗着,发着抖。这个问题是如此缺乏逻辑性,几乎没有人能回溯岁月得到答案,段寒之因此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他点点头,说:“也许是的吧。”

    关靖卓维持着那个动作,很久很久,就像是他已经维持着那个动作睡着了一样。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既然已经和郁珍有了孩子,就好好过日子吧。”段寒之又补充道,“既然都找到了自己应该过的生活,我们也都不年轻了,就把那些往事放下来吧。人生剩下来的几十年,我希望能安安静静的,好好的生活。”

    ……不,我没有找到我应该过的那种生活啊,关靖卓绝望的想。

    他很想对段寒之说郁珍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不喜欢她,从头到尾这都是一场人为的误会。

    他想说我们本来应该是在一起的,我们本来应该是可以幸福的,我们本来应该是可以白头到老百年静好的。那些湮没在岁月中的无数个“本来”就像一场吉光片羽的梦境,伸手触碰,却一下子就碎成了千千万万再也弥补不回来的碎片。

    那仿佛笑话般的一场误会,从此改变了他们两个人的人生道路,然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越走越远,当关靖卓想回头的时候,段寒之已经找到了另外一条路了。

    “……你真的,现在真的幸福吗?”

    关靖卓紧紧盯着段寒之的脸。那张仿佛在年岁消磨中容颜静止了的脸波澜不惊,一片平静:“是的。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生活。”

    关靖卓看了他很长时间,最终淡淡的苦笑起来:“……那我祝福你。”

    段寒之有些疑惑:“你不是有话要说?”

    关靖卓摇摇头:“现在没有了。”

    那些事情,关于郁珍的孩子,关于十年前的照片,关于那场敷衍一般的相亲。

    十年来的神销离索,十年来的苦苦相思。十年来的辗转反侧,十年来的念念不忘。

    都敌不过那一句,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生活。

    关靖卓从粥铺里出来的时候,外边竟然在淅淅沥沥的下雨。

    满世界都是灰色的,没有带伞的行人在路上奔跑,水洼里飞溅起水滴。汽车驶过留下一道仓促的水声,大街上红绿灯交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关烽坐在粥铺房檐下,坐在轮椅上,边上不远处是等着的黑色宾利。关靖卓上前两步,为他大哥撑开伞,然后hellen推着轮椅,三个人一起慢慢的在大雨中向汽车那边走。

    “那么,你都把事情说明白了吗?”上车的时候关烽问。

    关靖卓摇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什么……”关靖卓道,“但是,我心里已经明白了。”

    关烽看他一眼,但是并不再追问。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娶郁珍,我可以帮你去跟老太太说。”

    “……再说吧。”

    “你这次回来,真的懂事了很多。”关烽坐在车后座里,闭上眼睛,“哪天有时间的时候把律师找来,我名下的一些产业差不多要过户给你了。”

    明明是以前始终在争在抢的东西,关靖卓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高兴也没有失落,就好像单纯在听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半晌他才淡淡的笑了一下:“算了大哥,不着急。你为了拍这部片子也挺辛苦的,我这个不肖的弟弟给你添了这么多年麻烦,现在总算有个机会能报答你了,我真的——真的很欣慰。”

    关烽笑起来:“自家兄弟,说什么报答,……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弟弟。”

    黑色宾利在大雨中无声的发动,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街道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上了榜,从今天开始起就要日更了……

    这个文准备出个人志啦,还在谈,最近开预订吧(大概……)

    民那桑五一劳动节快乐!(话说这真是的劳动节啊口胡?!)

    上映

    《兽王传说》部的最后一幕,是镜头从遥远的天幕上打下来,黑色流云飞速飘过,山川河流都笼罩在满世界阴霾的雨中。魔神的宫殿前,主角、精灵男、暴力女和大黑狗伤痕累累的站在台阶下,仇恨的咆哮震破寰宇。

    大boss迎着狂暴的风,从走廊的尽头快步走来。他精致的脸上毫无表情,落在主角脸上的目光居高临下不带感情,就仿佛君临天下的神。

    然后部就在大boss的次正面出场中完结了。

    拍这一幕戏的时候段寒之死活不干,坐在摄像机后边打电话,叫来好几个年轻英俊的小演员试镜。结果没有那些小年轻们没有一个镇得住场,全都在刚一出境的刹那间被ko掉了。

    一个特别当红的英俊小生穿上戏服,镜头一打,反光板一抬,从走廊尽头昂首挺胸的走过来,结果刚刚迈出一步,段寒之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脚就踹翻了他。

    这时候摄像机都还在沙沙转着,那小青年翻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段寒之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从哪儿穷乡僻壤里来的,站都站不直啊?学过走路吗你?知道男人怎么走路吗你?你演的是个魔王!强悍!刻薄!无所不能!玩弄主角于股掌之上的魔王!接近于神的人物!你看你连站都不会站的样子,b都站得比你有气质!”

    小青年接受不了,张口就要反击,但是在反击的前一刹那突然想起眼前这个导演是什么人,于是立刻强忍着闭上了嘴。

    “化妆师!过来!”段寒之怒气冲冲的往休息室走,“给我上妆,我亲自来教这帮没用的垃圾!”

    段寒之皮肤好,不用打一层一层的修饰液。化妆师为他精心勾勒眉梢眼角,身为本剧主演的卫鸿毕恭毕敬站在边上,手里端着茶水,时不时喂段寒之一口。

    这个年逾三十的老男人,映在化妆镜里的脸就像是照着模子一刀一刀雕刻好的那样,无比精细、价值连城。那昂贵化妆品所带来的细腻色彩在他脸上晕染出难以言说的光泽,生冷无情,但是偏偏美丽无匹。

    在最后一幕拍摄里,反派大boss穿着全身长度的黑色毛呢风衣,内里全黑色修身长裤,高筒马靴踩在地面上,具有极端沉实的质感。从走出幕后的步开始他就站在了暴烈的风中,屹立在阴霾的天空之下,居高临下俯视着主角一行人。

    段寒之已经不年轻了,但是身材保持得相当好,标准的倒三角体型,削瘦但是硬朗。他腿非常长,从腰到胯的线条非常漂亮,从幕后走到前台来的样子就好像是个站在全世界镁光灯下的模特。

    卫鸿扮演的男主角站在台阶之下,满脸血污,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仰起头。

    段寒之步伐沉稳而矫健的走来,黑色风衣被风吹拂鼓荡。他的目光从眼梢流下来,斜斜的,漫不经心的,就仿佛在俯视从脚下爬过的蚁虫。

    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的举手投足,他的每一个脚步。

    那种气场在很短暂的出场里猛然迸发出来,强烈到让人忍不住侧目。那长年养成的傲气和骄矜是那些英俊的小演员们无法比拟的,他们最多在银幕上演出些高高在上的气质,而段寒之,是真正以那种姿态生活了十几年。

    那气质根本无需扮演,那根本就是他本人。

    魏霖代替段寒之坐在监控器边上,这时候一偏头,想问问副导演对这一段的看法。

    谁知道一看,金发大胡子的副导演喃喃自语着,满脸膜拜之情:“he is so charg……”

    “……”魏霖站起身:“cut!”

    顿时满场的小剧务团团乱转,有人去找段寒之最喜欢的霍山黄芽茶叶,有人去烧水泡茶,有人帮段寒之脱戏服卸妆,有人拿着刚才的摄像记录捧给段寒之看。段寒之却瞟都不瞟一眼,直接把那人一推,指着刚才那个英俊小生的鼻子骂:“看懂了吗?看懂了吗!男人走路不是你那么走的!想上大银幕,就先给我把青春偶像剧那一身坏习气给脱了再说!”

    英俊小生从来都是被小粉丝们捧着,二三流同行们奉承着,二流导演们称兄道弟着,他次接触到这样大级别制作的电影,以及这样等级的大牌导演。段寒之脸上还没有卸妆,眉眼皮肤冰冷而精致,风衣脱下来一半,黑色的高筒马靴包裹出完美的小腿线条,就是个所有演员都梦想过的、当之无愧的焦点。

    那年轻男演员想发脾气,想摔东西,想发火,但是被段寒之那种鬼畜到极点的气场一震,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低头诺诺称是。

    这也许是到了他们那个地步的人才有的气场吧,那小演员想。

    不论是当导演还是当演员,整个戏都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骨髓里,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全都是戏,全都是妖,迷得人头晕目眩。

    这样的人就是为了银幕而生,天生就应该干这一行,没人干得过他。

    段寒之怒气冲冲的骂了两句,大概是戏服带子勒得脖子不舒服,他伸手就去狠狠解自己衣服带子。卫鸿赶紧上前来按住他的手,说:“段导你弄什么呢,都弄成死结了。”

    段寒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