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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必然要比上一世更好,不枉他重走一遭。

    而另一边,同样重生了一遭的胤禩端坐在阿哥书房1内背着四书五经,一直笑的眉眼弯弯像个散财童子,一如他现在对外的那种带着讨好的温和形象,只是内心里却有些咬牙,当初被阎罗王外加一群小鬼忽悠着,使得看那些死敌好戏的念头占满了他的脑子,却忘记了,看戏还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比如现在凌晨就要起来读书这件事情。

    那时,他重生的地点是随他愿意的,他会选择回这个时间,是因为此刻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他没有去讨他皇阿玛的欢心,他也还没有广结人缘,此刻的他,依旧是那个因为出身而被众人兄弟们看低的卑微八阿哥,完全可以从现在起就努力着摘除掉之后夺位的可能性,做一个无人问津的闲散阿哥。

    不是他没志气,重生一世竟然不想着好好“回报”那些曾经对他不好的人。在他初入地府时就曾想着一定要等着看那些“好兄弟”们一个个死了轮回了再入轮回忘却前尘,但无论他怎么等都没有等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灵魂入地府的时间前后并不是按照人死亡的时间先后来安排的,而是随机而已,所以说,先死后很可能会最后才会出现。

    尔后,就因为孟婆造成的意外让他落入黄泉水无法轮回后在地府飘荡了百年后,那些曾经逾越了生命的纠结都在时光中消散了,剩下的,只有那偶尔想起就忍不住咬牙切齿的不甘——怎么的也想要看着那些人受苦让他欢乐一把才好!

    所以,他才会在明知道那些人是忽悠他时中套重生,毕竟能够满足他现在唯一不甘的机会他不抓住才是傻瓜,不是吗?只是,想着要“报仇”,却忘记了身为皇子那杯具到极点的读书生涯,以后的八大爷现在的八小爷四十五度望天,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海——尼玛的还要七年才能够出宫建府脱离苦海啊有木有!!

    3、初见

    上完早朝,康熙就循着记忆去了慈宁宫去看望太皇太后,也许是已经死过一次,康熙发现他对于太皇太后的重病已经失去了当初的那种悲痛,只有在亲眼看见了那个悉心教导了他许多年的女人苍老虚弱的躺在床上,那睁着的眼毫无光彩一看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时,康熙的心里才隐隐的透出了几分苍凉。

    “皇玛麽。”

    来到了床榻之前,康熙轻声的叫唤了一声,只是床上的人没有半分的反应,还是旁边的大宫·女上前禀报,“皇上,太皇太后刚刚还念叨着皇上,现在兴许是累了。”

    谁都知道这些话只是场面上的安慰,但是就算知道,奴才们也必须开口说着,毕竟现在在她们面前的是她们的主子,主子难受,做奴才的必须关心到位。

    康熙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声的让奴才们退后些,他就在铺上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如同之前那般安静的陪伴着太皇太后,直到梁九功来询问早膳问题,康熙才下令让奴才们尽心伺候太皇太后之后离开了慈宁宫,在御驾之上回乾清宫,用了膳处理了些政务,康熙顿了顿,开口。

    “梁九功,随朕去南庑。”

    梁九功恭敬俯身打千,他知道皇上这是要去察看阿哥们的上学情况了,“嗻。”

    此刻已经是末时,按照时辰来看已该学习骑射了,是以,康熙直接带着梁九功来到了骑射场,那里,包括太子在内的满六岁的阿哥们都拉着弓箭对准靶心努力着,其中最出色的,无疑是在这里阿哥之中年龄最长的太子了,大阿哥已经成婚建府。

    康熙并没有让人通报,并且特意站在骑射场内之人看不见的角落,是以,那些阿哥们并没有发现康熙的到来,包括换了芯子骑射功夫倒退的一塌糊涂的胤禩同学,他现在正努力的和那怎么摆也摆不对姿态的弓纠缠着,一张白嫩嫩的脸是涨的通红,倒是为其包子脸更添几分可爱。

    康熙也不知道为何在这几个儿子中眼就看见了那站在偏远角落的胤禩,只是在看见七岁大的胤禩连那拉弓的姿势都摆不对时,明明想生气的,却在看见胤禩被那反弹的力道推的一个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呲牙咧嘴时,忍不住笑了出来,低低的,惊的梁九功一身冷汗,这皇上自从太皇太后生病后就没笑过了,今天怎么的突然就笑了,听上去还笑的那么轻松愉悦。

    康熙的笑声虽然不大,但在这需要时时谨慎的恨不得多生出几双眼睛双对耳朵的宫内,足够别人听得清了,于是,教导阿哥们骑射的谙达们在看见那抹明黄色后连忙跪地请安。

    “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这一声也让正在练习的阿哥们知晓了康熙的到来,一律回头,来到康熙面前,太子为首跪安,“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起来吧。”

    “儿臣/奴才谢皇上。”

    起身后,太子个开口,也许是因为他与康熙相处时间最长最为亲密,是以说话间也比其他阿哥少了些许的拘谨多了一些随意,“皇阿玛政务繁忙还需好好保重龙体,功课上儿臣会督促弟弟们的,望皇阿玛放心!”

    在太皇太后生病之时,太子这话虽然有些过界了但确实是对康熙的关心,平常康熙自是不会生出什么不满的,只是今天的康熙,重生一世,对太子那疼爱也早就在上辈子全部消磨掉了,这话听在耳里,就觉得不太舒坦,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朕自有计量”,之后,康熙的眼光不知怎的就落在了缩在后面的胤禩身上。

    此刻的胤禩头低低的看着地面,留给康熙的只有一脑袋瓜,身体还似因为害怕而微微的瑟缩了几下,端的是康熙最讨厌的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只是想到了刚刚胤禩那羞恼不甘却唯独没有胆怯的神情,康熙就已经认定了胤禩现在纯是装着样子,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捉弄之心。却是没有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有闲心捉弄自己儿子的人,今日为何独独对胤禩那么关注并起了闲心。

    “朕今日来是检查一下你们的功课进度,胤禩,你先来,让朕看看这些天你有没有进步!”

    低着头的胤禩没想到康熙怎会一上来就点他的名,还没有抬起的脸立刻皱成了一团,苦哈哈的呲牙咧嘴了几下,等抬头时,又是一几许卑微几许温和的模样,只是内心里忍不住嚎叫了一下——他刚刚摔到的屁股还隐隐作痛呢!

    不过不论如何,康熙都开口了,胤禩也只能迎头直上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摆好姿势,拉弓上箭,然后射出。离弦的箭头闪烁着寒光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犀利的路线,咻的一下子,很给面子的正中红心。

    静,现在陷入了极致的安静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那不偏不倚正中红心的箭头之上,只是,胤禩站着的地方很显然的和那正中红心的箭靶相差了一格距离,所以,胤禩那是射中了红心却射错了地啊。来这里还没看见死敌们演戏自己先出了场糗的八爷忍不住羞红了一张嫩脸。

    片刻后,有人首先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其他几位因为康熙的原因而憋住了笑,只是那扭曲的表情还不如别忍着直接笑出来呢。

    暗地里咬了咬唇,胤禩眼一闭转头就朝着康熙跪了下去,十二月的天气连泥土都冻僵了,胤禩这一跪,砰的一声清脆无比,听的众人的心那是颤了一颤,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胤禩的膝盖——那一下该有多疼呢!

    究竟有多疼也只有胤禩才知道,本来因为羞恼而红彤彤的脸此刻已经惨白了起来,冰寒的天气,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滑下,那钻心的疼让他连本来准备好的请罪辞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就这样惨白着脸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说实话,康熙也被胤禩这突然间的举动惊吓到了,本来嘛,他也只是想着捉弄一下那对着他表里不一的胤禩又没想着真正惩罚,在胤禩那射正打歪着的一箭后其实也和其他阿哥们一样觉得是挺可乐的一件事,谁曾想这个胤禩竟一声不响的就这样跪下来,还跪的那么用力,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都疼的没有了血色,让康熙忍不住急了起来。

    也没想其他,康熙就这样一把把跪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胤禩抱了起来,急匆匆的往乾清宫而去,嘴里也对着梁九公下令,“快去宣太医去乾清宫,快去!”

    “嗻。”

    领了命的梁九功也没时间去疑惑为何皇上会突然间着急起没什么存在感的八阿哥就匆匆的去请太医了,而康熙,也大步的离开了骑射场,留下了心思各异的众阿哥。

    4、接触

    “皇……皇阿玛?!”被康熙突然间抱了起来,胤禩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哪怕和上辈子已经距离了百年,但胤禩敢用他所有的人格保证,打从有记忆以来康熙就没抱过他,所以,今天算是哪门子的事儿?他可不认为就因为他这一点点小伤他这位皇阿玛就会着急的忘记了他自己定下的抱孙不抱子的规矩。

    “皇阿玛,这不合规矩,儿臣可以自己……”

    胤禩还没有说完,就被康熙头也不低的呵斥了,“闭嘴,给朕好好呆着别动!”

    抿了抿嘴,胤禩还真的闭嘴不动了,反正他提也提醒过了,本分可是尽到了,其他的管他呢,反正他现在是真的很疼,真让他下来自己走,他还真的不好说会不会再次摔下去。

    就这样一路回到了乾清宫暖阁,康熙把胤禩放在了软塌之上,太医也匆匆赶来了,在康熙的吩咐下,小心翼翼的把胤禩的裤管一点点的卷起来,等到膝盖处露出来,才看得出那已经青紫的发黑的瘀痕,已经肿大了好一圈,也让康熙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他有那么可怕到让这个孩子跪的这么用力吗?

    皇上一放冷气,那太医也就更加战战兢兢了,不过幸好,这太医也经常被皇上放一放冷气有些习惯了,只是稍稍拘谨了一下,手中敷药的动作倒是还很稳的,等包扎完毕后,那绕着的一圈圈纱布硬是让胤禩生出一种其实他的脚并不只是瘀伤而是直接断了吧?要不然为什么包着的纱布几乎把他的小腿都包住了一半?还层层叠叠了那么多次!

    “胤禩怎么样?”

    “回皇上,八阿哥的伤伤到了筋脉,需好好修养一段时日方可痊愈。只是这段时间,腿上切莫用力,不可做任何费力动作,否则奴才恐怕伤会反复。”恭恭敬敬的如实禀告,太医心里犯着嘀咕,这八阿哥的伤口莫不是被皇上罚着跪的太用力造成的?可是皇上这口气,似乎挺担心来着,明明以前对八阿哥可以说得上不闻不问的,这次,莫不是八阿哥因祸得福获得皇上的注意了?

    “这段时间你就为八阿哥尽心医治,现在先下去吧。”

    “嗻,奴才告退!”

    内心里是八卦着,但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敢显示的,在听见康熙的话后,也只是恭恭敬敬的告退离开了乾清宫。这下子,暖阁之内就剩下了康熙和胤禩,至于那些奴才,好吧,无论是康熙还是胤禩,都把这些奴才当成了壁花。

    沉默在暖阁内流转着,胤禩是不知道和这位皇阿玛说什么,虽然对这皇阿玛早就因为失去了期待这种感情而同时也没有了憎恨,但是相隔了一百年却还是被阎罗王他们用看他那些个兄弟的好戏这种理由忽悠着重生,从此处足以看出胤禩的小心眼程度了。

    所以,对于康熙,他算不上恨,但绝对是不喜和怀疑的,毕竟,一向对他冷冷淡淡的康熙突然就如同一位慈父一般好似挺紧张他的样子,这怎么看怎么让他觉得有阴谋,至于什么阴谋,一时之间他倒是想不出来,若是说作为太子的挡箭牌的话已经太晚,现在朝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对太子的宠爱?难不成……想要借由着他突然获得恩宠的消息让他人除去他这个系辛者库贱妇所生的污点?

    呵呵……胤禩内心低低的笑着自己,其实他也就是这样想想而已,康熙想要除去他的话什么借口不好,哪里需要故意的做出刚刚那一番作为啊,估计也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吧。

    而康熙,他此刻正看着低着头让整张脸的表情都埋入阴影之中的胤禩,墨色的眼中情绪晦涩不明,似乎不一样了,对于这个第八子,他很清楚的记得,在胤禩故意的讨好他之前,他对于这个第八子是忽视到底的,但是今天,在骑射场他确确实实眼就看到了胤禩,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目光直接就落在了胤禩的身上,难道……那个女人的话真的勾起了他对胤禩的愧疚?哼,笑话,他爱新觉罗·玄烨何须对谁愧疚!

    想着,康熙看着胤禩的目光隐隐透出了几分狠意,却在一刹那就收敛了起来,对胤禩也没有了刚刚的阴冷杀意,因为在康熙看来,若仅仅因为这一次莫名的关注就杀了胤禩的话,他就真正的被牵引了,就好像做贼心虚的原理一样,越是辩解就越证明心虚,所以,康熙决定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