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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在一点点消失,看着日落的方向,丁笑已经不再去思考那是什么方向了。抱着挎包,依着大被背包躺在了草地上,看着在天色越来越暗,他的思绪开始越飘越远。如果附近不出现大型野兽,说不定自己可以以个人在森林里活下来呢?其实如果说是食物,也许不是最大的问题,就算找不到可以容身的山洞,为了活命用那些看起来毛茸茸的大叶子做一个帐篷也不是不可能。关键问题应该是保暖和衣物吧。如果这个地方四季都是这种温度还算可以,可即便如此,衣服也总有坏掉的时候。一辈子……还有那么长呢。

    饭盒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丁笑扭头看向饭盒,方才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都被他抛在了脑后。明天一定要才一点儿野菜,然后跟剩下的鸟肉干放到一起炖一炖。还要再多去摘一点儿果子,泡面就剩下两袋半了。得省着来啊。溪水越来越宽,不知道继续往下游走会不会出现大河,所以明天还是得要继续前行。就算是真的走不出去这片无人之地,也总要寻找到一个更容易让自己栖身的地方才行啊。

    琼是翼虎族的半兽人,今天他是来村落附近的森林采果子和挖草药的。结果却在大石山脚下的溪水边看到了一个身穿奇怪衣服的半兽人在一个已经熄灭的火堆边睡觉。

    这时候的太阳已经很高了,琼靠近这个睡着的半兽人。看样子和个头应该还是未成年的幼崽啊!有了这个认知之后,琼立刻就觉得心疼了。左右看了看完全没有雄性和其他成年半兽人的气味,看来这个小家伙是自己到这里的呢。

    在兽人世界,半兽人除了不具备变身能力之外,基本跟兽人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们不能生育。虽然绝大多数半兽人都是要嫁给兽人的,可像他这样嫁给村里勇士的半兽人却少之又少。祭祀一直说琼将来会有孩子,但身为半兽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导致他对村子里的小孩子都很喜欢。可也因为他嫁给了一个强大的兽人,所以在村子里很不被人待见。一些生了孩子的雌性不喜欢他,因为他在她们没有出嫁之前就抢了她们最佳的伴侣人选。

    对于这一切琼并不以为然。贺跟自己是相爱的,而且兽人世界的爱是最纯粹最直接的。他不怕贺被人抢走,也不需要去求别人什么,那么被轻视或者忽视又有什么关系呢。每一户兽人家庭本来也都是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自己只是没有办法把对孩子的渴望投放到别人家幼崽的身上罢了。

    那么面前这个看起来脸色苍白,身材消瘦的小家伙,能成为自家的孩子嘛?琼静静地坐到小半兽人的身边,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小家伙的头发。虽然很短,但是很软呢。

    丁笑模模糊糊间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那种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让他有些鼻子发酸。睁开眼,眼前的脸孔让他瞬间就流出了眼泪。原来自己是在做梦啊,真好。“爸,你终于来见我了。”紧跟着,他用力地扑倒对方身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琼被小家伙醒来时的呼唤和哭泣给吓坏了。但也因为那声“爸”让他的心跟着揪了起来。这个孩子是跟阿爸和阿爹走失了吧?真是可怜的小家伙。要知道兽人和半兽人组合的家庭是很难得才会拥有一个幼崽的,居然就这样走丢了,他的阿爸和阿爹一定很难过很焦急。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楼主小半兽人的肩膀,轻轻地拍抚着他的后背。“乖,别哭,别哭。”

    熟悉的声音让丁笑的眼泪越发地控制不住。爸爸去世之后,他除了在认尸的时候大哭过一场之后,剩下的就是面无表情。不是不疼,而是疼得没法再疼,所以才会让眼泪凝滞在了心底。因为他知道爸爸最不喜欢自己掉眼泪,而自己即便哭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肯听了。所以今天这场梦真好,这是爸爸去世之后,丁笑次梦到他。“爸,我走丢了。我不知道自己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可是在这里我能梦到你,真好。”

    果然是跟家人走失了啊。琼叹了口气:“乖孩子,你还记得家在什么地方嘛?你是哪个部落的人?住在什么村子里?”这么多年来,自己这还是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一个没有成年的幼崽,这种感觉让他小心翼翼,心里又心疼又很满足。他会让贺帮忙找到这孩子的家人的。很显然他没有注意到最后那个“梦”字的含义。

    眼泪积压得太久,一次性爆发之后最可能的结果就是耗尽力气。丁笑当然没有昏迷,但大哭了一场之后,太阳穴就开始一蹦一蹦地发疼。

    因为疼痛的持续,使得方才一直处在不太清醒状态的他终于意识到一点。眼前的一切并不存在于自己的梦境,看着身边满是灰烬的篝火坑还有自己身边的行囊,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在做梦。那么这个长相跟爸爸一摸一样的人呢?是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能见到爸爸?

    看着小家伙满是泪痕的脸上带着迷惑和惊讶的表情,琼露出了微笑:“孩子,不要怕。我不是坏人。你是跟家人走散了吧?放心,我会帮你找到他们的。你是哪个部落的人?住在什么村子?”

    同样的问题在耳边响起,丁笑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爸……不对,爸爸不会不认识自己,也不可能穿着兽皮衣,围着兽皮裙留着长头发。那么这个人是谁?心中的疑惑更深,于是他睁大眼睛仔细看去,除了模样之外,无论是体格还是身材都跟自己的爸爸有很大的出入。看来自己……认错人了。想到这一点,他很沮丧。但转瞬他又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情形。见到人,自己就不用担心会死在树林里了。也许……还可以回家。“抱歉……您跟我爸爸长得一摸一样,所以我认错了……”

    没想到得到了这样一句话,琼惊讶得不得了:“还有这样的事?真的很神奇呢。我真想见一见你的阿爸。”

    丁笑苦笑着用双手擦了擦自己的脸:“我爸已经去世了。”

    琼又一次愣住了,随后他再一次将丁笑搂在怀里:“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是去了阿爸,那你的阿爹呢?他还在么?”失去了伴侣的兽人大多数都是不会独活的,除非他们的家中有未成年的幼崽,雄性们会抚养幼崽长大直到找到自己的伴侣,然后才会去陪伴已经长眠地下的爱人。但也有不少雄性等不到幼崽长大的那一天。

    这一次换成丁笑惊讶了:“阿爹?”这个跟爸爸长得一摸一样的男人,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有两个父亲?“我没有阿爹。”也许他曾经有过,但是两年前就已经没有了。

    琼已经是今天第四次吃惊了。“可怜的孩子,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嘛?”

    丁笑摇了摇头。不是他想否定丁俊跟自己的关系,而是他不觉得自己需要回答得那么仔细。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自己是谁,而是对方是谁吧。“请问……您是?”

    听到小家伙问自己,琼立刻笑着脸回答:“我叫琼。是翼虎族天河村的半兽人。”

    作者有话要说:笑笑在异世界的养“母”。嘿嘿,他们这是要回家喽~~~~~笑笑在异世界会过上好日子的!!!

    ☆、兽人世界

    兽人世界

    翼虎族?半兽人?这些都是什么概念?听他说话是很标准的汉语,虽然有一点点口音,跟普通话也是非常接近了。可我国什么时候出现过翼虎族这个新的少数民族了?另外半兽人是什么意思?三个字单独放着他都懂,综合到一起其实也能说得通,问题是你让他理解就有难度了。半兽人跟人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丁笑这下更糊涂了。

    看到丁笑露出满脸吃惊的表情,以为小家伙是害怕不同族的人会伤害他,所以琼笑了:“傻孩子,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个族类,但在我们青森里是没有纷争的,所以不用怕。”

    问题又来了……青森是什么?丁笑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猛兽的吼叫声,吓得他一哆嗦,心立刻就跟着缩了起来。这么多天在森林里游荡,因为一点儿猛兽出没的痕迹都没有,让丁笑一直觉得这里应该离森林的边界不远,所以才没有大型猛兽。可现在看来是他猜错了。怎么办?如果是自己,被吃掉就被吃掉了,反正以自己这个小胳膊小腿的根本也不可能跟野兽搏斗。但现在面前多了一个自称是半兽人的人,丁笑绝对不希望再一次看到爸爸的脸在自己面前消逝生气的模样。他害怕,从里到外地恐惧着。所以下意识地,他拉过琼的胳膊,用力往自己的身后拽。“危险!”

    琼被小家伙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即他就觉得心都要甜化了。这个陌生的孩子在担心自己,要保护自己呢!“不怕。他不会伤害我们的。”

    还不等丁笑去思考琼这句话的意思,他就看到一只高有三米左右的巨虎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而且直奔自己和琼而来。此时有再大的本事他也无法给出反应了。他此刻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它吃掉我一个人能饱吗?不知道爸爸能不能趁老虎吃掉自己的时候跑掉。很显然他已经完全把琼并不是自己爸爸的事情给忘记了。这一切的念头都是来自心底的本能。

    但给丁笑的震惊和恐惧并没有因为巨虎的到来而结束。在他闪过那一念头之后,就见面前这只巨虎在奔跑的过程中突然扭曲变形,然后以极快地速度缩小身形,最后变成了一个至少也有两米二三左右的魁梧男人。而这个男人的脸他认识,自己曾经用板砖在他头上开了一个口子。

    丁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瞬间被颠覆了。

    琼见丁笑眼睛瞪得老大,手都有些发抖,明显就是真的被吓坏了。赶紧顺了顺小家伙的后背,然后瞪向走来的男人。“你吼什么啊!看把孩子给吓的!”

    被伴侣训斥之后的男人露出了憨厚地笑容,走上前来蹲在丁笑面前,满脸尴尬地道歉:“对不起。因为琼刚才一个人往着边走了我没有看到,所以一着急就吼了一嗓子。吓到你了很抱歉。”

    丁笑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的话说得很诚恳,但是他无法接受。不是无法接受这个过分高大的壮汉有一张背叛者的脸,而是无法接受这个男人是一只老虎变的。难道自己现在是在神话世界?这个男人其实是一个老虎精?这……这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不要怕,他是我的伴侣叫贺。是天河村的翼虎族兽人。不会伤害你的。”看出小家伙很害怕,琼赶紧替伴侣解释。当然途中也免不了再狠狠地瞪过去几眼。直埋怨对方瞎吼什么,村子外面这片树林根本就没有猛兽,平时连雌性都可以自由出没来采集果实野菜,自己一个半兽人怕什么?再远一些的森林他都去过,碰到小型野兽完全可以轻松应付。整天就知道瞎担心,哪里有部族勇士的样子!丢死人了!

    兽人……半兽人……丁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同时他内心的恐惧也降低了不少。无论如何这个老虎精不吃人,不会伤害跟爸爸一个模样的人……诶?等等!琼说这个男人是他的伴侣……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让丁笑觉心微微一疼,随即一直伴随在自己身上的酸疼感突然加剧,然后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看着一直昏迷在木床上的小家伙,琼又担心又有一种满足感。他终于相信了祭祀的话。自己也许从此以后就会有一个孩子了。

    贺把装着大青瓜的陶盘放到木床边上的小桌上,然后猫腰搂住自己的伴侣。“这么半天你都没瞧我一眼。”语气里满是哀怨。

    琼翻了他一眼:“看你还能看出花来么?!你有小家伙好看么?”

    贺还是那么憨厚地笑着:“你最好看。比花好看。”

    琼显然习惯了伴侣的肉麻程度,脸色丝毫不变:“贺,你觉不觉得小家伙看起来很亲切,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贺点了点头:“觉得啊。因为他像你嘛。眼睛,鼻子还有耳朵都很像。不过小家伙太瘦了,祭祀说他身体很不健康,一直在发烧。这样下去可不好。”

    听贺这么一说,琼立刻也发现了小家伙跟自己的确很像,这下心里就更开心了。就算是雌性生的孩子都不见得会跟阿妈和阿爹像,自己捡来的幼崽居然很像自己,真好!“我们收养他好不好?他的阿爸不在了。而且好像他没有阿爹。一个半兽人带着一个半兽人幼崽一定很辛苦,所以小家伙会这么瘦弱还生病也不奇怪。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个部族的。半兽人身上都没有印记。”

    “看他的穿着的衣服和带着的那些东西,他的部族一定很强大。那些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贺的眼中闪出一丝精光,不似方才对伴侣时的憨态。

    琼给丁笑掖了掖兽皮被,叹了口气:“不管多么强大,他们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族人。今天你去预备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