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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孔,一脚门内一脚门外的凌九霄脚步顿了一顿之后,整个人才进入寝室,“无论发生任何事,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叮嘱了一句门口两侧值夜的仆役,凌九霄这才反手关上了寝室的门,往内侧靠墙放置的那张宽大的木床而去。

    飘荡在空气中的那抹原本似有若无的淑兰之香不知不觉间浓了一些,立在床榻前,盯着合的死死的绣花幔帐,凌九霄的嘴角扬了一扬,随后便伸出手去挑开了面前的幔帐。

    琉璃盏柔和的光线从他身后洒下来,透过薄薄的纱帐,照到了凌九霄面前大床上。

    床上正中,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微蜷着身子,侧卧在天青色的薄被之上。男子单手撑着头,低着头,视线垂在身前,似是正借了从幔帐外的透进来的光线翻看着摊在面前的一本书,身上一件薄到几近透明的薄纱长袍勾出他宽阔的肩膀,挺拨的身躯和修长结实的小腿,堆积在一处的薄纱掩在腰间,给原本十分赏心悦目的画面添了几分暧昧,与难以抵挡的魅惑。

    “才回来?人家可是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见面前幔帐被揭开,欧楚环抬头看了眼似笑非笑立在面前的凌九霄后便合了摊在面前的书,撑了床铺坐起来,原本铺在床上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了身后。

    “很久?”眉毛挑了一挑,凌九霄脸上表情未有任何的变化,“本座可不记得曾让你在这里等啊?”

    “你没让就不许人家来等么?人家可是特地来安慰你那颗受伤的小心肝的啊!”见凌九霄似是不为自己的美色所动,坐在床上的欧楚环便跪了起来,探了身子,双手环上了凌九霄的脖子。随着身子直起,腰间堆在一处的纱衣便滑落到了床上。

    “受伤?你怎知我受伤?”任欧楚环揽了自己的脖颈,身子偎进自己怀内,凌九霄再度挑了挑眉。

    “还用说么?你为段一凡摆了这么一座擂台,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撑起了这么大的场面,他却连面都未露,你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会伤心了。”说着指尖便探进凌九霄的领口,贴着他后背的皮肤缓缓滑下去。

    “所以呢?”似是被说到了伤心事,凌九霄的眼眸忽然暗了暗失去了些许的光彩。

    “所以人家便特地来安慰你了。”见状,欧楚环的嘴角便轻轻扬了起来。

    “噢?安慰?怎么安慰?”视线再度暗了暗,凌九霄还保持着刚才挑起幔帐的动作,任欧楚环缠上来。

    “当然是用身体了,这种事情凌教主还用问嘛?你的段庄主此时必是美人在怀,我的少庄主必是被他那个庄主爹爹疼爱着。咱们两人是同命相怜,不入暂且凑在一起互相安慰如何?”说着另一只手从脖颈处移开,沿着前胸滑下,伸手便解了腰带上的暗扣,替凌九霄宽去了外面长袍,“放心,人家不会缠着你不放的,甚至,若是愿意今夜你便把人家当成你的段庄主好了。”

    “当作他?”平静的声线中虽然听不出什么情绪,凌九霄的呼吸却忽然因为欧楚环的一番话急促了许多。

    “只要你愿意。”见凌九霄有些动情,双手重新揽上他的脖颈,微合了双眸,欧楚环的薄唇便凑过去。人重新贴上来,空气中的淑兰之香又重了许多。

    呃……眼见着凌九霄形状美好的双唇近在眼前,自己却不能前进分毫,欧楚环眨眨眼睛,垂了视线,便看见那只卡在自己喉咙上的大手。

    “你……啊……”话未出口,人便被凌九霄推回到了床榻上,紧接着身子便被整个的压到薄被上,“你想代替他,那今夜本座便成全你。”说着便伸手扯去了欧楚环身上的纱袍,手也开始放肆的在身下这具躯体上游移。

    ……咦?难道是自己想错了?这凌九霄竟然会是上面那个?觉察到凌九霄的手很快探到身下,给压在床上的欧楚环眨了眨眼睛,这人虽然也很强势,可是若跟段一凡站在一处的话,怎么说也不像是压人的那个……难道自己竟是错了?

    犹豫间一丝痛楚便从脖颈处传来,压在身上那人的唇已经压在上面。疼痛虽激起了欧楚环身体的反应,却也让他在瞬间清醒起来。

    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今夜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被压在身下的欧楚环嘴角再度扬了扬。

    手臂环上身上人的后脑,扳正了凌九霄的头,重新合了双眸,便吻上了凌九霄的双唇,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过后,舌尖轻轻挑开齿关,探进口腔在加深了这个吻的同时,将一直粘在牙齿上的一粒小小的丸药推进了凌九霄的口腔。

    “唔……”一声低吟,欧楚环的身子一颤,双手骤然收紧的同时,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那粒丸药竟被凌九霄重新送回到了自己的口腔内。

    移开双唇,压在欧楚环身上的男子嘴角上现了抹嘲弄,“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让你看中之人失身于你的?荷花公子?”说着,原本已经滑到欧楚环腰线一下的手重新移上来,扣住了欧楚环的脖子,指尖轻按,欧楚环头向后一仰,口腔内的那粒丸药便顺着喉咙滑了进去。

    完了!先是错判了凌九霄和段一凡两人之间的关系,接着原本给凌九霄准备的丸药又被自己吃下去,今夜果然不适合出来啊!觉察到药丸滑进去,欧楚环欲哭无泪。

    现在,自己应该做的应当是在药丸的效力发挥之前逃跑吧?好在头脑也还算清醒,推开身上男子,翻身坐起,欧楚环伸手扯过扔在一边的外袍一边往身上穿一边还冲着凌九霄抛了一个媚眼过去,“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事,今夜就不能陪你了,我明晚再来。”说完便拾了一侧腰带转身跃下床,往寝室一侧关好的窗子而去。

    “想逃?”身形一晃,眨眼间,凌九霄便到了欧楚环身后,手臂一伸,揽了欧楚环的腰身,径自将他拉回到自己身前,随后一甩,便将欧楚环扔回到床上。重新掠回到床榻前,伸手扯了裹在欧楚环身上的外袍,凌九霄再度压上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既是用了合欢香,就该有承受这后果的心理准备。”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用了合欢香?”听出凌九霄说出合欢香,欧楚环有些惊讶,“我只不过是用它来熏了熏衣服……唔……”未出口的话被一个霸道的吻堵回去,移开双唇时,两人的嘴角上都沾染了些血色。

    “我这里有合欢香的解药……你放过我……我就再也不纠缠你了……”化功散的药力已经开始发挥,失了大部分内力的欧楚环知道自己再做挣扎也脱不得身,只好哀求道。

    “你不是说,要用身体来安慰本座么?怎么现把本座的火勾上来又反悔了?”扯了身上里衣,压在欧楚环身上的身体烫得吓人。

    “可是我以为……”

    “你以为本座会雌伏于他人身下?”忽然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带出了些许的不屑,在合欢香药效的作用下,凌九霄已经有些急不可待。

    事情不该是这般的!仰面躺倒在床上,因为失了全部的功力,任由身上男子为所欲为的欧楚环睁着一双不知不觉间染了些春情的眼睛,看着头顶的帐子。

    不能否认,凌九霄指尖的功夫很好,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未有雌伏与他人身下的准备。为在凌九霄动作下渐渐蔓延上来的悸动左右,却不甘心失身于那人之外的人,欧楚环有些绝望的发现,此时此刻的自己进退两难。

    “凌九霄……你和段一凡……他真的肯雌伏在你身下……承欢?”

    本已不受控制的凌九霄忽然停下了动作,居高临下的盯着身下青年的脸,凌九霄合了双眸,片刻的沉寂,再睁眼时,眼底的激情已经顿去,漆黑的眸子一片清明,“……不肯……,所以今日他才会这般对我。合欢香的解药在哪里?”

    “外袍左边的袍袖里。”凌九霄跟自己要解药,欧楚环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忽然有些失落。

    扯过给自己扔在一边欧楚环的长袍,伸手探进那只袍袖内摸了一摸,将里面的一堆瓶瓶罐罐一股脑的倒在床上后凌九霄冲着欧楚环挑了挑眉。

    “那只葫芦型形的白瓷瓶,吃一颗就行了……我都成这样了还能骗你?”见凌九霄捡了那只瓷瓶出来后满脸疑虑的盯着自己,欧楚环苦笑了一下。

    倒出一颗灰色的药丸,扔进嘴里咽下,翻身下了床后,在床上找到自己的长袍穿上,凌九霄转身往外走。

    “喂,我呢?你就把我扔在这里不管?”见凌九霄竟是要把自己扔在这里不管,欧楚环忙喊道。

    江湖卷 第六十章 孤星之主

    “你就把我扔在这里不管?”见凌九穿了长袍便往外走,欧楚环忙喊道。

    “啪——”一下,那只白瓷的小瓶便被扔到了床榻之上。紧接着,凌九霄便开了寝室的门离去。

    我现在更想要的是化功散的解药啊……眼睁睁看着凌九霄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欧楚环无比的郁闷。

    虽然还不至于动都不能动,但是给化功散散尽了内力,欧楚环此时是浑身无力,头昏眼花。费力的撑起了身体,晃悠悠的半晌才在给凌九霄抖落在床榻上的一堆各式各样的药瓶中寻到了化功散的解药,又眼冒金星的吞了两颗药丸下肚,盘了双膝,运功调息,在解药的作用下,半个时辰之后化功散的药力才渐渐散去。

    下床后,从床榻上寻到了自己的外袍和腰带,系好后绕过挡在床榻正前方的圆桌,来到寝室门口开了门,“你们教主呢?”见门口站了两名仆役,欧楚环愣了一愣。

    “回公子,属下不知。”先是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内,随后又独自离开,现在又才这么一位俊俏的男子衣衫不整的从寝室内出来……这男子怕是与教主关系匪浅啊!意味深长的偷偷对视了一眼后,守在门。的两人便十分默契的低垂了视线。

    不知?一手抱在胸前,托了另一只手,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面颊,欧楚环立在门口想了想便转身带了寝室的房门后迈了步子,出了凌九霄所居的院落。

    凌九霄静静坐在后院侍塘内的那座凉亭内的太师椅上,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垂着头呆呆的望着面前那一池荷叶。

    夜已深沉,从荷塘内蒸腾起来的雾气笼在荷塘的上方朦朦胧胧的,看久了仿若能将人带入梦境一般,透着股不真实。

    才过了几日,二十几年无尽的思念,惠州望江楼初见时的喜悦酸涩仿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再想起那曾经的少年,从心底渐渐弥漫上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痛楚,撕心裂肺。

    雾气中,那离去少年的身影忽然变的模糊起来,渐行渐远遥不可及。小亦……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我若是你怕是也不能真的原谅自己吧!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那两行清澈的泪水却顺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下来。

    “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好找。”声音自身侧响起,凌九霄抬了双手抹了抹脸,也抹去了脸上泪痕后才转过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接着。”见凌九霄望过来,欧楚环便一扬手,一件黑乎乎的东西迎面飞过来。

    认清那飞来的是一只不甚大的酒坛后,凌九霄便伸手抄在怀内,随后看向踩了那一池的荷叶向着自己飞掠而来的欧楚环,带他轻轻落在身侧后向他挑了挑眉。

    “虽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可酒有时候也是个好东西,尤其是醉到不省人事的时候真的可以暂时忘记痛苦。”言罢,坐了亭子的栏杆,斜靠了红漆亭柱欧楚环伸手排开了酒坛子上的封泥后仰起头便直直的灌了两口进肚。

    忘记痛苦?也好,反正今夜自己已经破了不少的例了。启齿一笑,凌九霄单掌拍开了酒坛上的泥封,猛灌了两口。辛辣的烈酒顺着喉咙流下去,如一团火一般炙热。

    “好——喝酒就该这般的洒脱,扭扭捏捏推推让让反而小家子气了。”说着欧楚环便以酒坛当盏与凌九霄碰了一碰又自顾自的喝下了几大口后看向凌九霄。

    “你既是这样喝我奉陪便是。”淡淡一笑,凌九霄举了酒坛。

    “段庄主一直未曾在江湖上现过身,你和他又是如何相识的?”抬起袍袖擦了嘴角上的酒渍,欧楚环随口问道。

    “如何相识?”转过头看向衣衫不整,抱着酒坛斜靠了柱子一副一不羁样子的欧楚环,半晌,忽然一笑,“我与他相识之时,他还是个少年,虽然只才十几岁的年纪,却比同龄的孩子要成熟稳健的多……”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凌九霄的眼脸渐渐眯起,今夜,次,嘴角上漾了抹稍显羞涩却是无比温暖幸福的微笑。

    再换一个场合,再换一种状态,这些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可是今夜,也许是借了那坛烈酒,也许是因为这些心事压在心中太过沉重,对着一个他一点都不了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