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了太久的人,温暖就是抵抗不住的罂粟。
2月20号,农历12月28,是于承眠的经纪人阿亮,向媒体公布开记者招待会的那一天。把记者招待会选在那一天,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日子。毕竟作为中国人,正月初一是很神圣的日子,大家都忙着沉醉于过年的喜悦中,对于娱乐新闻的关注,也就减少了注意力。
不过记者招待会那天,该来的记者还是来了。可见这三个人的绯闻还是吸引不少媒体的关注。更让那些记者意外的是,消失了两个多月的寒煦也出现在这次的招待会上。这的确是不少的意外和震惊。
而记者尖锐的措辞,对准了寒煦:“寒煦先生,对于之前有媒体报道,说你是旬导和于承眠先生的第三者,请问你有什么想要和大家说明的吗?”
这个问题在他们的意料范围之内,而针对话题的回答,寒煦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他微笑的反问那位记者:“请问什么叫第三者?”
“第三者的意思是……”记者在时间答不上来。
“第三者在法律上的含义是置传统婚姻家庭观念于不顾,凭自己个人喜欢,肆意侵犯他人家庭,直到拆散他人家庭的人;在感情上,第三者定义是不仅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还包含介入别人恋情的人。请问这位记者小姐,我说的对不对?”寒煦自问自答。
“不错,介入别人恋情的人,在感情上被定为第三者。”其他记者议论纷纷的回答。
寒煦接着继续笑道:“我只有一个疑问,既然第三者是指介入别人恋情的人,那么请问,旬导和于承眠先生在谈恋爱吗?如果是的,那么我在这里当着所有媒体朋友的面,跟大家道歉,但如果不是,请有关这篇报道的周刊,也当面登报跟我道歉。”
“旬导和承眠在谈恋爱不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吗?”
“是啊,寒先生,你这话问的好矫情。”
“还是说旬导为了新恋人,要否认以前的旧恋情?”
“承眠,针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大家安静一下。”于承眠有些头疼,说实在话,这些记者招待会,他也是真的不喜欢,应付那些记者,比拍摄一天的电影还要累。“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一直要把我和旬导说在一起,从我拍旬导的场电影开始,大家就对这个问题议论纷纷了,从前我和旬导都是单身,所以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旬导有了爱人,你们这样乱报道,不是成了破坏人家幸福的第三者了吗?”
于承眠义正言辞的询问。
好你个于承眠,旬之刖在心里想把他千刀万剐。他们之前商量的话中明明没有这个桥梁,这小子是故意的,故意在报复他。
旬之刖思考,以后要不要封杀他的电影。
“旬导,您说我的对不对?”于承眠微笑的问,问的咬牙切齿,“您之前不是向媒体承认过吗?说您在谈恋爱了,那么趁着这个机会,您要不要澄清一下?”
寒煦在另一边掩嘴浅笑,他和于承眠之间隔着旬之刖,于承眠没听见他的笑声,可是旬之刖听见了。于承眠原本是想将旬之刖一军,却没想到成全了寒煦。这么一来,寒煦对于承眠的印象大大提升了。
混蛋。旬之刖用力的踩了寒煦一脚,他哪不知道寒煦的想法,这个混小子是想看自己笑话,难道他目前在谈恋爱的人就一定是他了?
旬之刖拿起话筒,笑的,那叫花枝招展。“其实关于这个谈恋爱的说法,还有另一层深远的意思。大家还记得去年《地球捍卫战》的庆功宴吗?那个晚上,有记者问我,怎么没看见咱们的于影帝,大家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旬之刖,你过河拆桥。”于承眠猛地站了起来。
“过河拆桥?什么意思啊?”记者跟上这个话题问道。
“是啊是啊,旬导,那个晚上本来还想找承眠做专访的,岂料怎么也找不到他。”
“旬导,给点内幕嘛。”
“就是,看承眠这神情,可能有好消息了。”
“不要这么吝啬啊。”
话题转的很快,旬之刖那得意的样子,和于承眠气急败坏的吼叫,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旬之刖,你敢?”于承眠威胁。这老男人太不讲信用了,明明约法三章,把过去的事情统统忘记的,阿亮还是证明人呢,他怎么就说话不算话。
“我为什么不敢?”这话题明明是他先挑起的,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天于承眠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去找b了。”
“旬之刖,你……”
“因为我和他的一个赌注。”
赌注?于承眠冷静了下来,疑惑的看着旬之刖。
“赌注?什么意思啊?旬导?”
赌注?阿亮站在一边,无声的问于承眠。为什么这个话题之前没有提到?于承眠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赌注?寒煦知道旬之刖爱玩,可这会儿他也被引起了兴趣。
“对,赌注。”旬之刖很享受掌握所有人视线的成就感,“有一次我和承眠去夜店玩,那里有个b长的很正,于是我见了大喜,就去请人家喝一杯,哪知道人家拽的很,根本就不鸟我。承眠看了落井下石,说我没用,连一个b也征服不了,于是我就下了战书,说我们谁先征服他,就满足彼此一个条件。于是《地球捍卫战》庆功宴那天,承眠趁我抽不开身,就先下手为强了。你们倒是说说,是承眠胜之不武吧?那个b也没长眼睛,竟然放着我这么个优秀的人不要。所以啊,我输了,承眠就提出条件,要我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承认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这是在妒忌我,妒忌我人气比他高。”
骗人的。
寒煦、于承眠、阿亮,这是三个人共同的想法。旬之刖这张嘴,死的也能说成活的了,哪个白痴会信这种蹩脚的谎言。
然而……
“旬导,这么说来承眠也是同志了?”
“不会吧,旬导您就这么输了?”
“承眠好气魄啊。”
这不,还是有人信的。
“但是旬导,如果你和承眠不是情人,那么你们去酒店开什么房间?难道去讨论剧情?”有个记者笑嘻嘻的道。
“当然不只是讨论剧情。”旬之刖白了对方一眼,“剧情什么地方不好讨论?开总统套房去讨论剧情,我钱多了没处花啊?”
“那你们是去干什么?”记者兴致勃勃的提问。
“是啊是啊,旬导似乎很喜欢去总统套房呢?以前跟你一起去总统套房的男星也不少呢。”
“以前啊,其实还真有讨论剧情这回事儿。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问问跟我开过房间的那些男星,不过和承眠一起,还真没讨论过剧情,在演戏方面他很有天赋,所以不需要我另外指导,如果只是靠我,大家应该知道,这个圈子那么大,不管我怎么支持,如果他本身没有做出努力,是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毕竟,我不可能控制整个演艺圈。至于我跟承眠去总统套房做什么?大家有兴趣的时候可以陪我 们一起去玩玩,因为这干什么的事情一旦告诉你们,咱们就没有神秘感了。”
“旬导,你这是故意逗我们吗?”
“还有旬导,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没有在谈恋爱了?这对很多人而言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我当然……”当然后面的话,旬之刖停住了,明明没有看身边的人,可是旬之刖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和期待。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呼吸有些加快,他感觉到了对方此刻很想他承认。
突然,旬之刖唇角勾起:“我想,如果有碰到合适的人,我是愿意谈恋爱的。”
之刖?寒煦心一紧。
旬之刖?于承眠有些愕然。
“旬导,那你说说对方的条件啊,你喜欢怎么样类型的人?还有对方的性别是男的吗?”
第10章
记者招待会结束的时候,寒煦仿佛还没有从旬之刖的回答中反应过来。
旬之刖说:我喜欢无论身处怎样的情况里,永远不会放开我的手的男人。
是在说自己吗?之刖说的是自己吗?
还没有等记者再次的接二连三提问,阿亮提醒说,这次记者招待会的访问时间已经到了。而现在,寒煦坐在车上愣愣的看着方向盘。
“回神了青年。”旬之刖戳了戳寒煦的肩膀。果然,面对感情的事情他还是太单纯了,随口的一句话都让他魂不守舍。“你再想下去,那些读者又会围上来了。”
寒煦回神,对着旬之刖微笑,那笑容,叫一个甜美。甜的旬之刖全身竖起了鸡皮疙瘩。两人开车到旬之刖的别墅。寒煦是理所当然的住进来,没问过旬之刖的同意,而旬之刖似乎也没想这件事。
车开进车库的时候,旬之刖接了一个电话:“爷爷?”他下意识的看了寒煦一眼,“明晚上一起吃饭?”
明天是大年三十,中国人的传统不可忘记。“可是你以往不是在法国过年的吗?”旬老太爷是个怀有浪漫怀怀的人,他喜欢法国的浪漫的气息。所以在旬氏交给旬之刖爸爸的时候,便飞到法国去定居了。
不过旬氏的实际操作者还是旬老太爷。借他的话来说,旬爸爸虽然有这个才能,可在商业领先的帝国里,他不够有魄力,也不够有胆识。旬老太爷把旬之刖作为旬氏的继承人,有一个方面,旬之刖继承了他的性格,在处理紧急事情时的临危不乱。这是一个领导人不能缺少的气场。
“我知道了,我明天会来,好。”旬之刖收起电话,看着寒煦。
他不喜欢过年那种热热闹闹的气氛。三姑六婆,几代亲戚都聚在一起,甚至包括很多自己叫不上名字的。更让人厌恶的是那些长舌妇,一个劲的想给他介绍女人。可是这次不同,一向在国外过年的老爷子竟然回来了,旬之刖觉得老爷子肯定是另有打算了。
“我说青年,你不会真把我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吧?”旬之刖打趣道。
寒煦瘪了瘪嘴,没说。他的想法是,两个人竟然在谈恋爱交往,这里当然也应该要看成自己的家啊。
“滚滚滚,好歹你也是中国人。过年了还赖在我这里干什么。”旬之刖下车。
寒煦跟着下车,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跟着旬之刖。然后闷闷的开口:“我不想走。”寒煦的声音很轻,旬之刖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却没有听的太清楚,所以他问:“你说什么?”寒煦不说话了。
寒煦这一天很少说话,被一种叫分离的情绪控制着。旬之刖觉得寒煦有些莫名其妙,也没往依依不舍那块儿想。也许,他是想不到才认识这么一点时间,寒煦会如此的在乎他喜欢他。
这个晚上,寒煦难得睡的那么安静。像是之前,他总是碰碰旬之刖,或者亲亲旬之刖。旬之刖也想好好的睡一个晚上,也就没有多加的关注他。第二天旬之刖起来的时候,寒煦还赖在床上。“寒煦,起床了。”比旬之刖晚起床的寒煦,这是旬之刖第二次见到。次当然那是被他上的那天。
寒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别扭的青年昨天一人熬到很久才睡着,此刻睡的正熟呢。“我还不想起床。”
旬之刖看他样子就知道昨晚睡的不好,他把钥匙扔在床上:“我有事先走了,你走的时候把门关好。”其实就只是关门而已,根本不需要钥匙。旬之刖把钥匙交给寒煦,有一种变相的把家交给他的感觉。
“嗯。”寒煦慵懒的应了一声,他的眼睁成一条线,看着旬之刖的背景。
其实回家年夜饭对旬之刖而言并不急,毕竟从他别墅到他旬家的本宅也不过是二个来小时。本宅是旬老太爷的家,在老太爷的子女们成家之后,全都搬出了那里。不过以前旬老太爷还没去法国定居之前,每逢什么节日,子女子孙们都会去那里过节,后来老太爷去了法国定居,本宅就一直空着。
不过本宅的佣人都没有动,以备老太爷突然回来。
旬之刖之所以这么早出门,是因为要去接机,接旬老太爷的机。
旬之刖今天开的是一辆非常保守的奔驰,虽然他喜欢跑车,可是凭他开车的速度,油门一踩,估计会把旬老太爷的魂儿给吓到天边去。
车熟练的依靠在机场门口不远的地方,旬之刖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一直在车上坐着,因为他知道老太爷喜欢在走出机场的时候,慢悠悠的走一段路,让自己和眼前的城市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