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属下这就去办。”低了头,天煞有些犹犹豫豫地问道,“那铸剑山庄和幽冥……”
“暂时不用理他们。”虽然不清楚铸剑山庄到底和静亲王轩辕静是什么关系,但是几乎可以肯定,此时若是动了那庄子必定会引起朝廷的怀疑。万事还未具备他还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这口气就算是硬咽也要暂时咽下。
“……是。”看了眼玉无极天煞便又低了头。
“嗯,”冷冷的瞟了眼跪在地上的天煞,玉无极挥了挥手,“你先退了吧,记住老夫刚才的话,若再有丝毫的差错,你就自行了断吧。”
“是。”站起身来,侧退着出了正厅,直到走下台阶,天煞也才敢伸手抹去头上的冷汗。
这人虽然忠心耿耿,又对如何训练杀手很在行,却不足堪大用,孤星若是早些换了主事之人也不会在短短的数天内就接连折损人手。目送着天煞离去,玉无极阴郁的想。
尤其是训练杀手的营地被铲平将会让让孤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补充到训练有素又很好控制的杀手,这件事若单就孤星来说无疑是釜底袖薪的做法。不过也幸好这点损失对他这几日的行动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所以他也才暂时放过天煞。
“大人,铸剑山庄咱们可以不用管,可是幽冥当年是被孤星弄得家破人亡,他今日既然重出江湖,就对不会善罢甘休……”孤星跟玉无极一道目送天煞离开,立在玉无极身侧的男子忽然压低了声音。
“家破人亡?”似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玉无极的眼晴微微眯起来,“既是家破人亡了,那老夫便再做做好事,也送他去阴曹地府和他的那一双被开膛破腹的儿女和他的那个妻子团聚去好了。”
玉无极的话音未落,咔吧——一声轻响便从屋脊上传来。
屋脊上有人!屋内两人同时一惊,接着身形一晃玉无极便飞掠出正厅,纵身跃上屋脊,四下查看。
玉无极脚下的这间正厅屋脊十分高大,立在屋脊上,居高临下的望向四周方圆数丈之内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除了院墙外小巷中推了一只小推车逶迤而行的一名男子外,目力所及之处便再没有任何的人影。而那男子,看动作身形显见是没有任何武功的平民百姓。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玉无极便皱了皱眉,打算跃下屋脊。
只是,身子还未腾起,无意间瞟见的东西却将他牢牢的钉在原地。他所站立的那片屋脊上,距他落脚之地只有数尺远的地方,一片青灰色的薄瓦微微翘起,露出来瓦片正中一道及明显的裂纹。
与玉无极站立的这屋脊相隔了一条僻静的街道的小巷内,飞岚的静亲王轩辕静一只手扶了墙壁,大口地喘着气,另一只手还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拍还一边一直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轩辕静身旁,一身黑色窄袖袍服的红叶靠了墙只有恕目而视的份,身子却动也不动。
“呼——”待气息调戏均匀,保守惊吓的心脏渐渐平复,轩辕静才转过身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后看向给他点了穴道的红叶,“呐……小红,你要原谅人家……人家是怕你暴露身份才会点了你的穴道的……”
“解开我的穴道。”压的低低的声音略显沙哑,显见是拼命压制住了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的恕气解开?若是解开了,你不就真的跑去跟玉无极拼命了?见被定在地上动也不能动的红叶平日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却是满脸的愤恨与恼恕,轩辕静身子颤了一颤,一张俏脸上立刻堆了抹自认为很亲切和蔼的笑容,“小红,让静解开你的穴道也可以,只不过你要答应人家别去寻玉无极……”
“解开。”面对着轩辕静那张如花便的小脸,红叶冷哼一声。
呃……解开的话,以你现在的情形,还不是会再跑回去找玉无极拼命?再度摸摸鼻子,轩辕静有些不知所措。
“解开——”见轩辕静立在自己面前迟疑着不肯给自己解穴道,红叶挑了挑眉,又压了压已经快冲上来的恕气。孤星的幕后之人,杀了他全家的最大的仇人就在与自己隔了两条街道的地方,而他却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此时此刻的红叶无比的焦躁。
“那个……小红……人家给你解开可以,可是……你要答应人家暂时别去找那个玉无极……”
“轩辕静!”一声恕吼伴着满腔的恕火冲口而出,“解开。”
飞岚的静亲王,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又岂是轻易便被人吼的人,而这吼自己的人又是他心中之人,眨了眨眼睛,轩辕静忽然有些发懵。
“我再说一遍,把我的穴道解开。”见轩辕静呆立着不动,红叶又吼了一声。
“那个……小红你冷静点……”又给吼了一声,轩辕静总算回了神,俏脸上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冷不冷静跟你没关系,解开我的穴道。不然我就自行冲穴了。”微眯了眼晴的红叶本是英俊的脸上忽然现了抹狰狞。
“小红……我知道我说什么你现在都听不进去,可是我求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好不好……”听说红叶为了要杀玉无极竟然不顾会伤及筋脉要强行冲穴,轩辕静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小红,叶子红叶的那一儿女,还有他枉死的妻子是红叶最大的禁忌,玉无极那一番口无遮拦的话无疑是触到红叶最大的忌讳,他会有这般的反应也属正常。只是,玉无极的功夫深浅暂且不说,那院子是孤星在惠州的据点,里面高手如云红叶此去必是有去无回。
“我再问最后一遍,这穴道你解还是不解?”对面轩辕静张了双手却迟迟的不肯解自己的穴道,红叶的声音中多了些不耐和威胁。
“小红……”
见轩辕静虽然不知所措却并没有要解开自己穴道的意思,红叶便垂了头,合了眼眸不再搭理他。红叶安静下来,轩辕静悄悄的出了口气,抬手抹了林额上不知何时渗出来的汗水。
心还未来得及放下瞟见红叶护腕下面的筋脉忽然一跳,轩辕静知道果真如刚才说的在运内力冲脉,已经提到喉咙处的心再度的向上提了一提,含在眼眸中的眼泪不争气的一下便滑下来。
“小红……不要,不要冲……”双臂一张,轩辕静便扑过去,将红叶人整个的楼住,同时脸紧紧地贴在红叶的脸上,“小红,不要去……我求你……不说玉无极的功夫如何,那院子里有多少高手你比我还清楚,你独自一人去必是以卵击石,不要说报仇,就是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全……”觉察到怀内红叶仿若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还在汇聚内力,轩辕静的眼泪噼里啪啦的连成了线,“小红,你忘了你应过皇兄也应过寒儿无论情形怎样都会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你说的我又怎会不知,可是此时我实在是无法听任自己与寻了许久的仇人离得这么近却什么都做不了!合了的双眸忽然睁开,起了血线的眼底现了抹挣扎,红叶犹豫了一下,狠了狠心又重新合了双眸。
“小红……你还说过让我等你,等你将一切都完结了……”死死的楼了红叶的脖子,想道伤心处轩辕静开始抽泣,同时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在害怕?为何?难道是因为自己?贴的这般的近,红叶自然感受到了轩辕静情绪的变化,剑眉忽然皱在了一处,全身的内力都已经聚集在那两处被封了的穴道,却迟迟未去冲穴。许久,红叶的眼脸忽然暗了暗,散去了冲穴的内力,一声轻叹从耳边传来,“静,给我解开穴道吧,我不去了。
“你若真的要去,我便陪了你一道……咦?你说什么?”好像忽然产生了幻觉,小红竟然说他不去了?手虽然还环在红叶的脖颈上,头却忽然离了红叶的肩头,拼命止住眼泪,泪眼婆娑的轩辕静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了,你说的对,我现在单枪匹马的冲进去无疑是去送死。”看着眼前那张哭花了的俏脸,红叶心中一痛,想伸手擦去轩辕静脸上还在向下流的眼泪却苦于自己被点了穴道无能为力。
“静,解开我的穴道吧。”放柔了声音,红叶的眼脸再度暗了暗。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去找玉无极了?”红叶突然的转变让轩辕静难以置信,“你该不是等我解了穴道再返回吧?”狐疑地看着已经隐去了满腔恕火的红叶,轩辕静追问道。
“……静,我何时骗过你?”见轩辕静竟会有这等孩子气的想法,红叶瞬间无语。
好像没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轩辕静伸手解了红叶的穴道后便退到了一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看着他。
被定的太久,穴道虽然被解开身子却有些发僵,抬起来的手臂虽然有些僵直却也还是抚上了轩辕静的脸,轻轻擦去那满脸未干的泪痕,见对面那张俊俏的脸上还带了抹狐疑,红叶一笑,“我既是已经应了你不去了,便不会反悔。还有,静……对不起,刚才不该吼你。”
红叶虽是认错了,却也勾起来轩辕静的伤心事,瘪了瘪嘴,张开双臂再次扑入红叶的怀内,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才刚收住的眼泪再次滑了下来。
刚才因为恕火中烧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心境发生了变化,忽然被轩辕静抱住红叶的身子还是僵了一僵,犹豫了片刻才伸展了手臂环住了怀内男子,“静,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再回铸剑山庄已是掌灯十分,对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两人都默契的未曾提及,只是把玉无极和天煞两人之间的那一番对话原原本本的学给了轩辕亦和水寒听。
听完红叶的复述后水寒便问道,“那个天煞,是什么人?”
“是孤星的主事人,属下在孤星时任务的分派都是由他来完成。”水寒问,红叶便答道。
“唔……”点了点头,垂了视线,沉默了许久水寒忽然一笑,“还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飞岚的左相竟然是孤星的主子,看来这人是注定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言罢,清秀的小脸上一抹阴翳一闪即逝。
“这点,属下也未曾想到。”若是知道他便是孤星之主,在落凤城的时候他就该死一千遍一万遍了。单膝跪在地上的红叶眼睛情不自禁的眯了一下。
“是啊,朕的玉相藏的也够深的。”觉察到红叶眼脸中闪过的那抹杀气,轩辕亦伸手扶起来红叶,“不过,你并未因此便意气用事朕很欣慰。”
“皇上……您谬赞了。”偷偷瞟了眼坐在一侧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品着清茶的轩辕静红叶有些心虚的低了头。
“呐,父皇,既然知道了玉无极和孤星的关系,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嘛……”见水寒一双清亮的眼脸注视着自己,轩辕亦故意拖长了声音,“寒儿难道忘了,明日便是凌九霄摆擂的最后一天了,下一步自然是去看别人打擂了。”
江湖卷 第六十二章 看台上
凌九霄设在惠州州城外的擂台进入了第三天,与前一日有些冷清的情景相比,今天的擂台下和四周的看台上又重新恢复了天擂台初开时的热闹。擂台下,看得津津有味的平民百姓中也多了许多随身佩戴刀剑的江湖人士。
今日,擂台的最后一天,也是映日剑或者是灵隐教归属何人这个凌九霄给整个武林设下的这个迷局的揭晓之日,擂台下会聚集了这许多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外围,一名一身华丽秋香色锦缎窄袖长袍的男子皱了两道秀气的柳叶眉看着前面那大人小孩挤作一团的人群不悦的跟身旁人说道,“江湖人摆擂,怎么这看擂的老百姓比武林人还多啊。”
“呵呵,”一声轻笑自耳边响起,“不想在这里挤么?”
“当然不想了。”挑花眼瞟了眼身侧站着的男子,云锦天的声音中带了些嗔怪的意味。
“有看台不去,非要在擂台下面看的人是谁啊?”
“看台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身侧慕容非云锦天抱长了声音,“若是真到了看台上便不是咱们看打擂,而是别人看咱们了。”逍遥宫宫众和云中城那些亲信们那些暧昧又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可是受够了。
昨夜有些失控,才会在身旁人脖颈上留下那道吻痕,也才会让身旁亲信浮想联翩,所以认真说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实是自己的错。偷偷瞄了瞄云锦天的领口,衣领内露出的那窄窄的一条月白里衣的衣领已经完全拍住了昨夜欢爱时留下的痕迹,慕容非悄悄的出了口气。
有些无奈地看看面前摩肩接踵的人群,又看看那成半月形围了擂台的数座看台,眼脸忽然一亮,云锦天一手扯了扯慕容非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