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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让她死心,以后就不会看见好东西就巴巴地去讨要。

    钟庆然其实起得不晚,也就辰时刚过,可同勤劳的农家人一比,呵呵,他只能自叹弗如。

    在几个弟妹的眼神攻势下,钟庆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无论是洗漱,还是用早饭,被人盯着总不是什么好感受。

    休息了一晚,钟庆然活动已无大碍,要抱一个三岁的小孩,却还不行。因此,一大三小,只能慢吞吞往坡地方向挪。

    不过三四里地,几人走了好些时候才到,谁让钟庆成实在太小,大大拖累了进度。

    到了地头,钟庆然领着几人找了棵没有虫子的果树坐下,身体使不上力就是这么让人郁闷。只有一个空背篓,还是乌龟爬的情况下,他居然走这么段路都带喘。

    小家伙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安稳了一小会,就被地里稀疏的果子吸引全副注意力。钟庆然也不拘着他们,由着他们四处撒野。

    钟庆然本还想看笑话,谁让他们个头矮,连最低的枝杈都碰不到,哪知笑意还没上脸,就被钟庆涵狠狠打脸。他小小的身体,如同猴子般灵巧,看好要吃的果子后,哧溜一下就爬上树,没多大会工夫,就摘到了好几个已然熟透的沙果。

    钟庆涵摘一个,就往下丢一个,钟晓每每都能接住,钟庆成也想上前帮忙,只是瞧了瞧自己那五短身材,默默退到一边装蘑菇去了。

    钟庆然看着三人配合默契,想来这样的事他们以前没少干。这些果树不高也就罢了,要是爬那些大树掏鸟窝什么的,那实在太过危险,既然被他发现,他自然要说道一番,省得到时候真出事就晚了。

    钟庆涵毕竟太小,树上果子本就不多,他又不敢踩着横枝往外走,有他三哥在一边瞧着,他哪里敢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因此,能摘到的水果实在有限,即便这样,他也乐得眉飞色舞。

    “三哥,你吃。”钟庆涵拿过最红最大的沙果,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献宝般递给钟庆然。

    钟庆然自身倒是没什么洁癖,但吃东西前先洗一下,那再正常不过,眼下他却不忍拂了五弟的好意,笑着接过来啃了一大口,赞许地说道:“嗯,不错,很甜,三哥吃了,你们也快吃。”

    三个小家伙得到允许,一个个啃得汁水横流,尤其是最小的钟庆成,嘴小牙齿细,吃起东西来,就像小狗啃食一般,吃半天也只下去半个,而此时,他两个同岁的哥哥姐姐早就吃完一个,又拿起另一个开工,可把他急坏了。

    钟庆然好笑地看着三人:“六弟,三哥给你留着,你慢慢吃,别急。”

    简明宇站在地头,看着掩在果树丛中,模模糊糊的身影,听着几人欢快的笑闹声,脸上也泛起淡淡的笑意。

    他忙完家里的活才过来,不免来得有些晚。如今地里粮食都收了,空出来不少地方,他都一一种上秋冬菜,目前还剩一小块地方,想来再忙活一阵,就能全部搞定。

    听到外面有动静,钟庆然也自觉休息够了,正好站起来溜达溜达,见是简明宇,便回身拿了个沙果:“明宇,吃个沙果,尝尝自己照料的,和野果子有什么不同。”

    简明宇随手接过,咬了一口,想了想,说道:“好像没什么不同,就是甜味似乎大一点。”

    钟庆然没感觉,他吃过的野果子不多,便向几个弟妹求证,结果都说自家的果子好吃,也不知道他们是附和他,还是真的比较美味。

    既然心里存疑,钟庆然便返身回去摘了几个无花果,分别让四人品尝,得到的结果与之前一致。

    钟庆然这下是不信也得信,他正想着是怎么回事,简明宇冷不丁又来了一句:“不止味道更好,瞧着还比野果大上一些。”

    钟庆然百思不得其解,他真是什么都没做,没道理挪个地方,果子形味就有着让人能察觉的变化。想不通,他便把这些归咎于福运珠的功劳,品种优化不就是几率问题吗,有了福运加成,都往好了长,也不是不可能。

    见钟庆然自己都不清楚,简明宇更不会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这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些地就是出产高,产出的物品口感也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寒暄完,简明宇便去忙自己的事情。

    地里到处都是果树,也不怕晒,钟庆然便让三个弟妹随处玩,他就坐在果树下盯着简明宇瞧。

    这人看着特别合他的审美,小小年纪撑起一个家,这般处境也不怨天尤人,真是哪里瞧着都顺眼,就算汗水淋漓,也一样别有风采。

    钟庆然觉得他没救了,早前他还没有这种念头,自从被钟庆书钟庆竹提醒后,他每次再见简明宇时,便会浮现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唉,也不知道简明宇什么心思,要是他无意于此,那他岂不是白费心思?

    钟庆然想着有的没的,时间一晃就到了巳时中。

    “庆然,我要走了,你回不回?”

    眼前光线被人挡住,钟庆然才回过神,一瞧是简明宇,他也不怕失礼,拍拍屁股站起来:“回啊,不过等我会,我还要摘些果子。”

    第33章

    简明宇也上前帮忙,背篓不大,很快就装满。

    钟庆然又摘了些果子放到简明宇筐里,随后不见他半点不好意思,直接将背负水果的光荣任务交给简明宇。两大三小拖着快要不见的影子,越走越远,只余下果树上零星的果子在风中摇曳。

    到家后,钟庆然自己留下几个,其它都交由童氏处理。想想那一背篓水果,由于个头不大,怎么也有几十个,可耐不住钟家人多,人手一个,估计就差不多将之消耗一空。

    人多力量大是没错,同时也意味着耗费也多,真是利弊同行,世事大抵如此。

    接下来几天,钟庆然都窝在家里,哪都没去。这些日子,他天天进用补身之物,尤其是加了少许参须和其他药材的鸡汤等物,更是吃得他腻味不已。

    不是他矫情,实在是加了料的膳食,味道不是那么美好。特别是,他为了避开一帮子兄弟姐妹眼红的目光,不得不暂时躲回自个屋里,同不那么美味的食物作斗争,就更加剧了这种不好的感受。

    这么一番大补下来,钟庆然迅速恢复到原先的水平。既然身体好了,他就不想再受这个旁人艳羡的罪,直接跟童氏表明,他身体已经没问题,那些东西就留着,谁身体弱了,让童氏看着给。

    要说起来,这次意外,印象最深刻的除了钟庆然便是钟老爷子。虽然当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时,事情都已经结束,可事实就是事实,每当他想起马蹄近在咫尺,自己差点就一命呜呼,便后怕不已。

    也是因此,钟老爷子对钟庆然提出的事就更为上心,短短几天时间,铺子已经初步装修完毕,货架柜台等也有了大致模样,想来再过一些时日便能正式开张。至于绣娘,也已经物色到一个,目前正在接洽中。

    钟老爷子忙里忙外,钟庆然也没有闲着,虽然没法出去,但他能做的事情着实不少。近半年下来,常用繁体字认得差不多,书写偶尔会出错,到底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他也就没有一门心思放在上面,只在想不起来时才去翻书。

    连续几天,钟庆然都埋头案牍,用小楷写下一页页医书。这些都是宝贵的资料,他自己不喜欢没关系,要是连传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不用他爷爷从坟墓里蹦出来,他自己都会唾弃自己。

    钟庆然书写的医书,有些是大周朝本就有的,由于他没空去仔细查验,便不管有的没的,一径全都录下来,目前已经写了一小册。

    翻看着手中薄薄的医书,钟庆然成就感满满,有什么比知识的传承更能让人如此?起了这个兴头,钟庆然就有些刹不住,即便身体恢复正常,他也一心扑在这上面,直到将空白书册全都用完,才告一段落。

    钟庆然一时间无事可做,便想起原先的打算,尽管他现在有福运珠这个帮手在,那也不能把所有希望全都寄托于此。

    钟庆然伸了个懒腰,连日来天天闷在屋里,手脚都有些僵硬了,等身体运转自如,他才推开房门。

    外面阳光正好,自家爹钟正仁就坐在廊檐下,琢磨着怎么编一条鱼,目前已经有了些眉目。边上紧挨着钟庆阳,他编的则是一个沙果型的精巧小篮子。两人都很认真,听到轻微声响,连头都没抬。

    钟庆然走到钟正仁跟前,提出自己的小请求:“爹,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裁一些一寸和两寸见方的小木片,半个小指厚就成,越多越好。”

    钟正仁放下手中的细藤条,眼中尽是疑惑:“这东西简单,你要这么多做什么用?”

    “正面写字,背面画图,等墨干了,就让弟妹们看图认字。”钟庆然嘴角上翘,一想到几个小家伙趴在一堆木片中,翻找自己喜欢的字画,他就觉得乐。

    “行,等我把手头这个编好就给你弄去。”见是好事,钟正仁便没再多问,爽快应下。

    当天,钟庆然就收到一些打磨光滑、大小一致的小木片,都被他画上简单的图案,配以相应的字。

    族学里都是一边教人启蒙经书,一边顺带识字,在钟庆然看来,对小孩子要求有些高了。看图识字,特别是那些耳熟能详的物品,记忆效果会更佳。

    之前,钟庆然便教过常跟在他身边的四个弟妹一些简单的字词,现在有了教具,他教起来更加方便。

    “三哥,这是鲤鱼,这个我认得。”最小的钟庆成双手举着一块木片,上面画着一条青鲤,乐得口水晶莹。

    “嗯,这是沙果,前几天我刚吃过。”钟庆涵不甘人后,只是他更多兴趣却是放在那红透的果子上,心里想着,要是能吃就更好了。

    钟庆然抚额长叹,看来这两个弟弟都有成为吃货的潜质,要不然怎么在二三十张图片中,偏偏就选中吃的,还对着它们一脸垂涎的样子,想让人不误会都难。

    转眼一看,钟磬和钟晓也不遑多让,一个挑中‘鸡’,一个选了“糖”。得,还都是孩子,喜欢艳色和吃的东西,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他没必要把它们上升到一个高度来对待。

    钟磬认了一会字,便被叫走干活,剩下三个小家伙在那兀自玩得开心。钟庆然没有一股脑儿全教,一天最多教上三五个字,就这,每天积攒下来,量也不小。

    眼见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钟庆然准备起身回房去干自己的事情,那些字画则留下,随便三个弟妹折腾。一抬头,就瞥和钟晓同年的七妹钟乐,在边上孤零零地站着,眼睛直往玩得忘我的三个小家伙那愁。

    钟庆然没管,他又没阻拦,想学就跟他说,想玩自己加入进去便是,他是不会硬要钟庆涵他们拉她一起玩的。

    钟庆然一走,钟乐不再期期艾艾,直接跑到孩子堆里,小手一抓,就拿起一块木片,见是她不感兴趣的“碗”,又放下,翻了一通,没看到自己喜欢的,便对着最小的钟庆成说道:“六弟,我能跟你一块玩吗?”

    钟庆成正玩得高兴,见是三叔家的七姐,小脑瓜想了想,挪出几块给她。

    钟乐见了,脸上不再一副小可怜样,总算有了笑模样。

    钟庆然瞧着他们这么快就玩到一起,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弟妹还小,正是记吃不记打的年纪,有好玩的,也愿意跟基本不和他们一块玩的钟乐一起。

    很快就到了饭点的时候,几个小家伙将东西一收,由钟庆涵和钟晓抬到钟庆然房里。亏得钟庆然之前就给他们玩耍的地方铺了张席子,不然照他们以前的玩法,玩了这么久,早就成泥猴了。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藤筐中的字画木片也越堆越高。钟庆然大致数了数,差不多有几百块,每一块木片代表一个字,真要能将这些常用字认下来,差不多能磕磕碰碰,连蒙带猜,看一些简单的书籍。

    眼见着一个筐子都快放不下,钟庆然便分了一些给几个弟妹保管,正好方便他们没事时随手拿出来看看,加深记忆。

    钟庆然得了谢礼,手中有一大笔银子,倒是差点把进山的事情给忘了。也是,他进山就是为了多弄些钱,顺便去山中碰碰运气,要是能找到一些价格昂贵的药材,那就再好不过。

    人要守承诺,况且这事还是他提起的,自然更不能半途而废。

    一想到离约定时间没几天,钟庆然便去郎中那买了些驱虫粉,顺带买上几样他欠缺的药材,准备自己另配一份看看效果怎样。

    除了家传的止血散,其它药钟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