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娘亲抱!”
来,抱,真乖。
我先抱起月儿,拿帕子来给她擦了擦嘴,放到膝上,又抱了离殇丫头起来,放到另一边儿的膝上,给她擦了嘴,“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要有所担当才行,说谎不是好孩子,知道么?”
唔,离殇(月儿)知道了。
两个丫头稍稍想了想,又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儿,才点头答应了我的话,“以后,我们要吃跟肉一个味道的饭和蔬菜!”
你是修天派给她们身边儿伺候的人,该做的,可不是只跟我告状这样的小事儿,而是要时时提点她们,什么事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是不该做的。
我抬眼看了一下这个看起来有些迷糊,实际却是大智若愚的小侍,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不是小孩子,你的那些幼稚手段,不需要用到我的身上来,这两个丫头,是我的宝贝,你若不能好好儿的教她们,那,我便让修天给她们的身边儿,换个合用的……”
奴侍定好生教两位公主,请陛下放心!
见在我的面前装不下去了,那小侍便一改之前的唯诺模样,成了恭顺识礼大方起来,那变起脸的速度,简直是比翻书都快,“两位公主都聪慧的很,先前,就已经在学寻常孩子十岁左右的课程了,奴侍循着明王殿下的吩咐,教习了两位公主文法,算法,权谋和辅佐君主之道,奴侍相信,假以时日,两位公主定能学有所成。”
能学一些,自然是好的,不过,我倒是希望,她们不要因为学了太多的东西而累到。
我伸手揉了揉两个丫头的脑袋,又摸了摸她们俩撑得圆溜溜的肚皮,真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小的两个肚子,怎么装得下那许多的饭菜,“你们啊,该玩耍的时候,也玩耍一些,你们还小呢,用不着那么不要命的学东西,你们是娘亲的孩子,罗羽的公主,便是不学那许多的东西,娘亲也养得起你们,也……”
旁人家的大人,都教育孩子,勤快些,多学些东西,渊儿,你怎能这么教孩子呢……你……
听了我对两个丫头的教训,霜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纠正我教两个丫头的方式,却是被西陵拦了下来,“我以前也是这么教渊离的,你看,他现在,不也是很好的么?孩子就是孩子,你平白的逼着她们学东西,泯灭她们玩儿的天性,对她们,反而不好,要学东西,也该是凭着她们的兴趣,说不准,边玩边学,反倒是效果更好……”
你们带这两个丫头出去活动活动,她们吃得太多了,别积了食。
我俯身亲了亲两个丫头的脸颊,转身把她们交给了长白和长卿,自己也站起了身来,离开了桌子旁边,“西陵,霜,今天不冷,咱们也出去走走罢?”
你肯舍得出门,自然是好。
西陵浅浅一笑,起了身来,走来我的身边,把我圈进了怀里,“我还当,你宁可积食,也不肯多出去走半步呢!”
我是想出去看两个丫头。
我用臂弯拐了西陵一下儿,声讨他揭我的短,“再说我,当心我以后给你儿子讲你的糗事!次帮我穿衣裳,穿了大半个时辰什么的,想必,他是该感兴趣的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暗箱操作的花灯会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网络坏了,今天刚好,先更这个,一会儿还有一章
你敢跟他讲,我回给你穿衣裳,穿了半个多时辰的事儿,我就敢告诉他,你七岁的时候还尿床。
西陵坏笑着把我揽进他的怀里,压低了声音,用只我们两人能听得的大小,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或者,告诉他,你直到了现在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敢一个人睡,没人抱着,就会吓得整夜都睡不着?”
你,你敢!
被西陵揭出了把柄来,而且,还是这般令人尴尬的把柄,我的脸,顿时便红了个透,这,这些事儿,可不能让旁人知道,尤其,不能让我的孩子们知道,不然,我还不得给他们笑话死?以后,我可还怎么在他们的面前做人?
不敢,不敢……
西陵笑着拿手指摸了摸我的唇瓣,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伸了舌头出来,轻轻的舔了一下儿,“走罢,再晚,就该天黑起风了,你身子弱,禁不得凉风,长白,把渊离的斗篷拿来,长卿,让侍卫把院子里的宫灯都点起来……”
散着步把两个丫头送回了她们自己的封殿,我便觉得乏了,乏了,恩,自然,就不想自己走路了,我站住脚看向西陵,可怜兮兮的冲着他眨了眨眼,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儿的,西陵定然明白我的意思。
你这个懒东西,这才走了几步路,恩?
西陵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把我横抱了起来,“以前扯着我逛夜市,还能自己走大半条街呢,现在,倒是还不及以前了。”
夜市上有好吃的好玩儿的,这儿又没有。
我抱住西陵的颈子,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是舒服的姿势,半点儿害羞也没有的大言不惭的道是,“若是这宫道的两边儿,也有摆摊子卖好吃的好玩的,我定然,也能走那么远!”
你啊,尽想些有的没的,这宫道的两边儿,若弄成了那个样子,还不得弄得整个皇宫都是烟熏火燎的味道?
西陵笑了笑,低头啄了下我的唇瓣,“明儿不就是罗羽的花灯会?待天黑了,我们陪你去就是了,只是不知,这罗羽的花灯节,跟凌国相比,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风俗民情什么的,我明儿白天的时候,去藏书楼翻翻典籍,以防咱们做了什么蠢事,给旁人笑话。”
罗羽的花灯节跟凌国类似,只是携手出门的人,皆是情人或夫妻,当然,也有单身的人出门去,到灯街正中的篝火去寻觅自己的另一半。
长白本就是罗羽人,虽是在凌国待了那许多年,却是并未忘记罗羽的事儿,此时听西陵这般的说,便主动的讲了起来,“前半夜的时候,灯街的两侧会有许多卖吃食的摊子,大多是些零嘴儿,罗羽有十八名吃,明晚,在灯街上都会有,灯街的两边,会挂一路的灯谜,猜中灯谜的人,便可解下花灯底下的红纸,去往灯街中间的篝火旁边摸奖,灯街一共有三百七十一盏灯,对应的,奖品也有三百七十一件,小到糖果,大到珍宝,都是有的。”
知道我贪吃又财迷,长白便先挑着我会感兴趣的说,说完了这些“重要”的部分,才又开始讲那些“不怎么重要”的地方,“人们会往河里放各种形状的花灯,花灯上,会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心愿,花灯若不沉底,便会一直漂到河的尽头,被出城铁篱拦住,夜宫下设的民院会从河里打捞起这些花灯,挑出其中的十盏来,帮这些许愿的人,实现其中合理的愿望,至于,那些大到了人力不可为的愿望,则只好交给传说中的‘河神’去实现了。”
那,官府怎么找到许愿的那人呢?
我听的来了兴趣,便瞪大了眼睛,这花灯节,可真真是有些意思,每年,官府帮普通的老百姓实现十个愿望,这便不是等于,给了寻常人真真切切的希望,“可是,这十盏灯,要怎么选出来呢?有什么凭据么?”
其实,这些花灯,民院的人,都是会看的,小事,诸如需要钱财给家人医病,两情相悦,却遭家人反对啊,恶霸坏人强抢钱财啊,这一类的,民院的人便会出面,暗地里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一些大一点儿的,诸如被强权逼婚啊,官府官员欺压百姓啊,家族被人陷害,蒙冤不得昭雪啊,这一类的,民院的人便会让遣人加以调查核实,若是当真如此,便由暗王昭告天下,重罚有错之人,安抚补偿受冤受害之人,所谓的十盏灯,十个愿望,其实,便是说的这些。
啊?!这么说,其实,民院并不是只帮人实现十个愿望?!那,实际实现了的愿望,岂不是所有?!
起始,我还有些想质疑只选十个愿望帮忙实现,是不是有失公允,但,经了长白这么一说,不禁,又有些心疼国库需要拿出来的银子了,一个花灯节,偌大的一个罗羽,所有人都跑来许愿,这得多花我多少银子?!这么多银子,得多大的一堆?就算是换成了银票,也得好大的一叠罢?
只要是合理的,基本上,都是可以实现的。
长白明白我是在想些什么,还不及我感叹心疼,就主动说了话出来,打消了我即将产生的,心疼的心思,“每年,处置惩罚查封那些贪官和恶霸得来的银子,都不在少数,除去给百姓解决麻烦的耗费,至少,得有一大半被充入国库,若长白不曾记错,每年,仅这一项收入,就不少于白银百万。”
这么多?!
我一听,这么做,不但不用花我的银子,还能让我占到便宜,自然是高兴的不行,忙不迭的抓了长白的衣袖,想跟他问个清楚明白,“年年处置惩罚查封贪官恶霸,贪官恶霸,都不会被收拾完么?若贪官恶霸都没了,以后,是不是,就没了这些银子的进项了?年年都帮百姓处置这些事情,定然会超过了十件,百姓们,不会觉得奇怪么?”
那些小事,自然不会由民院的人出面,只会用一些旁的暗地手段解决,百姓们不会联想到这是咱们出手,只会当是河神显灵,民院的人做事很有数的,定然会一件不差的留够十件事的份儿公告天下。
长白把我扯着他衣袖的手推回来,包回衣袖里面,“天已经凉了,主子还是把手放回衣袖里妥当些,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长白就是,知道的,长白定言无不尽,不知道的,也去给主子打听来……主子须得明白,人都是有贪心的,也都是有侥幸心的,一次两次伸手,得了小小的好处,未被揭发,便会慢慢的胆子变大起来,一来二去,贪心越来越大,恶事越做越多,早晚,都是会有人忍不住许愿告发他的……贪官恶吏,强盗恶霸,总也不会有穷尽,这点儿,哪一国,哪一代,也都是如此,罗羽用这样的法子,能稍稍减少一些这些人的数量,更不会让他们发展到攀枝错节不可收拾的程度……”
也对,钱财这等好东西,谁人不喜欢。
我往西陵的怀里蹭了蹭,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襟里取暖,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还真真是有些冷,“索性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不如,先就这样好了,西陵,咱们回去罢,我有些冷了,天……也黑了……”
好。
西陵点头答应了一声,便加快了步子,往我住的寝殿走去。
两个丫头的封殿,本就跟我的寝殿隔得不远,西陵会武技,走起路来,自然,也能比寻常人快不少,只一会儿工夫,我便爬回了我最最喜欢的床榻,伸着懒腰打起了滚儿来,“还是屋子里面好,还是床榻上面好,出去遛弯儿什么的,最讨厌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哪里像是一国的帝王。
西陵侧身上了床榻,抱了我进怀里,伸手,宠溺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乖,坐起来,刚刚用了晚膳,都没走几步路就回来了,这么滚来滚去,待会儿,该肚子疼了。”
我由西陵揉了半天肚皮,消了积食,又听长白讲了半天花灯节上的热闹,时候,也便晚了,到了就寝的时候。
我抬头看了一眼眼珠子都在冒着绿光的西陵,霜,长白和长卿四人,没有一个要主动离开的意思,不禁有些浑身发毛,若是让这四只“狼”都留下,那还不得把我连骨头都吃光了?不行!绝对不行!至多,只能留下一个!可是,要如何跟其他人说呢?这若是说得不好了,岂不得惹他们不舒服不高兴?我哪里舍得!
咳,那个,恩,时候也不早了。
西陵轻咳了一声,最先忍不住提了这个问题出来,环视了一眼另外三人,都是一副假装没听到的样子,便把目光又转向了我,“渊离,今天晚上,你打算让谁来侍寝?”
这……
我轻轻的咽了口唾沫,每个人都看了一眼,却是跟谁都说不出来,让他们回去的话,“这样罢!我出四道题,写在纸上,你们自己抓,谁抓到了,就由谁来答,答对了的人留下,答错了的,就先回去!”
☆、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送到,亲们见谅,渊离刚刚做完手术,不能坐得太久,先去趴着用笔码字了==!
打心底里,我还是希望西陵留下的,所以,在写题目的时候,我也更偏心了西陵一些,我选的大题,是祁凌之战时的最后一场战役,于理,这道题目,对西陵是不该有什么难度的,唔,为了免得到了最后,让霜他们声讨我偏心,我……便将其中的一道题,写成了我以为是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