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才是第八十一道?
没有人知道。
冲散滚滚雷云,冲开阴暗天幕,冲上九天之上,才是活路。
红龙嘶吼着撕开厚实的雷云,阳光从中泄下,照亮原本昏暗的天地,满地焚烧的黑灰,看不出颜色的血迹,以及被反噬而站不稳几乎变成血人的道士,滴滴答答的血顺着衣摆落下。
垂直落下的血龙剑正好插在宣凡子的身边,宣凡子扑通往后倒去,虚弱的对血龙剑:“惨是惨了些,可我们至少成功了……”
天也无声,地也无声,茫茫的世间再也没有那道低沉的声音回应他。
一声脆响,血龙剑碎裂,一截截躺在宣凡子的脸旁。
泪水滑下,耳边只回响那句质问:
“在你的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在我的心里,你是我想要又不敢要,最后还是忍不住渴望抓到手里的爱人。
第 39 章
“终于到了重铸的时候。”
天上响起飘渺的声音,随即血龙剑破碎的身体泛起点点的光芒,凝聚成透明灵体,沉睡的灵体面容依旧,宣凡子使出全力,和不知道的人抢夺血龙剑的灵体,灵体却化成一道光线,从他手里滑走,直飞天际,眨眼消失,连同散落一地的碎剑也凭空消失。
“你功德未满,暂时不接引你成仙,但你现在已是天仙境界,以如此强的能力修功德未免太容易,我封印你的仙体,当你以凡人之躯修满功德便可到仙尊宫寻我。”
仙尊宫?宣凡子一听便明白此人是谁,血龙剑的铸造者——仙尊。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血龙剑?”
“我原本是希望血龙剑与普通的剑修者结血盟,让天雷焚烧他的身躯,回到仙界后我再重新锻造他,提升他的品质,但是……”仙尊传来的声音停顿,似乎烦恼着些什么,“但是为什么偏偏被你看上?幸好血龙剑是仙剑,极大限度的提升你的功力,才抵挡住天劫,不然你们真得成为一对同命鸳鸯,血龙剑也不止整个劈碎那么简单,总之,你想再见血龙剑就尽快修满功德。”
仙尊一说完,宣凡子便感觉到身体明显的变化,仙体被封,体内法力空空,浑身变得沉重无比。
只有额头上一点仙痣显示他已是仙人的身份。
宣凡子敛目,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手里紧抓着血龙剑遗留的剑穗。
将血龙剑投进炼器炉中,熊熊燃烧的天火一烧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后的人间又是一番模样,然而对于不老不死的修行者而言,五十年不过是五十个冬去春来,五十个花开花落,又增加了五十年的道行。
宣凡子撕下道袍的一角,用嘴咬住布条,一层一层的绕住被妖怪的利爪撕开血肉的手臂,缠得过紧的布条阻止住伤口快速的流血,鲜红浸透布条。
布条打个死结,宣凡子持剑站起,走向百米之外寻找他的妖怪,那妖怪化形不过两三百年,换了是五十年的他,修行这么弱的妖怪根本不需要他出手,早扔给别人处理。
转眼五十年,门中大大小小降妖除魔的任务被他抢得差不多,每次返回师门都是遍体鳞伤,最重的一次伤整整躺在床上修养快半年才能落地。
宣凡子知道自己是拿命修功德,如果他是真正的凡人,早死了千百回。
“啊——”
突然妖怪一声凄厉惨叫,宣凡子疾步走去,一眼便看到地上被揍得看不出长相的妖怪,他不禁抬头看向四周,仍然找不到暗处帮助他的人。
究竟是谁最近总把妖怪打到半死留给他收拾?
妖怪被凑得那么惨,宣凡子实在没心情送它痛快的上西天,把剑往妖怪身上一扔,语气不善道:“给你两条路选择,要么自己死,要么把你的内丹吐出来自废道行,以后好好修行为妖,别让道爷我碰上!”
那妖怪哀鸣一声,颤巍巍的吐出颜色不纯净的内丹,宣凡子收起内丹,捡起剑,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 40 章
将血龙剑投进炼器炉中,熊熊燃烧的天火一烧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后的人间又是一番模样,然而对于不老不死的修行者而言,五十年不过是五十个冬去春来,五十个花开花落,又增加了五十年的道行。
通望人间的天门屹立在天之极南,每日有天兵驻守,没有能力打开仙界与人间之间界限的仙人只能从此进入人间。
血龙剑躲藏在云朵中,等待天兵换班的一瞬间冲出天门。
不一会儿,一位天兵走来,与那天兵交谈几句,血龙剑顿时急速冲向天门,速度快的天兵来不及阻止它,这时,天外一道金光速度比它更快。
只听铿锵一声,血龙剑被打飞回天门。
“血龙剑,你未得我允许不得擅自离开仙界。”
“我要见宣凡子。”
“你见了他又如何?”
“问他爱不爱我。”
“爱你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爱我就和他在一起,不爱我就与他永不相见。”
“我就怕你什么都还没问到就已经回不来。”
仙尊的声音一直从天边传来,含着笑意,血龙剑知道仙尊是为它好,可是它无法忘记宣凡子,不管结果如何也要见一次宣凡子。
从遇上宣凡子开始,它就看不清宣凡子的心,即将看清时却已经分离两地。
爱与不爱,只要一个答案。
“我一定要见宣凡子。”
“我可以让你见宣凡子,宣凡子现在也需要一个人帮助他修功德,我就让你助他一臂之力,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血龙剑焦急的问。
“你必须隐身,直到宣凡子叫出你的名字才能现身。”
“这是什么怪条件?”血龙剑万分不解。
“这是为了让你看到他的另一面。”仙尊笑着回答,又道:“好了,我送你去仙界。”
正说着,血龙剑的面前的天门已消失,面前是一片人间风光。
五十年前,它并不懂得爱是什么,五十年后,在心里成型的爱恋扩大,心心念念的都是宣凡子。
如果宣凡子真得不爱它,而是利用它成仙,它是否能如自己说得那般决绝离开,它无法确定,只求宣凡子没有骗它。
宣凡子撕下道袍的一角,用嘴咬住布条,一层一层的绕住被妖怪的利爪撕开血肉的手臂,缠得过紧的布条阻止住伤口快速的流血,鲜红浸透布条。
布条打个死结,宣凡子持剑站起,走向百米之外寻找他的妖怪,那妖怪化形不过两三百年,换了是五十年的他,修行这么弱的妖怪根本不需要他出手,早扔给别人处理。
转眼五十年,门中大大小小降妖除魔的任务被他抢得差不多,每次返回师门都是遍体鳞伤,最重的一次伤整整躺在床上修养快半年才能落地。
宣凡子知道自己是拿命修功德,如果他是真正的凡人,早死了千百回。
“啊——”
突然妖怪一声凄厉惨叫,宣凡子疾步走去,一眼便看到地上被揍得看不出长相的妖怪,他不禁抬头看向四周,仍然找不到暗处帮助他的人。
究竟是谁最近总把妖怪打到半死留给他收拾?
妖怪被凑得那么惨,宣凡子实在没心情送它痛快的上西天,把剑往妖怪身上一扔,语气不善道:“给你两条路选择,要么自己死,要么把你的内丹吐出来自废道行,以后好好修行为妖,别让道爷我碰上!”
那妖怪哀鸣一声,颤巍巍的吐出颜色不纯净的内丹,宣凡子收起内丹,捡起剑,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了十几步,宣凡子感觉身后好象有人,猛然回头,眉头再一次皱紧,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某个方向,一见什么都没有,随即转回头,阔步向前走。
血龙剑吓了一跳,以为宣凡子发现了自己,原本跟随飞行的身体立即停下,开心的等他发现自己,宣凡子却转过目光,血龙剑失望不已,缓慢的飞行。
宣凡子走得十分慢,受伤的手依然紧握那把剑,血早已渗透布条缓慢的流淌,不但他的手鲜红一片,剑柄也染上刺眼的红色。
血龙剑很想问他一句:你不痛吗?
可是宣凡子从头到尾没有为痛皱过一下眉头,他是个坚毅的人,不会为皮肉的疼痛露出痛苦的神色,在血龙剑的记忆里,他同样不曾露出软弱的神色。
每次看到这样的宣凡子,血龙剑心里都希望宣凡子能产生依赖他的念头,但这不可能,只能一直一直嫉妒那把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剑。
明明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既没有他轻巧灵便,也不如他外貌光鲜,为什么宣凡子就不能弃下?只要宣凡子叫出他的名字,他就能遵守和仙尊的约定,解除隐身术,重新认宣凡子为主。
已经快一个月,宣凡子还是没有叫出他的名字,反而总是不悦的看着他擒下的妖怪,眉头一跳一跳的,让他好不明白宣凡子为什么生气。
宣凡子是不是忘记他了?
血龙剑纠结的想着,心里充满不安。
渐渐的跟随着宣凡子行到一家客栈,宣凡子要了间客房,请店小二准备热水清洗全身。
血龙剑一听他要洗澡便停在房门口,乖乖等他洗完澡再进去。
砰地一声,房里发出摔倒的声音。
难道失血过多晕倒了?
血龙剑慌忙推开门,完全没注意到房门故意未拴,只等他上当。
一进门,宣凡子正脱着衣服,道袍滑下双肩,轻飘飘的落在脚边,然后是中衣里衣,露出宽厚的后背。
血龙剑怔了怔,虽然他看过宣凡子的裸体,也与宣凡子做过亲密的事,早就熟悉这具身体的每一处,但今天忽觉害羞,慢慢转过身。
身后传来宣凡子踏进水桶的水声,血龙剑越来越害羞,脑海不可抑制的出现过去和宣凡子欢爱的画面,混着呼吸有些乱的粗喘和呻吟声……
粗喘?呻吟?
不……不会吧?
血龙剑一惊,一回头,粗喘和呻吟果然是宣凡子发出,他震惊的看着两条腿挂在桶边上,闭目自渎的宣凡子。
“要不要一起来?”宣凡子微微张开眼,盯着血龙剑的方向,一只手同时伸向血龙剑。
血龙剑看着他含笑的面庞,难受的浑身颤抖,几乎发出剑鸣。
一察觉到对方情绪出现破绽,正是解开隐身术最佳时机,宣凡子表情迅速一转,念出一个字:“破!”
周围一阵强烈的波动,瞬间解开血龙剑的隐身术,血龙剑一动不动,宣凡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这把剑一如当初的模样,丝毫没有改变。
血龙剑定定看了他许久,久到谁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安静的让人心痛。
他知道宣凡子本不应该是沾染情爱的人,清净的修行,如果不是深重得连老天爷都谴责的杀戮之罪,宣凡子早已飞升成仙,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神仙,他们也不会相遇,更不会发生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这五十年间你是不是这样邀请过很多妖怪?”语气压抑的问,轻微的嗡鸣泄露血龙剑激动的情绪。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把腿收进桶里,宣凡子脸上不见半点□之色,好整以暇的反问。
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暴躁,血龙剑连连闪动红光,嘶哑的警告:“我不准你再这么做,不然……”
“不然如何?”宣凡子这一句话无疑火上浇油,血龙剑激动得剑尖直指他,而他面上仍是温和的笑容,好象看着自己任性的情人,包含着一点儿宠溺,一点儿坏坏的逗弄。
毕竟分开了五十年,他不知道血龙剑究竟是生是死,仅存的希望就是早日修满功德升上仙界,重新找回他付在血龙剑上的心。
这是难熬的酷刑,他拼尽全部也无法尽快在千年内修满功德,一日一日的苦熬。
“不然我杀了自己,让仙尊灭掉我的灵体,把我的身体丢进炉中,被仙火炼成铁水,再也不会傻乎乎的来找你!”
“为什么不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