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堵得慌,闻得他说话,也点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永璂顿顿,突然跪了下来,“儿子做错了事,皇额娘原谅!”
“你这是做什么?”皇后被他吓了一跳,急忙上去拉他,“什么事你好好说便是了,有什么皇额娘不能原谅你的?”她就这么个宝贝儿子了,就有天大的事,她还能真怪了他啊?
永璂面有愧色的站起来,叫了声皇额娘,又沉默了。皇后看着他黯淡的神色,直急的半死,“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皇额娘!”永璂看着更内疚了,“其实,上次郭罗玛嬷来时,儿子在外面偷听了你们的谈话。”皇后脸色有些僵硬了,他忙又道,“儿子当时间宫女都在外面,心里好奇,才……儿子不是故意的~”说道后面,倒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皇后听着心就软了,原本的一点怒气也变成了无奈,“你啊~”她还能怎么着,自己儿子,还能拖出去打了杀了?听了也就听了吧。
“嘿嘿~”永璂聪明至极,知道皇后这是不怪他了,心里松口气,嘴里傻笑几声,果然,不管他做什么,皇额娘都是站在他这边的!半响,想起正事,他才稍稍收敛了,道,“皇额娘,我上次听说那皓帧的事,心里也是气急,但听皇额娘说的有理,也就忍下了这口气。今儿我听说坤宁宫的宫女都被挥退了,儿子想着怕是皓帧的事有眉目了,巴巴的跑了来,又担心您不让儿子知道,便在外面……那皓帧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还有那个雪如福晋,居然想欺瞒皇额娘,简直没把皇家放在眼里。可是,皇额娘,儿子不同意您去找皇阿玛!”
皇后先前听着永璂的话,纵然不满意他不顾身份偷听,但想着他也是为了兰儿,又怕自己不许才做出的荒唐事,责怪的心就去了,听他责骂皓帧母子,也合她心意,但听到最后一句,却有点不快了:“为什么就不能找皇上了?那皓帧如此的龌龊人,那里配的上你兰姐姐?我非要你皇阿玛解除了这门婚事不可!”说着,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走。
永璂忙拉住她,苦笑:“皇额娘,儿子不是要阻止您解除这桩婚事,只是,现在去找皇阿玛实在不合适……您要怎么解释,皇宫大院的,您怎么得到的皓帧母子的消息?这要是查下来,皇额娘您免不了一条与外私通宫闱消息的罪名!”虽然各宫妃子与娘家来往是平常事,私底下消息往来更有,但大家都没有摆在明面上,现在后宫之主的皇后闹出这么一出,不说乾隆,就是御史也都奏本上来了。
皇后激灵灵一个冷战:“你说的对,是皇额娘大意了!”想起延嬉宫虎视眈眈的那位,皇后更是庆幸永璂的提醒,要方才她真的冲动跑了去,少不得真得受罚,乾隆对她的印象,也要坏到底了。
“可是,兰公主的事怎么办?”容嬷嬷也庆幸,但想到兰馨可能要嫁给那个皓帧,就满心不舒服,忙问道。
皇后一愣,却听永璂道:“当然是想办法解除了这桩婚事。”
“可要怎么做?”连皇后自己也没注意,她居然在向永璂询问主意。
永璂却注意到了这一个小细节暗笑于心,道:“这是我们是不好出面的,但我们可以把这事传出去啊!有这么个福晋儿子,硕王爷想来也是糊涂人。儿子叫人探听了一下,原来硕王府还有个舞女被册封了侧福晋,低三下四的东西,就成了入册的侧福晋了,难怪儿子会迷上个歌女!儿子的意思是,硕王爷总有不对头的人的,这次兰姐姐下嫁,硕王府的势力势必大涨,他的对头能高兴吗?我们只要把这件事悄悄地漏个缝去~不用我们做什么,自认有人会替我们解决所有的麻烦!”就他知道了,硕王府仗着玉孝贤皇后同宗,实权不大,气焰却很嚣张,京里已经有不少人看着不顺心了。
“可兰儿的名节怎么办?”皇后还有丝顾虑。
“皇额娘,这你担心什么?”永璂笑道,“能爬上位的都不是傻子,这件事他们不会声张,再说,这件事说白了与兰姐姐无关。皇阿玛以后,会为兰姐姐找个好额附的!”
皇后看着永璂,有片刻的失神。什么时候,她的儿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皇额娘?”永璂半响没听到回应,叫唤了一声,才得到一道奇异的目光,心里颤了颤,却还是说道,“皇额娘,您还是要和兰姐姐先通通气,看如今这情况,兰姐姐对那个皓帧好像还有点好感,要是到时候蓦然的叫她知道了这件事,怕是得难过了,还不如现在乘着时间还早,早点的告诉她真相。”
“……好!”很艰难的点头同意,皇后突然觉得永璂很陌生,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永璂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了权谋算计。而她一直以来的保护,更显得那么的没有必要……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一时间,皇后沉默着。
永璂的脸色更难看了:“还有~”踟蹰许久,他还是朗声道,“皇额娘,以后若有事,还是不要挥退下人了,竟可以小声些,所有宫女守在外面关着门几个人密谈,只会让人心生误会,宫里的事传的最快,儿子方才在上书房就听见下面有人说起坤宁宫的事,这件事,皇额娘还要放在心上才好!”
僵硬的点点头,皇后还是没开口,更没看永璂。
永璂眼底的光芒消失了,也不敢再说话,只低着头。
气氛很是凝固。
容嬷嬷眼看着永璂头越埋越低,心里难受的慌,要她说,十二阿哥懂事了有什么不好,这宫里是什么地方,人吃人,十二阿哥只要心还和娘娘在一起就好了:“十二阿哥这是下学来的吧,我叫人奉茶来,这一路过来一定辛苦了。”
永璂本想答应,可见皇后沉默不语,心中剧痛,出口的好字一转,变成了:“不用了嬷嬷,今儿师傅交代的功课还没完呢,我还是先回去吧。”见皇后还是没有留他之意,永璂闭了眼,“那、永璂告退!”咬咬牙抬脚就往外走。
容嬷嬷忙去拉皇后,十二阿哥这是伤心了。娘娘,您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啊!
皇后也听出了永璂声音里的痛楚,见他转身离开,想也不想的:“功课急什么?你身子骨不好,先歇会再走!”永璂倏地转过身来,脸上惊喜之色生生的敲痛了皇后的心。她到底在做什么?皇宫这么个大染缸,永璂学的点手段保护自己也是好的。这孩子一心为着自己,她倒好,居然怀疑起他来了!想到自己给永璂受了委屈,皇后这心里……“容嬷嬷,快去叫人拿茶来,看永璂这汗流的。”一面又拉了永璂在她身边坐下,张张口,皇后有心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一个字都没出口。
“皇额娘,儿子还想吃绿豆糕。今儿中午只吃了点饽饽,现在饿得很了。”皇额娘~~不用道歉的,只要您还要永璂就好!眼睛酸涩的慌,永璂低下头,轻笑,他的额娘啊,明明知道他现在心机可怕,却还是见不得他伤心难过吗?
“你拿的这是什么?十二阿哥饿了,还不去那些可以填肚子的来,这么点糕点能干什么~小厨房不是还有锅鸡汤,快拿来……”
呐,老天爷,既然你把我送回了皇额娘身边,那么,就算逆天改命,我也要我额娘,平安显贵一生!
我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觉得吧,其实父母都是为子女好,就算是大声两句,也不用特地道歉。我反而认为那些要是父母说两句就吧父母恨上的人很奇怪,他们吃父母的用父母的,连命都是父母给的,可却连父母关心的责骂都觉得过分,你要是陌生人试试,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吭半句的。
永璂突然变化那么大,皇后心里产生隔阂是一定的,可我觉得皇后没什么好道歉的,她的反应很正常。
至于儿子要是连母亲反应冷淡点就心生怨恨,这种人还不如去死呢!
嗯~我母亲就是那种我要是照顾不好自己就骂的人,可我觉得很好,虽然有时觉得我都生病了你还骂我太过分了,但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我妈对我的关心。ps:所以我都不敢生病,生病了都不敢跟我妈说~~笑~~这是被骂的后遗症~~~
下一章,正式虐耗子,就这两章吧,结束梅花烙。
再说一句,我要花~~~要留言啊~~~~~~打滚g~~~~~~~~
梅花烙终结(一)
索绰罗玁狁最近很不高兴,为什么,因为他的死对头,硕王府家的皓帧,居然要尚公主了!
虽然兰公主并非皇上所出,但她深受皇宠啊,又是皇后的养女,这可比一般的正经格格好多了。
所以,玁狁郁闷了。怎么什么好事都往硕王府头上摊啊?
本来,硕王府不是铁帽子王,到了硕王爷这一代就该降一等,偏巧,孝贤皇后去了,降爵的折子一递上去,好了,皇上想起孝贤皇后了,对这么姓富察的硕王爷格外开恩了,生生就叫他再袭了亲王爵,没的叫他身份就低了一等。本来这没什么,要是硕王爷没在他眼前耀武扬威的,这是也就过了。没想到他倒摆起款来了,索绰罗想起他好几次在群臣前叫自己没脸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本来嘛,大家都是闲散宗室,谁也不比谁高了,偏偏你硕王爷表现得高人一等,谁心里都不舒服的。还有他那个儿子,不过是得了皇上的一句夸奖,就眼睛朝天了,见到长辈还那么傲,真是没教养!
所以,索绰罗看硕王府一直不顺眼,皇上一道兰公主下嫁的旨意一下,他就更不高兴了。
可现在,他却开始庆幸有这道旨意了。
“你说的是真的?”索绰罗虽然兴奋,但是理智还有,“你确定了那个皓帧把在外面养的一个歌女接进硕王府了?”
“奴才派人去打听了,千真万确,那个雪如福晋带着一群奴才从那个皓帧在外面安置的房子里把那个歌女带回去了,一群人都听见那个皓帧贝勒搂着歌女说以后会给她名分对她好,亲亲热热的,全然不顾是大庭广众之下,简直伤风败俗!”刘帼是索绰罗身边的老人了,办事想来老练,听说了硕王府的传闻以后,他就找了好几个可靠地奴才去把所有的事打听了一遍,龙源楼,帽儿胡同,半点没落下,“听说现在那个歌女就在雪如福晋身边伺候着,贝勒爷往福晋房里请安,顺便……嘿嘿~”这剩下的话就不说了,大家心知肚明。
“呸,一个大家福晋,居然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索绰罗骂归骂,脸上却笑开来花,“硕王爷娶了这么个福晋,也该他倒霉。”
“可不就是说啊。”刘帼陪笑道,“人说妻贤夫祸少,有这么福晋,硕王爷能不倒大霉吗?”
“哈哈哈~~~~”索绰罗闻言大笑,“说的好!”这下我看你硕王府怎么跟皇上交代。
“老爷,您看,我们是不是立刻把这件事传出去?闹得人尽皆知?”刘帼眼珠子一转,揣摩着索绰罗的心意道。
“不行!”大家出来的,谁都不是傻子,索绰罗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这官场上的小道道他门清着呢,“这件事决不能再传出去了,你叫下面人把嘴闭紧点,谁敢出去乱说话,爷活剐了他。”
刘帼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应了,可心里还有疑问:“爷,我们这不是替硕王府掩着吗?这……”
“你懂什么?”索绰罗瞪他一眼,不过他心情好,也就解释道,“这些事要传出去了,皓帧就脱不了一个不忠不义的罪名,雪如也得背个藐视皇室教子不严的罪。可这样一来,兰公主的名声也得被带坏了,固然硕王府一家逃不了干系,可把这件事传播开来的我们,也讨不了好!”说不定还得倒霉。
刘帼恍然大悟:“果然还是老爷看的深远。”
“呸!”索绰罗笑着踹他一脚,“滚,拿我的帖子去几个御史府上,就说老爷我请他们道龙源楼吃饭。”
“龙源楼?”刘帼愣了一会,笑了,“老爷放心,这事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帖帖的!”
“等等,回来!”刘帼才走了几步,索绰罗突然又想起件事,“你刚才说那个歌女叫什么来的?”
“回爷的话,是白吟霜!”刘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爷,有什么不对吗?”
“这你别管,我问你,你刚才说,这女的还在孝期?”见刘帼点头,他接着问,“她和皓帧无媒苟合?”
“可不是啊爷。”刘帼很是不屑道,“老父尸骨未寒呢,就……”
“谁问你这个了?”索绰罗打断他的话,“我是问,你方才说那个死了的白老爹不是她亲生父亲?”
“呃,是啊,奴才从客栈老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