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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离听出了端倪来,对季思低语几声后,悄悄回了军营。不过他这次没回辕冽的军营,而是去了齐亦处。

    “寂离。”齐亦正在闹心,他父亲按照计划是要去负荆请罪的,可是如今他对陈靖已经完全不信任,特别是那日见过太子的言行之后,万一父亲去了,会不会遇到危险?

    “走。”寂离拉着他往外跑。

    “去哪儿?”齐亦不解。

    “皇宫!”寂离微微一笑,“咱们去收拾太子爷?”

    “不是吧?”齐亦睁大了眼看他,“之前打他一顿就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现在被逼造反我爹一会儿就负荆请罪去了,你还来?!”

    “那是!来的就是这个!”寂离说着,拽着齐亦往外跑。

    齐亦让他拉着手,见他跑了一天有些气喘,脖颈还有些湿漉,莫名不好意思起来。跑到门口,就见贺羽也等在那里。

    “究竟怎么回事?”齐亦总算见到了贺羽这不爱卖关子的人,赶紧问他。

    “哦,寂离觉得……”贺羽替殷寂离解释给齐亦听,“这皇太子不是个假的,就是叫人下了蛊了。”

    风云变幻

    齐亦听了,也突然觉得很有道理,那个太子的行为有些超出正常人的界限,的确很反常……可是谁给他下蛊毒的呢?出于什么目的?

    “所以要去把太子绑来,或者直接让贺羽给他看病!”殷寂离说着就带齐亦出了大营,一起潜入皇宫。

    皇宫虽说守卫森严,但是架不住贺羽和齐亦武功高强,外加齐亦对皇宫之内守卫的安排是熟门熟路,所以三人顺利地进入了宫中。

    只不过,皇宫之中的守卫是层层严密,可以进得去最初的两层,却是很难进去最里头,也就是内宫的那一层。

    殷寂离让齐亦背着,贺羽带路,小心潜入。

    “待会儿注意看守在太子宫殿外头那些兵将什么来头。”寂离不忘嘱咐齐亦。

    “。”齐亦点头,寂离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来,气息也温热,他莫名有些紧张不敢转脸看他……只是觉得寂离很轻,怎么就那么点儿重量呢?

    三人落到了太子寝宫的门外,往里一看,果然是层层守卫。

    “这么严密啊?”齐亦皱眉,“不太对劲。”

    “所以说了!”寂离冷笑了一声,“必然有怪异!”

    “这么多人怎么进去?”齐亦看了看寂离,没料到寂离也在看他。两人双目一对,寂离就对他笑……可能是离得近了吧,齐亦暗自一惊——以前从未发现过,寂离怎么就这般好看呢,难怪辕冽和辕珞都为他弄得寝食难安呢。

    “我有法子,你们在这里等等。”贺羽说着,给了两人一人一块沾着古怪药味的帕子,让他们捂住口鼻。他则是施展轻功飞上了屋顶,打开一个竹筒,往庭院之中散播一种无色烟雾。

    寂离仰着脖子看,齐亦一个劲拉着他往林子里藏,“你小心被人看见。”

    “不怕不怕。”寂离摆摆手,“有你在么不是,打起来才好玩儿呢。”

    “唯恐天下不乱。”齐亦无奈地给寂离下了一段评语,寂离嘿嘿对着他乐。

    齐亦也颇为无奈,不过和殷寂离一起做事,总的来说还挺有意思的……他似乎总是很有精神,让人高兴。

    不多久,贺羽就回来了,对两人一挑眉,“都晕过去了!“

    “太子呢?”寂离问。

    “估计也放倒了。”贺羽带着两人潜入了太子的寝宫,果然……就见太子已经睡熟。

    贺羽二话不说,被气人就和寂离他们离开,刚出去……只见墙头人影一晃。

    “有人……”寂离话没说完,就让齐亦拉到了一旁。

    然而那个人影并没有什么举动,只是蹲在墙头盯着下面看了看……齐亦带着寂离,贺羽背着晕过去的太子爷,与院墙之上的人对视了一会儿。

    很奇怪,那人竟然只是默默地转身走了。

    贺羽和齐亦对视了一眼,觉得不可思议。

    “是密探,或者别的什么人?”寂离好奇,“怎么不进攻或者叫来守卫?只是看着他们绑走太子?”

    “先走再说!”齐亦背起寂离,和贺羽一起离开,悄悄回了大营,他们没有回齐家的营盘,而是去了辕冽那儿。

    辕冽几乎一整天没看到寂离了,莫名还真是想念得厉害,见寂离回来了,还成功带来了太子,赶紧过来见。

    将人放到了床榻之上,贺羽找人拿来了医药箱子,拿出了刀子。

    “喂。”寂离过去戳戳贺羽,“你不是想切开他的脑袋看一看吧?”

    贺羽白了他一眼,将太子的头发都剃光了……

    “这是什么?”寂离伸手指着太子脑袋上三点红色的印记。

    “下蛊的印记。”贺羽指了指这三点,“中间的是咬痕,两边的两点是抓痕。”

    “抓痕?”寂离想不明白,“是什么虫子抓住了他的头,然后咬了一口?”

    “脑蛛。”贺羽很肯定地说,“太子被下蛊了!”

    “谁能给太子下蛊,下蛊的用意就是让他失控和变得狂躁?”

    贺羽点点头,“这种蛊虫其实就是脑蛛的幼虫,它们在成长过程中会让中蛊者变得失控或者疯狂,可是等到他们变成了成虫,那中蛊者又稍微正常两到三天,但是等到成虫一旦开始成长,就会食用中蛊者的脑部,那个时候中蛊者会头痛欲裂,疯狂而死。”

    “谁跟陈氏王朝有这么大的仇恨啊,这太子虽然笨了点,不过人还不是太坏,用不用这么刻毒的方法对待他啊。”寂离摇头,说着,沉吟了一会儿,“除非……”

    “除非什么?”众人都看他。

    “嗯哼……”寂离突然笑了起来,转而问贺羽,“能治好么?”

    “自然,现在还是幼虫,很容易弄出来。

    “弄出来?”辕冽听着有些恶心,“怎么弄?”

    “脑蛛下崽的时候,会在外面留下一根丝,明白么?”

    “丝……”众人都嫌恶地抽了抽嘴角。

    “简单的说呢,我要将他的头切开一部分,然后找到那根丝,将里头那条不听话的小虫子拉出来,再把它的脑袋缝上!”贺羽详细地描述了一下过程,再看众人的神色……

    寂离转身往外就走,“那个,我好饿啊,出去吃点东西,说完,拉着辕冽和齐亦一起走了,留下箫洛给打下手。

    贺羽一笑,“这样啊……小洛子,给为师拿把刀来!”

    箫洛拿了桌上的刀过去,贺羽一笑摇头,“要小的,切开人脑袋用的那种!”

    箫洛忍着隐隐作呕的感觉,将刀子递过去给了贺羽,贺羽拿开刀子,开始切。

    箫洛捂着嘴想出去避一避,但是贺羽慢悠悠地来了一句,“要是留着我一个人……说不定我明天炖个猪脑汤给你喝?”

    “算了,我不走,你认真切。”箫洛可怜地站在他身后,咬牙忍住。

    而帐外,寂离、辕冽和齐亦则是在一起吃吃喝喝。

    “寂离……你刚刚什么意思?”辕冽突然想了起来。

    “什么什么意思?”寂离不解。

    “就是……你说谁想害太子那儿就停下不说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辕冽询问,他与寂离相处久了,对他的言行可以揣摩出来。

    “嗯。”寂离放下酒杯,“的确有一点线索,没算错的话,估计一会儿得有人来……就是刚刚我们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黑衣人。”

    “那个什么人?”齐亦不解,“我们这边的人么?”

    “不是你军营的,我这儿也没派人去……”辕冽大摇其头,“会是谁?”

    寂离一笑,“哼哼,你们想都想不到的一个人!”

    说得齐亦和辕冽都有些转不过弯了,不过寂离向来这么神神叨叨的,两人只好拭目以待。

    酒过三巡,齐亦想去看看贺羽那边怎么样了,就听一个守卫进来禀报,“将军,门口有人求见。”

    辕冽一听果然有人找自己,就问,“什么人?”

    “桂大人。”

    “桂……”

    辕冽和齐亦面面相觑,就是那个皇上身边的红人,桂少义道士?

    “他来做什么?”辕冽问寂离,“见还是不见?”

    “自然要见的。”寂离点头,很笃定地说,“他可是个重要人物,我们这次得好好让他帮帮忙。”说完,对那守卫招招手,“叫他进来。”

    等侍卫出去了,齐亦要回避,殷寂离却一摆手,“不用。”

    “那岂不是让他知道我们有联系?”齐亦觉得不妥。

    “无妨啊。”寂离一笑,“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那我该如何应对他?”辕冽有些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

    “你只要他说什么都表现得处变不惊,而我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假装什么都在意料之中,就行了。”寂离对他挤挤眼睛,“你懂得?”

    辕冽听后无奈地一耸肩,“懂是不懂,不过不懂装懂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寂离满意一笑,这时候,桂少义已经进来了,进了营长之后,撩袍跪地,给辕冽行大礼,“微臣桂少义,参见元帅。”

    辕冽本能地一愣,但是让寂离掐了一把,想起来要装大尾巴狼,这桂少义干什么他都要处变不惊才行,就笑了笑点头,“桂大人何必多利,起来说话。”

    桂少义站了起来,见殷寂离和齐亦都有些尴尬,也有些吃惊,但是辕冽却似乎觉得很平常,对他摆手让他入座,显得很客套。

    桂少义坐下后,对齐亦和寂离也行了礼,道,“桂少义对元帅仰慕已久,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会三生有幸。”

    辕冽笑了笑,心说这个人什么意思?究竟是哪边的?

    “在下……开门见山地说吧。”桂少义递给了辕冽一封信,“这是我家主上给元帅大人的信。”

    “主……主上?”寂离就知道辕冽肯定要吃惊而且还掩饰不住,便替他吃惊地叫了出来。

    辕冽果真就顺势掩去了脸上的尴尬,伸手接过信,展开观瞧……

    信的内容绝对出人意料,这是朝中的四位王公大臣,以及四位在外藩王联合写来,表示愿意助辕冽一起谋反,篡夺皇位的信。信中写到陈靖昏庸无道,地方官员昏庸,他们很不满!如此下去,迟早将南景带进死路,辕冽年轻有为,文治武功,众人愿意效忠于他。

    辕冽看过这封信后,有些怀疑,这是陈靖的计谋,目的是试探?还是真的这几家想要造反?不过按照太子的情况来看……逼反了齐家,很有可能用的是苦肉计,或者有别的打算。

    看信的时候,辕冽一直在琢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