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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你身子弱,又无兄弟姐妹扶持,但凡有个妥当人照顾你,将来我与你父亲百年之后,也就放心了。“福宁公主说着说着感怀起来,眼圈儿渐渐红了。

    “母亲,儿子会好好争气,不用人扶持。”卫泠也红了眼,却死命忍着,上前跪下将头枕上她膝盖,低声道:“儿子只愿父亲与母亲平安康泰,长命百岁。别的,一概由它去。”

    “不说这些啦,没的招人伤心,倒叫王爷看笑话了。”福宁公主抽出绢子按按眼角,摸着卫泠的头叹道:“还不快去给王爷见礼,越大越不懂事了,人家每日多少事情忙不过来,还要分神送你回来……”

    卫泠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起身给男神行了个揖礼,口中嘟哝着:“谢王爷照拂。”抬头时偷偷瞪他一眼,您舒服透了吧?在小爷身上爽完了,还要小爷向你行礼!却忘了,白天好像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裕王的眼神非常柔和,一手托住他往身旁的凳子里一带,一面笑着对公主姑母继续敷衍客套。

    福宁公主又想起一件事,笑着对侄儿说:“前日接到老爷来信,说是在金陵那边有些事情,多亏了当地驻军统领助力弹压,才顺利做成了。老爷信里让我找机会跟王爷道谢呢……”

    裕王微微一笑:“举手之劳,姑父姑母不必放在心上。”

    往来几番,看得出福宁公主有些累了,思忖着卫泠也需要休息,裕王客气的告辞。知道他忙,福宁公主没有多挽留:“如此,阿泠送送王爷。”

    卫泠听话的把人一路送到大门口,裕王回身看住他,夕阳下的少年从头到脚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红,精致的像从画上走下来的一般。“起风了,回去吧。”当着这么多仆从亲卫,他忍住了伸向他面庞的手,只是温柔的再深深看他一眼,随即纵身上马,两腿一夹,控制着马的速度小步跑了起来。

    卫泠目送着他的背影,怔怔然立了许久,直到一行人消失在巷口,方才默然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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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卫小侯爷的生活规律而平静下来,每日点卯上班,偶尔被皇帝吃吃豆腐,找机会与男神蜻蜓点水的一解相思苦,以及,被食髓知味的小世子见缝插针的偷偷索欢,亲亲摸摸,做些面红耳赤的“不利于孺子之心”的事情。

    身在中枢的好处,就是哪怕只是身为打杂的,也有机会耳聪目明,听到些最新的消息。例如,卫侍郎此行金陵,与吏部同僚一起在当地官场掀了场不大不小的风波,金陵府尹引咎下台,虽然一肩挑了大部分事情,到底顺藤摸瓜清理出一小批来,连带着,身为其恩师的户部尚书亦识相的告了病。一番台面上和台面下的手段角力恩威并施,皇帝终于顺利把税赋重省鱼米粮仓亦换成了自己的人。此外,对于卫侍郎回京后即将左迁一部主官的猜测也开始渐渐蔓延。

    这样的情势下,卫小侯爷每日愈发谨言慎行,恪守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训诫,只管埋头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对谁都是客客气气,装傻充愣,让那些含着各种味道的刺探和示好悉数打在了棉花上。

    “看不出来,阿泠年纪不大,太极功夫倒是有点入门了。”皇帝低笑着将他抱在膝上,手掌熟稔的在衣衫内上下游移,指尖按上胸口小小的凸起,揪住轻轻一捻,手下的身体立刻极敏感的回以一阵颤抖。卫泠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直摒的眼中水波潋滟,面上嫣红一片,三分薄怒七分情动,美的竟是叫人心悸。

    昭宁帝需要不时警醒自己,才能避免往昏君的路子上滑。六宫粉黛早就在眼里彻底失了颜色。为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计,太后已经悄悄张罗着在世家中遴选年少标致女子以充后庭。若不是顾及先帝大行未满一年,只怕要开选了。

    皇帝嘴角泛起苦笑,却也知道的确是自己这些时来冷落了后宫。再兴趣缺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更何况后宫与前朝又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思及此,不由意兴阑珊起来,从小美人身上抽出手来,只将他搂在怀里,低头沿着他白`皙的额头细细亲吻下来,咬着小巧的耳珠软语道:“怎么又不说话啦?对了,你父亲快回来了,朕升他做户部尚书,好不好?”这功架摆的,一副沉溺美色的样子,简直昏的不能再昏了。

    卫泠皱起眉,手一推,抬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不好。”

    “哦?”皇帝挑起眉,笑道“还是次听说有不愿升官的。那你说,为什么不好?”

    卫泠低下头,半晌,低声道:“皇上是明君。”

    皇帝失笑:“嗯,升你父亲的职份,就变成昏君啦?小东西又想多了!”

    卫泠有些焦虑又有些不安的看着他,不说话。

    见小家伙竟是真的在担心,皇帝终于笑出声来,低头霸住他双唇,强硬的挑开齿关,搅动那温软甜美的小舌,爱怜的呢喃道:“卫侍郎做事越发老辣了,朕很放心……就是,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宝贝?真是……太好了……”

    卫泠心中一紧,思绪飘开去,眼神也远了。皇帝有些不满的握紧了他的腰:“想什么呢?”惩罚性的一番吻咬揉搓,直把小美人弄的喘息不止方才罢了。

    直到回府,卫泠依然维持着担忧的情绪。换了衣裳就去了庆禧堂陪娘亲晚膳,还是掩不住漏出了一丝隐愁的模样。天大地大满心腔只有儿子的福宁公主敏感的察觉到了,小心追问之下,卫泠纠结的遣下侍婢们,如此这般委婉的透了一点皇帝的意思,最后皱着眉,不安道:“母亲,儿子想着,似咱们这样的人家,往高了说,已经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百尺竿头,是否真有必要进这一步?父亲此去金陵,本就是被拿来当刀使的——有国公府和公主府在背后撑着,自是不惧什么。可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往上这一步走下去,弄得不好,就是活靶子了。”

    福宁公主原本还不以为然,渐渐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沉吟道:“如此,还是退一步的好?左右你父亲也快回来了,届时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见引得母亲担心了,卫泠心中暗暗后悔,强笑道:“儿子也就是胡说的,也许是杞人忧天了呢。皇上信任重用父亲,总不是坏事。”

    一时两人都有些沉默了。

    撤了饭,母子俩对坐喝茶,都有些心不在焉。忽然大丫鬟碧玉来报,说是裕王府小世子又来了,来找小主子一起去个饭局。卫泠刚想推脱,福宁公主笑了笑:“你们年轻人,正该多出去和朋友们交际应酬呢,何苦天天在家守着我这老婆子。”一面吩咐碧玉:“告诉世子爷,咱们阿泠换件衣裳就来。”

    见她这样说,卫泠也就没有坚持,回芙蕖院吩咐青檀准备外出的行头了。

    “什么重要的饭局,让咱们世子爷这么郑重?”见了启欣,扫一眼对方身上千针绣滚边的云锦长衫,卫泠提起精神打趣了一句。

    启欣咧嘴一笑,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来!”一面熟不拘礼的对跟过来的顾嬷嬷笑道:“烦嬷嬷跟姑祖母说一声,今日人多热闹,晚些再送阿泠回来,莫担心!”

    顾嬷嬷笑着冲他俩的背影挥挥手:“小主子们只管尽兴!”

    “到底什么事儿?咱们去哪儿?”被拖上王府的马车,卫小侯爷依然云里雾里。小世子笑嘻嘻的在他唇角迅速亲了一下,只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驾不紧不慢的平缓行驶在路上,小半个时辰后才停下来。卫泠气息不匀的终于从启欣怀里挣扎出来,低头看着自己被揉的发皱的衣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世子爷陪着笑替他扯了扯衣襟,然后一掀帘子跳下车,冲他伸出了手:“到了。”

    卫泠一抬眼,只见面前一座门面小巧的院落,因入夜,挑高挂了两个描金红纱罗大灯笼,连门上小厮都是衣衫整洁面目清秀,看着就讨人喜欢。他心中浮起一线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随启欣缓步而入。

    “二位爷,这边请。”一个二十来岁梳髻子的女子笑吟吟上前行礼引路,身后跟着两名稚龄丫鬟。见到二名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随即用温婉的笑容掩饰过去。卫泠见她容貌娟秀,虽衣饰秀雅,眼角眉梢的风情却是掩不住,便对自己的猜测又确认了三分。心中浮起疑问,怎么启欣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见他瞥了自己一眼,小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低头在他耳边小声解释道:“大皇子挑的地方,我也只来过一两次,不过这家私房馆子菜品极好,厨子一手淮扬菜之妙……阿泠一定喜欢!”

    卫泠有些惊讶的看着小伙伴,见他表情不似作伪,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私房菜……还真是私房菜。

    这是个三进的宅院,收拾的极其精致,无处不景,十足江南风情。席面摆在花园中一座水榭楼阁中,三面临水,桂香袭人,不酒已先醉了三分。

    “阿欣迟到了,可要罚酒三杯!”席上已坐了七八人,每人身后都有个纱罗裹身的美人陪着随时服侍。一名蓝衣少年正在为主位上那位十七八岁模样的锦衣少年倒酒,一面回过头来笑着打趣。

    启欣笑着一拱手:“认罚、认罚!”

    对方拎着酒壶上前,又对一旁的少女吩咐道:“去,捡你们这儿最大的碗来!”

    启欣笑着上去冲着他的肩膀不轻不重的一拳:“你够了啊!”

    他这一动,众人才发现了身后的卫泠,一时全场竟静了下来,蓝衣少年放软了声音:“这位是?”

    卫泠视线一扫,这满座上,除了启欣,他只认得一张脸。对方已经笑着从主座上起身走上前。卫泠含笑行了个揖礼,正想说“大殿下好”,忽然心念电转,出口生生变成了:“大……少爷好。”

    对方冲他眨眨眼:“卫七爷,稀客呀。”转头拍拍启欣肩膀:“竟能将这位请出来,我做主,将阿欣这罚酒免了,改为奖赏三大杯!”满座哄堂大笑。

    与裕王世子交好,又能得大皇子起身相迎的,再加上一句卫七,在场都是人精,立刻便猜到了这名青衣少年的身份,只是这般眉眼活生生立在眼前,竟比传说中的更艳了三分,怪道曾引得北戎人当众闹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笑话来。

    美人归美人,可惜是个男的,还是这么个身份。在座的公子哥儿们几乎都是世家出身,很知道什么人值得结交什么人不必费力气。当下让出位子来,卫泠和启欣道谢入座,启欣一气儿三杯下去,见众人又恭维着上来敬卫泠,忙夺过杯子:“阿泠不善饮,我替他喝吧!不然回去可得让长辈一顿收拾!”众人想起福宁公主护雏的名声,都了然一笑,大皇子当即令人给他另上了清茶以代。

    卫泠十分不好意思,自己斟了半杯,说了两句告罪的话,一仰脖子喝干了。纤白手指捏着瓷杯,怎一个肤光胜雪可形容。一口急酒下去,两颊立刻泛出嫣红,启欣忙递过茶水。众人对着蓝衣少年打趣道:“阿欣是个会照顾人的,阿棣,不用担心你妹子将来被欺负了!”

    原来这蓝衣少年便是安国公府的嫡少爷,两府打算亲上加亲的传言一直未熄过。只是玩笑归玩笑,碰到被嚼舌头的对象是自家妹子,却是不能忍,当下笑骂着举杯过去强灌对方:“让你再胡沁,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启欣面色尴尬,一咬牙,拎起整壶酒上前帮着灌人:“表哥,算我一个!”

    一时闹的满座欢腾。

    大皇子一边看热闹,一边笑着同卫泠说话:“仔细论起来,还要唤你一声表叔。”卫泠忙起身称不敢,大皇子笑着按下他:“此地无大小……便跟着欣弟唤你阿泠可好?”

    大皇子名启煜,卫泠留神听众人以煜爷唤他,当下笑着以茶代酒敬道:“煜爷客气了,阿泠敬您。”<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