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长她应该抄不完,没想到居然也叫她做到了。没好气的结果那沓纸粗粗看过,是一个人写的,也就扔到一边去了。再抬头看雨蝉,紫薇注意到她眼底一片血丝,看来昨晚一夜没睡啊。心情登时又好了起来:“昨天的事你就该昨天做完,今儿一大早的跑来,不知道会搅到我梳洗吗?”
“奴婢无知,格格恕罪!”雨蝉还能怎么办?赶紧的跪下磕头谢罪。
看着她卑微的样子,紫薇心情更舒畅了:“行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刻薄?会为点小事发作你吗?”雨蝉看着更害怕了,连说不敢,紫薇看够了,才好整以暇道,“你也别说了,叫的我心烦。这事就算了,今天的经书,你还得加紧着抄。这是要晋到佛前的,可不能晚了。你有了身子,也合该好好求求菩萨垂怜,叫你平平安安的生下这孩子,知道吗?”说道最后,紫薇声音里一片寒冰。
雨蝉怯弱弱的点点头,行礼退了出去。出门时踉跄一下,险些跌倒。也没敢叫,几步并作一步,走开了。
这一幕倒映在琉璃镜里,尽收入紫薇眼底。她有一瞬的不忍,很快就又消失了。
是你们先对不起我的,我没做错!
尔康,要是你不这么算计我,我不会这么狠的。林雨蝉,要怨要恨,你就恨尔康,如果他不对我这么无情,我也不会对你这么狠毒!
眼睛里回复了一片冰冷,紫薇叫了佩雯接着伺候自己穿衣,把雨蝉的事扔到了脑后……
雨蝉离了紫薇的视线就哭了起来。福家下人也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她也没理会,哭着跑去见福晋了。
把方才的事一说,福晋当然是义愤填膺,可她也没办法,只能拉着雨蝉的手安慰她:“你且忍忍,那紫薇嚣张不了多久的。”
雨蝉回握住她的手,哭道:“可是,福晋,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我现在每天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我是无所谓,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再两个月就临盆了,要是孩子有个什么,我,我就不活了!”嚣张不了多久?你骗谁啊,她是格格,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她?福晋看不到的地方,雨蝉冷哼。
“不会的不会的。”说起自己的金孙,福晋心里也着急,可有什么办法?紫薇身份摆在那里,又得乾隆宠爱,自己怎么能怎么着她?前儿能软禁她,是她自己蠢。现在她开窍了,自己真是一点辙都没有。再说她现在也就是摆架子为难人,并没真把雨蝉怎么样,并没多出阁啊!可孩子怎么办啊?福晋心里发愁。“雨蝉,好孩子,你就忍忍,啊?”
“额娘~”雨蝉叫着她们私底下的称呼,“我真的是不行了啊。前儿,我肚子涨涨的,隐隐作痛,我真的是……”说着,又哭了起来。
福晋一听这个还得了?“肚子痛?怎么会肚子痛呢?孩子怎么样?有没有事?有这种事你就早该来和我啊!”
雨蝉哭道:“额娘,我也想来和您说啊。可是格格叫人盯着我抄书,根本就没机会。万幸,只是痛了一会儿,现在就是有点涨!”
“那怎么行?”福晋对着个孙子可是重视的很,忙叫了身边嬷嬷来,“赶紧去库房把上次宫里赐下来的百年老参拿去熬了给雨蝉补补身子。”
“这怎么行呢?”雨蝉惊惶道,“宫里赐下来的珍贵东西,我一个奴婢,哪有资格……”
“什么奴婢不奴婢的?”福晋嗔她一眼,道,“你现在怀着我的宝贝孙子,自然不能受委屈的!”
雨蝉还是不肯受,辞了好久,最后还是福晋不耐烦了,才作罢了。李嬷嬷见事定了,便在福晋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把钥匙,出去了。
午饭时,紫薇毫不客气的坐了主位,福伦脸色铁青,不甘不愿地在下面坐着。用饭毕,福晋不满的去找紫薇理论,被顶了回来,再说起雨蝉的事,紫薇连面上功夫都不做了,直接叫人把她干了回去。
福晋气的身子直颤,回屋就倒在床上了。好不容易在李嬷嬷的安慰下睡着了,平静的过了一个下午,至月华初上,又有人来报说,雨蝉,失踪了!
福晋急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马上去找紫薇。尔康福伦也都在那儿质问呢,紫薇半步不让,只说自己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有谁不知道?”福晋一听紫薇这话就火了,要不是李嬷嬷拦着,她都能上去扇她两巴掌,”这些日子你一直为难雨蝉我都忍了,没想到你越做越过分!说,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紫薇心里其实也有些发憷,好好的,林雨蝉怎么会失踪了?可这事她真的不知道,自然无从说起。“我说了这事与我无关!怎么?福晋是肯定我把林雨蝉藏起来了?这么气势汹汹的,还把尔康都找来了,你以为我会怕吗?哼,了不得我们到皇阿玛面前理论去!我就不信了,没人帮忙,一个卑贱丫头,能跑出这个府去!”这话,就是怀疑福晋藏起雨蝉嫁祸她了!
福晋真恨不得就掐死她,看她这说的什么话?“这就是你对婆婆的态度?夏紫薇,你别以为搬出皇上我就怕了你。雨蝉怀着我福家的孩子,为夫家添香火,这事你做媳妇该做的!现在你弄没了雨蝉,弄没了我的孙子,就是真去皇上那儿,我也不怕你!”
“你……”紫薇这些日子也是顺风顺水了,咋然遇到这么强势的福晋,不由就气短了,顿顿,才不甘心的说道,“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你到现在还说谎!”尔康看她态度软化了些,插口说道。盯着紫薇的两眼睁得老大,好不怕人。
紫薇有些微酸楚,强道:“这事真的与我无关!”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尔康大叫说道。不说他,单看屋里其他人的脸色,显然也都是不信的。
紫薇真是又气又急:“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没人相信。
一时又有人回来说搜遍了全府还是没看见雨蝉。尔康闻说后发疯似的拉着紫薇又吼又叫。
半响,福晋房里有丫头来说库房失窃了,所有值钱的都被一洗而空。这下紫薇冷笑了:“你们这是引狼入室,人家心大着呢,把值钱东西都卷走了!”福晋尔康等人都是深受打击。
还没完呢,又有去门房询问的人来说今天没人出府,只有紫薇派人押了几个麻袋出去,也不知装的什么。福晋这下找回话了,“你这恶毒的女人,打发了雨蝉也就算了,临走还要给她泼盆脏水,你还是不是人?”任凭紫薇怎么解释这只是身边的丫头运些东西回家都没人相信。
到此,紫薇害人栽赃的罪名是正式成立了。尔康上去就要动手,被佩雯拦住了,还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尔康哪曾受过这气?和佩雯东起手来。紫薇脸色发白,担心的看着佩雯,就怕他真空出手来对自己动手。福晋想到自己孙子没了,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福伦赶紧扶她,大叫着请大夫……
一时,鸡飞狗跳!
“爷,都办妥了。”
还是钮祜禄府,善保听下人汇报,很是满意:“也就是说,明天雨蝉就能到直隶了?”见那人点头,他笑道,“做的很好。佩雯呢?”
“爷放心,宫里人说了,她原本是粗使的宫女,只是念着有些拳脚功夫才被人推去给了明珠格格,本身没什么大背景。收了几锭银子,答应了不会多嘴的。”
“着我便放心了!”善保回想一遍,没什么差漏,挥挥手,“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
哎呀~明珠格格,谋人子嗣也要聪明点,这么点小事居然还弄得人尽皆知,你也太不像话了!
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善保快意的笑起来,因为你们,我家爷受了多少苦委屈?现在也和该你付出点代价。栽赃你害人只是步,下面,我就等着看,没了孙子没了儿子的福家母子,会怎么对付你?格格?你以为,经过这件事,皇上还能明目张胆的护着你吗?
这对峙的事,总得双方势均力敌才好看,你说是不是?要都是你明珠格格一边独大,那这戏,还有什么看头?
作者有话要说:福家的钱,就是给雨蝉的补偿了。想了想,还是不让她和尔康过一辈子了,那太惨了!
话说,背后下刀子真是件很愉快的事啊~~~~~~
景阳宫里的事
雨蝉失踪,就要落地的儿子(孙子)没了,福伦和尔康哭哭啼啼的跑到乾隆面前说了一通,乾隆被闹得烦了,便答应给他们个交代。找来紫薇问话,紫薇却说没这回事。乾隆冷了心,怎么这个女儿现在变得这么恶毒?做错事还死不承认?人证物证俱在,她还要撒谎?一个丫头,死就死了,可她怎么对他也不说实话?
乾隆失望了,但到底是疼了这么久的女儿,也舍不得真对她怎么样,做做样子斥责几句,叫她回去禁足三个月,这事就算完了。
福家人自然是不满意的,可乾隆旨意都下了,他们能怎么办?紫薇照样回福家,一样摆着架子,可福伦夫妻和尔康,却不再像以前一样顺着她了,大概是失去儿子(孙子)太痛苦,他们有时都不给紫薇脸面,直接无视了她。紫薇便闹,闹得全府鸡犬不宁,可福伦夫妻和尔康,就有办法当没听到。
乾隆每天就听到佩雯回宫哭诉紫薇又受了什么委屈,有多难过,开始乾隆还会生气,到后来,却是连佩雯的面也不想见了。
一时,福家和紫薇,两方势均力敌,斗得不可开交。
就在紫薇被禁足一个月的时候,一个好消息传进了乾隆耳里,也扫淡了他连月的烦闷。
知画,怀孕了!
堪堪一个月,太医请平安脉时发现的,一确诊便来报告了乾隆。
乾隆真是喜出望外啊。心爱的儿子终于有继承人了!要为人父了!
激动喜悦的乾隆大手一挥,源源不断的赏赐便去了景阳宫。只是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赏赐的不是小燕子,而是知画!
送礼的余公公有些忐忑,听说五福晋和侧福晋不对付,本人又是粗俗不堪的。自己给陈侧福晋送赏赐,她不会发作自己吧?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可是皇上派来的,五福晋没那么嚣张吧。
只是可惜,好的不灵坏的灵,事实啊,还真叫他猜中了。
带着赏赐才走进景阳宫大门呢,就见一个黑影气势汹汹的飞了过来,小太监眼疾手快的跳到了一边,只听一声惨叫,后面的一个宫女被殃及池鱼,摔倒在了地上。余公公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小香炉,生生在宫女额头,砸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口子!倒抽口气,余公公赶忙叫人送那宫女去太医院看看,这要是留下疤……哎呦,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余公公也是倒霉的,他虽然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可眼见不够,混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管事,也没多少关系,否则,今儿来景阳宫的苦差事也就落不到他头上了。他心又软,看见宫女这一伤,就叫人抬了去看太医,这一忙,就把香炉的事给扔到了脑后,等他回过神来,小燕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看什么太医,你们有本事来惹本姑奶奶不高兴,就该有胆子承担后果!”说着,瞪着她那双大眼睛死死看着余公公。余公公哪里还敢反驳了,低下了头。小燕子还不满意,转头去看到底的那个宫女,“我告诉你,本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你赶紧的起来,别在装蒜了!我这用的多大劲啊?就能把你砸成这样啊?我告诉你,你少诬赖我。流点血就装死,起来,听见没有?”
那宫女不过十三四岁,被小燕子喝的身子直抖,也不敢摸伤口,就这么强自撑起了身子。那鲜血,没了遮盖,刷刷的流下,不一会儿,就染红了眉梢眼角,看着好不骇人。同来的几个宫女太监,都不忍相视了。
“小燕子,你又在闹什么?”这时永琪也从里间出来了,看到那宫女的惨状,不满道,“小燕子,你的善良呢?你没看见她流血了吗?你居然还让她站着?”
“怎么?你心疼了?”小燕子闻言就像是炸了毛一样,跳起来叫道,“好啊,我不善良,我恶毒,我欺负人小宫女了!你想怎么样?打我啊?嫌我不好,你去找知画啊!”
提起知画,永琪气就弱了,缓和了脸色,他皱眉道:“小燕子,你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知画的事是意外,我没想到……”
“没想到?没想到什么?”小燕子冷哼一声,“你是没想到她会怀孕?”见永琪沉默不语,小燕子嘴角讥嘲之色更浓,“永琪,你曾和我说过什么?只爱我一个?只对我一个人好?你说过永远不再碰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