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要,也定给你把上官西陵抓回来!待那时候,你就把他找个院子关进去,让他除了你,谁也不得见,那样,他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不哭了,乖,不哭了,好不好?”
我不信西陵会答应,哥哥,你,你再使人去打听打听,西陵,西陵他定不会……
我一边抽着鼻子哭,一边伸出一只手来,用手背抹眼泪,胳膊再粗,也拧不过大腿,其实,打心里,我是已经信了哥哥说的,西陵会迎娶那个什么十三盟还是七盟的盟主的女儿的,我只是,只是不甘心罢了,他明明给了我聘礼,明明告诉了我,只会娶我一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离儿,你总该面对现实些才好。
哥哥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从衣袖里取了一张大红色的信笺出来,放到了我的手里,“这是……上官信派人送来凌国的请柬……是……你自己看罢……”
我有些茫然的接了哥哥递过来的红色信笺,手抖了半天,才费力的打了开来,只见,正中,几个烫金的大字,亮得扎眼:祁国皇帝谨请凌国太子殿下莅临,元月十七,祁国陵王大婚。
呵呵,果然是……我……我……
我抓着那信笺的手,已是抖得连纸张都抓不住,想哭,哭不出来,想笑,却是比哭还难看,我怎得也没想到,几个月前的一别,竟是会成了我跟西陵断了缘分的起点,如果,如果那日,我不曾离开,这一切,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
人,果然是不能太贪心,想要的太多,到最后,只能是一无所有。
离儿,你想哭,便哭出来罢,总这样憋得,对身体不好的,离儿,离儿……
哥哥唤着我的名字,疯了般得揉着我的手和肩膀,“不要有事,不能有事,这样,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放宽心些,哥哥,哥哥想法子,想法子给你把上官西陵抓回来,毁了他的这场大婚,毁了……”
不用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若是选了旁人,你便是把他抓回来,给我用铁笼子锁了,他也不是我的。
我只觉得浑身冰冷,本能的,便把身子缩成了一团,没有用了,现在,做什么,都晚了,怪不得,长白一直都没有回来,我早该想到,这事儿是有蹊跷的,我真傻,真傻,以长白的身手,无论如何,也是不该这许久都不送个信儿回来的,现在,他怕是,已被西陵关起来了罢?不知……他那时受的伤,在地牢里,会不会又发作了……不知他……有没有……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尴尬
离儿,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你听我说,听我说……
哥哥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的耳旁,可是,却让我觉得遥远的踮起脚尖都触摸不到,原来,深信不疑的希望破灭了,竟是这样的滋味,原来,我……还不是没心没肺,不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原来……于我,西陵,还是跟渺他们不一样……没了渺他们,我只会觉得伤心和绝望,没了西陵,我会……活不下去……
咯噔——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扯回了我飘远的心思,我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哥哥易容后,跟西陵一般无二的模样,蓦地,失心疯般的把他当成了我的西陵,扑了上去,“你是我的,你只是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没有不要我,那些传言,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什么都不顾的撕扯开哥哥的衣裳,吻他的唇,他的锁骨,他的胸膛,只恨不能把自己都揉进了他的身体里去,再不跟他分开才好,“你还记得的,你还记得你说过,会来凌国迎娶我,会这辈子只娶我一人当你的王妃的,对不对?!你不会不要我,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离儿,你别哭,别哭,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你,我,也定不会弃你于不顾,人伤你,我杀人,神伤你,我屠神,我,唔……
迷迷糊糊地,我只凭着本能跟我认为的“西陵”做了我们以前常做的那事儿,然后,疲倦至极的缩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昏睡了过去,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断不能,连他也失去,西陵,便是用锁得,我也要把你锁在我身边,不放开分毫。
不知睡了多久,不知晨昏交替,我醒来时,已经回了太子府里,我自己的房间,哥哥侧身躺在我的身边,卸了易容,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把我抱紧在怀里,薄被只盖到腰侧,睡得正香。
清醒过来之后,我想到的,便是自己那一日,在马车里对哥哥做的混账事情,我们是兄弟,有血缘至亲的人,我怎么可以对他,对他……要知道,他以前,便是对我有那样的心思,也只是幻想着是跟我,实际却是跟天红他们做那事儿的啊!我,我可真是混蛋!竟然把他当成是西陵的替身,来发泄我的害怕和绝望,我,我……
醒了?
哥哥的睫毛扇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来,声音里,犹带着慵懒和餐足。
醒,醒了,现,现在是,是什么,什么时候了?
我真恨不能自己还是昏睡着才好,若是睡着,也能不这般尴尬,“我,我睡了多,多久?”
四个时辰。
哥哥半撑起身子,翘起颈子,往窗外看了看,宠溺的笑了笑,低头啄了下我的唇角,小心翼翼的伸手,揉了揉我的后腰,“难得见你睡得这么沉,我从马车里抱你下来,都不见醒……可是饿了?”
不,不饿。
我咽了口唾沫,本能的便想起了在马车里,跟哥哥做的那些疯狂事情,以及……哥哥比西陵更加小心翼翼的配合,以及……他比渺他们还让我觉得快活的身子……脸,顿时便红成了熟透的果子……
咕噜——
肚子很不给面子的在这个时候响了一声,把我这本就不擅说谎的人揭穿的彻彻底底,我不知所措的把头低得不能再低,一言不发的等着哥哥的笑话,不想……哥哥非但没笑,反而,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揉着我的后腰,冲着门口的方向唤了一声,让天红把一直给我温着的粥端进来……
粥很香,是哥哥一直拿来给我补身子的血燕粥,那贡品里只得八两,他分了一半出来给娘亲送去,剩下的,从不舍得给自己熬粥喝的好东西,我缩在哥哥的怀里,一小口一小口的由着他喂,就像,我是只活在山崖缝隙里的雏燕,只等着他来喂才能活下去一般,就像……那年冬天,我被罚在雪地里跪着,西陵的突然出现,让我没有被冻死一样……我突然想,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该多好,如果,那一日的雪地里,救我的人,是他,不是西陵,我是不是会……也把他当成是不能失去的在意……
离儿,我总是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法子帮你寻来。
哥哥给我喂完了小半碗粥,从候在一旁的天红手里接了布巾,小心翼翼的帮我擦了擦嘴,又重新揽我回了怀里,伸手在我的肚子上慢慢的揉了起来,“上官西陵对你不起,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你莫要伤心,莫要……”
我困了。
我不愿相信西陵是真的不要我了,亦不愿跟哥哥争执,惹他不快,索性,寻了借口闭眼,什么都不再去想,“我们继续睡罢。”
好。
哥哥无声的笑了笑,挥手示意天红出去,便又侧身躺回床榻上,给我当起了抱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连续几天,乱七八糟的梦都扰得我不得安宁,一会儿是西陵跟一个穿着红色嫁衣,披着盖头的人拜天地,一会儿又是那看不清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小孩子,示威般的冲着我笑,再一会儿,竟是那原本在襁褓里的小孩子会走会跑了,扯着我的衣角,喊我姨娘,让我去给他娘亲请安……
不!
我蓦然惊醒,猛地在床上坐了起来,一身冷汗的哭得稀里哗啦。
一只温软的手抚上我的背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我揽进怀里,一言不发的由着我的眼泪泡湿他的衣襟,不知第多少次的安慰和宠溺着我,半点儿都不计较我扰了他的睡眠,害得他每个白天,都要带着黑眼圈去上早朝,跟那些向来看他不顺的人议事。
哥哥,我想去一趟祁国,若……西陵当真跟那个什么女子成亲,我也就……
我把头拱进哥哥的怀里,说不清自己这到底是在撒娇,还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我还是没法说服自己相信……”
依你。
许久,哥哥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答应了我的请求,“他们的大婚,定在元月十七,离现在,还有两个半月,介时,司徒月定会派我去送贺礼,你答应我,在这期间,会乖乖的听我的话,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怎么样?”
一言……为定……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打心底里,还是对给西陵送贺礼这事儿怀着抵触,那本该,是我跟他大喜的日子,可如今,却成了他跟旁人“喜结连理”,这道坎儿,我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盒子
日子似又回到了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我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在哥哥和长卿小心翼翼的照顾下,吃饭,睡觉,养蛊虫,给草药松土浇水,发呆……
期间,又跟哥哥做了几回那事儿,也是每次做完了,就后悔的要命,到了下一次哥哥勾我的时候,又毫不犹豫的上钩,没出息到了极点。
起初,长卿还会拧着眉头跟我抗议,到了后来,见抗议也没什么用,便索性不再跟我废唇舌,只挑了第二日哥哥上早朝去了的时候,钻进我的被窝里来,什么也不做的抱着我一直睡到哥哥下早朝,或者,我睡醒过来。
许是调理的当真好的关系,长卿的脸上也开始泛出了昔日那样的健康的红润,身上也长了些肉,用来当抱枕,越来越让我觉得满意了,唔,索性,他早晚也会是我的人,我早些抱着他睡,他也算不得吃亏……这般想着,我也就依了长卿,每天早晨,哥哥去上早朝了,便唤他进我的房间里来,褪了外袍,给我当抱枕来抱着继续睡……
渺来过太子府好几次,我都没有答应见他,府里的下人们提先得了哥哥的吩咐,除非我点头答应,不然,便不放任何人进府,跟我见面,这一来,便让渺次次都被挡在了门外,不舍气的一等便是大半天。
摇在收到我让人给他送回去的簪子之后,也跑来寻了我几次,只不过,他跟渺不同,他……不会走正门,亦不会让人通报,他……每次都会番强进来,然后,被哥哥早就准备好的各种阵法和陷阱堵回去……
跟渺和摇相比,霜显然要聪明的多,他既不堵门,也不番强,只每天使了人来给我送各种好吃的点心和零嘴儿,让我这吃货,总也鼓不起勇气来,让人把那些好吃的东西,跟渺和摇送来的稀罕玩意儿般的,悉数丢出去……这对各色美食吃来吃去,看来看去,也便本能的,总会想起他的好来,对他的抵触,也轻了许多……
冷太傅让人送了东西来给你,主子。
长卿推门进来,给我手边的碗里添了些参汤,端起来,送到了我唇边,“要见他么?”
东西留下。
我顺势喝了一小口参汤,继续低头研究自己手里的书,这书,是前几天,霜让人给我送来的一本棋谱,跟寻常的那些古板得不行的棋谱不同,写得很有些意思,“告诉他,我在看他送来的棋谱,不见客。”
冷太傅让长卿传话,说,让主子看了他送来的东西,再决定,要不要见他,若是主子正在忙着看他送来的棋谱,腾不出工夫先看今日的礼物,他可以在门外等。
长卿翘了翘唇角,显然对帮霜带话这事儿很是不愿意,只是出于规矩,才不得不做,恩,确切的说,是只盼着我下一句,就把这话给他回了,让他递话出去告诉霜,我就是不见他,“只是一个打不开的小盒子,不像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看你这小气的样子。
我笑着睨了长卿一眼,放下了手里的棋谱,索性也不是什么着急看的东西,霜既然说,让我看了他送来的东西,再决定要不要见他,自然,这东西,也不是寻常才是,先看一眼,也无甚要紧,“拿来我看,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恩?”
就是这个。
长卿抿着唇角,心不甘情不愿的一边小声嘀咕,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来,呈来了我的面前,那一脸傲娇的可爱模样,只让我险些把持不住,就地把他按到床榻上去给正法了,“一只破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