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等待中,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看到医生出来,何月先扑了过去,正想问钟树怎么样了,随后的医护人员已经推着手术车出来了。
钟树已经醒了,背朝上趴在车上,看到扑到车前的老婆眼睛红红的满脸泪痕,他赶忙咧嘴笑了一下。
何月握住他的手,喊了声:“钟树……”眼泪又出来了。
钟树忙道:“我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一个星期就好了,你别急。”
“我不急,不急……”何月用手抹了抹眼泪:“你躺着别说话,我看着你就好。”然后握着钟树的手,跟着医护人员,将车一直送到病房。
到了病房没多久,陈卓就开着警车回来了,他找到钟树的病房,两个警察拿着本子在询问着钟树什么。
看到清醒的钟树,陈卓忙激动的冲过去,喊声:“班长,你还好吧。”
钟树奇道:“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陈卓笑道:“我调到省城了,以后可以常去看班长了。”钟树笑:“部队送我到xx军校学习一年,我和你嫂子也是周末才回去。”
何月见他们聊得高兴,心里也好受一点了,忙道:“我去买几个杯子喝水。”
何月出门了,陈卓忙把纸袋里的一沓照片拿出来给钟树辨认,当下钟树就认出了好几个,一一指了出来。陈卓忙将那几份资料记录下来。
买回一个水瓶和一包纸杯子,何月去水房打了水,给大家倒上水,看到陈卓他们在讨论案情,还不时的询问一下钟树。
当听到钟树说二、三十个拿刀、棒的小偷在巷子里追赶他时,何月吓了一跳:又不是拍香港黑帮片,要不要那么夸张,难怪以教官的身手都受伤了。
若不是教官肩头的枪伤撕裂,只怕小偷还来不及砍到他。
听到这里,她不由的埋怨了钟树一句:“你就会逞能,干嘛要跟着小偷去巷子那边啊,就在马路边上,他们也不敢那么嚣张。”
钟树苦笑道:“开始那6个人我一点也没放在眼里,我没想到他们团伙作案可以纠结这么大一伙人,还公然拿管制武器行凶,太大意了。”
说到这里他望着三位警察:“我说你们人民警察可不能任这伙小偷继续为非作歹,每天这样得有多少人被偷啊?大家都不敢管你们警察可不能不管。”
陈卓忙点点头:“班长你放心,我也挺恨这伙小偷的,这次要是找到证据够判他们好几年了。”
正说着,江大队、唐政委,还有舒老师夫妇以及小张几个人也到了,小小的病房顿时热闹了起来。
看到钟树的情况,又听了警察将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一直拧着眉头的江大队气得一拍桌子,水杯直跳:“妈拉个巴子的这群乌龟王八蛋敢砍伤我的兵,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的战士流血流汗为祖国为人民,这群王八羔子它妈的居然拿刀砍我的兵,几十个人砍我的兵,我操!”
他气得直拍桌子,对着三个警察吼道:“你们一定要给我把伤人的小偷抓起来,给我们部队一个交代,给我的兵一个交代。”
除了早就领教过的江大队气势的陈卓,另外两个警察被江大队的凶悍的气势震到了,忙连连点头表态:“我们马上就向上级报道,一定部署好将这伙犯罪分子抓起来。”╰_╯
舒老师早在旁边搂着何月安慰她了,张所长看了看钟树的情况,提议道:“江大队,现在钟队情况稳定,我们把他转到军区总院去。”
江大队拍拍脑袋:“对对,马上转院,小张你去办下转院手续,这是钱。”说完拿了一个信封给小张,他们听到钟树受伤的消息,匆忙带了两千元现金过来。
陈卓和另外两位警察忙着回去处理案情,跟大家告辞了。
而舒老师问了何月需要她带些什么日常用品到医院,记下来后,就和张池回大学校区拿东西了。
钟树转院到了军区总院,又被安排到了之前2月份住的508病房。
看着这个熟悉的病房,钟树和何月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跟这里还真是有缘啊。
江大队和唐政委安排完这些事情,交代钟树好好养伤,就带着警卫和小张赶回部队了。
过了一阵,舒老师和张所长把何月陪床需要的物品整理好,送了过来。
夫妇俩坐了一会,何月看看已经快10点了,忙催他们回家去了。
钟树也困了,在何月温柔的注视里,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吃了早饭,冷绢在衣服外面套上白大褂,出了三生公寓,就到麻醉科上班了。
开校以后,她就到军区总院实习了,在姑姑的关照下,她实习的麻醉科是全军神经外科麻醉专病中心以及军区麻醉与复苏专科中心。
一般的实习医生就是跟着写写病历以及进行简单的换药,虽然她也在做同样的事情,但是因为姑姑的关系,跟的是比较好的医生,还能跟着到病房查房,多了解一些医生会诊的经验,多看一些实际病历。
今天,跟着王医生到住院部查房,快到508时,她还想起了前两个月在这里住院的钟树大哥。
因此,当她跟着王医生走进508病房时,看到趴在那里的钟树跟旁边的何月时,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王医生翻开病人的记录情况询问钟树,她赶忙问何月:“嫂子,这是怎么回事,钟树大哥怎么又进来了。”
何月苦笑一下,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王医生已经在检查钟树伤口现在的情况了。
好在钟树都是外伤,虽然挨了几棒倒也没伤筋动骨的,只要及时换药,好生休养,加上他本身的体质,还是会和快恢复的。
王医生招呼冷绢仔细看伤口,又详细的给她讲解这种情况要怎么处理伤口才合适,冷绢仔细的听好了,心里一一记住。
她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的当一名合格的外科医生,救治更多的伤病员,尤其是钟树大哥这样可敬的军人。
后来,她放弃了留在军区总院工作的机会,到了特种部队的卫生所当了一名女军医,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陈卓这几天忙得不行,调到省城的西门派出所后,他还没有这么激动过。╰_╯
本来以为到了省城可以有更大的舞台,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派出所当了个刑侦员,办一些鸡毛蒜皮的案还没有在h市当刑警队长来得快活。
当初因为破获钟树抓的那几个歹徒的案子是公安部挂了号的大案,省城的汪警督跟他接触了一阵,十分的欣赏他,把他调到了省城来。
叫他先到治安情况相对复杂的基层——西门派出所干刑侦员,也有锻炼他的意思。
他明白汪警督的用意,来了一段时间也知道省城的情况格外复杂些。
但是这次他真的愤怒了,为了他的班长,为了他可亲可敬的大哥。
钟树这个现役军人被小偷团伙砍伤的事情上报之后,刑警中队就组织力量介入了调查。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布置警力布控,将钟树指认过的矮子、瘦子一伙及其钟树踢翻的几个小偷抓了起来。
可恨的是,小偷及其狡猾,虽然没有对口供,但是他们全都一口咬定没有偷东西这回事,更没有砍人这回事。
还说是解放军同志乱打老百姓,他们受伤了,要验伤,要追究解放军同志的责任。
而关把人关起来没多久,盗哥他居然还请了律师来派出所交涉。
流氓小偷不可怕,有文化的流氓小偷才可怕,而这一切,都是盗哥他们幕后的靠山——派哥指示的。
说起这个派哥,也是个小偷出身的混混,但是他的姐姐丫丫,长得十分的漂亮。
一次丫丫不长眼,偷到了省城黑白两道均十分有势力的燕哥身上,不料却被燕哥看上了,包养做了情人。
亲姐姐傍上了这个靠山,从此,派哥摇身一变,成了统管西门片区幕后黑势力的头目,而盗哥一伙则是他的手下。(大家没有被一串哥绕晕吧……)⊙﹏⊙
不承认没关系,现在办案讲究证据,当天在车站一定有证人,只要找到证人指认这伙小偷,还怕撬不开他们的口。
于是他们分别走访了当时55路车司机,站台周围的摊贩,尤其是何月打电话的那个摊主。
可是这些人一听要指认盗哥手下的小偷团伙,都沉默了。
这些人就算关个半年几载的,出来之后,会放过他们吗?
他们拖家带口的,哪里经得起这伙穷凶恶极之徒的报复?
解放军同志小偷都敢往死里砍,他们又算个屁呀。
虽然心里很恨小偷,也很佩服那个挺身而出的解放军同志,但是面对现实,还是只能选择对不起解放军同志了。
尤其他们被警察找过一次之后,盗哥就派人暗示性的威胁过他们,他们更不敢说什么了。
后来那个何月打电话的摊主大叔干脆收拾了摊子,回老家躲几天去了。
忙来忙去,案子没有任何的进展,盗哥他们请来的律师又强烈要求48小时没证据就要放人,陈卓气得肺都要炸了。
憋屈哇……╰_╯
039
钟树在医院一边休养恢复,一边等待那伙小偷被审讯的消息。何月则白天上班,下了班就赶来陪夜。
好几天之后,在龙爪特种大队主楼的大队委办公室,来了两个不速之客,把江大队和唐政委火冒三丈。
刚才那两个戴眼镜的斯文败类——那伙小偷请来的律师,居然敢到部队里来,说解放军无故打伤他们的当事人,要部队给个说法,要部队赔偿,气得他当时就把这两个家伙给轰了出去。
现在,他怒气冲冲的给警察打电话,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方当即诉苦道:警方非常重视这次案件,他们也早就想把这伙犯罪嫌疑人治罪了。
他们把盗哥在内的一伙30来人都抓了起来,采取了最严厉的审讯,但是那伙小偷十分的有经验,拒不承认,还反咬一口解放军打人。
而且他们走访找了许多人,可是那些人一个也不愿意出来作证,小偷更找了律师要求无罪释放,取保候审,他们没有证据,只好在48小时之后放人了。
听到这些话,这位从南疆战场硝烟中出生入死回来的部队首长彻底愤怒了。
最后,他打断继续诉苦的警察:“这事你们警察管不了,好,我们部队自己出面解决,我的兵不是这样给人欺负的。”
刑警队的队长吓了一跳,要是部队出动武装力量,那事情还真是搞大了,他们警方倒真的没法子跟上级、没法子跟政府交代了。
于是,警方立刻派了几个警察,包括和部队关系较好的陈卓,赶忙驱车到特种大队,进行安抚工作来了。
在江大队愤怒的风暴里,警察们极力的安抚调解下,最后双方达成了一个协议。
最后,在窗口目送着警察们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