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神医贺羽。”箫洛给介绍。
“哦!”红儿拍手,“你就是那个神算子殷寂离啊!我在大漠就听过你事情了!”
“是么。”寂离嘴角抽了两下,这是什么情况。
红儿到了这边坐下,“一起坐行么?相大人您帮我看看手相吧?”
寂离嘴角又抽了抽,死丫头拿老子当街边摆摊算命了。
箫洛无奈,只好过来拼一桌,坐到了贺羽右手边,边问,“什么时候回来?”
“就刚才。”贺羽回答得自然。
“你是神医?”红儿凑过来仔细看贺羽,“真能干啊,那么年轻就当神医了啊!”
贺羽微微一笑,没多说什么。
“哎呀,你可真好看呀。”红儿大概头一次见贺羽这样美少年,凑近了仔细看,“都说南景男子俊俏,少年郎比我们塞外女子还好看呐,果然不假。”
贺羽只是笑,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箫洛一个劲地看寂离——怎么了这是?
寂离单手托着下巴正在琢磨,情况看来不大对啊!
正想着,就听贺羽突然说,“对了,我听箫老王爷说,想箫洛娶他好友女儿,就是你么?”
“咳咳……”寂离被一口汤呛着了,抬头吃惊地看贺羽,算是明白他刚刚为什么有这种感慨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红儿脸红红低着头,小声嘟囔了一句,“都是我爹和箫伯伯自作主张,乱定亲事。”
寂离挑了挑眉,心说死妮子尾巴都快飞起来了,可没半点不愿意意思。他实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回头瞟了箫洛一眼,拱手,“哎呀,恭喜恭喜啊!”可那笑容却像是说——你死定了啊!
箫洛气得磨牙,在桌下踩了寂离一脚,寂离哪儿经得起他踩啊,赶紧缩回脚来,揉着脚趾头瞪箫洛,那样子像是说——你等着!
贺羽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寂离横了箫洛一眼,张嘴对贺羽撒娇状,“要喂。”
贺羽愣了愣,塞了个鸭头进去,寂离撑了满嘴,只好手抓着鸭嘴,啃鸭头。
红儿看出了些端倪来,问寂离,“你们……”
“哦,他俩是青梅竹马,玩惯了。”箫洛帮着解释。
“谁说青梅竹马?”寂离笑眯眯对红儿说,“那是我姘头。”
寂离话没说完,贺羽和箫洛一人一脚踹过去,谁料都没勾着寂离脚,原来他早有准备,盘腿坐凳子上了。
“姘……”红儿脸通红,“殷大哥真会说笑。”
“谁说笑了。”寂离伸手过去,用筷子轻轻一挑贺羽下巴,“我家贺羽才貌过人文武双绝!大把大把人追,正巧了他那个心上人还是个天煞负心汉和惧爹窝囊废,我准备带他私奔哩。”
红儿也知道南景男风挺盛行,两个男人若是相爱相守也并不是怪事,听了寂离话,也非常气愤,点头说,“对对!我也最讨厌那种三心二意男人!”
“是吧!”寂离给红儿满酒,“来,咱们干三大杯!”
“嗯!”红儿举着杯子与殷寂离对饮,还挺豪气。
再看在座其他两人,贺羽面无表情继续吃饭,箫洛可成了热锅上蚂蚁,光顾着给贺羽夹菜了。
寂离看到他额头见汗,忍不住笑道,“唉,我说箫洛啊,你别光顾着我家贺羽啊,给你家红儿也夹菜!”
箫洛总算明白为什么辕冽有时候恨殷寂离恨得牙痒痒但是又没辙,只能撞墙撒气,这妖孽太气人了!
正尴尬地吃着饭,寂离余光一瞥,就见掌柜带着几个人来了,心中一喜,好戏要开场了!
不一会儿,楼下上来了一个女人,是杏花楼如花姑娘。一上来,就直扑箫洛。柔媚无骨状往箫洛身边一坐,“哎呦,箫大将军,你想死人家了!”
箫洛张了张嘴,茫然地看着如花,“你是……”
“没良心!”如花跺脚娇嗔状,白纤手指伸出来戳箫洛鼻梁骨,“这么薄情啊,说好了昨晚上来找人家,怎么没来……说!又去哪家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是去找翠萍楼晴儿了,还是万花楼宝姐儿。哦!我知道了,是四喜阁柳公子是不是?!”
箫洛眼皮子直抽,忙对贺羽摇头,“我不认识她啊……”
“哎呀,你坏死了!”如花玩了命地撒娇,箫洛如坐针毡有口莫辩。
寂离用一个鸡蛋塞住嘴,省得笑出来,贺羽饭已经吃饱了,开始喝汤,而再看箫洛对过红儿,一张脸惨白。
如花跟箫洛扭捏了一阵子,寂离就拉了她到一旁,“唉,箫公子谈正经事呢,你那些个事情晚上谈,别拿到台面上来。”
边说,边趁人不注意塞了几两银子给如花。
如花心满意足地走了。
箫洛擦擦汗,小心翼翼看了贺羽一眼,道,“她肯定认错了……”
寂离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这天下跟箫大将军那么英俊潇洒身份显贵人多了去了,肯定认错了!”
箫洛气得脸都青了,要不是怕辕冽跟自己急,他非狠狠揍殷寂离一顿不可。
正这时候,楼梯口一个提着鸟笼子富家公子走了上来,一眼瞅见箫洛了,招手道,“呦!箫兄!”
箫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认得此人,不过既然主动打招呼了,而且此人衣着华贵看着非富即贵,乐都遍地显贵,可能是某些个王公贵族家子嗣,便也勉强笑了笑敷衍过去。
却听那公子哥儿突然道,“今晚去八宝阁可别忘了,今天选花魁呢!你那天押了三千两银子要买花魁初夜,今晚可有艳福了。”
箫洛张了张嘴,就听那公子哈哈笑着走了,寂离赶紧站起来打圆场,边又悄悄塞了银子给那公子,“张公子好久没见啦,哈哈,我们谈事情呢,今晚八宝阁见啊!”
“哦,好好!”那公子欢欢喜喜去一旁吃茶了。
寂离坐下,不等箫洛开口,就对面色苍白一脸盛怒红儿说,“唉……红儿姑娘,男人逢场作戏而已,大家都是官场上,别往心里去。要知道,箫家大奶奶位子肯定你坐,等生了娃儿啊,就有事干了。”
“你……”红儿狠狠瞪了殷寂离一眼,嚯地站起来,抬手就抽了箫洛一个耳光,“你竟然变得如此不堪,难怪我爹总说管场就是染缸,进去没一个好人……讨厌死你了,我这就找箫伯伯退婚去!”说完,还将箫王爷送见面礼,一对翡翠玉镯都摘下来,丢还给箫洛,愤愤地走了。
寂离搔搔头,见那姑娘快步下楼了,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就让箫洛拽住了。
“喂!”寂离一惊,“你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有什么证据?!”
谁知等了半天,寂离没等来箫洛拳头,而是箫洛抓住他胳膊狠狠晃了两晃,“你真行啊,我想退婚想了三晚上都没想出招来,这法子太好了,我以后都用这招打发我爹!”
寂离张大了嘴,箫洛回头看贺羽,“羽……”
贺羽却是站了起来,道,“吃饱了就回去吧。说完转身走。
“唉!”箫洛赶紧追。
寂离单手托着下巴留在桌边继续啃鸭头,这样也行啊……果然今天是大吉大利黄道吉日啊。
正吃高兴呢,相爷府派人来了,是陈勉叫他来传话,说都准备好了。
寂离点点头,付了银子离去……他边走边转着手里波浪鼓。所谓世间处处都有机缘,刚刚贺羽一番话,让寂离忽然有了一些新想法。
醉眼迷离
寂离匆匆忙忙回到了府衙,就看到陈勉和季思都在那里。
“寂离啊,你可回来了。”季思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寂离腕子,认真看他。
寂离让他吓了一跳,“季相,干嘛?”
“皇上刚刚取回来妃子,说是有孕了。”
“哈?”寂离张了张嘴,“不是吧……我以为陈靖都不行了,没想到老当益壮啊。”
“哎呀。”季思摇头,“不是这个问题!你算算时日看!”
寂离一愣,摸摸头,“也对哦,太快了吧……”想到这里一捂嘴巴,“哦呀!皇上戴绿帽了不成?”
“啧。”季思摇头,叹了口气,“说是天孕!”
寂离愣了愣,“天什么?“
“说着是龙种,天命有孕什么。据说皇上与那新妃同床之时,她还是处。同床前皇上虔诚祈求上苍,如今查出来说是竟有一个月身孕,还说是男婴。”季思掰手指头算了算,“准是准,当然……那桂少义功夫也不赖,一个月就能号脉号出来有身孕,还能查出男女,我估计贺神医都未必有这能耐。”
“桂少义?”寂离听后,似乎是心中一动,背着手就在院子里转起了圈来,“又是这小子啊……”
“寂离?”季思低声说,“皇上现在对桂少义是言听计从,而且你走这段时间,我总觉得皇上形容憔悴,似乎是不太对劲!”
寂离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有数,想了想,问一旁陈勉,“我让你准备都弄好了?”
“嗯!”陈勉点头,“已经放出消息去了,大概明后两天就可以见分晓。”
“甚好!”寂离点点头,轻轻伸了个懒腰,“好久没见雀尾那老头了,去陪他喝杯酒。”
“唉。”季思赶紧拉住他,“你就这么走啦?皇上那边……”
“季相。”寂离伸手轻轻拍了拍季思手背,笑道,“孩子就算真怀上了,也要九个月后才能生出来呢,急什么,敌不动我不动,跳梁小丑而已。我们最重要敌人,绝对不是那些人。”说完,溜溜达达走了。
季思觉得也是,叹了口气,就见陈勉正含笑看着远去寂离。
“陈勉?有什么好笑呀?”季思好奇。
“哦……”陈勉摸摸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寂离是个活在当下人,好像能开心时候就尽量开心不去想乱七八糟,很洒脱。”
季思寻思了一下他话,也是笑着摇摇头,伸手拍他肩膀,“这是知天命人才能有心境啊……只可惜天下这样人不多,大家都是追名逐利傻子而已。”说完,笑呵呵地走了。
……
辕冽回到自己府邸,就想回自己那屋子洗漱换衣服。说来也奇怪,这一次征战,他几乎连动都没动,只是在马车里躺着想心思,想了这大半个月,却感觉比以往痛痛快快大打一场还要累。
揉了揉酸痛脖子,辕冽刚走进院门,就是一愣。
只见院子里,辕珞和齐灵都在。
最让辕冽吃惊是,两人挨着坐在池塘边假山上,正在往水里扔鱼食儿。辕珞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齐灵咯咯直乐,脸上粉扑扑。这哪儿还是原先那个泼辣齐灵,完全就是心有所属小女孩儿情状。
辕冽尴尬地站在原地,退出去也不是继续走也不是,可是要回自己屋必须经过院子。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