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太子,你凤轩与我苍辽并无什么生死大恨,妄自发动战争不过是让天下间的黎明百姓吃苦受罪。到头来妄增报业,想来也不是太子所愿意看到的。太子,行战五个月,马革裹尸,这沙场埋葬了多少无辜士兵的生命,不如我两军就此歇战,太子也好生回去想想是否还要继续这场战争。”声音嘹亮,耶律飞鹰一番话勾起了万千士兵心头的怅然慨叹,“太子,你看看这战场上的士兵们,他们哪一个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们可能上有老下有小,战争如此残酷,若是他们不幸命丧于此,那么他们的亲人该有多伤心?太子,将心比心,你看看你手下的士兵,他们是你凤轩的子民。你的子民,你却要他们为了那可笑的统一天下的梦来对战我苍辽,太子可曾想过他们到底愿不愿意打仗?战场,意味着流血牺牲,本王以为这片大陆上需要制衡,一方独大于你凤轩无益,于我苍辽亦无益,保持现状不是更好?”
战马嘶吼,北风啸寒。多少离人悲泪,多少腥风血雨,多少惆怅哀凉……这便是战场,无情绝望!
凌烨将戟置于身后,眼中有横扫天下的傲然。冷冷一哼,他驱马往回赶。
收复这片大陆是他自六岁时便树立的理想,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为统一山河做努力。如今说放弃便要他放弃,如何可能?
一名传信兵忽然急速朝前跑来,凌烨微微一讶,只因着这兵是皇帝的亲卫。
传信兵在凌烨耳边咕哝了几句什么,霎时间凌烨便是脸色一变。回眸不甘心地扫了一眼那战马上深紫战袍下的男子,凌烨眼里有着势不可挡的狠辣冰凉,“北宁王,我凌烨是个重才的人,你何不考虑考虑我之前的建议?如今天气寒冻,我们两军且各自回守故土,留待他日,凌烨再来向北宁王讨教一二。”
凌烨说罢比了个鸣金收兵的手势,顷刻间原本涌动的士兵四下散去。凌烨已是有了休战的意思,耶律飞鹰心下一思量后便是冷冷一笑。
“王兄。”耶律毓烁驱马抵达了耶律飞鹰身边,神色间不无忧虑。
“无碍。”耶律飞鹰说罢号令三军收兵。及至回到了帐篷内,他这才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眼前昏黑。
一只大掌摸索着自己的腰腹周围,好一会儿后耶律飞鹰掏出了一个瓷瓶,再是倒出了其中的一颗丹药服下。
三颗还魂丹,而今只剩最后一颗了,看来,他也只能……再任性最后一次了!
“王兄。”耶律毓烁一直跟在了耶律飞鹰身后,自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的,“王兄,你的病……”
“凤轩国内必是有什么形势变化,凌烨如今才会匆匆想要收兵回国。派探子前去打听一番,若本王所料不差,定是凤轩那老头儿时日无多了。其他的且再看看,凌烨此人城府极深,即便他走了,想来也还留有二手的,号令我军战士不要贸然行事。若无其他,我们也可收兵回国了。”耶律飞鹰挥手制止了耶律毓烁将要脱口的话。他的病情,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正是因此,他比任何人都给更加要小心翼翼。
“我明白了,王兄,你先休息一阵吧,烁先去交代后头的事情。”知道耶律飞鹰不欲多提自己的身体状况,耶律毓烁也只好敛下了自己的担忧。
回到苍辽时已是寒冬腊月的天气了,耶律飞鹰抵达北宁王府的这一日,天上下起了飘渺疏松的雪花,而凝儿抱着小尧儿站在了王府门口。
见耶律飞鹰出现,凝儿美目一扬,喜不自胜。而小家伙也长大了好些,见爹地出现了,他登时乖巧地喊道:“爹地,尧儿想你了。”
伸手抱过自己的小小孩童,耶律飞鹰又是用一边的铁臂搂住了凝儿的柳腰,“小东西,尧儿,我回来了。”
有血花打落到了耶律飞鹰的肩头,凝儿便会轻柔而孜孜不倦地一点一点将雪花掸落。及至进到了室内,暖炉烧得正旺,凝儿派人端了一小碗热腾腾的补汤过了来。
“允修,你快喝了吧,暖暖身子。”眼里缀满了星辰,闪闪发亮,凝儿欣喜亦是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唔,不喝。”才闻到那药膳的味道耶律飞鹰已是皱紧了眉头。
“允修,别耍孩子脾气了,快喝了。”这下子凝儿顷刻变泼妇,一手叉腰,她气鼓鼓地道:“允修,太医说喝这个对你的身体好,你快喝了好不好?”
说话间凝儿已是带上了几分恳求。她担心他啊,前前后后奖金半年的时间,说不担忧,如何可能?允修,你不要让凝儿这么担惊受怕的好不好?凝儿会怕,真的会怕的!
许是这时刻凝儿眼中的不安太过分明,耶律飞鹰兀然间软了心思。抱着儿子坐好,他抬手勾了一下凝儿的粉鼻,再是无奈一般,“小东西,若是你愿意喂本王,本王就勉为其难地喝了它吧。”
言毕嫌恶地望了一眼那汤药,耶律飞鹰有意突出自己不喜欢这样的东西。
虽然儿子在场,然这下子耶律飞鹰肯同意了,凝儿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难为情不难为情?擦了擦手后,凝儿端起了药膳,再是舀起一口汤水吹了吹。
“允修,张口。”真把耶律飞鹰当小孩了,凝儿拿出了对待小尧儿那样的耐心。
耶律飞鹰在心里头暗笑了一阵,旋即也便配合地张口,将汤水饮下。只碗中的汤水一光,他立马便是扯过了凝儿,再是丝毫不忌惮地吻上了她的唇。
“唔唔……允修,尧……”凝儿没想到这男人倒是开放得很,儿子就在跟前,他居然还有心思做这样的事情。想要提醒他一番,才一张口,耶律飞鹰则是趁机将自己的灵舌探入了凝儿的口中。
卷起了凝儿的粉嫩小舌,丝丝扣扣地交缠着。汲取着她唇腔中的汁液,耶律飞鹰连带着毫不客气地将自己口中的苦涩喂给了凝儿。小家伙傻愣愣地盯着这当中发情的两人,小脑袋里很是疑惑——爹地娘亲为什么要现在玩亲亲?
气喘吁吁,凝儿这下子看都不敢看耶律飞鹰一眼了。
小尧儿还抓着耶律飞鹰胸前的衣物,这会儿黑溜溜的眼珠一转,小家伙站到了耶律飞鹰的大腿上,再是在耶律飞鹰唇上贴了一口。望向别过身的狞恶人,小家伙又是执拗地道:“娘亲,尧儿要亲亲,要……”
小家伙软绵绵的声音让人很是没有抵抗力,凝儿回过神来时只敢看着小人儿,而小家伙乐呵呵地笑了一笑,紧跟着便是亲上了凝儿的唇瓣。啧啧两声,小尧儿故作老成地评价道:“娘亲的嘴巴好软好软,爹地的不软,尧儿喜欢亲娘亲。”
“可恶的臭小子,以后不准亲你娘亲的嘴知道了吗?”一旁的耶律飞鹰看着便是不愉。拍了一把小家伙肥嘟嘟的臀部,他又是警告一番,“臭小子,亲媳妇的时候才能亲嘴,下次再敢亲你娘亲的嘴,看老子这么收拾你。”
许是耶律飞鹰的凶神恶煞表现得太过的,小家伙霍然间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再是假意凄凄惶惶地哭道:“爹地坏,爹地坏,爹地欺负尧儿,不要爹地了,尧儿只要娘亲……”
眼泪都不掉一颗,见自家爹地正整暇以待看戏一般地望着自己,小世子发狠地在耶律飞鹰的大腿上蹦跶了两下。
“尧儿,不要调皮了。你先前不是天天都盼着爹地回来的吗?你要乖一些,爹地会教很多的本事给你的。”他们父子间的相处模式凝儿并不多加干预,这样其实挺好,小吵小闹增进感情,没有什么不恰当的。
一听到学本事,小家伙这才消停了下来,转而眼巴巴地看着耶律飞鹰,小尧儿期待地道:“爹地,你要教尧儿骑大马,还要教尧儿舞剑,要比暗影叔叔舞得更好。爹地,你会不会射箭啊?尧儿还想要学射箭……”
掰着粉嫩的小指头,小家伙全然将先前父子俩的‘不合’抛诸脑后了。耶律飞鹰其实也是存了私心的,在儿子这样启口时,他毫不犹豫地便道:“本王的孩子自然要由本王来教,尧儿,只要你肯学,爹地会把所有你该会的东西都教给你。”
既然注定不能长久陪在孩子的身边,那么教导孩子这项工作,耶律飞鹰不想让给任何人。儿子是他和小东西的,小尧儿本就该让他们来教。至少,他总要让儿子多记着他们一些的。
俗话道小别胜新婚,耶律飞鹰回王府的这夜晚上,凝儿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胜新婚。整个人被折腾得没点气力,这个兽性这样强悍的男人却还是不愿休息会。
“小东西,乖,再来一次,本王从后面进去。”湿热的吐息拂过了凝儿的耳际,凝儿觉得痒。才想着偏开头,男人已是让她翻转了身子,而他自己则是一把从凝儿的后方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