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主要就是封印龙之力,修道者的血本身就充满难以抗拒的灵气,宣凡子过多的血气极易诱发龙之力的暴躁。
“它撑不住了。”宣凡子对身后的小师弟说,“这里交给你了。”
“你想陪它一起死?”宣衣子问,血龙剑这般失控,一靠近它恐怕命都不留。
“如果血龙剑真得因为控制不住力量而毁,我同样会被它的力量反噬,下场也不过一个‘死’字。”宣凡子无所谓的笑了笑,“只剩下一年的时间,我还没有和自己的剑人剑合一就这么死了,我的人生未免太凄惨。”
宣凡子穿过结界,宣衣子撑起结界,力量感受到一波接着一波的剑气飞射上结界时的强烈震动,这才明白仙剑的威力果然不是凡间任何灵器可比,只要修行稍差,恐怕就直接震飞吐血。
九尾察觉到宣衣子是勉强支撑,双手覆盖住结界,九尾猫妖的妖气一下子提升到最高点,减轻他的压力。
护身罡气使剑气无法碰上宣凡子的衣袂,血龙剑的剑光时暗时明,红光忽灭忽亮,可想而知它快镇压不住乱窜的龙之力。
宣凡子低声道,“我一开始是真得想放弃你的……”却被血龙剑轻轻碰下嘴唇而改变,他感觉到血龙剑碰他的嘴唇时的轻颤,听到它发出轻微的嗡鸣,使他想握住剑柄。
双手一把握住剑柄,三千年的修行高深的法力在此时爆发,与强横的力量一接触,宣凡子马上发现这股力量不是仙剑的仙力,完全出乎他的认知。
那力量不弱,似乎被什么束缚住,想彻底爆发但无法挣脱束缚,又因为受到血龙剑镇压,越发暴躁。
宣凡子一发现这股力量受到束缚,连忙找出原因,果然在血龙剑的体内查探出一个沉睡的封印,他小心翼翼牵引封印,封印一触到外来的法力就发出光芒,逐渐舒醒。
这看似轻松,却耗去宣凡子大半精力,大汗淋漓的沉住精神,使封印彻底舒醒,当封印完全舒醒后,他必须及时离开,不然深入血龙剑的意识也会被封印住,到时他只能对自己的肉身说再见。
暴躁的龙之力渐渐安静,剑身红光渐退,血龙剑停止鸣响,剑身也不再颤动,宣凡子早耗去所有的精力,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一滴滴落下。
“你总算安静了。”抹把汗,宣凡子连拔出血龙剑的力气都没有,一屁股坐下休息。
血龙剑拔出自己,习惯性的飘起剑穗,才发现剑柄秃秃,连镶嵌在剑柄上的珠宝也碎的碎裂的裂,半点没有平时光鲜的外表。
“你要赔我的剑穗。”
“好,我赔你。”
事故是他引起,宣凡子点下头,担起责任。
“东海蚌精所产的冰雪灵珠,仙蚕吐出的丝拧成的流苏。”
全不是凡间之物。
一件比一件珍贵,宣凡子拿得出才是怪事,他直接往地上一躺,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一脸无赖的说道:“东海蚌精出产的冰雪灵珠我没有,仙蚕吐出的丝拧成的流苏我也没有,只有这条命,你直接把我刺死算了,还了你的珍珠和流苏。”
“你别以为我不敢!”已经认主,血龙剑再也不怕自己沾上宣凡子的血,当下就要朝他的心脏刺去。
见他没有阻止自己,血龙剑用剑尖抵着他的胸膛,威胁道:“宣凡子,你真得以为我不敢吗?”
“我没说你不敢。”宣凡子笑哈哈。
“不要以为你和结了血盟就可以耍无赖!赔我的剑穗!还我的宝石!”
血龙剑气怒不已,转个身,剑柄恶狠狠敲上宣凡子的脑袋,敲一下再敲第二下,第三下时宣凡子脑袋一歪,剑柄咚的敲上脸旁的地面。
宣凡子一下子握住和他闹别扭的血龙剑,双眼直视着它,露出温柔的微笑,“亲爱的剑,你我现在是一家人,我不会嫌弃你太朴素。”
剑光一闪,血龙剑嗡嗡直响,血似的鲜红寸寸染满全身,不一会儿整个剑身变得血红,炽热的气息阵阵袭来。
宣凡子以为血龙剑又因为他嘴贱而生气,然而血龙剑只是发抖,越抖越厉害,浑身烫得让他拿不住。
“你不会还要再来一次吧?”
“我不知道,就是好热好热……”
宣凡子心惊肉跳,手紧紧抓住血龙剑,一点儿都不敢松开它,担心血龙剑又像刚才那样失控,他能控制住刚才的场面一次,不代表还能控制住第二次,那暴躁力量几乎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稍微不小心,就会连累整个玄玑道门的人。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与血龙剑死在一起是一了自己多年的心愿,但他不能不在乎自己之外的人生死,如果可以,他同样希望血龙剑活下去。
“我如果把自己所有的道行都给你,你是不是就能恢复原样?”宣凡子冷静的问,暗暗运起功力。
“我才不要你的道行!”血龙剑硬是把自己从宣凡子握得死紧的手里抽出,躲得远远。
“你必须要!”宣凡子一跃,几丈远的距离轻松的跳过,素白的道袍翩飞,迷了人的眼睛,那张脸上的正经之态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嬉笑,一手负身后,抬头看着飘在半空之上的血龙剑,浑厚的嗓音语调清冷,强硬的命令:“下来。”
血龙剑退后,“我是来人间修炼,早日修成极品仙剑,但我不会要任何人的道行,你可以没人品,我不能没‘剑品’。”
“我叫你下来!”
语调更用了一分力,宣凡子冷不防一甩拂尘,柔软的拂尘挥出泰山般沉重的力道,重重打上血龙剑。
生平次,血龙剑被人从天空打落,打它的东西既不是剑,也不是其他武器,而是它从未放在眼里的拂尘。
宣凡子一脚把血龙剑踩在脚底,血龙剑动弹不得。
堂堂一把仙剑竟然被踩在脚底下,血龙剑怎能不恼怒?如果换做没被封印的自己,这道士根本别想靠近它,
血龙剑挣扎着想爬起,却怎么动不了,它又气又恨,急得嗡嗡直响,怒道:“宣凡子,你太过分了!”
“没有这点气魄,我根本不会和你结下血盟,根本不会在你失控时还敢握住你。”
一句话打动血龙剑,令血龙剑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渣攻,是看留言不回复。
留言的读者是好小受,
感激~~~~
第 11 章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悲剧,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宣凡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血龙剑自己都说不清楚,可是宣凡子在它最为难的时刻没有舍弃它,而且帮助它,它感觉得到宣凡子的真心,可它不是心胸宽阔的剑。
力量慢慢凝聚,力量的凝聚使血龙剑发出尖锐的争鸣,踩住它的宣凡子几乎被它的力量震开,他极力压住血龙剑,但是他的法力早在牵动封印时耗损过尽,现在不过是凭着自己多年的道行强压住血龙剑。
挺拔的身形被血龙剑震得直摇晃,宣凡子一咬牙,拂尘一甩,一手竖直两指,立在面前,脸色沉重,凝神压制住血龙剑的变化。
越来越压制不住,红光从宣凡子脚下泄出,猛然将宣凡子掀开,宣凡子连连退步,好半天才温住脚步。
血龙剑直冲九天,红光染红白云,漫天的红霞,天空只见血龙剑置身红霞之中,身影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仿佛要消散在绚烂的红霞中,令人为它担心。
剑身两侧的红龙印记突然消失,红霞汹涌翻滚,两条红龙若隐若现,本来就不平静的天空被搅得更加不平静。
血龙剑俯视下方的宣凡子,宣凡子抬头看着它。
情绪因为对方的视线越发无法冷静,有着隐藏不住的悲伤。
血龙剑一点点的透明,宣凡子喊道:“你下来,三千年的道行应该能让你恢复原样。”
血龙剑依然停在空中。
遥远的距离,不可接近的距离,即使飞到身边,重新抓住,也是穿身而过,只让剑身的一丝冰凉残留温热的手心。
“不应该是这样!”
握紧空无一物的手,宣凡子不相信血龙剑只剩下一个不清晰的影子,就算剑灵消失,也应该剩下一把剑,为何什么本体消失?
这完全背离他对器灵的认知。
身体在消失,血龙剑感觉得到宣凡子的手穿过自己的温度,刚刚才滴血认主,刚刚还想告诉宣凡子它不是心胸宽阔的剑,现下却即将消失。
奇异的是自己没有痛恨宣凡子把它害成这样,反而心喜宣凡子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自始至终,宣凡子最在乎的剑还是它吧?
血龙剑高兴的想,任凭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快的消失。
一点血红微微显露,好象是一滴血,血龙剑几乎快消失的身体被另一种形态包围,那种形态明显是人形,似血珠的血红正好在额心。
人形从透明迅速转为实体,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在满天的红霞中荡漾开,雪白的肌肤染着霞光,脸蛋精致秀美。
那两条龙化为华美的衣裳,包裹住修长的身躯。
血珠凝成血玉,在光洁的额头上留下属于宣凡子的血之印记,直到宣凡子死去才能抹去这印记。
化为人形的血龙剑,以另一种面目出现在宣凡子的面前,宣凡子微微怔下神,屏息的看着
血龙剑睁开眼睛,一双略微狭长的漆黑眼眸,直直望着宣凡子,茫然的表情还没从突然化形的冲击中回神。
不等血龙剑回神,宣凡子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松了口气说道:“幸好不是消失,你差点心疼死我。”
第 12 章
越来越紧的拥抱让血龙剑有点儿难受,此时的宣凡子根本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深含感情的语气,宽阔温暖的怀抱,紧紧贴近在一起的感觉,一切都近得毫无缝隙。
如此接近的感觉让血龙剑新奇,他一动不动,凝视着依然抱紧他的宣凡子,“宣凡子……”
阴柔的相貌配上略微沙哑的低沉嗓音,以及因为不适而缓慢的语调,在宣凡子耳边响起,竟显得魅惑,宣凡子再次收紧手臂,紧紧的,好象要将血龙剑融进自己的胸怀里般,低声道:“这下好了,真得无法反悔了,你已经是我的剑,我等待你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三千年的等待,三千年的守侯,只想得到属于他的命定之剑,所以他没有死,努力的活下来,只为了今天。
发自肺腑的话语动听极了,也是宣凡子最真诚的心,可是血龙剑却皱起眉,不悦的看着还不肯放开他的宣凡子。
化为人形的件事是血龙剑一把拽开宣凡子,当着众人的面拽住宣凡子的领子把他拖走。
这么有损面子的被人拖走,宣凡子不但不挣扎,反而一脸高兴,向自己的小师弟和一帮徒子徒孙挥手,“我们就先走了,小师弟,你替我收拾下这里,该种花的地方种花,该种树的地方种树,应该盖房子的地方盖房子,我过会儿回来。”
回到宣凡子的居所,血龙剑扔下他,一屁股跌坐地上的宣凡子正好不用爬起,盘起双膝,在对面变出一个蒲团,道:“坐吧。”
血龙剑没有坐下,居高临下的问:“你是不是看中了别的剑,才说放弃我?”
宣凡子好笑,暗暗摇下头,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请血龙剑坐下:“你先坐下吧。”
见宣凡子不肯回答,血龙剑便坐下,他不习惯像宣凡子那样盘膝而坐,两条腿曲起坐着,一双眸子幽幽看着宣凡子。
指尖轻抚额心的血玉,鲜红的血玉与血龙剑的肌肤一样冰凉光滑,宣凡子问:“这是我的血吧?”
“嗯,剑灵化为人形后就会出现主人的血之印记。”血龙剑老实的回答。
温热的指尖滑过眉梢,滑到脸颊,血龙剑不明白他为什么用手指一直碰自己的脸,疑惑的看着微笑的宣凡子。
宣凡子半倾下身,低下头,飞快的吻了一下血龙剑,落在唇上的温度令血龙剑一呆,瞪大了眼睛。
当血龙剑回过神时,宣凡子早已端正坐好,没事人似的表情,而血龙剑脸红了大半,结巴的大声问:“你……你干什么?”
“吻你啊。”宣凡子抱着拂尘,丝毫不觉哪里不妥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