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你怎么知道,那人求亲,人家就会答应?唔,还有,夜家的人哪就会这么听你的话,你说让来求亲,就求亲?
不得不承认,夜天音的这法子,倒是极好,只是,除了后边儿那拖个夜家的人来求亲这一部分,恩,如果,就只是依着刚才那些人在看了夜家的令牌之后的反应,恐怕,这失败的可能,还是要大些。
不可能不答应的啊!罗羽的律法里有规定的,夜家人的求亲,任何人不得拒绝,违者,以叛逆罪灭九族!
夜天音眨了眨眼,像是很惊讶,我竟是不知道这一条律法,“夜家的人才不会介意多娶个人回去呢!像这种能帮主子解忧的事儿,怕是,得有不知多少人争抢着做呢!唔,便是家主,也该会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的!”
呃……这样啊……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律法给劈了个外焦里嫩,像我娘亲那般聪明的一个人,怎就会,把这么荒唐的事情,给写进了律法里面?难不成,这夜家,有人想强娶良家男女回去,还成了……理所应当的了么?这……也太……不过,就目前来说的话,倒是,恩,对我更有好处一些,好罢,要改律法,也得等先把这事儿给办了之后,我就是这么没人性的一人,这,得怪司徒月那老混蛋,我这么自私无耻加混蛋,定然是因为像他!
主子觉得……这事儿……
夜天音还不知我是怎么想的,便又往前凑了凑,追问了一句我的想法。
就依着你说的办罢!那琴,我是一定要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西陵,见他还在犹豫动摇,便自作主张的答应了下来,人嘛,都是逼出来的,我知道西陵的本事,若不逼迫他一下,他定然不会好好儿面对这擂台比赛的,“为了不要让有人被强娶,咱们就努力一下,争取拿到所有的牌子罢!”
作者有话要说:
☆、于我,它不只是琴
西陵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渊……止水,这样做,真的合适么?那只是一张琴,只是……”
是记录了我们最初相遇,相濡以沫,相扶相依走过风雨艰难的宝贝。
我认真的跟西陵对视,低声跟他说出了,那琴,于我来说的价值,以及,我对那琴势在必得的决心,“我要把它传给我们的孩子,告诉他们,曾几何时,他们的爹爹,是怎么把我的心给骗了去,教着他们懂得,该如何去爱他们生命里的良人。”
你让我想想。
西陵抱着我的手臂似是本能的紧了紧,我感觉的到,他是在挣扎和权衡,我知道,他是在想,这般做,会不会对我的处境造成什么为难,“我还是觉得……”
为了它,我三年都没有吃过零嘴儿,还去给那些讨厌的人讨好卖乖,现在,它就在眼前了,你却试都不试一下,就告诉我,你要放弃!
我知道西陵是在为我的处境考虑,怕被人认出了我们来,横生枝节,可,我却不要他再为了我这般的受委屈,过去的十几年,他已经因为我而受了够多的委屈了,现在,我们已经是罗羽的帝王和王后了,若是还让他……不行!绝对不行!
西陵,有些时候,你自以为是了,这可不好。
霜缓步来了我们的身边,伸手,搭在西陵的肩上,“你总想着要给他一切你所能给的最好的,可是,却从来不想,那是不是他想要的……他已经不小了,你也是时候考虑一下,听一听他的意见了罢?他是你所爱的人,不是你饲养的猫狗,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你爱他,便该信他。”
我……好罢。
西陵张了张嘴,低头,看了看我,见我正一脸执拗的盯着他,终微叹了口起,答应了下来,“那,你先答应我,如果,事情没有入你预料般的发展了,出现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你不会阻止我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来罢这些麻烦永远的消除掉。”
好,我答应你!
知晓了西陵在祁国的那一番动作后的我,当然不会把他说的这话当成是玩笑,我相信,为了我,他是可以不顾一切的……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什么规矩伦常,于他,根本就是不复存在的,他只有我,只不会舍弃我,只不会……呵呵,古有帝王为所爱之人烽火戏诸侯,我为了让他安心,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又如何?就算,当真是要因此而让无辜的人枉死,报应,也只会报应在我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我至少,也该算是同犯,就算,要遭报应,也该是一起的。
看着我下定了决心样的反应,西陵忍不住勾唇笑了出来,低头,吻了吻我的耳垂,在我耳边,柔声说道,“所以,为了不要让我们两个人都遭报应,我们,就努力拿到那所有的十块牌子罢……”
恩!
我扭身抱住了西陵的颈子,把在眼眶里打转转的泪珠子憋了回去,这种能跟他共进退的感觉可真好,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从今以后,我都要好好努力,努力让自己成为能跟他比肩前行的人!
现在,我们开始“十擂”的项比试,琴,今年的题目是,情。
台子上胖胖的中年人依旧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聒噪的像只没完没了的麻雀,让我忍不住有种想掐住他的脖子,逼着他只挑重要的部分来说的冲动,“参加比赛的人,可以使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琴,也可以使用我们给大家准备的,台子上的琴,获胜者的判定,是所有其他的参赛人自愿认输,现在,想要参加的人,可以上台子来了!”
让霜抱你一会儿,这场,我来。
西陵深深的吸了口气,认真的看了看我,微微一笑,把我交给霜抱着,往台子的方向走了一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转了身来,用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来,偷腥儿般的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才又一个纵起,踩着台下看热闹的人们的肩膀,飞身上了台子,在那胖中年人的终止倒数之前,最后一个,稳稳的落在了台子上。
许是西陵的登台方式,太过不同寻常,这一下子,便引起了台下许多人的惊艳喧哗,唔,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时候,我家西陵,都是引人注目的,这,可不好,以后,我可得好好儿的把他藏起来才行,省得,又有那许多讨厌的人,觊觎他!唔,就算是,非要一起出门来,也该让他打扮的再普通些!对,把脸也全部都遮上!不能只带半脸的面具!
主子不必担心,没有人,会觊觎“夜家的男子”的。
夜天音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低声且认真的提醒我,刚刚,他当了许多人的面,给了西陵一块代表夜家人身份的令牌的事情,“主子不该这般没自信的,你可比西陵公子要完美的多了,恩,无论是从血统,还是,样貌,亦或者,聪明……该提心吊胆的人,是他才是……”
怎么可能!我比他可差得远了!恩,不过……那令牌倒是不错!天音,那令牌,可以一直都给西陵带着么?
夜天音是我的近侍,从小受得便是我娘亲让人给他们灌输的那些,我就是最好的之类的想法,自然,是怎么看我,都觉得我好的无人能比,可,我又不是自大的傻子,随便想想,也能知道,自己不可能比得过西陵,他长得好看,又高,很有学问,弹琴好听,还会武技,唔,便是做那事儿的时候,也能让我尽兴,呃,好罢,不仅仅是尽兴,是我根本就招架不了,每回,都是我先被累得昏睡过去,他还能温柔的不吵了我睡的帮我擦洗干净身子。
那是天音的令牌,刚刚借给西陵公子,已经是犯了族规了,等回了夜家,还得去族长那里领罚呢。
夜天音抿了抿唇角,那委屈可怜的样子,只让我觉得,我就是这世上最坏,最残忍,最没人性的人了,“主子让天音罢令牌一直都借给西陵公子带着,可是因为嫌弃了天音,怕天音,死得不够快么?”
哎,你,你别这样儿啊!我,我,你,你不告诉我,我,我哪里知道,你借个令牌出来用用,会这么严重啊!呐,你别怕啊,这样,一会儿,我回去了,就下一道旨给夜家主,让他不准罚你!
我忙不迭的伸手,摸了摸夜天音的脸,示意他不要紧张,我会保护他,“他总不会胆子大的连半点儿面子都不给我,非罚你不可罢?呃,对了,罗羽的律法里面,没有写什么暗王不能对夜家颁旨之类的奇怪条款罢?”
扑哧——
我的话,让夜天音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笑很浅,很软,就像冬天里飘落天际的细雪,沾上指尖,就会融化,让人沉迷而又拒人千里,唔,不过,我好像,是属于那个不会被他推拒出去人,我可以站在他的笑容里,仰头看,他所有的美好。
律法里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条款,主子,你真是太可爱了!
夜天音伸手起来,把右手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放在了唇瓣上,掩饰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的事实,那眼睛微微眯起的模样,让我觉得熟悉不行,却又完全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夜家永远都是忠于主子的臣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主子,夜家,也不可能会背叛,夜家,是为主子而生,而存在的,上至古稀老者,下到学语的幼童,只要是主子需要,都会心甘情愿的微笑着双手碰上自己的头颅,在夜家出生的孩子,个要学的词语,不是娘亲,而是,主子。”
这……等等,天音,你刚才说,夜家的人,所有人,都是称呼我主子的,是这个意思么?
我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惊讶之后,是不解,怎么会有这样的家族呢?自家的孩子出生了之后,不先教着学叫爹娘,而是先学着当奴才,这,这也太荒唐了!夜家,到底还有多少的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我娘亲,到底是给我留了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和臣子?我……这么没用的一个人,当真,值得他们这般对待么?还有,罗羽律法里面的那一条莫名其妙的规定,难不成……是什么我所不知的,契约一样的东西?
回主子的话,是这样的。
夜天音点了点头,看样子,竟是半点儿都不觉得,我会有这样的反应,有什么奇怪,“这是自夜家存在以来就有的,至今千年,从未变更。”
这,这位公子,你,你不能用这张琴!这,这是炫宝人作为奖品,拿出来的琴!你,你只能挑其他的那些!
台子上突然响起的喧哗,引了我的注意,我扭头,看向上面,那里发生的事儿,让我忍不住一笑……西陵从琴架上抱起了焦尾,坐在了分配给他的位置上,连带那个胖胖的中年人,合着十几个小厮,都急得红了脸,围在他的身边,跟他解释,让他换琴……
呵呵,若不是这坏人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我定然也得以为,他是打算直接抢了那琴逃跑,也难怪,那些人,都紧张成了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情歌
刚才,我不是明明有跟你们问,是不是台子上所有的琴,都可以用的么?
西陵浅浅一笑,顿时,便让原本热闹的场面,整个安静了下来,唔,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杀气罢?明明那么美好温柔的一个人,就那么坐在那里,甚至,不动一根手指,就足令所有人双腿打颤,紧张的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嘿嘿,还好,还好,我从小到大看惯了这样的场面,恩,我还是该看我的热闹看我的热闹,该喘我的气喘我的气,爱憋死谁去,憋死谁去!
许久的沉默之后,突然有一个人踩着台子后面的梯子爬了上来,秉着气,小跑着到了那胖胖的中年人旁边,贴近了他的耳朵,跟他耳语了几句。
这,这位公子,我刚刚的确是有说过,这台子上面的琴,都可以借用,可,这张琴……你当真是非要用不可么?
胖胖的年轻人轻轻的咽了口唾沫,看向西陵的目光,似是比之前更畏惧了些,打颤的双腿,也抖得更厉害了些,“不,不是我,我,我没有要,要跟,跟你作对的意,意思,我,我只,只是要,要提醒你,这,这琴传,传说自,自被,被制造出来之,之后,就,就只有那位陵王殿下,啊,不,是,是当今的王后殿下,才,才弹出过声,声响来,你,你用,用它比,比赛,若,若是因,因此而,而败了,可,可怨,怨恨不到我,我们……”
费了半天劲儿,那胖胖的年轻人才算是说完了要说的话,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又往后退了两步,呵,也真是幼稚,若西陵当真想要把他给怎么样的话,他退的那两步,管什么用处!
唔,还有,传说什么的,果然都是骗人的,那焦尾,虽然是好琴,却也总不是妖精的罢?怎么可能,