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栩栩如生的玉笋,那翠绿的笋身,宛若刚刚经历了春雨,犹挂着水珠一般的晶莹!
即便是我这不懂玉的人,也只是看了它一眼,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宝贝……自古,就有言称,金有价,玉无价,这玉笋,怕是,就是要属于那无价之宝了罢,我默默的想道。
渊儿,这玩意儿我从出生带到现在,可一点儿都不比渺送你的那东西差,你可不能拿着不当东西。
霜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帮我整理起了衣袍,那细心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丁点儿他刚刚吓唬我时的“穷凶极恶”?
离,今天可以赚大了,把渺和霜的宝贝,都弄来了。
摇嗤嗤的笑,伸手,揉了揉我的额头,“好意”的提醒我道,“我可悄悄的告诉你啊,霜的那玉坠子,本该是……”
毒蛇,你若是敢说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霜挑了挑眉,对摇的“多事”很是不悦,“我俩都拿了信物出来给渊儿,你,也快拿点什么出来!哼,若是轻了,可别说我们笑话你!”
啧啧,离还没开口跟我要,你倒是先奈不住了,我又不是要送给你,你着急的什么?
摇嗤嗤的笑,往我的面前凑了凑,突然,伸手把我用来绾住头发的簪子拔了下来,因为没了束缚,顷刻间,我的发便是滑了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
我一会儿还要见朋友呢,摇,你这是……
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惹得我微微一愣,从这几日的相处来看,他,是最最不会胡闹的那一个才是,可是,这突然的解了我的发冠,是要做什么呢?
别动。
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帮我把头发整理好,然后,伸手,把自己用来绾发的簪子拔了下来,给我把发绾了起来,“恩,一如我想的般好看。”
看了看摇用来给我绾发的簪子,又看了看正在用我的簪子,绾起自己头发的摇,霜和渺,均是微微一愣,“摇,你……”
从今以后,别绪楼,就是你的了。
摇绾好了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笑道,“我可不像渺和霜这两个小气鬼般的,送人点儿东西,还这不让说,那不让说的,离,这礼物,你喜欢么?”
听了摇的话,我不禁微微滞愣,本能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这簪子的雕工,很是精美,明明看起来只是一支发簪,其实,却是一把钥匙,“摇,这……这有些太金贵了,我……”
连你都是我的了,你的东西,自然也还是我的,我不过是把东西,换个地方放罢了,怎得,连帮我保管东西的胆量,都没有?
见我不敢收,摇不禁笑了出来,伸手,把我从霜的怀里扯了过来,柔声哄我道,“你这软弱的性子,以前时候,定是会有不少人欺负你的罢?呐,现在,你是别绪楼的主子了,就可以趁机都报复回来了,如何,这样想,是不是就觉得,有趣多了?”
其实,我也没怎么被欺负,管事们待我,还算是不错的,至于说,其他人的刁难,也都有西陵帮我挡。
我知,摇是真心的为了我好,才把这簪子给了我,自然也不好再推脱,再一想,渺和霜送我的东西,我都收了,若是唯独不收他的,也是让他的面子过不去,便索性应了下来,伸手,抱住他的手臂,点了点头,“好罢,反正,连我都是你们的,放在我这里,这东西,也依然是换不了主儿,不过,我可是要先跟你说好,我什么都不会,打理经营什么的,我管不得。”
谁说你什么都不会?我倒是觉得,你会的东西不少!
摇笑着掐了掐我的脸,低头,含住了我的耳垂,邪恶的往我的耳朵里吹着热气儿,弄得我的身子,都有些酥软了起来,“我,我怎么不知?”
会吃。
渺唇角轻扬,伸手,戳了戳我的眉心。
会撒娇。
霜也跟着笑,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还会服侍的人快活。
摇松开了我,用指尖碰了碰我的唇角,然后,送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的舔了舔。
主子,到了。
门外,传来了长白的禀报,这时,我才是知道,在外边赶车的人,是他。
知道了。
我应了一声,羞窘的低头整理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才,被他们三人抱来抱去的,弄得一身凌乱,这要是下了车,见了西陵,可得是多么羞人……就像是说,我这贪图快活的,连坐车来的这么一小会儿,都奈不住,要勾引人宠爱似的……
只是见个朋友,又不是见旧相好,用得着这般紧张么?你便是邋遢成了泥巴做的,他还能不认你了不成?!
霜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笑着调侃我道,“快下去,别扭扭捏捏的挡道儿。”
唔,好罢……
说着话儿,我已经是整理好了衣袍,低头看了看,的确是没有什么不妥了,便掀开了马车前面的锦帘,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西陵
西陵依然是一身红衣,一如以前时候,等我出研习房那般的站在那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西陵——
我本以为,在经历了这几日的事情之后,我已经,能不再像个孩子般的跟他撒娇了,可是,在看到他眼之后,我便知道,我错了,我,依然是个孩子,至少,在他的面前时,改变不了。
看着我不及跳下车椽,就径直朝他扑过去,西陵也不惊惶或者滞愣,就只是如以前般得,张开手臂,接住我,任由我像只猫儿般的黏在他身上,“渊离,你这几日不是去享福了么?怎得,还变轻了,恩?”
西陵的笑容,西陵身上的味道,西陵会永远都宠着我的目光,让我忍不住,便是红了眼睛,这几日,承得所有痛,受得所有苦,遭得所有罪,竟是顷刻间就汇成了眼泪,阻不住的奔涌而出,湿了他的衣襟,书上说,一日不相见,便做三秋念,我以前还道是书上尽会胡说八道,此时,见了西陵,才是知道,那书上说的,不是过了,而是远远不及!
怎得还哭上了呢?让人看了,还当是我怎么了你……
西陵丝毫不介意,我拿他的衣襟当丝帕,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柔声哄我道,“乖,不哭的话,我给你买栗子糕吃,怎么样?”
说话作数么?
许是习惯了,听到西陵说,会给我买栗子糕吃,我本能的便是抬起了头来,止住了哭,扯了他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低声问道。
我应你的事儿,何时有过不作数的?
看着我哭成了花猫的脸,西陵浅浅一笑,伸手从衣袖里拿了丝帕出来,轻轻的帮我擦了起来,“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也不怕让人家看了笑话,便是个女子,也不见得,有你这般的爱哭。”
西陵公子,别来无恙?
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渺的声音,听得我身子微微一滞,刚刚,见了西陵,我竟是一时高兴,忘了自己自己是与渺,霜和摇一起来的,更是忘了,先前猜测的,渺,跟西陵“有旧”的事情。
西陵见过主子,见过两位爷。
渺的这一声带着威胁的问询,并未让西陵惊慌失措起来,他掰着我的手臂,让出面前,然后,神色很是自然的朝着渺,霜和摇分别见了礼,竟是,称呼渺为主子,称呼霜和摇为爷!
由此,我便是明白了,他并不知道,所谓的扶摇,其实是三个人,而且,他赴夕宴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人,跟我一样,是渺。
因为被西陵不小心碰到了手臂上,被掐出了淤青的地方,我本能的,便是吃痛的拧了一下眉……我以为,这么一个小动作,不会有人发现,结果,却是感觉到西陵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渊离,你手臂怎么了?
紧接着,西陵便是做出了一件让我难以置信的事儿,不及渺,霜和摇说让他起身,他便是自顾自的站直了,转身看向了我,那声音里,竟是带着一丝隐隐的怒意。
我,我,我没事啊,我,我很好啊……
在西陵的面前,我从来都瞒不住事儿,所以,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我顿时,便口吃了起来,一边把头别开,一边想着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刚才,只是因为被你突然掰到旁边,吓了一跳罢了……”
渊离,你从小就不擅长说谎的,我认识了你十一年,你有哪一次,是成功的骗得过我了么?
西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解开我衣袖处,里衣上的扣子,然后,把我的衣袖推了上去,露出了我被人掐出来的一片淤痕,我感觉的到,西陵的手,在发抖,紧接着,他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我那只他已经看过了的手臂,抓起我的另一条手臂,便要去解扣子。
这,这只上没有,你,你不要看了。
我感觉到了渺,霜和摇眼中的震惊,紧张的想要抽回被西陵抓住的那只手臂,“西,西陵,我……”
你给我闭嘴!
西陵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到过的愤怒,那种危险的感觉,竟是,比我在渺身上感觉到的,还要浓重了许多。
这,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
我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狡辩,只希望,西陵能给我一点儿下台,不要再解我的衣袖,更不要,再让渺,霜和摇难堪。
撕拉——
一声撕裂的声音之后,我只觉得,我被西陵扯住的那条手臂,微微一凉,低头看去,竟是他干脆把我的衣袖齐肩扯了下来!
这就是你所谓的,会好好待他?!
我感觉到了西陵口气里的质问,紧接着,一件赤红色的斗篷,裹住了我的身子,而他,则是对着渺怒目而视,骂了出来,“你这个卑鄙小人!有什么怒意,什么不满,为何不冲着我来?!你这般的折磨他,很快活么!”
他的伤,不是我弄出来的。
次,我听到了渺出言解释事情,“摇,帮小离儿看看,那伤,是怎么回事。”
不用看了,是掐伤!
西陵伸手把我护到了身后,不给摇接近我的机会。
这,这是我自己掐的,跟渺没有关系,西陵,你不要冤枉好人……
我哪里舍得让渺难堪,忙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西陵的手臂,把事儿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渺待我是极好的……”
闭嘴!
西陵的拳头缓缓捏紧,竟是比刚刚,还要生气了,“渊离,他若是当真对你好,就不会需要你用说谎来袒护他!你……我还不知道么?从小,你便是最怕疼的,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掐出这许多的淤青来?!”
被西陵这么一反驳,我顿时,便没话应对了,是啊,我从小,就是最怕疼的,摔倒了,磕破一点儿手,都要哭上半天,又怎么可能,自己给自己掐出这许多的淤青来,西陵,果然是太了解我了,半点儿,都骗不了啊……
摇,给小离儿看伤。
我感觉的到,渺的语气里,也已经带出了怒意,但是,面对他的怒意,西陵,竟是半点儿都不害怕。
渊离,我帮你上药。
西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横抱起我来,看都不再看渺一眼,便径自,朝他的房间走去,仿佛,这世界里,除了我,再无其他。
被西陵摔了脸子,渺,霜和摇皆是微微一愣,交换了一下眼神,便追了上来,结果,却是在到了房门口,又被西陵喂了个闭门羹。
渊离,是傻子么?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知上药?
西陵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了床上,然后,便开始动手解我的衣裳,宛然,那被他关在门外的三人,根本就不是应该被我们称为主子的人。
他的性子,我是知道的,狂起来,无法无天,但是,像这个样子的不懂礼数,我,还是次见,“这真的不是他们弄的,西陵,是……我住得那里的几个下人……看我不顺眼……背地里……”
你这软弱的性子,竟是会让下人都骑在头上,可让我如何能放心的下!
西陵叹了口气,给我把身上的衣裳都褪尽了,仔细的看了又看,见当真只有手臂上是有伤的,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伸手从床头摸出了一个小盒,打开盖子,用手指勾了油膏,在淤青上涂抹了起来,“他们,当真待你好么?”
恩,当真很好的。
我忙不迭的点头,生怕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