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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然地点点头,道:“恩,因为拜托燕少主照顾弟妹,所以总要给些回礼不是?”

    “仁安他们也会酿,为什么不让他们自己回礼?而且你酿酒是借用我的地方,是不是也该付我点儿报酬?”裴泽逼近萧言之一步。

    萧言之搔搔嘴角,嘟囔道:“怎么这也要吃醋啊,你若想喝,跟我说不就得了?”

    裴泽再逼近萧言之一步:“还要我开口?”

    “呃……”萧言之的后腰抵在后面的案子上,退无可退。

    燕生一直站在旁边好奇地看着,这会儿才开口道:“大庭广众,两位收敛一下。”

    这身体相贴的不检点姿势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裴泽这才转头看向燕生,突然就伸手揽住萧言之的腰,带着萧言之后退两步,离开那摊位,而后才对燕生说道:“抱歉要燕少主陪他打发时间,他没给燕少主添麻烦吧?”

    觉得裴泽对自己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燕生不解地问萧言之道:“武成王是你什么人?”

    “额……”萧言之搔了搔嘴角,睨了裴泽一眼。

    徐离善被这问题吓得心里一哆嗦,怕不正经的萧言之如实相告,赶忙抢先开口道:“朋友!他们自然是朋友!”

    “朋友?”燕生看看萧言之,看看裴泽,再看看裴泽像是在证明什么而一直搂着萧言之的手臂,“作为朋友,武成王管得可真多。”

    燕生只是照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这话听在裴泽耳中却无异于一种挑衅。

    “本王也对燕少主的亲切友好感到诧异,燕……”

    但裴泽用来反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言之在腰侧狠狠掐了一把。

    “嘶!”裴泽吃痛,转头瞪着萧言之。

    萧言之丝毫不惧地白了裴泽一眼,而后对燕生解释道:“这是我的……呃……心上人,心眼儿小,别理他。”

    闻言,燕生微微诧异却又觉得是预料之中,徐离善扶额暗想萧言之还是说出来了,唯独裴泽两眼一亮,眼底的怒气散去一些,变成了几分得意。

    “这件事可以告诉我吗?”燕生问萧言之。

    萧言之大方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没有昭告天下也只是怕惹麻烦。”

    听到“昭告天下”这四个字,燕生突然想到了昨夜那飞了漫天的祈天灯:“你不是已经昭告天下了?那些祈天灯。”

    萧言之搔搔嘴角,赧然笑道:“燕少主也看见了?”

    “刚巧看见,”燕生点头,又道,“既然来领你,你就快回吧。若那地方呆不下去了,随时欢迎你来燕家,我分你一间店铺。”

    “燕少主的这话我可当真记下了,若有朝一日走投无路,我二人可真的会去投靠燕家。”萧言之厚脸皮地说道。

    燕生笑笑,道:“尽管来。”

    原本只是觉得萧言之有趣,因为想要交个朋友,所以才帮萧言之照看他的弟妹,只是没想到萧家那三兄妹比他想象中的还有经商的天分,若连那兄妹三人都这么有天分,那教导出那兄妹三人的萧言之不就更有天分了?现在他是真的想跟萧言之合作,可惜,官不经商。

    话说完,燕生就带着唐硕继续巡视燕家的铺子去了。

    萧言之笑着送走燕生,这才转头疑惑地看着裴泽:“你是从哪儿看见我的?这街上这么些人,怎么就认出我来了?”

    “怎么会认不出你?”裴泽笑了笑,“吃过饭了吗?”

    徐离善冲天翻了个白眼。

    明明就是他先看见萧言之的。

    萧言之摇摇头,道:“没吃呢,原本就是想着蹭燕少主一顿的,结果你就来捣乱,你赔我。”

    燕生白了萧言之一眼,而后就领着萧言之往他与徐离善之前呆的酒肆走去:“让一个孩子请你,你丢不丢人?”

    萧言之撇撇嘴,道:“跟一个孩子吃醋还认真抬杠的人没资格说我。”

    裴泽低笑一声,道:“那要怪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我并没有!”萧言之朝裴泽的膝窝踢了一脚。

    “你无意,别人未必无心。”裴泽十分认真地说道。

    萧言之若当真是有心撩拨,那或许还不会招惹那么多的蝴蝶蜜蜂,可关键在于他根本就是无心,那骨子里就有的温柔和体贴反倒会吸引更多的人,偏萧言之本人还不自知。

    萧言之哂笑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

    “都十几岁了,可说不好。”

    “呦!武成王这是决定自己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比不过吗?”萧言之调笑道。

    裴泽眼角跳了跳,道:“我是怕燕少主遭你毒手,你再被燕家追杀。”

    萧言之笑笑,不以为意道:“那到时候就要劳烦武成王救我了。”

    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调笑着,徐离善深吸一口气,咬牙启齿道:“我还在呢!”

    怎么就这会儿功夫这两个人也能用来打情骂俏?而且两个大男人,他们是怎么把这些话说得如此泰然的?

    闻言,裴泽和萧言之同时转头看着徐离善,异口同声道:“反正你都知道了。”

    徐离善的眼角跳了跳,道:“我知道了并不代表我想亲眼看见!”

    萧言之笑着问道:“既然不想看,你为什么要跟上来?”

    徐离善恶狠狠地瞪着萧言之道:“我饿!我也没吃饭呢!”

    萧言之和裴泽对视一眼,又是异口同声道:“那你想吃什么?”

    徐离善扶额,半晌之后挫败道:“我回府了。”

    “别别别,”萧言之赶忙笑着拉住徐离善,“机会难得,我请你。”

    徐离善瞪着萧言之道:“你有钱吗?”

    萧言之眨眨眼,指着裴泽道:“他有。”

    徐离善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我真的走了。”

    “啧!你这小子!”萧言之死死抓着徐离善的胳膊,“哥哥说要跟你一起吃饭你就跟着来,怎么这么拗呢?我有事儿跟你说!”

    徐离善看着萧言之,冷淡道:“我觉得并不会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等你们吃完饭来齐王府找我说。”

    萧言之转头看向裴泽,诧异地问道:“这小子怎么说话没大没小的?转性了?”

    裴泽笑道:“大概是看破红尘了吧。”

    突然就知道了他跟萧言之的事情,徐离善此时怕还有些混乱吧。但看徐离善并没有要因此与他们决裂的意向,他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他还真的怕徐离善会因为这件事情变得与萧言之水火不容。

    “那可不行!哥哥我还等着看你娶妻生子呢。来来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说着,萧言之就将徐离善强行拉上了楼。

    “你不管管他?”路过裴泽身边时,徐离善想做最后的挣扎。

    裴泽耸耸肩,道:“管不了。”

    而且他大概猜到萧言之想要跟徐离善说些什么,若能借此机会卸除徐离善对萧言之的防备,那他们要帮助徐离善成为储君就容易得多。这或许是个结为同盟的最佳时机。

    “我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坐在桌边,徐离善一脸丧气。

    萧言之和裴泽相视一笑,闹过之后就该好好谈谈正经的事情了。

    ☆、第56章

    有裴泽夹在中间作保,萧言之要说服徐离善结盟可就比之前容易许多,这让萧言之后悔没早点儿把裴泽摆在徐离善面前镇着。

    说服了徐离善,萧言之心中的顾虑就卸下了八成,余下的两成便只能听天由命,他已经做了一切他所能做的事情。

    年节过后,皇帝终于是下令让萧言之迁居宫外蜀王府,然而萧言之也只是给连胜、秀水等人迁了居,他自己依旧住在武成王府。

    可萧言之搬出皇宫之后,萧家兄妹却因为要跟随燕家商队走南闯北而不常在长安,这让萧言之略微有些失望,好在自家弟妹会搜罗各地的新鲜玩意回来给他,倒也让人觉得欣慰。

    萧言之迁居宫外之后,徐离谦也紧跟着搬进了吴王府,至此,皇室成年又封了王的皇子就全部搬出了皇宫。

    时过两年,长安城里的每一天依旧如故,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习惯了三位皇子之间的实力平衡隔月一变,看一看身体还十分健朗的皇帝,众人默默放弃了押宝站队的想法,只兢兢业业地做好各自的分内之职,等时候到了,他们再临时站个队也不迟。

    金吾卫营中,裴泽冷着脸坐在上首,下面则是骁卫、威卫、领军卫和金吾卫的将军,一个个噤若寒蝉。

    “一个月之内,长安城内三起劫案,不是入室偷窃,不是巧言欺诈,是明目张胆地当街强抢,本王倒是想问一问,负责戍卫京城各处的你们是瞎了眼了吗?”

    几个人无言以对。

    其他人只是碍于裴泽的怒气不敢说话,可领军卫和金吾卫的将军是真的觉得自己眼瞎了,不然为什么都与那劫犯正面相遇,却又在追捕过程中叫人给跑了呢?这不是眼瞎是什么?

    瞧见几个人不敢作声的模样,裴泽心里也是怄得慌。

    这长安城虽然是天子脚下,偷窃、抢劫、欺诈这样的案件也几乎是每日都有发生,可那些向来都归京兆府管,别说跟十六卫了,就是跟大理寺都毫无关系,可坏就坏在这次的三起劫案里面,受害者均是朝廷大臣,陛下担心是有人刻意针对朝廷命官,便格外重视,而陛下一重视起这样的事情,他就要受累了。

    突然想起萧言之之前玩笑似的说过的话,裴泽沉声道:“金吾卫这几日巡逻的时候都带一只嗅觉灵敏的狗,骁卫和威卫适当拨出点儿人暗中保护朝中诸位大人,本王也会让大理寺的人去被劫的几位大人那里再问一问。陛下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第四次。”

    “是,王爷!”几个人立刻高声应下。

    裴泽摆摆手,几个人就立刻起身离开,而裴泽又在金吾卫营里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出了金吾卫营,走两义门入皇城,路过司农寺草坊的时候,裴泽的脚步倏地顿住,偏头盯着司农寺草坊外的围墙看了看,裴泽就转脚走了进去。

    最近萧言之特别喜欢呆在这里。

    果然,裴泽一进司农寺草坊,就看见了蹲在田边儿的萧言之,瞧见萧言之那一副乐在其中的开心样子,裴泽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你就这么闲?”站定在萧言之身后,裴泽看着那一大片泛着嫩绿的土地,实在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萧言之转头看了看裴泽,答非所问道:“从金吾卫回来?”

    “恩。”裴泽点了点头。

    萧言之伸手戳戳面前的一棵小草,低声道:“最近长安城似乎很不太平啊。”

    除了有三位朝廷命官当街被劫,长安城的西南角某处还有一起命案。

    裴泽道:“一直如此,寻常百姓并不会因为长安城是天子脚下就过着每个人都遵纪守法的生活,心存邪念的人在哪里都有。只不过是今年陛下将你送入大理寺,你才有机会细数长安城里每日要发生多少案件。”

    一听裴泽这话,萧言之就懊恼地抱住了脑袋:“别提这事儿……竟然让我去大理寺,我晚上做梦都是无头女尸,真是够了!”

    现在也只有司农寺草坊里的盎然生机能治愈他了。

    裴泽撇撇嘴,道:“我还以为你晚上做梦梦见的都是我。”

    萧言之转头看了看裴泽,道:“你的地位最近被无头女尸取代了。”

    “那得想办法夺回地位了。”裴泽伸手将萧言之给拉了起来,“走吧,陛下不是等着见你?”

    “你怎么知道?”萧言之蹙眉。

    虽然皇帝在半个时辰之前就派人来交过他了,可他并不想去,最近皇帝每次见到他都只会说同一件事情。

    裴泽道:“陛下派人去找我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捎上你。”

    “不去行不行啊?要么你去跟父皇说我肚子疼。”萧言之可怜兮兮地看着裴泽。

    裴泽斜了萧言之一眼,道:“那陛下八成会带上太医上门找你。”

    萧言之不情愿道:“可每次去他都只会说一件事情,听着就烦……你就不觉得烦吗?”

    裴泽不答,却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萧言之到底还是跟裴泽一起到了两仪殿,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