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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送来了我的碗里,“主子,吃鱼。”

    看着长白剔好了刺,放到我碗里的鱼,我不禁想起了在雪园的时候,那时候,吃鱼的时候,霜都会帮我剃好了整条鱼的刺,然后,挑出鱼身上最好的肉来给我吃,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长白,你离开雪园的时候,霜他……还好么?

    我用筷子轻轻的戳了戳自己碗里的鱼肉,然后,夹起来,放进了嘴里,如果说,凌国,还有什么是我所牵挂的话……一个是娘亲,另一个,便是霜……

    回主子的话,在得知主子坠崖身死之后,冷太傅在主子以前住的屋子里发了一夜呆,第二天,便跟凌国的皇帝辞了官职,离开了雪园。

    长白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颤,低头继续给我剔起了鱼刺,“冷太傅走的时候,带走了一身主子以前最喜欢穿的衣裳,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连后来,凌国的皇帝派出了御林军寻他,都未能得他的半点儿消息。”

    司徒月寻他做什么?!

    对司徒月,我可以说是半分的好感都没有,虎毒不食子,一个人,能为了权势地位,连自己的孩子都置之死地,这种人,说他是禽兽不如,也半点儿都不过分!他派人出来寻霜,该不会,该不会是要对他下毒手罢!

    自然是为了霜主子手里的那三分之一虎符。

    长白一边说着,一边剔好了整条鱼的刺,夹了一块鱼鳃后面的肉到我碗里,“主子放心罢,冷太傅既然敢离开,那便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让人寻到他的,不然,他也不会把那三分之一虎符带走。”

    修天,你救我回来之后,帮我清洗身子头发的时候,应该见过一枚拇指大小的印鉴罢?

    我不知道,除了易乐庄之外,霜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产业,但既然他敢不从雪园带半点儿银钱就离开,定然,是在外边有别的来钱的法子的,要说来钱的法子,还有什么,是比易乐庄更快的呢?

    还有,他没有留下他的那三分之一虎符,也就是说,他还掌握着凌国至少五分之一的兵权,我可不信,霜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是因为“忘了”,而把那么容易惹麻烦的东西,带在身边的糊涂鬼!

    他要兵,想必,也是有什么想法的才是!

    拥兵,是要自立为王也好,是要跟什么人打仗也罢,也总归是要有兵饷和粮食武器的,这,又是一大笔开销,以霜的处事之道,断没有道理,弃了易乐庄这么好的一个资源不用,再去寻旁的法子的道理……所以说,我只消联系上易乐庄,让我寻找霜的消息,在易乐庄的内部通传,就定会极快的找到他!

    主子要找的,是这个么?

    罗修天忙不地的放下手里的筷子,从腰间的荷包里取了我要找的印鉴出来,双手捧上,“那日,帮主子清洗身子,解开头发时,这东西便掉出来了,修天想,主子既把这东西藏在头发里这般隐秘的地方,定然,是极其重要的,所以,就帮主子收起来了。”

    去给西陵送聘礼的队伍,什么时候出发?

    我接了印鉴,放进衣袖,低头继续吃起饭来,其实,我要装进锦盒里,让罗修天亲自交给西陵的东西,很容易做,也不金贵,只是我很小的时候,西陵教我折得,一种很是简单的纸船而已……

    唔,好罢,我承认,当时,西陵是这样跟我说的,你这纸船折得可真够丑的,一样的纸张,怎就能折成你这个样子,这世上,怕是再找不出来,能比你折得更丑的纸船了!

    为了西陵的这句话,我练习了好久,结果,浪费了许多的纸,也……依然没折得比刚开始的时候好看多少,那时,西陵笑我,开着玩笑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走丢了,或者被人绑了票卖了,要跟他求救,就想法子折这么一只纸船,给他送来,他见了纸船,便知道,要寻他的人是我了……

    我相信,西陵定记得这事儿,虽然,我现在没有走丢了,也没有被绑票,可……这情势的尴尬,却是容不得我再回祁国去了,我不想让除了他和霜之外的人知道我还活着的这事儿,不想坏了我们以后的太平日子,再被那些讨厌的人烦扰……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跟他们在一起,在罗羽国这允许我们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地方,相守终老……

    聘礼和运送聘礼的队伍,都已经备好,只需主子把要自己准备的那件交给修天,便可启程。

    罗修天明显已经比刚才的时候适应了许多,至少,拿筷子的手,已经不再抖了,他夹起我放到他碗里的那块鱼肉,放进嘴里,小心翼翼的嚼着,像是恨不能把那鱼嚼上一千下,都不会嚼烂咽下般的不舍,“主子是想让修天早些去,早些把王后迎回来么?”

    今晚早些睡,明天一早,你便带着人启程罢。

    我自然是希望罗修天早早儿的把我的西陵迎回来,跟我好好儿的过日子!西陵还不知我没死,定日日过得难捱,我哪里舍得,让他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上朝

    用过晚膳之后,我便让罗修天给我取来了纸张和锦盒,然后,没让任何人看的折了一只纸船,放在了里面,唔,一如既往的丑,咳,倒不是我小气,不舍得给旁人看,而是……这纸船折得的确是丑,像西陵那般的,看我哪儿都觉得好的人,都能看不下去,更何况是旁人?恩,好罢,我承认,是觉得有些丢人,这么大个人了,还连只纸船都折不好,连些稍稍聪明点儿的三五岁的孩子,都不如……

    让长白把锦盒封好,交给罗修天,我便爬上了床榻,侧身倚在软枕上看起书来,这书,是我刚刚在书架上发现的,讲得是雪族的医术,记载的,尽是些奇妙的医术,书的边角上,还有用不同颜色的笔墨标注了的一些心得,从字迹来看,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是写下的年份有些不一,有的,略显稚嫩,带着些歪歪扭扭的孩童娇憨,有的龙飞凤舞,带着些少年轻狂的骄傲,还有的,带着些沉滞抑郁,落笔间,断续犹豫,仿佛,有心事压得那人喘不过气来。

    主子,时候不早了,明天修天要在早朝上宣布带人去祁国给主子求亲的事儿,于理,主子是该在早朝上露一面的。

    长白拿剪子剪了一截已经烧散了的蜡烛芯下来,侧身在我的床榻边上坐了,伸手帮我掩了掩被子,“罗羽国双王执政由来已久,这些年,主子都没在罗羽,属于暗王的那个位置,一直都是空着没人坐的,主子这乍一回来,就要让治理了罗羽这么多年,极得罗羽臣民信服和推崇的明王去往关系一直都算不得好的祁国求亲,求亲的对象,还是祁国的皇帝……这若是放在不知主子跟西陵公子关系的人来看,怕是要以为,主子这是要夺权,故意置修天于死地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若是给不知情的人来看,的确是,我要让修天去送死的。

    我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向长白,长白向来细心,有很多我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得通透,然后,给我合适的建议,这,让我很是欢喜,很是放心把事儿交给他来做,“你说,让我去明天的早朝,是要让我表现出,对修天……”

    修天也不是做了一天两日的明王了,长白相信,只要主子肯去了早朝,他就定能给主子铺好路,让一切事情,都变得顺理成章。

    长白一边说着,一边从我的手里接了书,好好的收在了一边,扶着我在床榻上躺了下来,“主子是长白见过的,最最聪明的人,长白相信,明天,主子定能让满朝的文武,都心甘情愿的臣服恭敬。”

    你陪我睡。

    我揪了揪长白的衣摆,不让他去另一边的小榻上睡,“唔,还有,你给我缝得荷包,被长洛那个坏东西卖我去楚馆的时候,一并偷走了,你得再给我缝一个。”

    长洛……真的把你卖去了楚馆?!主子,你让人带信回去给雪园,信里面说的,不是为了随便编个理由,跟江将军他们划清界限才编出来么?!

    听了我的话,长白猛地瞪大了眼睛,继而,还捏着我被角的手,也不自觉的攥紧了起来,我感觉的到,他,很生气,“你……在楚馆的时候,有没有受什么委屈?那……楚馆里的管事,有没有迫着你……”

    还好有霜给我的印鉴!不然,我怕是真就要倒霉的被困在那里,求救逃跑都不得了!

    说起长洛,我忍不住便一股火儿冒了上来,虽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也是罗羽国派出去的细作,所作所为,均是为了挑起祁凌两国的矛盾,好方便罗羽坐收渔人之利,可……知道归知道,倒霉的人,是我自个儿啊,我哪里就能那么轻易的,原谅了他去!

    这混蛋!我明明警告过了他,不准做伤害主子的事情,他竟敢,竟敢……

    长白明显被气得不轻,我敢说,若是此时,长洛在他面前,定会被他狠狠的揍上一顿撒气。

    好啦,你再生气,发生过的事儿,也不可能没了,把你气坏了,我可心疼。

    我抱着长白的胳膊,把他拖上床榻来,然后,解了他的衣裳,钻进了他的怀里,唔,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养成了不穿衣裳睡觉的习惯,说起来,这习惯,还是西陵给我惯出来的呢……我以前怎就没发现,我生活里的每一点,每一滴里,都是西陵的影子?

    还好,他很快就会来罗羽,跟我成亲,然后,永远都跟我在一起了,还好,还好。

    主子?

    见我突然发起了呆来,长白微微一愣,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恩,睡罢,没事儿,明天还要早起。

    被长白这么一唤,我才回过了神儿,往他的怀里蹭了蹭,闭上了眼,琢磨着这就睡了,可不想……有些事儿,总那么事与愿违!

    明明是今天,我才要过了长白,折腾了他一个多时辰,直累得他昏睡了过去……这,这才不足半天的工夫,我就,就……就又想那事儿了!

    这可让我哪里好意思跟长白提!

    我硬挺着身子,不停的跟自己说,快睡,快睡,睡着了,就没事儿了,结果,这越是这么想,就越清醒,末了,我竟是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主子,你是不是想要?

    许是感觉到了我体温的变化,长白半支起身子,绕过我的颈子,看向了我的脸,这一看,顿时便让我尴尬的红了脸……我没穿衣裳,虽然,有被子裹着,但,对跟我睡在同一条被子下面的长白来说,哪里就瞒得住!

    是……是有一点……

    我咬了咬唇角,恨不能找一根地缝儿钻进去才好。

    长白也想了,主子,成全长白,好么?

    不及我做出回答,长白便吻着我的唇瓣压了上来,舌尖游转,泥鳅般得滑进了我的嘴里,“让长白快活,主子。”

    你,你,这可是你勾我的!

    我本就起了心思,再被长白这么一引,哪里还忍得住?一个翻身,把他压到身下,便不客气的品尝起了他来,“看样子,是之前我还没喂得饱你!让你才这么一会儿,就又想要了!看我这次还听你求饶不听!”

    半夜缠绵,终得纾解,我看着长白一身吻痕睡得香甜的模样,不禁一笑,我又不傻,我何尝不知,这个笨蛋,是为了让我不要难受,才勉强自己迎合我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再这样继续下去,总有一天,长白的身子得被我给折腾垮,也不知我这身子到底是怎么了,着了魔了么?

    我得,早些想出法子来才行,不然,等西陵跟着罗修天回来了,我……岂不是要连他也一起给害了!罗羽虽然民风开放不假,可,若是我只贪恋这事儿,整天跟人腻歪在床榻上,那些言官老朽们,早晚儿,都得跳出来找事儿!

    我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自不敢挑我的毛病,却不代表,他们也不敢给西陵按上一顶祸国的帽子,若那些老东西们攻击他,说他是故意从祁国来,祸乱罗羽的后宫,要害得罗羽亡国的妖孽……那,可如何是好?

    我可不希望,我骄傲的西陵,为了我,而委曲求全!

    这般想着,我便睡不着了,索性从床榻上爬起来,裹了衣裳下地,顺手,从床边儿的小凳上摸了之前看的那本雪族的医书,寻了软榻倚了,翻看了起来。

    或者,雪族的医术精妙,能解了我这头疼的问题,也未可知呢?

    许是我身子里的那一半雪族血脉作祟,我对医术,远远超过了我这个年纪的人,偶然接触医术,所该产生的兴趣和理解,我捧着那本偶然翻到的医书,读得忘了时间,直至天边儿出现了鱼肚白,有宫女在门口轻敲房门,唤我起身,才回过了神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