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并不比紫薇害怕的少,她自然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紫薇稍微的冷静了下来,抓住金锁的手,然后慌乱的说着:“金锁,忘了这件事,我们都忘了这件事,这件事是假的,知道吗?”
“金锁听小姐的。”害怕之极,金锁条件反射的用她最顺口的回答。而此时,紫薇听到这个小姐,更是觉得如今的一切就像梦一样假,没有任何的真实。
虽然都当做没有发生,但是,真正的当小燕子已经死了的事情,从五阿哥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紫薇对着连连惋惜的福尔康,情何以堪?
月朗星稀,一条小道上有一辆马车,正缓缓的朝京城的方向行进。周围几个寻常护卫打扮的人,守在马车的两旁。
已经深秋,马车里的空间挺大的,但是从外边,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马车里,熏香绸缎,软枕锦被,从他们驱马晃晃悠悠的到了停马车的半道上的时候,已经一切就绪了。除了是在马车上之外,里面的一切,都与宫里的床铺并无二致。
只是一次随意的出行,就弄成这样,难怪他皇阿玛喜欢下江南,微服私访,这种享受,怎么会有一点奔波的感觉?还能顺便的欣赏风景,对乾隆来说还能再顺便的猎猎艳,何乐而不为?永基在心里诽谤道。
永基和乾隆和衣躺在马车里,永基对此,已经完全的放弃了所谓的拒绝和义正言辞。今天一整天,永基对于乾隆的拒绝,非常之多,但是被忽略和镇压的是全部,于是后来也就慢慢的不去做那些无用功了。
暗处,有不少的人影一闪而过,马车周围跟着的几个侍卫,立刻不动声色的戒备起来,驾马车的侍卫,仿佛随意的用鞭子把磕了磕马车的车辕。乾隆的眼神幽暗起来,将怀里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永基,紧了紧。同时,还有心情想着,这永基装睡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他甚至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真睡了还是假睡的。
说起来,永基还真是没睡着,但是也差不多了,虽然不是他骑马,但是坐在马上一整天,也是很困的。但是就在睡与不睡之间,突然一声闷响将永基激起来了。迅速的坐起来,睡意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
“皇阿玛……。”黑暗中,永基的嘴被一只手捂住了,乾隆的嘴唇贴着永基的耳朵说道:“别担心,没事!”嘴里的热气,一下子钻进了永基的耳朵里,让永基的脸红成一片,虽然没光线,但是永基的脸温热起来的感觉还是从乾隆的指尖,传来过去。
乾隆低低的笑了,永基不明所以的动了一下:“皇……爹,到底怎么了?”他们说话的功夫,箭矢击上马车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在寂静的夜里,弓弦的响声,弓箭破空带起来的风声,箭矢击在马车上的闷响,格外的惊心动魄。
“估计是有人泄露了我不在宫里的事情,被人追踪到了吧!”乾隆好像不是很在意的说道,永基的疑问却没有消减,就听到乾隆继续说道:“弓箭伤不了马车的,放心吧。真刀实枪的话,就更不用担心了。”
就在这时,仿佛那些人也知道了弓箭是没用的,便听不见弓箭响了。随后就听见不少人的脚步声响起,马车外一声:“护驾!”拉开了双方拼斗的序幕。
永基以为就只用等着外面的侍卫将人收拾干净,然后继续走就好了。却没想到,刚刚升起这个想法之后,马车的门就被用刀刚好从中间的缝隙中劈开了。
还没等永基适应车内和车外光线的反差,那个把马车弄开的人就已经死在了一个侍卫的刀下。虽然那个侍卫很小心了,但是血还是有一些溅在了车上。
乾隆很好奇,永基此时的表情,趁着车外的光线进入车里的时候,乾隆看见了永基的表情,没有紧张,也没有害怕,一片漠然的眼睛里,看不见什么其他的情绪。他甚至看见了永基,毫不在意的用手指,将不小心溅在他手腕上的一滴鲜血拭去。
淡淡的光线,让永基的脸看起来有些不真实,乾隆有些不能肯定这个一脸冷漠的孩子,就是刚才黑暗中红了脸的人。
永基其实是被乾隆一天的行为搞得有些松懈了,而且他也没有想到,乾隆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会看他的表情,所以他也就没有掩饰。却让乾隆一下子看到了真正的永基,乾隆瞳孔一缩,没有说话。
“启禀皇上,现在这个马车已经不安全了,请您和十二阿哥先脱离这个地方。”马车外一个侍卫前来了马,乾隆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便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然后,向永基伸出了手。永基看着乾隆伸出来的手,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不用了,皇阿玛,儿臣会拖累你。”
“上来!”又是两个字的命令。永基并没有如他所愿:“儿臣相信这些侍卫,皇阿玛的安全重要,还是皇阿玛先走吧!”永基当真不是矫情,而是他不觉得,脱离这里更安全。而且,他的确是不会骑马,也的确是个拖累。
不是感性,不是冲动,只是理智的分析,他留下来不管是对谁都是正确的选择。看着乾隆没有动,便继续的说道:“若是儿臣真有什么不测,请皇阿玛答应儿臣一件事就可以了。”
其实最关键的是,他可真的不觉得这件事情这么简单。而且,区区这种事情,这么点人,都会有危险的话,岂不可笑!
他是不知道他皇阿玛现在的心思,可是他拒绝什么都不知道的随波逐流……第七十五章 两人角力谁赢谁输(二)
乾隆眼睛危险的眯起,然后听不出情绪的说道:“什么事情?”
“等皇阿玛回宫之后,让皇额娘诈死脱身,过些平淡的生活,并能保护一下她的安全就行了。”虽然如果死了真的有些遗憾,甚至他会很后悔,为什么不将令嫔早些弄死,那样的话,其实他皇额娘就不用担心了吧。
如果真的没有了他,不知道她额娘会怎么样,现在虽然他的生活中有十一阿哥,福康安,哈格,小林子等等这些人,但是或许是他太淡漠,他唯一在乎和担心的还是只有他皇额娘。
其他人可以没有十二阿哥,可以没有爱新觉罗永基,恐怕最多就是伤心一阵子,然后各自生活。可是他皇额娘他当真放心不下。前一世的前车之鉴,这一世的隐患,若他活着自然这些都不是问题。但是若他死了,却是无力再做些什么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皇额娘在皇宫里,那个宫里怎么闹跟他都没多大的关系。就算明天被篡位了,后天亡国了,他也不太在乎,反正他如果死了,还真没他什么事了。到时候,令嫔在蹦跶,就是是小燕子也回来了,继续在宫里蹦,那些脑残啊什么的,宫里没他皇额娘,这些事情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报仇啊什么的,太过简单了,尤其是弄死他们太过简单了,都没有兴致了,只是不爽了就折腾一下,如果今天真的交代在这个乌龙事件里,还真是来不及彻底的了结了,毕竟周围都是他皇阿玛的人,而且他皇额娘恐怕还要拜托他。
其他的什么事情,也不用太过在意了,他其实是知道的,若他真的死了,到他坟前上柱香的人,一定比前世的多多了。至于谁真心,谁假意,倒是没那么重要了。总之,只要会有真心的就好了。
乾隆抿着唇,僵硬着身体,声音低沉的问道:“没了?”永基抬头看他一眼,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他可以说还有请你自己扁自己一顿吗?不行的话,随便找个人扁你一顿也行。惹出来这种事情。
“没了。”永基话音未落,乾隆已经驱马凑近马车,一只手快速的拉永基上马,手上的力气很大,让永基先是被拉着的手腕一阵刺痛,再后来那个被圈起来的腰,快要断了……
乾隆不急不躁的驱马向前几步,然后回过身道:“留个活口,放跑一个提头来见。”一点都不像是要逃难的样子,反而像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是!”正在打斗中的众侍卫,嘴总是闲着的,回个话还是可以的。
骑在马上奔驰,乾隆的手一点都不放松的扣着永基的腰,却在离了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说道:“永基,芸香的死,那次是你自己下的毒吧?”
风声在耳边响着,却没有遮住乾隆的话继续的传来:“福尔康和冬雪其实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的吧?”
永基眼睛黯沉,身子僵硬,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抿紧了嘴唇,并不说话。既然乾隆能这么说,就是有了确切的证据,也就是说其实已经确认了。
“还有令嫔肚子里没出生的孩子,也真的是你做的吧,只不过,是在太后回来之前。”乾隆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一句又一句的钻进永基的耳朵。永基尽力的睁着眼睛,放在身前的双手却开始冰凉。
乾隆放开永基腰间的手,在捉住永基的双手之后,包在手里一起放在了他的腰上,可是却依旧无法让这两只手温暖起来。
乾隆紧紧的将永基禁锢在他的怀里,永基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继续听着乾隆接下来的话:“你,想当皇帝吗?”
这句话,成功的让永基浑身一颤,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对的时候,没人听见一声隐晦的破空声传来,奔驰着的马匹前腿一弯,轰然倒地。乾隆眼中寒光闪动,暗骂道,该死的,这次真的要阴沟里翻船?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放开怀里的永基。
永基浑浑噩噩的情绪,在两个人滚下马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了。随即而来的,就是完全的心灰意冷,说到底,他还是小看了这个皇帝,小看了他皇阿玛。虽然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大意,但是却心底深处,却还是不相信曾经的那个乾隆,有着怎么样的能力。
重生又怎么样,却依旧无法按着自己预定的轨道生活。乾隆把他抱得紧紧的,但是他却没有心情去猜测乾隆的用意。
随意的一瞥,就看见若是这样滚下去,乾隆的脑袋一定会撞上不远处的那棵树,永基有些好笑的想着,能不能这么一撞,然后乾隆就忘了这些事情?如果乾隆忘了,那么他回去的话,一定会快刀斩乱麻,出了气之后,和他皇额娘远走他乡。从此皇宫,只是皇宫。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管是后宫争宠,还是奴才上位,不管他皇阿玛脑残还是精明,不管是关起门来看戏,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唱戏,都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当然这只是他现在自暴自弃的说法罢了,因为已经没有别的更好的愿望了。
若是稍微的有一点选择,他也会不择手段的夺取那个位子。大清的嫡子活在不知道的角落,就算玉牒上记载已经死了,任何登上王位的人,恐怕都会如鲠在喉,杀之而后快吧
他从来都没有受虐倾向,放着有选择的皇帝不当,去选择一条永远被追杀的路。
经过不间断的分析和下决心,终于在快要撞上那个树的时候,永基使劲的一挣,将自己的双手垫在了乾隆的脑袋后面。终于算是停了下来,永基除了手上痛的快没知觉了之外,身上的其他地方却没有受到一点的伤。
他理了理情绪,低低的笑出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寂寞,最后平静下来,似沉重似轻松的说道:“原来皇阿玛都已经知道了,这对我来说,可真不是一件好事啊!”
乾隆本来也是看见了那棵树的,但是惯性和怀里的永基,都是他不能躲避的原因,等会儿一定要让人把这个树给砍了!乾隆在心里下决心道。
当永基在他怀里开始挣扎的时候,乾隆若不是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一定要狠狠的将他的腰勒断!有些气恼永基的不明状况,但是等到他已经准备好脑袋被那个树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却只感觉到了脑袋被震的嗡了一下,却没有感觉到有多疼。
稍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