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已经把外袍和中衣都脱了下来,此时,身上只剩了一条绸裤,“你好好儿的保管着,有了它,你便可以调动掌握在我手里的一切兵将,若是……将来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有它,也可足令你有自保之力。”
作者有话要说:
☆、治伤
这,这……
听了哥哥的话,我顿时一愣,想到之前,自己还在怀疑他,是要利用我,拿我跟渺他们换虎符,不禁恨不能扇自己几个耳光才好,我可真是混蛋,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若是他当真要拿我跟人交换好处,又怎会把这么关系身家性命的重要东西给我!
来,过来,离儿。
哥哥重又坐回了床上,把刚刚脱下来的,染血的衣裳丢在地上,朝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他近前去。
这个……我就收着了!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把那块儿不起眼的黑石头装进了挂在腰间的荷包里面,然后,小心的绕过地上的碎陶片儿,拎着药箱,到了哥哥的床榻旁边,侧身坐下,从里面取出了医治外伤的工具来,给哥哥检查起了伤口。
我不是那种长在大户人家的谦谦君子,面对别人的馈赠,会客气的婉言谢绝,在我看来,答应了要给我东西,那就是我的,任何许诺了我,要给我东西,到最后,却没有给的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骗子,骗子,都不是好人,我,自然是不会让哥哥当坏人的,所以,唔,这块石头,我得收下。
离儿,你可真是可爱。
哥哥笑着掐了掐我的脸,背过身去,以便于我检查他的伤口,语气里的笑意却是明显,恩,我感觉的到,这不是什么嘲笑,而是,一种善意的,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这辈子,能遇上你,真是我最大的幸运……”
有人曾说,我是个扫把星,一切待我好的人,都会倒霉。
我抿了抿唇角,想跟哥哥笑,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他的背上,有好多伤口,除去刚刚被碎陶片儿划破的不算,深深浅浅,长长短短,足有百十条有余!
前些时候,我也曾跟哥哥一起泡过几次温泉,却是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背上,竟是有这许多大大小小的旧伤,他从来都只让天红或者天紫帮他擦背,跟我同睡一个床榻的时候,也都只是面朝着我,把我抱在怀里,睡得比我晚,醒得比我早。
我屏住呼吸,从药箱里取了一只小夹子出来,小心翼翼的帮他取出每一块扎进皮肉里的碎陶片儿,生怕自己的手一抖,就加剧了他的疼,都怪我,都怪我没用,要不是我半点儿武技也不会,躲不过那丢过来的酒坛子,哥哥就不用不惜自己受伤,来护着我,我……
离儿,不要多想。
哥哥的身子不动如山,就像我正在做的事儿,半点儿都没有弄疼他一般,“这点儿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应该也看到了,我后背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比这些要重许多,我还不是照样好好儿的?刚刚的事儿,怪不得你,是我的脾气太差,没看清来人就乱丢东西,还好,我没有喝得不省人事,不然,你可真就要受伤了……”
你要是当真喝的不省人事,也就没那力气丢酒坛子了。
我嘀咕了一句,取下了扎在哥哥背上的最后一块儿碎瓷片,有些负气的从一边儿拎了一小坛酒来,扯去泥封,照顾都不打一句的悉数倒在了哥哥的背上,清洗伤口,总要用烈酒才好,哥哥贵为一国的太子,自然不可能喝烈酒,太子府里,当然也就不可能存烈酒,唔,既然是淡酒,那就得多倒一些冲洗才行,我这般的想着,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竟能把这般不好处置的事儿给想通透了,一下子就想出解决的法子来!
恩——
哥哥的身子微微一抖,似是本能的从喉咙里发出半句低吟,但很快,就忍了回去,正了正身子,让我继续。
你的这些旧伤,当时没有好好处置,都是留下了病根的,到了下雨阴天的时候,怕是会又疼又痒的罢?我曾听摇说过,娘亲那里有一种极好的药,对医治疤痕很是有效,不若,咱们让诺伯伯帮忙,给娘亲传个话,匀一些出来给你用,如何?
我从药箱里取了药膏出来,打开盖子,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就随手丢了开,去到书案旁边,随便找了个张没有字儿的纸,抓起一支毛笔,沾满了墨水,画了一份药方出来,我才不要让哥哥用这由那些半截身子埋进了黄土里的御医老头儿们调出来的劣质金疮药,容易留疤不说,还会让受伤的人在结痂的时候伤口奇痒无比,鸡肋,垃圾,一无是处!
长卿,长卿,你进来,进来!
我鼓着腮帮往纸上吹了吹,拎着一角,冲门外呼唤长卿,好罢,我也不想麻烦身子还没好利索,需要休养的长卿来着,只是,恩,我这字儿,写的“有些难看”,一般不跟我身边儿时间久的人,根本就看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错情
长卿应声而入,环视了一下四周,微微拧了拧眉,皱着鼻子看向了我,见我着实无恙,才放心了般的走近了前来,从我手里接过了纸张,低头看向了上面我画的药方,“主子这是要让长卿去配秘制的金疮药?”
恩,哥哥受伤了。
我点了点头,拧身打开紧闭的窗户,让屋子里进来一些新鲜的空气,散去浓重的酒气,又招呼了天红和天紫进来,打扫地上的碎陶片儿,“你快些去罢,我已经用酒帮他洗过伤口了,虽然是些淡酒,但好在我多倒了一些在哥哥的伤口上,应该,是能清洗的干净的……”
主子,梨花红是凌国最有名的烈酒,比之御酿,还要醇了三分,一坛十斤装的梨花红,市价便要黄金百两,而且是……有价无市……
长卿轻轻的咽了一口唾沫,看向哥哥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不知名情绪,“太子殿下真不愧凌国未来的帝王人选,这般大方的……”
哎?这是烈酒?
听了长卿的话,我顿时一愣,伸手,从一边儿拎了空酒坛过来,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不对啊,是烈酒的话,不该是有极重的酒味儿的么?这酒的味道……怎这么……”
话未说完,我便觉得一阵头晕,身子沉得不听半点儿使唤,向后,倒了过去,在有意识的最后一刻,我隐隐的听到长卿说,主子,这酒最有名的地方,便是味淡却能醉人,寻常酒量不济的人,只闻上一闻,一见风,就能醉倒……
若不是我浑身无力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真想给长卿这个坏东西一顿臭骂,既然知道这酒厉害,刚刚,在我闻之前,怎不告诉我?!在我开窗户之前,怎不告诉我!
这一觉,睡得格外好,不冷不热,没有半个噩梦,而且,有哥哥一直抱着我,比长卿瘦的咯人的怀抱,要舒服的多,这些时日在太子府里好吃,好喝,好住着,我果然是被娇宠坏了,连睡觉的时候,需要合适的人抱着哄着,都成了习惯,这若是放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恩,至少,在雪园的时候,渺他们,是断不会这般待我好,他们……从来都是折腾我大半夜或者一整夜,累得我昏睡过去,或者他们天明了,去上朝的时候才……
离儿,你睡着的时候,可真好看。
耳边传来了哥哥的低喃,紧接着,一个湿漉漉的东西,碰上了我的耳廓,我不舒服的动了动脑袋,轻哼了一声算是抗议,便打算继续睡,却不想,一只手探进了我的衣襟,在我的身上滑动了起来,“离儿,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该多好?”
如果……离儿,你知道么,从次见你,还不知你是我弟弟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我那时,让人欺负你……并不是因为讨厌你,报复你占去了老师的宠爱,而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我想,把你从老师的手里抢过来,占为己有……
哥哥撤回手,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推开了我身上的薄被,动手解起了我身上仅剩的里衣腰绳,“据我所知,老师从来都是有洁癖的,被旁人占有过的人,他从来,都不屑再碰,而你,是个例外,你被那许多的人要过了,老师他……还是没有半点儿嫌弃你,你不懂的,离儿,那一日,老师动手杀了那些碰过你的人,又当着我的面前,要了你的身子,说了那些话出来,就是在跟我宣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弃了你,哪怕,你不干净了,你……所以,我怕了,妥协了,我不敢跟他那个疯子赌,我怕,他一个冲动,便把你藏起来,让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身上的里衣已经被彻底的解了开来,亵裤也被褪下了丢去一边,我挣扎着想醒,却是因着还没完全醒酒过来,而根本撑不开眼皮。
离儿,我是不是很胆小,每次,都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
哥哥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后来,便彻底的没了,与之相对的,是我的身上,多了一个个连扯在一起的浅吻,自耳根,到肩颈,再到胸口,再到……
不,不要,不可以。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拼命的喊着,只盼着,哥哥能清醒过来,不要再对我做这种,在我不知的情况下,许已经做过许多次的事儿,我们是兄弟,嫡嫡亲的兄弟,我虽是不通经史,罔顾道理,却也是知道,有血亲的人,是做不得这样的事儿的,这,这是不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尴尬
离儿,乖,别动,别动,哥哥会让你快活的,就像,就像以前那样。
我终不是未经人事的,便是睡着醒不来,身子,也会有本能的反应,哥哥很是熟练的握住我的冲动,一边亲吻我的身子,一边玩儿了起来,“舒服么,离儿?哥哥让你觉得快活了么,离儿?”
辗转厮磨,循循善诱,哥哥的手段,虽不及渺那般的纯熟,却是,别有一番小心翼翼的青涩滋味在其中,不需旁人说道,我便能猜得到,他做这样的事儿,定是只在我身上有过的,唔,之前,虽是有过天红天紫他们侍奉他枕席,但,却是大有区别的,恩,那日,诺伯伯抱着我来的时候……我是有见过,天红赤着身子跪伏在正堂的地上,帮他品箫的,那时候……他的神色,半点儿怜惜也无,更不用说是什么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了……
唔——
头昏沉沉的,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我像是浮在云上的风筝,线牵在哥哥的手里,只由着他引着所有,分毫忤逆不得,“不,不……”
许是身子当真大不如前,只一小会儿工夫,我便倾泻了出来,羞窘,懊恼,不知所措,总之是所有让我感觉不好的词儿,此时,都足用得何时至极,可恶,真真是可恶,这般快就……哥哥他,该不会偷偷的笑话我罢?
离儿,你可真可爱。
哥哥满意的笑着,帮我舔吃干净了喷涌出来的汁液,然后,坐起身,重新帮我系好了里衣的带子,盖好薄被。
我就说,怎自来了太子府之后,每天早晨起来,亵裤都会被弄脏!我还当,是我自己没出息,丢人,少了那事儿就过不了日子,原来,原来竟是因为这样!
啊啊啊——
哥哥这个坏人!
坏人!
天红。
不及我多想多骂,便听得哥哥声音黯哑的冲着门口的方向唤了一句,紧接着,门被从外边打开,一个人自外边走了进来,恭敬的朝着哥哥行了一礼,在床前跪下了身去,再然后,便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还是循旧例么,主子?
天红的声音里带着轻轻的颤抖,屋里的地龙烧得极暖,自然不会是因为冷,我睁不开眼,却是能猜得到天红此时咬紧唇瓣,满脸委屈的模样,他爱哥哥,这我是知道的,我相信,哥哥也是知道,只是,我更加清楚,哥哥……永远都不会把他当成是枕边人般的投入感情,他是哥哥的近侍,也只能是,哥哥的近侍。
恩。
哥哥答应了一声,惜字如金的连半个多余的字儿都不多说,“来罢。”
天红没有再多言语,只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榻,在我的身边跪伏下了身子,然后,声音极低的说道,“请主子享用。”
同样的话,我曾听长洛跟渺说过,那一次,渺是在教我,用何样的方式,要了长白的身子,只可惜,如今,物是人非,渺,已经成了我不想提起的痛,长白,在去了祁国之后,便再无音信。
这般想着,我便忍不住要哭出来,禁锢着我眼皮的沉重突然一松,让我有能微睁开了眼来……并非我不想把眼睛全部睁开,我只是不知道,在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